“放心放心,不会有事!”
“我这次可要大开杀戒了,让那群家伙知道我们的厉害。”
水蓦暗暗叹了口气,这些都是心高气傲自视极高的人,让他们收敛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只盼着老成持重的古诺和普尔加能控制场面。
决议一定,流水未央急急忙忙回营场,准备安排撤走的工作,六煞也都回到住处,准备作战的结节,只有水蓦无所事是,见营地拴着不少马,心血来潮跳上一匹马。
“甲午,陪我去码头看看。”
“好啊!”
两人踪马来到码头附近,若大的基地果然没有人影,只有一间间寂静的木屋,孤寂寞地矗立在海风之中。
水蓦深知这些士兵存在的意义完全在于他们是正规的军队,与他们为敌就等于向军方宣战,对手虽然猖狂,却也不愿意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那些人太小心了,如果他们把士兵留下,也许我们就不用想到他们要进攻这里,防备相比较弱!”
“没人就算了,反正这些士兵也帮不了甚么忙。”
水蓦笑了笑,踪马跑上码头,空荡荡的码头甚么也没有,所有的船都被驶离了,只有不远处的深海区域停泊着流水宅的三桅大帆船。
“幸好流水宅的船还在,否则想走都没办法走。”
凝望着随着海浪起伏的大船,水蓦又生出警觉之心,对手把船都弄走就是为了防止两个营地的人利用船只逃入海中,既然如此就不应该留下这艘大船,除非他们早已在船上做了手脚。
“在想甚么呢?”
水蓦略显紧张地吩咐道:“去叫你八弟来,让他上船看看,我担心那些人离开的时候做了手脚。”
“做手脚?不会吧!船上有流水宅的人驻守。”
“嘿嘿,他们把船都弄走了,不可能留下一艘设备齐全的大船给我们,刚才流水未央的样子你也看到了,自信十足,傲气冲天,连他都这样,流水宅的弟子只怕都是如此,自然不会相信自己的船被人做了手脚,所以上船之前必须查一查,否则万一在大海中出了事可就麻烦了。”
甲午承认在判断危机的触觉上远远比不上水蓦,既然他说有问题就值得一查,想都不想就往回奔,很快就把甲未带到了码头。
水蓦拉着甲未仔细吩咐道:“我觉得那船有问题,用你的水图腾帮我查一查,船上有流水宅的人看守,很难做手脚,因此船底是最重要的地方,一定要仔细观察,我还会请流水未央派人去帮你。”
“知道了,你就放心吧!”
这一年跟随水蓦东奔西跑,经历了无数艰难险阻,也见惯了尔语我诈的政治斗场,这个年轻羞涩的小伙子日渐成熟,做事也更加爽利,高高跃起然后倒插没入海中,片刻后又如弄潮儿一般跳上波浪之上,控制着水流高速往巨型帆船冲去。
水蓦还是不放心,毕竟这艘大船是所有人的跟路,不能有半点疏忽,转头又吩咐甲午去报告流水未央请他帮忙。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转眼已近黄昏,前往检查船只的人们依然忙碌着,甲府和流水宅两个营地的人都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一起搬到了码头边上,等待船只检查完毕后立即登船。
六煞商议完攻击计划后也来到码头了,看着堆放在码头外空地的货物,都不禁摇了摇头,秘境大陆最大的困难不是潜在的敌人而是环境,食物和货物都是输入品,因此走到哪里都需要携带,不像在外面,只要带上信用卡和身份证就能走便世界。
“还没好吗?”
“嗯!船很大,要检查的地方很多,这种大型的木船,只要船底有一条缝,后果都不堪设想,所以必须小心谨慎。”
“百多号人,还有这么多货物,的确不能冒险啊!”
水蓦点点头,目光一直凝视着巨型帆,忽然发现一条水条直往码头划来,知道甲未终于检查完了,心头砰的一跳,显得有些紧张。
一阵水声响动,甲未从水里直接跳上码头,甩了湿漉漉的头发,神色凝重地道:“船底的确被人做了手脚,很多地方都被削去了一大块,只留下薄薄的一层木板,时间一长肯定会出事。”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们无不大惊失色,想到进入大海后船只突然沉没的场面,都惊出一身冷汗,随即都露出了怒容,有的甚至破口大骂,粗口脏话不绝于耳。
流水未央更是气得脸都红了,船是他的,看守的人也是流水宅的人,居然被敌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船底做了手脚,还是让水蓦找到了,面子顿时挂不住了,感觉就像被人狠狠地搧了几个耳光,脸上火辣辣的,心里又羞又愧又气,指天顿地骂道:“这群毒辣的家伙,我非撕碎他们不可。”
“这些人可真是够狠的,算到我们要出海,居然先下手,毒辣啊!”
“非宰了他们不可,一群王八蛋!”
水蓦没有和其它人一起破口大骂,而是低下头陷入了沉思,凭着敌人的手段,这种事情也在情理之中。
“在想甚么呢?”
水蓦被人推了一下,思绪也被打断,转头看了一眼,发现古诺正看着自己。
“老大,怎么了?”
“是不是想到甚么了吗?”
水蓦毫不吝啬地说出了心中所想。
“上次是攻击营地,用意很明显,要逼使甲府的人离开秘境大陆,而这次却是在流水宅的船上作手脚,可见敌人的目标已经变了,他们不再逼使两大世家的人离开秘境大陆,而是想把所有人都封锁在秘境大陆上,这里没有通讯设备,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地攻击我们,削弱我们,直到杀完所有的人,如果我没猜错,控制长鲸群岛也是为了这个目的,就像是一层一层断绝我们的退路,想想都觉得可怕。”
水蓦的话像是击入水中的小石子,掀动一片涟漪,古诺等人都陷入了沉默。
“上次我们抓住了二百多名俘虏,他们一定担心这里的秘密会被我们传出去,引来更大规模的行动,而且我更怀疑他们的某些秘密已被某些人找到了。”
“秘密?你是指那些寻找图腾之源的图腾师们?”
“有可能,但我觉得会是黑鹰组,他们一直在想办法寻找内陆的据点,上次我建议他们跟踪运粮的马车队,想必早已进入了内陆区域,甚至找到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也许这些东西足以瓦解隐形势力的核心部份,因此他们必须下毒手。”
众人都愣住了,在他们的脑海中早已忘记了秘境大陆还有黑鹰组这股力量,此时才想起他们都是有组织的高手,团队作战能力极强,而且做事没有顾忌,更容易寻找到黑幕后的真相。
“没错,上次那五个俘虏交给了黑鹰组,也许他们问出了些事情。”
流水未央依然气愤难平,铁青着脸道:“我不走了,就这在里与他们决一死战,非出了这口恶气不可,否则流水宅的面子就丢尽。”
水蓦知道他在气头上,劝也没用,何况船的确需要修理,好在这是远洋帆船,船上一直配备了修理师,只要几天时间就可是修理好受损的船底,问题在于这几天会不会遇到突袭。
“既然走不了,我们就重新商议,大家也别回营地了,反正这个基地空着,东西都在码头上,大家就在这里住下!”
在水蓦的召集下,六煞,甲氏兄弟,流水未央,共九人在安古列夫原本居住的屋子里召开了临时会议。
阿里夫又露出莽夫的性格,刚坐下就拍着桌子叫道:“我看不用商量甚么,他们来了我们就动手,狠狠地打,打得他们再也没有还手之力。”
水蓦摇头道:“如果四少、五少、六少以及甲府的主力都在,我们完全可以等他们来攻,可见现在不行,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又占了天时地利人和,情况对我们极为不利。”
流水未央气极难消,话语不中听就生气,瞪着水蓦叫道:“你怕死就上船躲躲,船虽然被下了手脚,但还能走一段海路,这里由我带人守着,我就不信他们能把我怎么!”
甲午一把按住他的肩头,笑道:“你这家伙跟水蓦生甚么气?事情又不是他干的,有气也忍着,等敌人到了拼命杀就是了。”
甲未也附和道:“学长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大家好好商量一下吧!”
流水未央又瞥了水蓦一眼,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份,撇头不再看他。
水蓦懒得与他计较,耸耸肩淡淡地道:“你不必讽刺,在座的人没有比我更想杀了他这些混蛋,然而我不需要短暂的胜利来宽慰自己,我要的是把敌人从世界上彻底清除,达到目标之前任何事都可以忍耐。”
古诺普尔加和甲氏兄弟都知道水蓦心中的丧子之痛,能保持这样的平静已是难能可贵,都流露出同情的神色。
“大少,水蓦的事情你不了解,他的确比我们更痛恨这些家伙!”
流水未央毕竟不是坏人,只是有些恼羞成怒而已,此时敏锐地察觉到甲氏兄弟及六煞都在看着水蓦,眼中尽是同情与伤感,似乎水蓦遭遇过比眼前更大的创伤,仿佛一盆冷水浇在水头,怒气都被压了下去。
“水蓦,你说该怎么办?”
得众人的理想,水蓦心里很舒服,还以感激地微笑,沉吟着道:“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在明处,敌人在暗处,他们随时随地都可以发生攻击,所以我才决心出海,眼下还是应该化明为暗,让对手摸不清我们的动向。”
普尔加皱着眉道:“物资太多,行动速度有限,恐怕转移地点也没有甚么用处。”
“敌人对船下手,无非是不想给我们挥刀的空间,因此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改变攻击方式,用锋利的刀尖刺向敌人的要害。”
众人听了都眼睛一亮,话语中透出锋芒必露出杀气,水蓦进取态度也呼之欲出,流水未央更是急切地问道:“你还打算主动出击?”
“他们也许早就估算到我们会发现船底被做了脚,想要的只是争取集结力量的实力,我们要做的就是趁他们的人还没有集结完闭之前各个击破,大大削弱敌人的力量,如果他们没有集结到足够的力量,绝不敢冒然攻击。”
古诺击掌赞道:“以攻为守!好主意,我看十五人小组按原来的计划行动,其它人留守基地,防备敌人偷袭。”
“不过你们不能离开基地太远,以便及时回援,现在还难以估计他们究竟拥有多少人。”
众人都点点头,留守的百名图腾师虽然无一弱者,但在无法预知敌人数量和实力的情况,这是最稳妥的安排。
当夜古诺为首的六煞率先离开了龙牙半岛,四处探索敌人的动静,这个六个人常年一起行动,默契程度不是其它人能比,因此水蓦没有让其它人与他们一起行动。
剩下的九人以流水未央为首,第二天清晨才上路。
水蓦成为了基地的领袖,率领剩下的百名图腾师守卫龙牙半岛,然而整个基地他的年纪最小,图腾力量也相对较弱,威信并不高,陌生的流水宅弟子只把他当成了名义上的领袖,实际上并不受他指挥。他很清楚这一点,因此一切命令都由科尔五人传达,从不亲自出面。
一连三天基地都安然无然,一些流水宅的弟子开始松懈下来,水蓦看在眼中急在心里,这种状态一但被人偷袭,后果不可想象,可偏偏这些人又不是一个部长名衔能控制的,只能把科尔叫到了面前。
“科尔,流水宅的弟子还在打牌?”
科尔苦笑道:“岂止是打牌,他们根本就是在赌博,拿食物赌,一大群人都围着观看,海边只有甲府弟子在巡视,他们都开始抱怨了,我也没办法。”
“这些家伙,还以为在自己家里,海岸和木墙必须严密监视,这种情况一但敌人突然杀到他,我看他们怎么办!”
“我认识他们不是一天了,在香月市就是这样,流水未央本身管得就不严,几个管事的一级教官也都不在,他们自然不受拘束,没弄出事就算好了。”
水蓦气呼呼地甩身坐下,愤然道:“看不起我没有关系,为此丧命可就不值了!我实在拿不出办法约束这些散漫的家伙,大概只有敌人出现他们才会收敛,希望到那个时候一切都还不晚。”
“我再去劝劝吧!估计也没甚么作用。”科尔叹了口气,问道:“水蓦,你说十五人小组能有收获吗?”
“七少八少都是一流高手,流水未央的实在似乎还在他们之上,怎么连你都担心?”水蓦惊讶地看着科尔。
科尔苦笑着摇头叹息道:“原本我对大家都很有信心,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许多都是力量无法解决的麻烦,阴谋一个接着一个,陷井一个连着一个,几乎没有喘气的机会,不能不怀疑一个人的力量究竟能有多大的作用。”
水蓦深有同感,武力和智慧就像一对筷子,缺一不可。
“我原本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