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危险。一只狮子死了,难保不会有其他的狮子。更何况除了狮子,还有其他凶猛的动物存在,譬如豹子,譬如豺狗,譬如大蟒蛇。太多太多了,想想就令人头皮发麻。
终究男孩还是熬不住倒了下去,只是在倒下的那刻,他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熟悉得身影,白色的身影。他知道那是银狼,视他如孩子一般的银狼。男孩笑着昏了过去。
风在荒野上不断的来回呼啸,似乎从来不曾停过。就象在荒野上各种野兽的战争一样,没有消止。
在男孩从记忆深处回过神的时候,落日的余辉终于消尽,整个荒野陷入了一片昏安,这时是最宁静的一刻,也是最危险的时刻。因为在危机四伏的荒野上总有猛兽趁着这个时候进行捕食,最松懈的时候进行捕食无疑是最省力也最有收获的同样的危险也大,从来得到与付出都是成正比的。然而男孩此时却没有这样的担忧,因为银狼此时就在他的身边,而环绕着小山包的则是成百上千的灰狼,没有谁胆敢在这个时候靠近狼群,靠近就意味着死亡。尤其是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狼群大会。
每个月,在月圆的时候,银狼都会召集狼群,仰望长空,对月嗥叫,就象人类的某种祭祀一样,狼群也有着自己的宗教仪式。在那刻,所有的狼都会正襟危坐(貌似用词不当,各位将就下了,哎呀别打我啊),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竭力的嘶吼,好似在宣泄着某种欲望,又好象在虔诚的祈祷。而这个时候男孩也会随着银狼长长的嚎叫,以至于他猩红的面孔涨得更加通红。每每这个时候,他赤luo的上身那三个金黄的大字就会迎着月光不断的闪烁,然后他就会隐隐约约得听到一个若有似无的声音远远的飘来:
从此以后你就叫李轻夜!
从此以后你就叫李轻夜!
从此以后你就叫李轻夜!
……
那个声音在他的耳边不断的回响,他也不断的跟着念叨,起初有些生涩,渐渐得却是越来越清晰了,愈清晰也就愈觉得温暖。虽然在狼群里他总有银狼和群狼的守护,虽然他也能够感受到那份温馨,可是他知道自己不是狼。尤其是在群狼大会的时候这种感觉演变的更加的强烈就好象要把他的胸口撕裂一样。而惟有那温柔得飘渺得声音才能使他感受到真正的归属。
李轻夜,李轻夜,这就是自己的名字吗?他不知道,可是每念一次就使他变得愈发得肯定,也愈发得想要离开这片荒野。他想:我是遗失了什么?忘却了什么吗?如果没有,我为什么会这样得难过,我为什么会莫名得感到孤独?
没有人能告诉他答案,银狼也不能,在整个荒野唯一存在的人类只有他一个而已。
曾经他无数次的想要返回南方,可是那个终年如迷雾般的森林一次又一次的阻止了归去的步伐,有几次几乎命丧黄泉,如果他没有着恐怖得令人不可思议得恢复能力,如果没有银狼得舍命相护,也许他早已经不再存于这个世界上了。他能存活至今本身就已经是个奇迹,本身就有着太多的幸运。
收回了思绪,李轻夜才发现今天月亮竟然到现在还没有出现,这在以往几乎是不可能的,而那些一直蹲坐着的群狼也开始焦躁起来,隐隐得一丝不安涌上了他的心头。他向来相信自己得直觉,就象所有的动物天生对危险的感知一样。如果不相信,那在几多次的捕食与遇险中,他早已丧失了生存的资格。突然他觉得脸上有点湿润,不用看他就明白这是银狼在亲昵的舔拭着他的脸庞,似乎是在安慰他的焦躁不安。不由得他也伸出小手轻轻抚摩着银狼小牛般的身躯,好象在那里能够寻到一点的安全。
突然,在荒野的北方传来一片巨大的爆炸声有若惊天响雷,紧接着整个荒野都跟着颤动起来,而且是一次比一次得猛烈,好象整个大地都要坍塌了一样。原本就焦躁不安的狼群突然就变得混乱了起来,银狼似乎也明白了什么,眼里闪过阵阵得恐惧。它猛得对着狼群高高吼了几声,然后一把咬起李轻夜,猛得把他甩到背上,带领着狼群向南面的森林疯狂的奔去。可是荒野上所有的野兽都明白那个森林是一切生命的禁地,然而它们却没有得选择。因为这一次荒野突发得状况似乎远远得超过了森林的恐怖。
李轻夜第一次发现银狼也会恐惧,那种慌张的眼神好似可以深入到人的内心之中,使人久久不忘。不是不想忘,而是无可奈何得早已经刻入骨髓得深处。可是它依然不忘要守护自己,就像一个伟大的母亲一样紧紧的用自己柔弱得身体对抗着自然的灾难,哪怕是天翻地覆,哪怕是万劫不复。
李轻夜敢发誓自己有生以来从没有见过这样壮观而又恐惧的画面。到处都是疯狂得逃亡的野兽,它们眼里再没有捕食时的凶狠凌厉,每一只野兽得眼中都是无尽得恐惧,都只顾着向迷失森林逃去,仿佛迟一步就会灰飞湮灭。而在它们的身后是滚滚得浓得不能再浓的烟尘,在那滚滚得烟尘中不时有火光闪过,然后就是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而且是一声接着一声。他隐约中听到似乎有地表被撕裂开得响声,而后他就发现在那些野兽的身后地面在不断的坍塌,那些来不及跑得,跑得晚的都被卷如了断层之中,紧接着就被滚滚得烟尘所掩盖,剩余的仅仅是无助的凄惨的挣扎的哀叫。
地面断裂得速度在不断的加快,随后而来的烟尘与爆炸开的火光也在不断的逼近,可是李轻夜突然发现他们离森林还有着一断挺远得距离,即便逃进森林又有谁敢保证那恐怖的一幕不会跟着发生呢?第一次李轻夜得脸上涌起了浓浓得恐惧,他不由抓紧了银狼,似乎要嵌入银狼得身体,然后竭嘶底里地吼叫起来。银狼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惧怕,也拼了命似得狂奔。
有好几次李轻夜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幸好在他冷汗直流得时候,银狼都险险都逃了过去。可是跟在银狼身旁的狼群却没有那么幸运,它们一个接一个得被烟尘吞没,看着它们痛苦得模样,李轻夜胸口如同被刀割了一般,疼得他猩红得脸不断得发白。这些狼群里有多少只曾经就为了保护自己死过,伤过。而现在自己却只能眼睁睁得看着它们一个一个被无情得吞没。可是难过又能怎样,揪心又能怎样?能够救回那些死去的生命吗?能使它们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吗?面队苍天残酷得游戏,他又能有什么办法。第一次他感受到了这种生离死别,第一次为自己的无能而后悔。他要力量,是的,他要力量,那种能够直面苍天的力量。可是现在他能做的惟一能做的只是跟着银狼不断得逃亡,逃亡。
终于,森林近了,近了,就差那么几十步,好似只要银狼轻轻得一越,就可以摆脱身后的灾难了。只是突然李轻夜猛得觉的银狼的整个身体陷了下去,他不由得闭上了眼睛,他想看来这一次自己真的是要死了。然而在他闭上眼睛的那刻,只觉得整个人好似被什么狠狠得甩了出去,然后重重落在了森林里,他知道是银狼救了自己,本来银狼有机会逃生的,可是它把机会,唯一的生存的机会给了无能的自己,银狼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傻。在他落地的刹那,在回首的瞬间,他看见银狼在下陷的地表中不断挣扎着,不断挣扎着抬起头似乎只为了能再看上自己一眼,那眼里欣慰得暖暖得温柔,是这样轻易得就可以叫人绝望?是这样赤luo裸得叫人断肠?银狼,银狼……
狼有灵吗?
有得,一定有得,不然它们怎么会有自己的宗教,不然它们怎么懂得相守相互。
狼也懂得爱么?
有得,一定有得,不然怎会如此对自己爱护,不然怎么肯这样拼死坚守。
在那一刻,李轻夜终于忍不住号啕大哭,泪水顺着他的面容,顺着他的嘴角不断地滚落,滚落。他轻轻舔了舔,真的好苦,好苦。望着那滚滚的烟尘与漫天的火光,他似乎又重新看到了那个白色的高大的身影。往昔的一幕幕又在他的眼前不断的一次次的闪现。
银狼,银狼,银狼……
李轻夜无意识的一声声咆哮着,掀起阵阵的飓风,纯真的眼神变得诡异起来,射出两道红光,对这尘世的恨意令他整个意识陷入模糊之中,片刻间他的身体不断膨胀起来,短短几个小时就成长为一个青年,只是脸上依旧有着淡淡的封印红痕。
一直隐藏在一旁的科尔静静的看着,暗道阿尔法等人与教廷起了冲突,斯坦因不仅出现了南十字星,天琴星,天杀星,魔鬼星的气息,便是占星师竟然也出现了。现在是该引导老师前往斯坦因学院了。
第三卷 不以风骚惊天下?就以YD动世人 第二百二十章 北辰星传人?
第二百二十章 北辰星传人?
自从见到陈文后。托尼斯一直有种熟悉的感觉,尽管他一再去想却怎么也没有这个人的影子。想问,无奈的是这段日子以来一直都没有机会,关键的原因是实力和地位的阻隔,令他根本没有询问的资格。
不过,西门跟那家伙真的很相似啊,如果他还活着,现在的成就只怕不低于他们了吧。天妒英才,这世间之事从来都是不如人意啊。尤其是自己的孙女洛菲米娜为了他,这四年来暗地里不知流了多少泪。
平日里还要关照陈文的学生,同时还要打理学校的一切,真是够为难的。
陈文啊陈文,当年把族徽交给你,难道真是我错了,可是为何我总觉得你还在这世间呢。老头我倒没什么,可是我的孙女却是被我给害了。
哎。
深深叹了口气,托尼斯揉了揉眉头,初冬的风有点忍,空荡荡的凉亭显得有几分寂寥,冷清。
“爷爷。”
洛菲米娜轻声的喊了一句,她默默的站在一旁。她发现这段日子以来一直清闲的爷爷似乎忙碌了起来,眉头也深了许多,不过那浑浊的双眼倒是多了几分神采,好像遇到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你来了,坐吧。学校那边还好吧,这几年拖累你,爷爷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托尼斯径直坐到石倚上,初冬,这石倚显得十分的冰冷,好在托尼斯也是圣境的高手,早已不畏寒暑。
洛菲米娜应了一声,寻了个干净的坐了下来,方道:“能帮爷爷是我的心愿,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拖累不拖累的。学校那边一直都很正常,不过最近教廷的人马频频到斯坦因,似乎有点不对劲。”
教廷终于开始动手了,托尼斯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下,打从阿尔法和大祭司与教廷打了一场,虽然说教廷退去,斯坦因暂时赢了一把,但托尼斯深知教廷肯定不会这样轻易罢休。果不其然,不过两三个月就忍不住了。
天琴星肖恩去了南方,阿尔法去了暴风城,连神女星苏菲同样按照大祭司的指点去寻求远古星门的盟友。大祭司带走了西门。斯坦因的实力一下就低到了极点,只希望在教廷没有全面动手前,他们能尽快赶回来才好。
话说,陈文融入星光足足过了四十九天。随着死气的全部消亡,死亡之谷完全平静了下来。这天,天地间轰隆隆的炸响开来。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半空之中,迷糊间浑身散发出一股属于神使境界的气息。
大祭司微微的点了点头,深邃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满意。
陈文迷糊的睁开双眼,自己仿佛整个融入了天地之中,似乎有无穷无尽的力量。突的他脑中掌控死亡的北辰星星甲的金字塔,飞速的旋转着,似乎急切的想要告诉陈文什么,这种反应极其的强烈。
陈文只朝大祭司打了个招呼,念动间就朝南面飞奔而去。大祭司仿佛也察觉到陈文的异样,干枯的左手从黑袍中拿出落星杖,默默的看了几眼,眼中却是流露出几丝笑意。进入了神使的陈文,才真正有了成为月华九星领袖的能力,月华九星要传承也变得简单了。
大祭司抬眼望着陈文消失的身影,收回左手,也不见的如何动作,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且说陈文受到北辰星星甲的指示,毫不犹豫的往南面而去,他迅速的飞奔着。极目前望,一片又一片黑沉沉的树林从远方出现,才刚显出样子,已唰地从下方窜过,所有地面的景物,小山、巨岩、河流、水洼,就像流水一般,寂静无声,却又给人隐隐一种哗啦哗啦的声响,从身下飞速窜流而过。如同站在水流湍急的河中,看着飞速的水花波浪,滚滚不停地从身下急掠而过。所有的地面特征,全都变成了水流中的浪花一簇,闪眼即过。
片刻之间,一座巨大的山庄已在眼前。
这是一个规模极大的庄院。一座座方形的建筑依次排列着汇聚在一起,如同方格子一般,其间有树有竹,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