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韩生似乎看出了林忠的猜疑，当然他在此前也有所疑惑，但他明白以雄飞将军的沉稳干练，应该不会胡乱让上官龙飞参与到此案中，想必雄飞将军一定另有想法。总之，对于上官龙飞，他还是保留一些的好奇之心。
“老师，既然雄飞将军如此安排，一定有所深意，至于上官公子的身份，我们就暂且不追究了，还是实事求是，找出此案的关键所在。”韩生将目光转向林忠道。
林忠见韩生都这么说了，也没有什么好再说的，毕竟他现在还是罪身，案子没有查清前，他还算是疑犯，自然没有什么能挑剔的权利。
“我只希望他别帮倒忙，拖了韩大人的后退就好……”林忠显然并不看好上官龙飞，心里极其郁闷的说道。
上官龙飞听得也只是笑了笑，看来林忠对他的偏见，恐怕一时半会也是难以消除了，也只能顺其自然，毕竟这次是大哥嘱咐让他帮忙查案的，他怎么也要尽力而为，不然辜负了大哥的一番好意，他也会良心不安的。
韩生见状气氛也没有刚才那么僵硬了，径直打开话题道：“我听说上官公子精通商业，雄飞将军好像也是因此才推荐你来协助我的。”
“精通不敢当，只能说略懂一些罢了。”上官龙飞谦虚道，尽管他的大名早已在雍正国响彻全国，但因为战事交隔，使得乾隆国和雍正国几乎往来断绝，所以韩生等人自然不知道他在雍正国的辉煌成就。
当然，在乾隆国这边，因为上官龙飞的英勇事迹早已过去许久，在时间的流逝间，已然掩埋于人们的记忆中，因此这么多天以来，上官龙飞的身份一直没有暴露而出。当然，韩生、林忠以及九门提督等人自然对于上官龙飞的身份难以知晓，在没有人特意提起的同时，他们暂时还不会往那个方向去想，毕竟上官龙飞也算死了几年的人物。
也正是如此，事情显得越来越戏剧化起来。
“我想大概是上官公子太谦虚了。不管如何，我还是十分看好上官公子了。”韩生眼光独特的说道。
“让韩大人见笑了。”上官龙飞还是保持谦逊道。
“对了，老师。您上次不是说过是你发现了九门提督勾结他国商人的证据后，才被陷害的吗？那眼下证据在何处？”韩生突然看向林忠询问道。
“早就被九门提督给搜去了。”林忠显得有些沮丧道，“哎，说起来是我太疏忽大意了。没料到九门提督竟然如此神通广大，居然拦截了我上奏的奏本。当晚，他就趁我不备，派兵围堵了我的府宅，将所有相关的帐目证据都搜去了，一本不留。”
“那老师还记得帐目中有什么可疑的款项吗？或许可以值得巡查的线索……”韩生继续问道。
“记倒是记的，不过恐怕现在也是于事无补。谁也不要相信这一纸之文。”林忠不由的又叹气道。
“为什么？若是有什么可疑之处，我们就可以趁机揭穿九门提督的老底，将他绳之于法。”韩生极为不解，神色激动道。
“韩大人，若是我是那个九门提督，当我拿到那些帐目时，我第一件事就是将那些帐目烧的一干而尽，然后再封住所有知情人的口，就算还有什么线索留下，只要没有证据，那一切都只能是猜疑的假设……这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上官龙飞思索了很一会儿，这才插口道，神色淡定，显得从容不迫。
上官龙飞这么一说，立刻让林忠神色一惊，没想到他居然能这么快地透析九门提督的心里，的确，只要将那些帐目一烧，那任何的疑点只能算是无用的猜疑而已。
“老师，九门提督真会这样做吗？”韩生不由的问道。
林忠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因为烧掉帐目是最稳妥的办法。
“那没有帐目，他怎么向上头交代？”韩生又着急的问道，显然有些不明白。
“随便编个借口，就说无意失火烧掉之类的，总之，他是个九门提督，而管理商业帐目一事则是林大人的责任，就算有什么事追究起来，也只能归在林大人的头上，而不是他九门提督的头上。”上官龙飞极其明白道，这样恶劣的手法就算被人看到，却也难以抓住把柄。
“上官公子的意思是就算要追究也是追究老师的责任，而不是九门提督的？”韩生愕然道。
“确实如此。官场讲究的是各执其职，有功择上。简单的说，就是平常的时候，官员们都是各负责各的，等有功绩的时候，不管是谁做的，总是从上到下领功。但一旦有事的时候，那就是追究其主要的负责人，而上头的人定多背个监督不利的罪名，而不会受到牵连。这就是官场黑暗的本质。韩大人虽然刚刚上任，但从一路过来，应该也看得十分清楚了吧。”上官龙飞点头道。
韩生沉默了许久，他并不是不明白，只是感到无奈，尤其是看到自己的恩师被人活活冤枉，却无力替其证实清白时，他才觉得原来要当一个公正廉洁的好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第二百八十六章 知道你饿了
“今天反倒让上官公子上了一课。看来上官少爷还真是非凡……”韩生有些自嘲的说道，他可能还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呵呵，韩大人不是不明白，只是有些排斥而已。但事实也确实如此，九门提督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所以至今仍有恃无恐，除非我们实实在在的抓住他的把柄，否则我们很难将他扳倒……所以现在事情也就变的很复杂，我们占着非常不利的位置。如果这样下去，我们就显得非常的被动。”上官龙飞眨了眨眼睛，神色十分认真的说道，他知道九门提督也算是一只老狐狸，要想找出他的把柄，那确实有些非常大的难度，更何况事情已经闹的如此巨大，就算九门提督没有做足准备工作，但一定也有时间毁灭掉面前的证据。
“是啊。”林忠这次却出奇地赞同的点点头，这次经历可谓生死，他算是领教了九门提督的厉害，深知这个九门提督伸出的魔爪，恐怕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长的多，或许今后要受到牵连的人也更多。
“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对付九门提督呢？总不能坐以待毙吧，我想如果我们仔细调查的话，说不定还能找出某些蛛丝马迹的证据。”韩生摇了摇头，他是个非常正直的人士，自然不肯放弃道，那语气显得异常的激动。
“对了老师，你毕竟是掌握整个余庆城的商业管理，先把知道的说说，我们商量商量……”韩生眨了眨眼睛对林忠说道。
“我所了解的情况，大概是这样的……不过其中很多细节的东西，也只能靠我们去推测。”林忠沉稳的点了点头，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述说了一遍。
“想不到这个九门提督的手伸的还真长，从私茶到私盐等等，总之能赚钱的买卖，他都要染上一染，果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看来他的背后一定有几个十分厉害的人物。否则以他的能耐，也不会有天大的胆子，做这么大的事。”上官龙飞听完，不由得出了一个结论。
“确实，单单我手中有疑点的帐目就不下十本，我起初并没有注意。直到有一天，我去拜访九门提督时，恰好听到他和一个雍正国的盐商的谈话，有说到什么私盐之类的，当时我就觉得奇怪，后面就在帐目中一查，这才发现九门提督私自贩卖走私商货，从中谋取暴利的阴谋。这实在是太可怕了，所以我就……”林忠义愤填膺的说道。
“盐商？”上官龙飞突然有些莫名其妙的预感。
“对了，我查过所有的记录，发现所有的走私中，私盐的走私最为厉害。尤其是前一段，因为战事使得两国的盐路一度中断，但九门提督却不知从哪弄来大批的私盐，并私下高价贩卖，这件事在余庆城其实不算什么新鲜事了。百姓们也是敢怒不敢言，我也是一气之下，最后决定将事情捅出去，也做好了心理准备。我知道九门提督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只是没想到还没捅出，我就已经栽在了他手里。”
“如此看来，九门提督或许是跟雍正国的某个商界的大人物有所联系，才能如此的神通广大……”上官龙飞摸了摸下巴道。
“哪究竟会是谁呢？眼下两国形势紧张，想要去雍正国调查是不可能了。我们还是只能从九门提督下手。”韩生极其复杂的说道。
“话是这么说，但现在九门提督一定有所防范，想要调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林忠点了点头应道。
“我倒有一个想法……”上官龙飞眯起眼眸，脑中突然闪过一丝灵光，突然笑道。
“上官公子，请说。”韩生一听，立刻露出好奇之色。
就连林忠也不由侧耳倾听，尽管他对上官龙飞有所偏见，但从刚才的一番对话，他也发现上官龙飞确实有些厉害之处。
“这世上有种瘾叫贪得无厌，来者不拒。而根据林大人所说可以推断，这个九门提督恰好就是犯了这种瘾，只要有钱赚的，有利润提的，他就一定会设法捞上一些油水。久而久之，这种瘾自然能以戒掉，相反的，瘾会越来越大，原本的小利就再也无法满足，一心只想赚更多的……”上官龙飞不由的打起了比喻。
“贪官不都是这样吗？这有什么……”韩生根本就不明白上官龙飞话中的意思。
“低级点的贪官最擅长的是搜刮民脂民膏，以大欺小；中级点的贪官最擅长巴结上级，以权谋私以及阿谀奉承，逢迎拍马；而高级的贪官则最擅长滥用，牟取暴利，同时相互裙带，培养势力，很显然，九门提督就属于这种高级的贪官。因此，他的人脉一定很广，眼线一定很多，若是出现有油水可捞之处，他也一定是第一个知道。”上官龙飞说着，露出神秘一笑，接着道：“既然如此，我们倒不如干脆请君入翁，叫他按着我们的思路走，让他难以慎防，这样我们或许就能收集到他贪赃枉法的证据了。”
“说的容易，但九门提督哪里那么容易上当……他可是一位非常精明的人物。”林忠冷眼看着上官龙飞，觉得他有些痴心妄想了。
韩生则是一言不发，似乎在考虑着上官龙飞的话。
“呵呵，林大人继续听我说完。正如我刚才所说的，九门提督现在已经捞钱捞上了瘾，想要戒掉自然是不可能的，就算现在风声正紧，但以他这种贪得无厌的人，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所以，只要我们有办法吸引他上钩，剩下的就能任由我们宰割了。到时候一切真相就浮出水面了。”
“上官公子有何妙计？”韩生径直问道，他猜到上官龙飞已经想好了对策。
“正巧我刚从雍正国回来不久，对于那边的商业市场还算有所了解，而眼下在雍正国最有市场的是一种叫茶饮料的商品，只要我们将其引进，绝对可以在余庆城大红大紫。我相信，以九门提督的眼力，一定会发现这个是捞油水的好机会。当然，有这层保护伞替我们掩护，想必是九门提督难以预料到的……”上官龙飞转了转脑袋，不由道出了大概的计划。
“上官公子的意思是，利用商业往来从中调查九门提督勾结他国的商贾，滥用职权的证据？”韩生立刻会意道。
“没错，顺藤摸瓜，这是收集证据最好的办法。当然，也是十分冒险的，若是被发现的话，自然也会性命危险。”上官龙飞点了点头，不过他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可行的办法。
“老师，你觉得呢？”韩生将目光投向林忠道。
“这倒是个办法。但若是要利用商业往来，那就需要大笔的资金，以我们之力恐怕难以做到吧。”林忠犹疑道。
韩生赞同地点点头，他们都是些清官，自然没有庞大的资金来源。
“这个我会想办法，不用两位操心。不过，为了避免九门提督起疑，韩大人和林大人最好能把表面功夫做足了，该审的审，该查的查。当然，九门提督自然也会做的不露马脚，所以韩大人不妨可以多施加点压力，让九门提督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案子上，这样我们才能有机可乘。”上官龙飞非常卖力的出谋划策道。
“那就有劳上官公子了。”韩生面露喜色，这才明白为什么雄飞将军会安排上官龙飞协助自己。
“不知林大人还有什么意见？我们互相还可以商讨一下，不过现在事情紧急，没有更好的办法，那就先这样办吧。”上官龙飞闷笑了一下，不知不觉的看向了林忠，带着几分询问道。
林忠只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之后便不发一言的转过身子，尽管上官龙飞刚才展现出的足智多谋以及敏捷的思维，十分惊人，但还是难以抵消他对上官龙飞的偏见，足以见的，他是一个典型的老古董，不过他至少有那么一颗正义的心。
“那一切就先按上官公子的计划。我这就去安排重新审理老师的案子，也该让那个九门提督紧张一下了。”韩生赶忙起身而立，对上官龙飞点了点头，又对他的老师林冲拱手告辞。
上官龙飞笑着点点头，但见韩生离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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