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精灵摇了摇头。但那个回答却让爱德华皱紧了眉头:“我所知道的是,王权掌控着整个宇宙中,某种终极的规则,他被铸造出来的目的。是为了操纵这种本源之力,而他也做到了这一点。他几乎可以建立一种终极的秩序。”
“什么秩序?”
“对于魔网,对于神祇的绝对操控。”
“魔网的我已经试过了,但对于神祇的操控,那是什么?”
“如果准确地表述我所知道的规则,那么就是凭借这柄世界之王……也就是被称为术士王权的法杖的力量,就可以联系,改变,扭曲魔网,隔绝一个神与整个世界的联系。这是它被铸造出来的最大的意义。”金精灵解释道:“而视乎你说要做出的规则的变动……每次调用权杖的瞬间,就会影响一个,甚至多个神祗,他将从使用者的世界被彻底放逐。而他的力量,则会为你所用。”
“你试过?”
“我曾经用它抹去了六个太古神祇的存在。”
毫不在意的的回应,让爱德华心中微动,意识里不由再次浮现出那一幕令人战栗的战阵画卷。
那远古的战场的回忆。
黑暗就像水流般外溢,从空中,到地面,勾勒令人心悸的深邃阴影,还有,那巨大的身影,惨白而通透,半透明的外形如光芒一样模糊,漆黑的眼眶中,燃烧着莹蓝的火焰,那惨白的模糊光线里,巨大的白色的骨架,横亘天空,硕大的胸腔里燃点着亡灵的火焰,当它们掠过战场,只留下血肉如浓稠的浆液,将地面上的泥土渲染成暗红,在这些强大无比地生物面前,进攻者们发自内心的恐惧和绝望,意志支离破碎,离析分崩。
“霜龙军团吗?那只是一种无奈之举,毕竟,我那个时候的某些做法,并没有得到金属巨龙们认同,而作为金精灵,与五色龙族,也没有可能去交流,
显然,对于金精灵曾经的王者而言,这是一段愉快的往事——这一刻,金精灵冷漠的面孔上似乎也扬起了一个小小的笑意:“那并不是非常困难,只不过,要花费很多时间去准备罢了,而且,根据你的了解,这个时代,龙族已经离开了大地,想要取得他们的埋骨之地,并不会像是我们那个时候那样容易了。”
“也就是说,你可以……你还掌握着,制造那些东西的方法?”爱德华问道,注意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轻微的哑。
冰霜巨龙啊,大灾变的前提呢……若是能够重现的话,别说杀伤力如何,光是视觉效果上,就已经异常优秀了吧?
“啊,是的,那并不是什么困难的工作,只是一些特殊的亡灵而已,只要能够沟通魔网的核心,你也可以轻易地做到,所差的,不过就是龙族的尸骸和灵魂,还有一些比较珍惜的魔法材料,比方说,纯净的墓玉。嗯,你们叫做烟水晶?”
是啊,一两头亡灵巨龙。似乎确实不能被称之为什么力量——在对手是最擅长操作纯净能量的神祇的时候。爱德华摇摇头,压下心头那个无聊炫耀的诱惑:“你跟那些德鲁伊们,有什么联系么?他们之中的一支,似乎将你作为神祇一样崇拜呢?”
“我的军团之中,倒是确实有一些自然之友的伙伴,但他们几乎已经在那次战斗中损伤殆尽,我不记得还有多少有所存留……而且,数万年的时间过去,我也不知道他们正在追求的,已经变成了什么。”金精灵这一次的回答。倒是非常干脆:
“还是回到我们之前的话题吧。对于王权来说,这里只是细枝末节……我想我已经告诉过你了,这柄法杖最大的力量,是对于魔网,你可以随心所欲的变化整个宇宙的本源之力。几乎可以改变整个多元宇宙之中每一条的法则。让他们为你所用。他们掌控的,也可以是你掌控的。”
“真的令人难以置信。”
是的。难以置信。爱德华对于这个多元宇宙中的歌规则的了解不多,但他也明白那是个多么纷繁复杂的存在,一件物品,怎么可能有那种能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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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断魔网的联系,让所有的信徒便感应不到与神的交流,自然也就是隔绝了神明的力量。甚至,你可以在短时间内取而代之。”
“法师施法,是要凭借自己的精神力去连接魔网,扭曲塑造出相应的形状。然后用动作,施法材料和咒文作为启动手段来换取魔网的回复,释放其中的能量。而神术者则可以省略这一步,或者说,神祇们在这一点上就像是个中介商,通过转接省去施法者们麻烦的步骤,而收取的酬劳,就是信徒的信仰。
“你是说,神祇获取信仰之力,通过的同样是魔网?”
“或者是的,或者不是,我并不是一个施法者,也不是一个神祇的仆人,所以,我不知道这其中的关联。”
“不必奇怪,你应该清楚,我不是真正的希洛,真正的希洛,早就已经在历史中消泯,我只是他遗留下来的一个部分,一段记忆与人格的碎片,意识在王权中留下的信息而已。我的知识来源于魔法力量的传承,而记忆中是这么说的。
“但我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拿到了王权的存在可以成为永恒?”爱德华冷笑道。
“当然可以,就像英凯布居罗斯,但我并没有选择那样做。”金精灵曾经的王者不动声色,似乎完全忽视掉了心灵术士的嘲讽:“不过,也可以说,这世界上从不存在所谓的真正永恒。一切的一切,都只会在变动之中存在,我也好,你也好,或者,这天地万物,这多元宇宙也好……”
是啊,本应如此。
爱德华沉默下来。
“你……畏惧死亡吗?”曾经的精灵王抬起头,语声沉静地指出。
“我畏惧过死亡。”心灵术士嘲讽地一笑:“应该说,对死亡的恐惧,是生为人类,不,生物的本能。但畏惧,并不意味着一定会退缩,既然逃避解决不了问题,那么战而胜之,就成了唯一的选择。”摇了摇头,他抬起视线,对上金精灵金色的眸子,“你说过,这个世界,不会给你太多余地的……你可以逃避一次,逃避两次,但是没有力量,你最后只能等待着被消亡,你的一切,都会被毫无意义的消亡。”
“不错。”金精灵赞许地点了点头:
“我已经告诉过你,但如今便再说一次吧,不要太过高看神祇,如果是世界诞生之初,那些参与了世界创造的古神们,或者还当得起这种赞誉,但是现在的这些……他们不过神祇的残骸,是法则的奴隶而已,神祇……依附在某种规则之上的虫豸,洋洋自得,以为自己掌控一切,但当真正的使用者出现时,他们也不过就是一些恼人的存在,只要稍微动手,就可以让他们云散烟消。”
金精灵曾经的王者叮嘱道:
一阵深深的寒意掠过爱德华的心头。
因为他如今已经知道,那位最早的王权的持有者,同样是一个奴隶——在不知不觉之中,他服务于这法杖中的存在,服务于潘铎瑞恩,与神祇为敌,消灭神祇,吸取神能,他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当他解开了这法杖的封印,脱离了束缚的怪物,就会出现在这个多元宇宙里。
或者,他很清楚地知道,只是认为我不知道?
第五百二十九章访客与建议,布莱霍克家族的转手?
嗯,书评区里有两个人发动了读者的投票,大家有空可以去凑个热闹……
夏rì的下午,明媚的阳光透过窗纱,给房间里带来了充足,但不耀眼的光线。
与整个卢浮堡近千年的历史相比,东侧觐见厅三十年的重建时间实在相对短暂,因此那些高大洛克可式的落地窗棂也同样与这座神秘坚固的古代卫城相孛,屋里浅sè的柚木家具让室内显出一种令人温暖的明亮。
但是,斯特兰?西沃尔?莱恩?费尔南迪斯却有些厌烦这种充足的,平rì里能够让他感到愉快的光线,因为这种光芒让他看不清男子的脸,尽管对方背对着阳光,面容本应该被自然地蒙上一片yīn影。但是在年轻的皇子眼中,那张面孔仍旧和那修剪整齐的洁白胡须一起,被淹没在一层淡淡的光晕之中,不管他眯起或者瞪大眼睛,都只能看见一片洁白。
在这一瞬,他不由自主的对白光产生了强烈的厌恶与仇恨,因为它是如此的强烈,让人无法反抗,强行将那片苍白塞进双眼。。。
“我很抱歉……但是海因克尔主祭猊下,您刚才是在说……‘邪教徒’?”
“非常确切。这正是我的说法。皇子殿下。”椅子上的老者发出一个温和的声音,如果单单只是倾听,恐怕没有人能够将之和‘苍老’这个词汇联系在一起,圆润而温柔,让人仅仅只是听见,就会产生一种亲切感。
不过,年轻的皇子对于眼前这个人却没有一丝的好感,不仅仅是因为那光,也是因为他正在说的事情。
“就我所知。这个词汇已经至少有一百五十年没有在国家里出现了。”用一根手指,在面前烫金的羊皮纸上轻轻敲打出嗒嗒的声音,年轻人斟酌着措辞:“更何况,是在爱德华?文森特的领地上……请原谅,主祭猊下,虽然我对于这位爱德华子爵的了解,仅限于几次私下里的谈话,但我就我个人对于他的了解,他应该不是一个纵容邪恶之辈才对。”
“当然,至高的兰森德尔陛下教导我们。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任意一点邪恶,但也不可冤罪任何一个善人,所以对于这位爱德华?文森特子爵,我们对于他同样有着足够的了解,皇子殿下。**师最为年轻的学徒,也是最年轻的高阶法师。历年来最为天才的法师学徒。近三十年来第一个法师领主,领地欣欣向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兴旺发达、事实上,或者您不知道,他也是兰森德尔教会的名誉成员。”
“这我倒还是第一次听说,请原谅。我记忆中为法师与牧师们的关系一向平淡。”斯特兰笑起来:“即使如此,您还是怀疑他与所谓的邪恶有所关联?虽然我听说兰森德尔陛下的教义中对于正义的理解有着不同于他人的严苛,不过这也……”
“怀疑一位朋友确实是一件很失礼的行为,但这一次的问题太过巨大。容不得我们有丝毫的马虎。”
兰森德尔神殿驻西南地区主祭的话让年轻的皇子皱起眉头。
当然有大问题,否则也不会是你这个地区主祭亲自前来,还要跟我见面才能商定在国内的四个地区,增加新的兰森德尔陛下的神殿,或者是提高神殿的规模?若是跟所谓的邪教联系起来,问题可就不是要钱了。
“我想,殿下您对于最近一段时间,出现在天空之中那个符文造成的影响,也应该有所耳闻吧?”
“国家法师们对于这个符文的看法是,它不过是一种自然灾害,是魔网运行之中产生的一些……嗯,请原谅我并不了解法师的说法,总之,那就是个与海上风暴一样的自然产物,虽然它可能会造成一些危害,但最终还是会在一定时间之后便自然消失,我们无需对于它做出什么过度的反应。当然,比较激进一点儿的说法,就是那是那些帝国人搞出来的名堂,你知道,他们的进攻选择的时机非常理想,让我们措手不及,在前一个时期受到了不小的牵制。”
年轻的皇子道,而他跳起的眉梢,似乎说明他正在心中对于眼前这位主祭猊下的小题大做,以及突然转变话题感到不耐。
“原来如此,”
兰森德尔的地区主祭点了点头,缓慢地开口,但语出惊人:“法师们或许有自己的见解,不过皇子殿下,如果按照我们的理解,这件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因为那符文与我们教会记载中,一个曾经消失的远古罪恶有着某种密切的关联,而如今它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有可能就是那个邪恶即将回归的某种先兆。”
“远古邪恶?”王子愣了愣,然后不由翘了翘嘴角:“猊下,虽然我对于古代的传说也同样了解不深,不过,远古邪恶这个词汇,似乎是代表了一种很可怕的灾难,规模往往宏大惊人?”
“在有据可查的历史上只出现过七次。但是王子殿下,我不得不提醒您,其中的三次,都和我们正谈到的这一位有关。”
地区主祭微微垂下目光,满意地注意到那位皇子殿下眼中些许的敌意消退下去,毫无疑问这个年轻人在情绪控制上确实有着不错的造诣,他的努力使他的表情没有显露出内心的波澜:不过在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年人眼中,这种掩饰yù盖弥彰:“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对于这个新兴的教会产生了如此多的关注的原因。以黑暗为名,在这个敏感的时刻出现,不得不说,我们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这个名叫蓓尔莱娜的女神,确实是从来也没有彰显过自己的存在,但她真的会和这件事情有关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