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行径,我相信马蒂尔先生绝对做得出来。“
费司南伯爵说道。
“放心好了,你可以将这段指骨分成两部份,反正,这个世上拥有梅丁家族血统的,只有两个人,一位就是我们的瑞博少爷,不过,对此我很怀疑,另外一位便是尊敬的梅丁小姐,这一点是勿庸置疑的。将指骨分成两段,如果血亲认定证明瑞博少爷和莉萨小姐并没有血缘关系,那么就用梅丁小姐的血液来试一试,当然,我也不会愚蠢到令人能够钻空子的地步,万一,梅丁小姐牺牲自己悄悄得偷换上自己的血缘,那么我岂不是变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撒谎者了吗,这两位先生会密切注意梅丁小姐,而且魔法师先生完全有能力使得一切都逃不脱他的侦测。”马蒂尔伯爵得意洋洋得说道。
那个魔法师突然间将手伸向空中不停得挥舞着旋转着,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他越转越快的手臂,半空中响起了一片嗡嗡声,无数只蜜蜂飞舞在那个魔法师的头顶上。
嗡嗡声此起彼伏最终连成了一片,这种毛茸茸的微小生物像一团乌云一样笼罩在众人的头顶上,又像一道旋风在那里席卷着。
虽然看不太清楚,这些蜜蜂的样子,但是它们的颜色和普通的蜜蜂完全不同,鲜红的颜色就像是血液一样是它们和普通蜜蜂最显著的区别。
那些贵妇人和小姐们天生就惧怕这种毛茸茸四处乱飞的东西。
一时之间,刺耳的惊叫声此起彼伏。
“这是我饲养的血蜂,一种喜欢血液的生灵,没有我的命令,它们不会攻击任何人,放心好了。”那个魔法师安慰道:“血蜂的嗅觉十分灵敏,它们对血液的嗜好,使得它们能够轻易得找出伤口的所在,当然,各位可以放心,没有我的命令,它们仍旧不会攻击任何人,嗜血的天性绝对比不上我的命令更有效。”
“请您将这些蜜蜂先控制起来,您看这里有那么多夫人和小姐,她们可不愿意看到那些东西。”费司南伯爵说道。
那个魔法师听着教堂中仍旧时断时续传来的阵阵害怕的哭泣声,点了点头。
他卷起袖子,将手臂裸露在空气中。
那些蜜蜂迅速向他的手臂聚拢过来,很快他的手臂上爬满了蜜蜂。
这些发出震耳的嗡嗡声,时刻不停得动来动去的昆虫,让在场大多数人毛骨悚然。
那个魔法师相当清楚,普通人对于这种生灵的厌恶,他将衣袖放了下来,将沾满蜜蜂的手臂遮住。
显然这同样也是一种魔法。
原本充斥在空中的嗡嗡声突然间完全平息了下来,好像所有的蜜蜂一下子消失不见了一样。
“这样可以了吧,请开始吧。”那个年轻人说道。
费司南伯爵正想再说两句,事实上,他被马蒂尔伯爵这一闹,也有些不敢肯定起来,他也开始怀疑瑞博血统的真实性。
就在这个时候,瑞博突然间插嘴道:“马蒂尔伯爵,您对我母亲遗体的伤害,我会永远记得的,如果,最终证明我血统的纯正性,您必需为此付出代价,我不会让母亲的遗骸受到损害的同时,再受到名誉上的伤害,任何调查都会令死去的母亲在天堂中不得安宁,我情愿选择更加直接的解决方法,我会要求和您决斗,而且,任何人都不能够替代你。”
“好,我答应,看来你愿意进行血亲认定仪式。”马蒂尔伯爵异常高兴得说道。
“只要蒙尔第长老能够进行这种仪式,我就没有拒绝的理由,因为,我确实是我妈妈的孩子。”瑞博斩钉截铁得说道。
这个肯定的回答,反倒让马蒂尔伯爵有些犹豫不决起来。
“我可以进行这中仪式,不过这种仪式的时间很长。”蒙尔第长老说道,虽然他并不知道,瑞博为什么这样坚决,这样肯定。
当然他完全相信,瑞博的自信并不是盲目的。
“长老大人,我应该怎么做?”瑞博问道。
“你只要提供几滴血液就可以了,哦,这我不敢肯定,也许一毫克差不多,嗯,如果可能的话,一毫升应该足够了。‘’蒙尔第长老开始装起糊涂来,一旦鉴定失败,他也能够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只要能够涂抹满整个手掌的血液量就可以了,然后就得由神职人员进行祷告,祈祷生命之神引发生命的奇迹,如果你和指骨的提供者有着血缘上的联系的话,生命之神将会让干枯的指骨变成充满生机的软骨,有的软骨上面甚至布满了血管,整个过程需要三四个小时。”那个魔法师解释道。
“对,对,对,来人啊,去拿一个金碗来,里面装满水,再拿把手术刀来,小号的那种。”蒙尔第长老命令道。
“最好用水晶碗,这样能够清楚得看到里面所发生的变化,同时也用不着担心有人爬到屋顶上去偷换里面的指骨。”魔法师再一次提醒道。
“也好,取一只水晶碗来。”长老照样吩咐着。
不一会儿,一位牧师托着一只晶莹剔透的水晶碗回到礼堂上来。
水晶碗中承满了圣水,圣水中好像溶解着无数道阳光,水波荡漾中金色的光芒四处流淌。
在这个牧师的另一只手中,握着一把闪烁着森森寒光的锋利无比的手术刀。
瑞博慢慢走到那位牧师面前,他用右手握着手术刀,在左手手掌上面轻轻得划了一道口子,鲜血一下子就从伤口中涌了出来。
瑞博将左手手掌并拢成一个碗的形状,五指紧紧得闭合在一起,手掌之中的血液越聚越多。
看看血液差不多已经浸满了整个手掌心,瑞博将手慢慢得伸进水晶碗中。
众牧师们一起高深吟唱着歌颂神灵的赞歌,他们微微抬头仰望着天顶,阳光透射进来的地方。
瑞博看着血液一下子化散开来,原本是金色的圣水现在闪烁着金红色的光芒。
他感到手掌上的那处伤口微微有些抽痛,然后又有种发痒的感觉,浸在圣水里面的那道伤口虽然并没有完全愈合,不过已经不再流血了。
瑞博好像是小孩子嬉戏一般将手掌在水晶碗里面按来按去,任何人都没有发现,随着碗中的圣水起伏荡漾,另外一股血液从瑞博藏在袖管中的一根纤细的魔杖中流进了水晶碗里面。
让那根魔法杖将它事先吸饱了的液体,全部倒流出来是很容易的,根本就用不着念咒语,因此在神不知鬼不觉中,从兰蒂小姐身上取来的血液全部注入了水晶碗里面。
当瑞博将手从水晶碗里面抽出来之后,蒙尔第长老接过水晶碗,他走到教堂中央那根笔直的光柱下面。
从天顶上徐徐降下来一个环形托架。
长老将水晶碗放在托架上。
“马蒂尔先生,请你将莉萨小姐的遗骨拿过来好吗?”长老说道。
“这下子什么事情都明白了。”马蒂尔伯爵从盒子里面取出指骨用力一折,指骨“喀嚓”一声断成了两截:“按照约定,指骨分成两截,如果,瑞博先生的血液不能够和这一段指骨融合的话,那么就试试梅丁小姐的血液,看看我有没有施展什么阴谋诡计。”
马蒂尔猖狂的举动引起了大多数贵族们的不满,他又一次想要围拢过来。
“马蒂尔先生,您还是考虑一下如何应付瑞博先生的决斗要求吧,对于死者的侮辱恐怕要你用性命来偿还。”蒙尔第长老严肃得说道。
他接过那段指骨,让它缓缓得沉到碗的底部。
蒙尔第长老用食指在空中虚划了两下,托架徐徐上升,盛着血液和那段指骨的水晶碗缓缓得向天顶飘去。
教堂中的所有贵族全都扬起头盯着那个水晶碗。
天顶透射进来的阳光经过水晶碗的折射,投射到大教堂的地面上,人们站在一片血红色的光影之中。
牧师们聚集到天顶之下,他们跪在地上虔诚的祈祷着。
生命之神的赞歌响彻云霄。
蒙尔第长老微闭着眼睛,他主持着这个仪式。
波光流转,水光荡漾,人们被这神秘的景色深深吸引住了。
唯独那个年轻人瞪着那双锐利的眼睛,时刻不停得监视着那几个必需要注意的人物。
他当然懂得现在丝毫大意不得。
按照马蒂尔所说,他绝对能够肯定那个瑞博是个冒牌货。
马蒂尔的话是可信的,因为他所说的一切合情合理,也符合他的本性。
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如果想要算计一个没有防备的人的话,他应该是不大会失手的。
除此之外,另一个让他感到怀疑的地方就是那个少年实在太优秀了。
而情报中幼年的瑞博,拜恩迪特根本没有显示出什么天赋,除了相当好色之外,这个小子一无所长。
七年的时间完全能够造就一个人,但是,要做到这一点,那个人也必须要拥有强烈的学习欲望再加上天赋和几倍乃至几十倍的努力才行。
而真正的瑞博,拜恩迪特身上绝对没有这种品质。
虽然这仅仅是猜测,不过这种猜测的可能性很高。
如果是冒牌货的话,那么血亲鉴定肯定能够让他原形毕露。
但是这个小子一点都不担心,恐怕其中另有蹊跷,肯定有什么事情令他如此安心。
那个年轻人已经完全肯定,瑞博他们会在亲自认定仪式上做手脚。
但是怎样做手脚,做什么样的手脚,这就是他难以想像的了。
不过,可以肯定,他们绝对没有可能事先就拥有一块活性化的软骨,他们不可能知道马蒂尔采取的手段,他们也没有时间临时弄一块出来。
能够采用的方法,就只剩下往碗中渗透人真正直系亲属的血液了。
不过梅丁家族的血脉几乎已经断绝了,按照马蒂尔的说法,这个家族最后一位成员便是那个老太婆。
因此能够提供血液的也只有那个老太婆。
可是,刚才自己一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那个老太婆绝对没有机会偷偷取出血液,同样也没有机会将血液传递给那个少年。
自从仪式开始到他提取血样为止,那个少年身边除,了三个女人,就没有任何人靠近过。
这就奇怪了,难道他使用了幻术?
不可能啊,为了预防他偷偷使用幻术,杰特准备了幻蝶,只要有人使用幻术,幻蝶就能够感应到魔法能量的波动。
但是现在什么反应都没有,这实在太奇怪了。
那个年轻人心中渐渐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种预感曾经无数次令他从死亡的困境中挣脱出来,这是一种天生的难以形容的能力,是来自于原本想要用终生的贞洁,来侍奉神灵的修女母亲的力量。
这种预感从未出现过丝毫的差错。
而且,自己也从来没有感受到如此强烈的危险的预感。
难道这庄严肃穆的教堂之中,隐藏着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和遭遇过的威胁?
年轻人开始感到紧张和迷惘。
不过,他的双眼始终紧紧得扫视着那几个目标。
这些人的一举一动都清楚得落在他的眼睛里面。
时间一点一点得过去了,长久的站立对于夫人和小姐们是一件极为辛苦的事情。
因此夫人和小姐们纷纷在教堂值班牧师的带领下,向礼堂后面的休息室走去,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也渐渐离开了。
不过梅丁老小姐显然知道她身份特殊,因此她始终笔直得站在那里。
兰蒂小姐趁此机会也打了个招呼到后面休息去了,而且,她还要处理干净手上的伤口。
,刚才,马蒂尔伯爵和费司南伯爵正争论得起劲的时候,自己就在暗中用瑞博随身携带的弩箭刺破手臂,鲜血被瑞博用他的魔杖吸收了进去。
说实在的,刚才那个魔法师放出血蜂的时候,自己还真怕就此彻底露馅。
幸好那些血蜂并没有落下来。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伤口也要快点处理干净。
还好,这里是教堂,牧师们绝对是处理伤口的专家。
为了掩护兰蒂小姐的离开,芬妮和莉丝汀也和她一起到后面的休息室里面去了。
一切都消弭在不知不觉之中。
时间对于闲聊说笑着的人来说,不知不觉之间便划过了身旁。
但是,对于那些紧张等待着的人来说,却是那样的缓慢。
不过尽管缓慢,终久是会有个结束的。
其实,已经用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