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琼,快拿山果来!”
吴辉说这种症状很象中了神经毒素,掩了鼻子连忙冲了过去,把张继守提出许远。此时的张继守已全身僵硬,脸色死灰,咱让吴辉帮忙,当即捏着青藤之果,一滴滴果汁滴入张继守的口中。张继守的脸色逐渐转为红润,然后长长“嗝”出一口气臭味,胸脯才开始起伏不定,粗重地呼吸着,人依旧沉睡不醒。
咱将剩余的果肉抛给了嘟嘟,嘟嘟在半空中做出螺旋转的动作,叼住了果肉落到一旁,美美地吃起。
“无名山果。”谢杏芳很眼红,恨不得过去把果肉抢到手。吴辉沉疑地望来,在唐古拉山口兵站也曾听说无名山果,当时以为是世人热炒,今日亲眼所见无名山果的奇效,心里已被深深震撼了。
“算了,这种毒素实在太厉害,咱们有备无患。”咱让琼琼再拿出一颗青藤之果,分成五片,各自拈一片。吃下后,谢杏芳对着前方“岗扎日”雪峰尽声高喊,“我要成神仙啦…”
吃了青藤之果,高原反应顿消,疲惫感一扫而空。吴辉不禁感叹:“丁先生,我们说是来保护你,其实反而成了你们的累赘。这种果子…我真***找不话形容,世间奇果啊。”
有了防备,抬走大木箱已不是难事,按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可以返程回到二道沟,但咱还是放心不下小狼,于是与吴辉合计了下,由咱与嘟嘟继续西行,他带着众人回二道沟。琼琼和谢杏芳当即出声反对,吴辉说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早通过卫星电话联系,咱们六个人算是开路先锋,严副已经调拨来第六小分队,第六小分队将一个小时后到达咱们位置。
果然,第六小分队的一部吉普和三部军卡准时来到,交接走那个黑色的大木箱和张继守后,想再留一辆军卡,但吴辉拒绝了,认为在这生命禁区内,不是靠人海战术可以致胜,反而会造成不必要人员损失,而且大木箱内的东西属于国宝级文物,更需要一个武装小分队进行押送。
依旧两辆车同行,向南绕过西金乌兰湖,这段路走得惊心动魄,专挑夜晚行驶,几次都差些弃掉那辆军卡。当车子冲破清晨的薄雾时,枪声响起,军卡的挡风玻璃、车灯玻璃碎地叮当响。军卡刹车声难听地响起,整部车在滑溜的地面拉了几个转。而吴辉赶紧关闭“揽胜”车灯,不踩刹车,利用手动抢挡停下了车,一开车门便翻身滚趴到地面。
骤起的枪声让咱三人从昏睡中乍然惊醒,嘟嘟早带着一阵轻风从驾驶室敞开的车门跃出,咱连忙叫琼琼二人伏低身子,自己也开了车门,匍匐在车旁。点射的枪声依旧不竭,附近不时回响起噔噔声响,军卡俨然已成为他们主要射击目标。
十余秒后,左前方位接连响起了两声惨叫,紧接一阵枪声大作后,顿时恢复了清晨的沉寂;仅仅间隔不到一分钟,正前方位又响起数声惨叫,然后接着右前方位,惨叫声似乎变得遥远而摇曳。
这时是高原温度最低的时刻,咱趴在地面上,只觉手足被冻得开始麻木。当第一缕阳光投来的时候,军卡那边忽起第一声沉闷枪响,右前方雪丘上一标鲜血激起。
顺着阳光,可清晰观望到四周地势,两旁三四十米有凸起雪丘,中间形成地势较缓的凹谷。原来逃走的人引走嘟嘟,却留下狙击手仍旧埋伏在右旁那个高地。从军卡旁冲出一个矫健身影,吴辉的奔跑速度如高原上雪豹,他直冲上右旁那个高地,当高地上又反射棱镜的光芒,他就地向侧横扑。
砰,雪地里激起冰屑。对方见一击不着,又连续点射两枪。吴辉身手异常敏捷,连跃带窜间回了一枪,又逼近雪丘几步。对方见无法奏功,连续抛出两颗手雷,手雷顺着雪丘的斜坡急速滚动,但吴辉扔了长枪,反而快速迎向前,拔出匕首攀上雪丘,而手雷在他身后十余米相继爆炸。
“杀!”
雪丘上传来一声惨叫,却戛然而止,接着只见一条人影被抛出雪丘顶,那人顺着斜坡滑下,在斜坡画一条妖异的嫣红。吴辉朝咱这边挥了下手,自己仍伏身于雪丘顶上继续侦察,许久之后才下了雪丘,回到车旁。
“小许怎么样?”
吴辉的脸上涌出无限沉痛与悲伤,他咬了咬牙关说,给车子加满油,把必需补给转移过来,小许…就让他留在乌兰湖畔。在对方众多火力集中的情况下,许玄并没有幸免于难。
军卡最终被吴辉开进西金乌兰湖中,而他自己脱下军棉帽,立正身躯,向着渐沉入水的军卡敬礼。琼琼与谢杏芳也默默站立湖畔,为这个小伙子离去而黯然落泪。
是啊,梁羽说得没错,这巍巍昆仑是由多少军人的青春和热血筑起一道道钢铁脊梁。
“我们走吧,小许等着我们凯旋归来。”吴辉收拾了悲伤,毅然喊着继续前进,由于没了军卡在前,他不让咱坐到副驾位置,咱只好挤到后排座位。
吴辉边开着车边说,如果刚才没有无名山果他也无法克服高原反应,如果山鹰大队里有小狼和嘟嘟这样的“士兵”,再有无名山果的话,“昆仑山鹰”将在这片广阔雪域高原自由地翱翔,足以让一切做恶组织闻风丧胆。
由是,咱问起昆仑的雷电之谷。
第三零八章月夜来客
咱问起昆仑的“地狱之门”,让吴辉的脸色不由地一滞。
昆仑的死亡谷不为世人所知,在探险界却赫赫有名,它几乎能与前苏联的“死亡谷”、美国的“死谷”,以及印尼爪哇岛上的“死亡洞”相提并论,是个名符其实的恐怖之地,驻扎在昆仑山脉的官兵莫不相闻。
吴辉说着转头右向看了一眼,车子右边方位远处屹立着一座雪峰,那是布喀达板峰。
昆仑的死亡谷就起于布伦台,全长一百多公里,现在有一些冒险“驴友团”,开辟了一条观赏路线,从不冻泉出发,经由库塞湖、卓乃湖、可可西里沟、布喀达板峰,最后到达布伦台,就为远观昆仑“死亡谷”。这路线在可可西里外沿,论危险程度,远不如现在深入可可西里腹地。
车子行进不到百米,很容易看到雪地里的嫣红,嫣红处躺着歹徒僵硬的尸体,脸上神情还凝固着莫名其妙。细观了这些歹徒致命处,无一不是脖子被抓破喉管及颈动脉。
天穹上传来高亢鹰叫,划破了高原的静寂,秃鹰的身影在不远前方,仿若一小团黑云在移动,这头秃雄大得超乎想象,依吴辉目测,一对鹰翅展开恐怕在六米以上。
它从高空向着地面俯冲,临近地面时探出一双钢爪。钢爪抓空,却抓得冰雪飞溅,秃鹰一击不中,复又振翅飞起,鹰翅却扇出一道风,风吹冰川棘豆摇摆不已。
咱们几人看得咂舌,在可可西里荒原深处居然有这么大的秃鹰?
巨鹰仍盘旋在低空不去,高亢的鹰鸣带着强烈不甘,回荡在这苍茫大地上。但它的猎物更加不满,朝着空中吠叫数声。
“嘟嘟!”
吴辉立即刹车,从后车厢内搬出那杆长枪,娴熟拼凑出支座,把枪口对准空中的巨鹰。
的确,巨鹰的行为颇怪异,搁着多具尸体不吃,居然捕杀嘟嘟?只能断定此鹰是敌非友,所以吴辉判断准确,行动也迅速。
砰地一声枪响,盘旋在低空的巨鹰顿时嘶鸣了起来,向着布喀达板峰方向飞走。片刻之后,空中飘荡几根鹰羽,每根竟约两尺长。
望着巨鹰飞去的方向,吴辉幡然醒悟地喊,这个畜牲不会骗人的,原来我们被误导了,进入他们预定的埋伏圈,其实他们三省交界处。那咱问,既然对方有了巨鹰相助,会不会也把木箱内的三辰天时浑仪带走?
“智狼”的谋算不可谓不毒,此人果然诡计多端,更兼精通驯养之道,巨鹰被吴辉一枪恫吓走了,却也暴露歹徒们的藏身之所,同时让他们“失明”一阵子。
吴辉连忙把情况向鹰巢汇报,也许他觉得自己的想法过于荒诞,汇报之后把这一想法倒给了咱三人。原始苯教相信万物有灵,众山皆驻山神,所以他们拥有了奇异的调禽驯兽手段,在昆仑山脉、及至可可西里这一广阔的高山雪原,称得上动物王国也许只有那个地方。
那棱格勒河谷,这名称似乎在地图找不到,琼琼与谢杏芳也摇头不知,到底是什么地方?
吴辉点到即止,没有过多解释,却骂“智狼”在可可西里捉迷藏。走了一大圈冤枉路不说,一个鲜活而又年轻的生命凋落在西金乌兰湖的湖畔,吴辉的胸口正憋着一团怒火。
转往北走,高耸的岗扎日雪峰明明就在眼前,走了一整天还在前方。由于夜晚行路容易暴露自己,这个晚上暂做休整。
弯月如勾,云朵仿佛被夜风吹得一丝不剩,让夜空尽显深邃;夜风很大,不时在空旷的上空呜咽而过,不时如一只无形手时而推着车子,推地车子轻轻晃动。透过车窗可见,一些棘草被风卷成团,疾速地滚向远处,片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因此这个月夜并不宁静。
四个人将在车子里过夜。夜晚很冷,吴辉已穿起军大衣,手里仍握着一把枪;咱三人在后座挤成一团,琼琼和谢杏芳已睡着了,但吴辉时不时搭讪几句。说好了上半夜咱值班,估计吴辉仍不放心,就怕咱一个人闷了打盹。嘟嘟蜷伏在副驾位置,因近日出色表现已深得吴辉信赖,所以小家伙霸占了一个宽松的位置。
月光静静流淌,到了岗扎日雪峰,便算是进入可可西里中心地带。眼前这座雪山静静矗立,今夜已褪去连日来云遮雾绕的面纱,难得露出真面目,如洗尽铅华一般,但其风姿在月光之中仍显得迷人。
“蛇,好大的蛇!”琼琼和谢杏芳竟然同时呼喊出声,吴辉条件反射地给枪上膛,然后拿出望远镜巡望四周。琼琼和谢杏芳同时因梦而惊醒,四只手臂却把咱象捆棕子一样,咱连忙出声,你们俩若再不松手,咱就被两条美女蛇勒断气了。
冷汗涔涔的琼琼惊魂初定,她说梦见一条好大好大的蛇,蛇身通白,蛇头竟是人首;谢杏芳却说梦见的蛇背黑而腹白,蛇头长着一个犄角,这条蛇一直追着她,她拼命跑啊跑,看到前方有一棵大树,就竭尽全力往上爬。
呃,咱居然被当成了一棵树。
按农村的说法,梦蛇是件好事、是喜事,自打有了青木戒,咱就很少做梦,正想用这番话释梦,只听吴辉“嘘”了一声。吴辉右手指了指前方,然后把望远镜递了过来。
这是军用的红外望远镜,几可夜视。咱按吴辉所指方位通过望远镜望去,淡红色的底幕居然看到一条人影,它正朝着车子这方向走来。
凭其直立行走,咱嘀咕,这可能是野人,传说中的野人。但吴辉说,再调焦看清这东西的双手,手背有鳞光,那手指更象兽爪,其高度不小,参照永远镜比例测算,大致一丈八。
调好望远镜的焦距,这下看得有点清晰。朦胧的月光下,所观察的目标浑身是毛,浑身的长毛被夜风吹起,想必这是猿类。不过咱立即否定自己的猜想,如果这是猿类必须有必备的生存条件,可可西里荒原的食物并不丰富,湖泊里几无鱼类,由于湖水含有盐咸类化学原料。
这条人影越行越近,几乎直冲车子这边而来,距离约百米的地方顿住。这时肉眼可见其浑身披着白色的毛,琼琼和谢杏芳驢颈凑前观望,各自用手紧紧掩着嘴巴,就怕惊呼出声;嘟嘟已跳到车前板上,双眼盯着,嘴里低呜不已,小家伙对“月夜来客”怀有深深警惕。
对方再近五六十米,众人不禁冷吸一口气。
这仿佛是《铁血战士》影片所描述热带丛林里的异形怪物,白色长毛被风拂动间,露出一张极其丑陋的面孔,青如山岩的脸色,鹰勾鼻子,阔嘴咧至腮边,那双眼睛眨闪着妖异的宝蓝色。此物豹面人身,宛若从《西游记》跳出来的妖怪,咱四人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
“哦呜……”
当对方再次跨前一步时,岗扎日雪峰方向隐约传来狼嚎声,这怪物回了下头,却突然向车子猛冲过来。
“小心!”吴辉急喊了声,打开车门一跳而出。
砰,砰砰。
三发子弹射在对方身上,白色长毛间溅出液体,对方被冲击得一个趑趄,然后四肢曲张,大张阔嘴,叫出的声音豪猪。它那长爪一挥,重拍在车头,这部重达175吨的越野车在荒原地面旋转着滑移,竟滑出十几米。
砰砰砰…连发五响。
“轰!”
五发子弹击中这怪物,依旧未能遏止怪物的攻势,它又要迈步攻击车子,反而对吴辉的攻击置之不理。吴辉当机立断地掷出手雷,炸得这个高大怪物向前扑倒。手雷弹片四飞,本来已布满裂痕的挡风玻璃被击中,哗啦地碎落。嘟嘟这时飞冲而出,轻巧地落在怪物的头上。
聿……
咱三人被困于车中欲逃无门的时候,怪物高声痛叫,一手掩着左边眼窝,从半跪中起身,掉头而逃,数息之内已远在二三十米外。
嘟嘟跳出了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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