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刀手的出现瞬间逆转局势,湛勇带来的人连溜走的机会都没有,一个个蹲在地上眼巴巴的望着雪亮的刀片子,眼神中满是畏惧,生怕这些家伙一个不爽挥刀给他们割个双眼皮啥的。
叶飞仍然站在楼门前,他不能确定这群鬼面刀手是什么来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
领头的鬼面刀手从口袋里摸出两根塑料扣带,扭转湛勇双手反扣在背后,其他鬼面刀手也纷纷掏出扣带把湛勇带来的手下全部扣住,足可见这群人都是有备而来,就是不知是敌是友。
湛勇扭头望着鬼面刀手,两只眼睛里似要喷出火来,冷冷的说道:“你要是地面上的朋友最好把我们放了,否则不管你是谁姓湛的都有办法把你挖出来……”
鬼面刀手飞起一脚踹在湛勇膝盖弯内,把这货踹跪在地上,反转刀背在他脸颊上啪啪连拍两记,硬生生把他说到一半的狠话连同两颗断牙一起拍回了肚子里,出手又快又狠,没有半点犹豫。
站在一旁的杨森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脸颊,他也是一头雾水,心中暗暗猜测这群神秘的鬼面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领头的鬼面人倒提大砍刀甩开大步径直走到小楼前,偏头打量了一下满身血污的叶飞,压低了声音说道:“叶少,没想到你也是个拼命三郎啊,总算让我逮到了一个还人情的机会,这次算还了一半,还剩一半让吴狄自己还去。”
“幸亏你们来得及时,如果再晚一阵我只怕撑不住了。”叶飞咧了咧嘴,想笑却笑不出来,挂在头发上的血珠子嘀嗒落下,在地面上绽开一朵朵不规整的小花。
第一百六十四章 无力缚鸡
叶飞已经知道了鬼面人的身份,他是吴征,他时刻不忘替大哥还人情,道上人物能做到恩怨分明难能可贵。
吴征低声说道:“叶少,那我先带兄弟们闪了,有机会再见。”说完转身把手中的砍刀往上一举,反手纳入背后的刀鞘,快步朝院门口跑去。
数十名鬼面人一齐收刀,紧跟着吴征迅速离开,只转眼工夫人已经走了个干净。
叮当!叶飞手中弯曲成折尺的钢管再也拿捏不住,脱手掉在了地上,双手上的肌肉不停抽搐,现在浑身僵硬,连迈步都困难。
人在逆境和危机中最容易忘记自己,往往能爆发出超乎寻常的潜能,就像八十岁的老太为救被困车轮下的孙子能瞬间抬起一辆轿车,一旦危机解除整个人就好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连走路都要人搀扶,证明身处顺境中的人最先想到也是自己。
院门外远远传来一阵警笛声,杨森立刻冲到叶飞身旁,扶着他快步朝楼上走去,善后的事情交给吴波解决就好,没必要跟着搀和。
杨森帮叶飞除去一身血衣,顺便带他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上一套干爽衣物,让他上床躺着,刚做完这一切就听到有人拍门,走过去打开房门看到张创和一个瘦高个男人站在门外。
张创望了一眼门内,一脸严肃的问道:“叶子怎么样了?”
杨森侧身往后退了半步,低声说道:“挨了几棍,好在都是皮外伤,就是有些脱力,在床上躺着,休息一晚上应该没事了……”他把今晚发生的事情简明扼要的讲了一遍,包括领头的鬼面人最后跟叶飞近聊一段,明眼人都能判断出两人之间有关系。
张创点了点头,抬步走进了大门,他在卧室门前犹豫了两秒,推门走了进去。
叶飞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见到张创进门就想撑着坐起身来,可他突然发现双手根本不听使唤,软绵绵完全使不上劲来,挣扎了几下只能放弃。
“创哥,我这手可能扭着了,到现在还使不上劲。”
张创上前两步,伸手在他肩头一按,一脸抱歉的说道:“使不上劲就躺着,要是哥早回来一阵也不至于让你弄成这样,不过话说回来,你小子挺猛的,一张木凳,两根钢管,打翻了十九个,哥刚才听杨森说了,比功夫大片都好看。”
叶飞苦笑着说道:“拉倒吧,到后面我已经撑不住了,只要再上来一个就能把我打倒,指使那群家伙的人好像叫司徒文昌……”他知道张创对司徒剑虹情有独钟,但司徒家藏污纳垢没几个好东西,希望张大少能明白。
张创钢牙紧咬,握住叶飞手掌低声说道:“有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放心,司徒家的人一定会付出代价,对了,那群鬼面人是什么来路,方便说么?”
叶飞说道:“没什么不方便的,为头的叫吴征,在开封道上有些名气,他亲大哥叫吴狄,以前在滨海时无意中救过他一回,这次帮我算还了人情。”
张创释然一笑道:“什么都别说了,你好好休息,明天咱们回滨海。”说完伸手拍拍叶飞肩膀,转身离开。
体力严重透支的叶飞脑海中涌起一股浓浓的倦意,闭眼昏沉沉睡去,耳边依稀听到一个苍茫茫的声音,青水之西,讹火毕鸡……什么毕鸡毕鸭,都随梦散去。
这一夜准定是不平静的一夜,司徒家大少爷司徒文博涉嫌多宗绑架案被抓,在送往看守所的途中突然口吐鲜血,还来不及送往医院便一命呜呼,二少爷司徒文昌在夜总会喝酒,结果在上厕所的空档遭到不明人物袭击,被打断手脚,还被灌了一肚子厕洁净,幸亏发现及时送去医院抢救保住了一条命,落下了终身残疾。
第二天网上某八卦论坛出现了一个帖子,开封某王姓老农在一土坡旁发现一具不明生物尸体,尸体长有翅膀,无头,利爪,老农当场吓得当场逃走,等他带人回到现场,尸体已经不知去向,有人质疑这是一则哗众取宠的假消息,但又有人贴出来一张照片,上面有两根红色鸟羽,据说是不明生物留下来的东西,一时间众说纷纭,该贴引得各大论坛争相转载。
睡梦中的叶飞依稀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鼻孔中轻挠,伸手一拨那东西好像挠得更凶了,啊欠!打一个响亮的喷嚏睁开双眼,却发现小妹坐在床头冲自己怪笑,小丫头指尖捏着一根细鸡毛,不用说刚才就是这玩意在他鼻孔里挠痒痒。
“好啊,大清早的就过来作怪,看我不打你屁股。”叶飞笑骂着一把捉住唐倩小手,却发现自己手掌没有半点力气,小妹只轻轻一挣就脱了出去,脸上的笑容蓦然一僵,望着手掌愣愣出神。
唐倩看到了大哥的异状,赶紧放下鸡毛躺了下来,把脸儿贴在大哥胸口,怯怯声说道:“对不起,你要打倩儿的……那啥,送给你打就是了,轻点行么?”
叶飞伸手轻抚小妹脸颊,柔声说道:“说笑的,哥怎么舍得打你?”
唐倩把头在大哥胸前拱了拱,轻声说道:“哥,我知道你昨晚打架了,这不怪你,你是为了保护我和清溪姐姐,创哥已经订好了下午的机票,咱们今天就回家。”
叶飞微笑着说道:“好,咱们回家,起床咯!”说完轻轻拍了拍小妹脊背,示意她坐起身来,说来也怪,他感觉右手好像恢复了一点力气。
唐倩起身撑着床沿挪到轮椅上,叶飞翻身坐起,对小妹说道:“倩儿,你先出去等着,哥穿好衣服就出来,别把门关紧了。”
叶飞右手恢复了一点力气,但也仅限于可以拉上裤链的那么一点,叫手无缚‘鸡’之力,好不容易穿妥了衣裤,房门被人大力推开,张大少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大声说道:“叶子,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叶飞苦笑着说道:“别卖关子了,有什么消息快说。”他现在一肚子憋气,也不知这手什么时候能恢复原样。
第一百六十五章 验尸老人
张创上前拉着叶飞到床边坐下,神秘兮兮的说道:“哥找到了一个很厉害的古武者,只要他出手治好小妹的病一定没问题,那功夫我见识过,比什么老小尼姑强多了。”
这消息让叶飞喜上眉梢,急问道:“你说的古武者人在哪里?”
张创笑道:“别着急,待会跟他有关系的人就到了……”话音未落,房门口传来几声沉闷的低咳,莫清溪搀扶着莫老爷子走了进来。
叶飞和张创连忙站起身来,莫老爷子是长辈,在他面前起码的礼数还是要的。
莫老笑着对两人摆了摆手道:“你们坐,我是专程来向叶飞道谢的,清溪丫头的事多亏有他,虽然说大恩不言谢,但不说出口又感觉憋得慌,就让老头子矫情一回吧!”
今早张创跟莫老取得了联系,老人就在开封某酒店暂住,听到宝贝孙女无恙的消息立刻赶了过来,祖孙俩见面一番长叙,莫清溪把昨晚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诉了爷爷,此时老爷子心中对叶飞充满了感激,听到起床的消息马上叫孙女搀扶自己过来当面道谢。
叶飞感觉脸上一阵发烫,低声说道:“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就像创哥说的,我们几个是一起来的,就应该一起回去。”
莫老一脸欣慰的笑了笑,缓缓说道:“我听小创说你在找古武者为小妹治病,不巧莫家有一位先祖就是古武者,回滨海我亲自带你们去找他,希望能帮到你们,也算老头子略表感激之情。”
叶飞大喜过望,弯腰对莫老深鞠一躬,一脸激动的说道:“多谢老爷子,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帮小妹治好腿,只要有一分希望我都不会放弃,谢谢您了。”
莫老微微一笑道:“别忙说谢,老头子还有个不情之请,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叶飞忙道:“有什么您只管说,我竖起耳朵听着。”
张创捅了他一拳,笑骂道:“你小子属狗的啊,有本事竖个耳朵给哥瞧瞧。”
莫老笑问道:“我听清溪说了,你和小妹在滨海举目无亲,我想收倩丫头做个干孙女,也能给清溪丫头做个伴儿,不知道你的意思怎么样?”
叶飞皱了皱眉头,低声说道:“老爷子,你要问其他事儿我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事我不能做主,要问倩儿自己的意思。”他最清楚小妹的性子,别看她表面上乖巧懂事,骨子里拗得很,要是知道自己做主给她找了个干爷爷,埋怨起来耳根子别想清静。
莫老笑道:“其实倩丫头已经答应了,特意让我来问问你这个大哥的意思,你只管放心,如果接她小住几天也有专人照顾她的起居饮食,先祖脾气有些古怪,他如果知道倩丫头是我孙女提出治病的要求也不好推迟,必定会竭尽全力。”
叶飞点头道:“既然她答应了我当然没问题,我替倩儿谢谢您了。”他已经明白了莫老的用心,只要能治好小妹的病别说是认个爷爷,就是认一打也行。
莫老轻叹一声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没想到一颗随侯珠引来了一场风波,好在有惊无险,听小创说随侯珠已被先祖收回,一切尘埃落。”
张创说道:“过去了就不去想,丢掉的就算了,今早我已经让老森去酒店拿行李了,先带大家去楼下吃个早餐,等他回来马上动身去机场。”
莫老笑道:“我也没带什么东西,随时可以动身,说起吃早餐我倒是有些饿了,带路吧!”
叶飞伸手拉住张创胳膊,低声说道:“创哥,我这手有些不方便,待会你帮我推轮椅行么?”
张创笑道:“行,有这种好事我还求之不得,等回到滨海找个老军医帮你瞧瞧,别落下什么病根。”说完伸手揽着叶飞肩膀走出了门外,一根细小的红绒羽从他裤管口悄然滑落……
司徒家别墅大厅内挂缟裹素,一副水晶棺摆在中央,司徒文博静静躺在棺内,这位司徒家未来的接班人昨天还在这座大厅内谈笑风生,今天却与世长辞,所有抱负野心全成泡影,不久后统统埋葬。
消息被司徒家可以封锁,没有花圈哀乐,也没有宾客悼念,灵堂内冷清得有些渗人,司徒雷刚独坐在水晶棺旁,隔着棺盖望着儿子,他没有流泪,因为泪已流干,枭雄半生,他不记得自己让多少人失去了儿子,别人的痛苦他体会不到,直到今日他体会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真的很痛。
司徒文博犯了案子,在司徒雷刚眼中只是几桩小事,大可以托关系全部推到被抓走的老陶身上,看守所里待上几天避避风,半根汗毛也损不到。但人算不如天算,司徒博文在去看守所的途中离奇死亡,负责押送的警员一问三不知,只推说是急症。
司徒雷刚了解自己的儿子,文博身体素质绝对一流,每年都会做两次全身检查,没有任何病症,说他会突发急症死亡没有人信,这种哄小孩的理由司徒雷刚不信,他一定要弄清楚儿子的真正死因,他在等人,等一个可以给他答案的人。
时间分秒过去,司徒雷刚好像一尊不动的雕像,脸色苍白,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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