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反对,也没有人敢反对。
不提欧阳云天的身份,就凭借地魔等人的支持,就足以震慑住所有人。
“不敬乾天,不尊坤地……敢笑山河,敢怒日月……不炼武体,不修术法……不呼灵力,不吸神气……化心灵为乾坤,以肉身为世界……笑,则山河欢腾;哭,则天地悲寂;怒,则万物战栗;静,则乾坤封闭……”
本尊静坐在极北之地的一座高山之巅,默默感悟着这段话的奥妙。他已经猜测出,这段源自于他灵魂深处的话语,明示着他应当走的修炼方向,却并没有给他留下任何方法。就在半日前,本尊无意顿悟,隐约感悟到了自己将走的道路。
“修炼之路万千,分为正邪两道。正道,主要以养身修行,感悟自然之力为主,最终达到与天地合一的境界;邪道,讲究强悍自身,无视他人生死,终极目标达到与天地同途的境界。我之道又将如何?”
顿悟并不表示什么都瞬间明白。那只是捅破了一层窗户纸,让人能够解除到更甚一层的东西。
“化心灵为乾坤,以肉身为世界……这分明指的是逍遥界。逍遥界来历不明,只是在我度过生死玄关之时,便突然显化,难道它是前前前……前世的我,修炼的某种法诀所致?”
“人的身体是可以成长的,以自身**修炼成的世界,显然也能成长,这可以解释为何逍遥界随着我修为的加深而不断扩大。同时逍遥界的繁荣,也算是对我身体的一种修炼,他若更加繁华更加广大,我的修为也就越加深厚。”
“看来的确如此。如此修炼之术,实在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只是肉身修炼有极限,那么逍遥界的进化有没有极限?倘若我肉身遭到重创,逍遥界会不会崩塌?……恩不对,逍遥界就像有一个分身般,我是逍遥界,逍遥界是我,我不是逍遥界,逍遥界也不是我。虽同根,却不同身,虽同生,去不同灭……我为主,逍遥界为次!”
从两句话中,隐隐探清了逍遥界的存在。
“不过我的修炼,显然不只壮大逍遥界一条路。存在即合理,肉身既然存在,便有其修炼之法。我已经隐隐感觉,世界之力有着不同凡响的作用。只要找出一条合适的修炼道路,绝对能达到事半功倍……不,事半十倍,甚至百倍的威力。”
“笑,则山河欢腾;哭,则天地悲寂;怒,则万物战栗;静,则乾坤封闭……这说的是在逍遥界中的威力吗?但如果仅仅在逍遥界中才能达到这样的境界,则充分说明了他的局限,不可能把所有敌人对手都圈入逍遥界,又或者你永远不出逍遥界!”
正邪两道的终极最求都是天人合一,唯有天人合一才能施展天地之威。凭借着体内世界之力的作用,杨帆已经勉强能在入定时进入这种状态,但每次都需要入定很久,甚至还需心态平和,否则就算入定也不能做到。
“量变产生质变。我需要先多加锻炼,达到随时随地都能进入天人合一状态。若能做到这样,对于我的修炼有道不尽的好处。最重要一点是,需要在清醒时达到天人合一,唯有这样才能思考新的修炼之途……”
“如何才能在清醒时达到天人合一?莫非往后每次与人争斗,都需要先入定半天不成……若是那样,岂不成了笑话?”本尊皱起眉头。如何在清醒状态下,进入天人合一状态,当了他最迫切的问题。
“咻……”
天际悠然划过一道青色光芒,瞬间飞至本尊身边。到得近前才看清楚,竟然是悲伤古琴。悲伤古琴并不靠近本尊,只远远的落在一块巨石之上,紧接着便无风自鸣,一股清幽的琴声传出,围绕着本尊十丈范围,久久不散开。
第一起六章 本尊归来
“帆儿,你已经醒了吗?”欧阳云天闻声大喜。
手掌虚影并不大,仅普通人大小,但虚压在昊天龙魔头顶上,就如同如来佛的五指山般,将她压制得死死的,任凭她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这种以小压大的态势,给人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
“悟道百年,虽不敢说修为大成,但也初窥我之道。路漫漫其修远兮,好在我已不再迷茫。”杨帆并未现身,声音从远处传来,听起来就像在耳边似的:
“没想到燕云舞果然未死心,不过巅峰神人修为的角玄龙都被困于此,难道她不知道即便再派十个八个巅峰神人来,也于事无补吗?”
“此人的举动我们也看不明白。”地魔也疑惑。
“龙有逆鳞,不管她居心如何,一而再再而三的犯我,我是不会让她好过的。我就杀了这老嬷嬷,看她又能如何。”声罢,虚影手掌就要压下,昊天龙魔顿时急剧挣扎,但无论如何也闪避不开。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杨帆微微松开压制问道。
“杨帆界主,老妪此次前来并非是要违背约定。我家公主派我来,是想知道你是否遵守诺言,千年之内不得娶亲。老妪……只是,只是鬼迷心窍,想要救走我家夫君,才破例出手的。”昊天龙魔恢复人形,立刻老实的回答道。
“你也知道你鬼迷心窍了?本。尊乃是护短之人,你敢伤我师母,还向我父亲下手,便已是必死之罪,不过……燕云舞对徐幽幽如何?”
“公主与徐小姐情同姐妹。听我王。后说,难得徐小姐和公主性格相似,都是淘气之人,公主恢复肉身之后,便和徐小姐成了好朋友。”
“希望你说的是真话,看在你救。夫心切的份上,我不取你性命,但封印你九百年。待千年时间到,如果果然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会还你自由的。若你有丝毫谎言,不但你活不了,连角玄龙也没命。”
“请界主宽恕,老妪还需要回宫去……”
“不用多说!封——”
封字刚出口,就见老妪又自动化作昊天龙魔,一股。怪异力量凝聚其上,周身顿时化作一座石雕,连挣扎的余地都不曾有。
地魔四人这才松口气,杨帆亲自出手,老人将不会。有反抗余地。
“我还会闭关几日,消化这段时间所悟。”
极北之地,本尊双眼微闭,他并不是在消化所悟。之道,而是在消化一些记忆。
当领悟此道之。后,他的神识海中就会不时出现一些久远的记忆,那是前前前……前世的一些久远记忆:
“吾诞生于岁月之前,空间之外,不属混沌鸿蒙,不归天地五行……修无尽之道,斩自身邪念于混沌未开之际,不忍心毁之,后放逐其于七十七层天外天。吾不死,他不灭……无尽岁月之后,邪念成为天外天第一魔头,修成无尽邪道,游离于宇宙天地间,人称域外天魔。”
啧啧,没想到传说中能影响到修炼者心神的域外天魔,竟然是自己的邪念所化。读完这一段记忆,差点没把杨帆吓晕死,自己到底什么来头啊?
“无尽岁月前,苍穹约战于我。此人乃是我生平所遇最强对手,与其在混沌中击战三千九百六十万个生死纪,不分胜负。其后千个生死纪,吾修成世界之道,再过七万九千个轮回纪,吾约战与它,第三百六十五招战败,从此再无对手。”
生死纪?激战三千九百六十万个生死纪?多长的岁月?
“天衍纪。混沌生灵的末日,无数混沌生灵,鸿蒙生命,乃至仅有的几位诞生于岁月之前,空间之外的存在,都在这个衍纪逝去。天地诞生,吾再无朋友,遂在天外天之上沉睡无尽岁月。等醒来时,吾遇到了……”
一系列的战绩,显然前世绝对是个乐观的战斗狂人,不断的约战对手,不断的在战斗中成长……只是,这些记忆越往后越是模糊,到最后突然被截断。明显遇到了某个人,但究竟遇到了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都再没有记忆。
被切断了很长一段记忆,一直切断到最后,最后本尊的记忆中只留下一句话。
“长生已成悲伤之源,于是,吾将自己所入轮回!”
这是一句叹息语,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如此伤心,但仅仅从这句话中,本尊就感觉到了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绝望。
“长生已成悲伤之源,于是,吾将自己所入轮回!”
本尊连念了几句,心中无端生出一种“此生已无念,何需再苟活”的感觉。而且他情不自禁的想要再念下去,这种生已无念的心情就越来越严重,仿佛觉得自己真的该死掉般。
“叮叮叮……”
天籁音的声音陡然变化,没有一点悲伤意味,帆儿充满了对生命的热爱,瞬间把他从想自尽的**中救出。并且持续不断的波动琴音,将本尊心中的那些悲伤和死欲渐渐化去。
“太危险了,我怎么会陷入这种心境中?”心中冷汗直冒,差点就死在自己手上,这可比遇到再强的对手都要可怕:“罢了罢了,看来修为不达到一定境界,决不可解除灵魂封印……否则,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百年未动,是时候出去看看了。
本尊站起身,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在远处练剑的楚仙梦。百年时间,岁月未在她身上留下丝毫影子,依旧是那么青春靓丽,依旧是那么楚楚动人,让杨帆一见就充满了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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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佳人愿等待我百年不变心,即便是死也足矣!她已是我的妻子,但我欠她太多了,从此以后,我会带着你走遍天涯海角,决不让她委屈!”看着楚仙梦的身影,本尊暗暗下定决心。
“北方有佳人,倾城又倾国。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可倾城又倾国,佳人难再得!仙梦,练得好!”本尊笑着拍手道。
“表哥,你终于醒啦……”楚仙梦望向杨帆的眼神中充满了惊喜,但很快由激动变成了委屈,眼中热泪盈眶,看得杨帆大是心疼,瞬移到她身边,将她拥在怀里,安慰道:“别哭啊,你看你一哭,天就下雨啦!”
“哪有!”楚仙梦粉拳摧了他几下。
“你看,这不是下雨了吗?”杨帆一个响指,天空便无端下起细雨来。
“啊?是你在捣乱!油嘴滑舌!”楚仙梦顿时被他逗笑了。
“你看看笑多好啊,你破涕为笑,天空就雨后彩虹!”杨帆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天空顿时彩虹弥漫,一颗颗灵气弹在空中爆炸,化作五光十色的烟花流星雨,给傍晚的天空带来无限的美景,整个逍遥城的居名都跑出来观看。
“再来点音乐吧!”看到众人这么热闹,杨帆心血来潮,望向和楚仙梦一样守护了他百年的天籁音。谁知天籁音看到他拥着楚仙梦,顿时如发脾气的大小姐般,理也不理他,径直破空而去。
“莫非悲伤古琴成了精,喜欢上我了,否则怎么一见我们亲热,它就吃醋的样子?”
“臭美吧你……”
“没有音乐,只好自己唱了:天上有个太阳,地上有个月亮……”
“哎呀呀,快闭嘴,难听死了!”
天黑时,两人才姗姗而回。
刚到神山不远,一只翅膀足有门板大小的巨型蝴蝶飞了起来,直扑向杨帆。
“汨罗蝶,百年不见,你长大了不少啊!咦,这小姑娘是?”
巨型蝴蝶正是汨罗蝶,而她的背上竟然趴着两个七八岁的小姑娘。
两个小姑娘长得一模一样,都穿着紫色裙子,看起来玲珑可爱,乖巧无比,黑溜溜的眼睛里充满了淘气与天真,趴在汨罗蝶翅膀上,就像汨罗蝶背上的两个人形花纹。
“嫂子嫂子,这个坏蛋是谁啊?”
“嫂子嫂子,不要靠近坏蛋啊!”
两个小姑娘一见楚仙梦就叽叽喳喳。楚仙梦却微笑不语,只侧头望着杨帆,看得他莫名其妙,心中暗自嘀咕:“难道汨罗蝶修炼成了人形?变成了小姑娘?调皮的样子倒是挺像,不过怎么会是双胞胎呢?难道一个翅膀变成一个?”
“坏蛋坏蛋,看我们干嘛?”
“坏蛋坏蛋,不准看我们!”
两个小丫头又是瞪眼又说话,叽叽喳喳个没完。
“她们啊,是你的妹妹。姑姑七年前又给你添了对双胞胎妹妹,两个小丫头聪明得不得了,出生三天就会爬,三个月就开始学说话,就是太调皮了,所有人都怕了这两个惹祸精,尤其是小人仙和毛毛球,更是见了她们就躲着走。”
“啊!”杨帆傻眼了。
“瑜瑜,婷婷,你们不是成天朝着要见哥哥吗?这就是你哥哥啊,快叫哥哥!”
“嫂子嫂子,你骗人!”
“嫂子嫂子,你撒谎!”
两个小丫头总奶声奶气的称呼人。
“为什么不信我是哥哥?你们要怎么才相信?”杨帆尴尬的问。
“除非除非,你帮我把太阳摘下来!”
“除非除非,你帮我把月亮取下来!”
“……”杨帆彻底无语。
不过这事难得住别人,还真难不住他。此时正是傍晚时候,东边月升,西边日落,杨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