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如同沙包一般继续被痛殴着,可越是打,他就会浮现出更为舒服的表情,还大叫着继续打他。可梦蝶和爱德华越是打,就越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欺凌弱小的坏蛋。打了一会儿之后,梦蝶首先忍受不住良心的问,罢手不打。在她停手之后,爱德华也是随之停手,留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浑身青一块紫一块,一张脸已经完全没了人型的休。
“请……继续……打我吧!这样……这样的痛楚……丝毫无法……缓解……我对大家的……歉意!打我啊……快点啊!我求求你们……再来狠狠的打我吧~~~~!”
太恶心了……
梦蝶别过头,即使只是听到那些声音,她也会忍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而旁边的莎莎拉看到休现在如此的惨状,终于于心不忍,走上前为他施展起神术力治疗。而梦蝶看到她的举动后也没有说什么,算是默许。
“好啦好啦,我看这也许只是一场小小的误会。人类,你们就听我一句劝,把这件事就此结束掉,好吗?”
丹迪捧着琉璃响弦坐在木凳上,微微一笑,说道:“虽然当日的战况挺激烈的,但现在看看,你们几个也没有什么大碍嘛。现在你们也痛打过他,出过气了。我的知心朋友也为此付出了代价。依我看,你们也就算了,重新当朋友,好不好?”
出气了吗?老实讲,刚才梦蝶实在是越打越气。可现在却是自己主动停手的,难道要说自己还没出够气,转过身再去打一遍吗?
爱德华将剑插回自己的剑鞘,说道:“可是火焰舞者先生,难道您就不责怪他吗?虽然那些精灵现在都没事,可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把诅咒注进了精灵族的体内?”
第七十节 被梦蝶称为怪物的东西
忙?那个……你去参加你的政事,我负责站在你旁什么?”梦蝶挠挠头,显得有些不太理解。
“哼,当然是巡视婚礼会场了!到了婚礼当天,一定到处是人山人海。在这样的人群中随时都会遇到刺客的袭击。我们必须去确定,在马车巡回到哪里的时候最容易受到攻击,然后加倍小心。除此之外,你身为下一任的皇后,也有许多的东西需要去学习。”
“从你的举止来看,你实在是太粗鲁了。就好像一个从来没有受过贵族教育的野女人一样,活脱脱个乡村野妇(不好意思,我‘野’碍着你了!)。所以你要接受教育,至少在婚礼开始之前的这四天里,你必须学会辨认和书写三百多个常用词语。并且学会用餐礼仪,社交礼仪,拜见礼仪等等许多贵族礼仪。尤其是你的拜见礼仪,绝对不能再像男人那样用骑士礼,而要用淑女礼。”
梦蝶哼了一声,抱起双臂,对于这些是完全不以为然。她已经打定主意,绝对不会去学那些淑女的礼仪。如果不行,那干脆就让艾伦放了自己,另找他人结婚吧。
艾伦在莎莎拉的帮助下对着镜子梳头,透过镜子,她也看到了梦蝶脸上那种不屑一顾的表情。想了想后,她继续说道:“还有,在婚礼结束之后我们会在皇宫内举行最盛大的舞会。你也必须学会最基本的舞步,我不要求你做到多么花俏,但却绝对要完全正确,没有任何的错误。我的国民可不能允许自己的皇后是一个连跳舞都跳不来,纯粹只会靠着张脸吃饭的女人。”
好啦好啦,你说完了没有?不就是跳舞吗?那么简单的事情还用得着你说?
梦蝶打了个哈欠,表示不满。可当艾伦的下一句话从嘴里冒出来的时候,她的那个哈欠,就被硬生生地卡在喉咙里,再也打不出来了。
“至于今天的晚饭过后,你就必须去试穿那件我替你准备好的婚纱。由于时间不够,所以没法帮你订做。那是我妈妈成为皇后时穿的,我想现在给你穿,一定比重新订做一件更有意义。”
艾伦的头梳完了,这个小女孩回过头,认真而严肃的瞳孔死死盯着梦蝶那张……已经彻底灰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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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脆……毁灭掉这个世界吧。
在今天地整整一天地行程中。梦蝶地脑海中始终回荡着黑炎蛇地最高宗旨。她已经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整天就只是嘴角歪着。阵阵抽搐。她地瞳孔没有焦距。只是任由莎莎拉和艾伦拖着。骑在白狼地背上到处走。到处看。至于她在这天究竟看到了些什么。听到了些什么。很久以后想起来。她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地印象了。
在晚饭前就是礼仪育与文化教育。可是一来梦蝶已经灰化。二来从小到大。梦蝶始终都是在战斗与旅行中渡过。压根就没有接受过正规意义上地学校教学。所以对于艾伦请来地那几位老师地教导完全是有听没有懂。弄得那几个老师全都发出类似于“朽木不可雕也”之类地感叹。不过这不算什么。因为对梦蝶来说。知道如何用两根手指折好手帕放在自己地膝盖上远远没有怎样用两根手指插进敌人地眼睛里来地更有用。
呆滞地行程。呆滞地教学。呆滞地晚饭。终于。那个时刻……
终于到了。
在皇宫中地一个中型舞厅中。三四十名工作人员正在布置各种化妆间之类地东西。一个十人地小型乐队正坐在那边。指挥家站在那里铁着脸看着手中地乐谱。除此之外。还有许许多多地舞蹈教练和服装设计师站在旁边互相讨论着。准备即将到来地那个节目。
休、爱德华、丹迪三个男人清一色的站在梦蝶的右边。而莎莎拉则站在她的左边,手“死死”地挽住她的胳膊。在梦蝶面前,摆放着的是一个正方形,被一块红布遮盖起来的东西。而艾伦,则站在红布的旁边,手中紧拽着红布。
“别紧张,就只是一件衣服而已。你也穿过不少地女装吧?就把它当成一件普通的女装,咬咬牙,穿起来不就可以了?”
“不是不少女装!我从小到大,总共也只有穿过三件女装而已!将军府地旗袍一套,见你面时的超短裙女佣服一套,霍蒙雕刻时地长薄纱一套,总共就三套!只有三套——!!!”
梦蝶太激动了,激动的面红耳赤,说话也不由得声音放大。四周地工作人员全都看着这位未来的皇后,忍不住对她指指点点,笑着互相谈论。
莎莎拉连忙安慰:“好啦好啦,就三套,就只有三套而已。不过每套都很经典啊~~~虽然我只看过其中的一套。来,别担心,因为对于每个女孩子来说,这套衣服一生中只能穿一套。”
由于梦蝶的心情极度激动,所以对于莎莎拉的这句话误解成“这是最后一套女装了”。在极度的紧张之下,她甚至忘记去思考这句话的逻辑性,而浑身颤抖,哆哆嗦嗦的说道:“真的……真的是最后一套了?以后……我再也不用……再也不用穿女性的衣服了?”
莎莎拉一愣,幸好她脑子转得快,立刻满脸笑容的道:“是啊是啊,最后一套。所以,穿上去吧,之后再也不会有人逼你穿女孩子的衣服了。我向你保证。”
终于,梦蝶心中的恐惧稍稍减轻了一些。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嘴里不断的念叨着“最后一套,最后一套”这句话。等到她的精神稍稍安静了一些之后,莎莎拉冲着那边的艾伦伸出大拇指,笑了笑。
“呼~~~~~~~~~”
也许是由于母亲的婚纱没有穿在自己身上吧,艾伦的脸上显得有些失落。但她还是很好的克制住了自己的感情,点了点头,捏住红布的边缘。然后,用力一拉!
“哗啦。”
随着红布的落下,一座约两米的水晶柜逐渐出现在众人的面前。透过那晶莹剔透,仿佛不存在一般的玻璃,那套洁白的婚纱,终于出现在梦蝶那双看惯了鲜血与战斗的视网膜之中……
这……这是什么东西……?
(梦蝶开始颤抖。)
出现的东西似乎超越了梦蝶的理解范围。恐怕穷尽梦蝶一生的想象力,她也不会构思出眼前这件“衣服”上所附有的心跳感觉。如同雪一般洁净,如同水滴一般柔滑的婚纱被架在一个人偶模特之上。那空的蕾丝花边……缀有小碎片的透明褶皱……多层次的宽松裙摆……以及模特头顶的那条半透明的头纱……!
这所有的一切,都让梦蝶这个一直都活在战斗中的人,给这件衣服下了一个最为可怕的定义——
怪物……
这东西是个怪物!这件衣服就是个怪物!!!
艾伦叹了口气,望着母亲的这件婚纱发呆……不,不仅仅是她。就连爱德华等人,以及舞厅内所有没有见过这件婚纱的人,都为它的高贵、圣洁,而发出深深的叹息!
“好了,我的皇后。这件衣服就是你要穿的……啊!她逃了!快!快抓住她——!!!”
冷丁,梦蝶趁着莎莎拉红绳双颊的望着婚纱的时候挣脱她的手,迅速冲向一旁的大门。这还了得?皇后看到婚纱后反而逃跑?!听到艾伦的大叫,莎莎拉立刻回过神,极为迅速的挥出手中的风语者法杖。
“梦蝶妹妹!你逃什么啊!快停下来!”
狂风在梦蝶前进的道路上刮过,截断了她的道路。
可这位准皇后却没有丝毫的气馁,没有答话,立刻调转方向,冲向另一边的出口。
“绝不能让她逃了!婚纱组,她往你们那边去了!快拦住她!……不对不对!爱德华你给我上!把你妹妹给我拦下来!……可恶,竟然还不够?喂!你们两个站在这里干嘛?还不快点给我上去!啊!照明组小心!乐队!乐队!!!她冲向乐队了!我的法师呢?我们的法师为什么还不展开行动?!天哪,舞厅都快被毁了!所有人都给我堵住大门!干得好!莎莎拉你就这样把她压住!休、丹迪、爱德华!你们去架住她,绝对不能让她移动!把她给我压到这里来!”
舞厅内,噼里啪啦的声音响成一片!随着梦蝶被制服,整个舞厅仿佛经历过一场暴风一般的凌乱。许多人都在感叹器材的受损,但也有更多的人鼻青脸肿的到旁边抹着红药水。最后,只见梦蝶被休、丹迪、爱德华、莎莎拉四人分别抓住双手双脚抬起,被这四个人使尽全力的压在艾伦面前的地板上,动弹不得。
“你们……你们放开我!莎莎拉……爱德华!我当你是朋友!是战友!你曾经说过永远会帮我的!为什么现在反而背叛我?!还有,你竟然压的我那么紧,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梦蝶咆哮了。可在她的咆哮之下,那边的爱德华脸上一红,视线瞟向那套纱,然后又瞟向梦蝶。在这样几个来回的视线转移之后,他的脸,变得更红了。而手上的力量……也变得更紧了。
第六十六节 去留问题
迪哈哈一笑,道:“这你就放心。对诅咒最了解的之外,恐怕神魔二族都没有我们精灵族更了解。他们体内真的没有诅咒,想来那时候他完全是骗你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激怒你们,然后收集战斗数据,测量他的机器的功能。”
“那么,他嫁祸给你的事情呢?你也不恨他?”梦蝶道。
丹迪摸着下巴,想了想后,呵呵一笑:“这个嘛……说生气的确是有点。不过你们看,最后我们的女王陛下却是明察秋毫不是?更何况我也因此而重获自由,他那么点小聪明,我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先不去论休称赞丹迪的琴声让这位英雄对他的印象改观了多少。先是想想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似乎很重大的事情,现在再看看却是没有任何的后遗症。所有人都恢复了健康,没有人死,而且说起来,反而有更多的人得到好处。这么一想……似乎……原谅休,也不是不可能的?
莎莎拉的应急处理很快就结束,休拄着法杖,双腿颤抖,极为勉强的站了起来。可还不等站稳,他就再次瘫了下去。直到丹迪上前扶住他之后,这位魔法学徒才颤颤巍巍,如同一个临终老人一般的挪动到一旁的桌椅上,坐下。
“来,吃下去。”
丹迪从木屋中取出一个玻璃小瓶,里面放着一些液体。休一仰头将液体一饮而尽,过了好久,他的身子总算才不继续颤抖,呼吸也显得稍稍平缓了一些。
“好了,说吧。你不是被监禁地吗?怎么又跑出来了?”梦蝶在他的对面坐下,冷淡的问道。
休极为勉强的一笑,说道:“我……呵呵……是被放出来……放风的。精灵族的……囚徒待遇还不错,他们对我……施加了封印咒语,只要我在精灵族的地域之内……就无法使用任何的魔法。”
“是吗?你应该庆幸,关你的是精灵族,而不是纳粹集中营。”
梦蝶突然冒出地一句话让四周人统统露出不解地眼神。梦蝶也懒得细说。别过头。就将这个话题搁下。
略微休息之后。丹迪再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