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行空之萧峰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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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马行空之萧峰后传-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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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死了!我姐夫武功盖世,要杀谁谁都逃不掉。”
  “你姐夫?你姐夫是谁?”陆罗刹颤抖着站起来,语无伦次般盯着阿紫道:“他真的杀了唐芸和那孽种?他为什么要帮我?他真有那么大能耐?”
  阿紫不耐烦,一把拉着她就往外拽,“哎呀,您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么?啰嗦什么!”
  出得门来,陆罗刹一眼就看见躺在地上的唐政,她忽然一个箭步冲上去,屏着呼吸盯着唐政苍白的脸看了良久,又伸手到他的鼻前探了探,喃喃道:“是他……是他,死了……死了,哈哈……真的死了!”她纵声大笑,笑声里充满了快慰。忽然笑声嘎然而止,陆罗刹混浊的双眼向四周扫了一遍,似在寻找什么。
  萧峰趁着陆罗刹四处张望的时候,悄然靠近唐政,伸手为他解开被封的穴道,又将手掌贴着唐政的背部,运气解了他的龟息功,将他从假死状态唤醒,让他可以听到周围的声音。
  “唐芸呢?唐芸那贱人哪去了?”陆罗刹环绕一圈后,盯着萧峰问,连声调都变了。
  萧峰向她一拱手道:“唐芸死了,在两年前就死了,前辈的仇人现今都死光了。”
  “什么?死了?”陆罗刹像被针刺般跳起来,“她为什么要死得那么早?我还没亲眼看见她死,她怎么就死了!”她四十九年来,每日每夜都在咬牙切齿地恨着的人,忽然间都死了,她一时间竟不敢相信是真的,定了定神,再看看躺在地上的唐政,才知道自己不是在发梦。她又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死了,都死了!严馥呢?让他尝尝亲生儿子死在他面前的滋味!哈哈……我要他痛不欲生,死不瞑目!”
  “政儿……政儿……”一个苍老而焦急的声音从谷外传来,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严馥由杨过扶着跃过泥潭,奔到了小屋前。
  陆罗刹乍见严馥,愣了一下,笑声嘎然而断,继而她又大笑起来,笑声里充满了怨毒,“哈哈……你这老不死来得正是时候!你儿子死了!就死在你眼前!”
  严馥一眼瞥见躺在地上的唐政,不禁全身颤抖。这个儿子严馥虽然从不敢相认,但曾经无数次在暗处偷偷地注视着他,他长得太像严馥了,所以陆罗刹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是严馥的儿子。严馥听杨过说萧峰听信阿紫的话,执意要杀唐政为陆罗刹报仇,现时已经到了遗恨谷,不禁大惊失色,急忙赶来,希望可以救得儿子一命,谁知还是来迟一步,唐政已经横“尸”地上。他奔到唐政跟前,抚“尸”痛哭,他耳里听着陆罗刹纵声长笑,又见唐政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他伤心之下,以为唐政已死,一把搂着他的“尸首”,老泪纵横,“政儿……政儿……都是爹害了你……”
  其时月冷如霜,北风呼啸,严馥忽长啸一声,啸声凄厉无比。
  陆罗刹大笑不止,见严馥犹自搂着唐政哀哀痛哭,她恨恨地道:“你现在终于尝到痛苦的滋味了吧?你害得我苦了五十年,今日老天有眼,让我大仇得报,能亲眼看见你这老不死的老来丧子,痛不欲生,我死也瞑目了!”
  严馥抬起红肿的双眼,盯着她道:“你就那么恨我吗?五十年了,我陪你煎熬了五十年,你的仇恨为何一点儿都不消?你恨我可以杀了我,我早说过我这条老命是你的,你随时可以来取,政儿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杀他!”
  陆罗刹咬牙道:“他是唐芸和你的儿子,就要死!”
  严馥沉默半晌,双目无限慈爱地看着唐政,轻轻地道:“他现在去了,你连我也一起杀了吧,但愿从此可以消除你心里所有的仇恨。”
  “你道我不敢么?”陆罗刹厉声道,忽又冷笑起来,“我不会杀你的,我要你在痛苦中煎熬,直至死去!”
  严馥微微一笑道:“我熬了五十年,就是为了赎我从前犯下的罪孽,如今你报了仇,我也不必再赎罪了,人世间再无牵挂,我也该随政儿去了,活着时不能相认,就让我们在阴曹地府里相见吧。”说毕右掌翻转,猛地朝自己胸前击去。严馥求死心切,这一掌用尽了全身力气,事起仓促,萧峰和杨过均站在几丈开外,想出手时已来不及。而唐政虽将严馥的话清清楚楚地听在耳里,但苦于龟息法刚收,内息过敛,手脚一时还无法动弹,也说不出话来,只有干焦急的份儿。陆罗刹离严馥最近,她一时间转过千百个念头……正在此时,忽见严馥头顶的树上人影一晃,一条拐杖迅猛伸出,直点严馥击向自身的手臂,严馥只觉手臂一麻,手上劲力立消,只听得“啪“地一轻声,严馥的手掌击在自身胸口,但因穴道被点,力道已卸,所以虽然这一掌依着惯性还是击在他胸前,但却丝毫未伤肺腑。


  第十一回

  十里埋伏 第四节 大彻大悟

 
  此时从树上轻飘飘地落下一人来,只见他须发皆白,满脸皱纹,年纪和严馥、陆罗刹相仿。此时萧峰和杨过已然掠到严馥身前,此人何时躲在树上,两人竟毫不察觉,再观此人从树上飘落的身形,不禁心下骇然,均想:“此人行如鬼魅,无声无息,连风都不曾扇起半分,世间竟有武功如此高深之人!不知是何方神圣。”但见他出手救了严馥,想来并无恶意。
  萧峰向那人拱手道:“前辈武功盖世,晚辈佩服。”
  那人向萧峰微微颔首道:“阁下武功很好,为政儿封穴运气的手法十分精准,老朽也十分佩服。”
  “你是何人?”陆罗刹忽然盯着那人问道。在严馥自杀的一刹那,她心里转过千百个念头,猛地觉得心里的仇恨已消失殆尽,有一个声音在耳边清晰地回响:“他要死了,他要死了……”眼看着严馥击向自身的一掌已无可挽救,她心里竟忽然一痛。等到那人救了严馥,她良久才回过神来,只觉此人身形、口音似曾相识。她问这句话时,几乎已经记不起她四十九年来的仇恨,她只是想知道这个似曾相识又救了严馥的高人究竟是谁。
  那人看了陆罗刹一眼,忽然掉过头去,叹了口气道:“你一世都在跟自己过不去,连自己的脸也不放过,其实人世间的恩恩怨怨只不过是过眼云烟,何必太执着?”
  陆罗刹盯着他,忽然像见了鬼一样颤声叫道:“你……你是唐凌?”
  那人依然背着身子,缓缓道:“你还是认出来了。”
  萧峰和杨过互望一眼,心里暗想:“想不到唐家藏龙卧虎,竟有武功如此高深之人!”
  严馥更是愕然,他看着唐凌,仿佛自言自语般道:“你……你为什么要救我?你该恨我才对,为什么……为什么?”
  唐凌负手而立,沉默良久,缓缓道:“我是恨你,但经过五十多年的时光,我已经没有了恨,恨一个人太累了。昨夜政儿来问我关于他的身世之事时,我没有如实告诉他,主要原因不是因为我恨你,而是因为我在舍妹临终前曾答应过她,不将真相告诉政儿。但父子天性,我瞒也瞒不住,他最终还是寻你来了。”
  陆罗刹后退半步,看看严馥又看看唐凌,忽然大笑起来,“好,说得好!原来一切都是空,都是空啊……”笑声里有泪流下,四十多年来,她的心被仇恨占据,从不顾影自怜,也从不流泪。今天她看见唐政横尸眼前,听闻唐芸死讯,又目睹严馥悲痛之下意欲自杀。她从前想看见的都看见了,但一时欣喜过后,整个心却像被掏空了一样,不知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待到唐政出手相救仇人,她忽然大彻大悟,只觉从前的一切都是空的,爱也罢恨也罢,都是过眼云烟。
  此时唐政忽然睁开眼睛,从地上一个鱼跃站起来,他双目含泪,看着严馥。严馥一时吓呆了,不知唐政为何死而复生,只听得唐政悲呼一声“爹”,双膝下跪,一头拜了下去。
  萧峰歉然道:“严前辈,唐大侠原是诈死,这都是我不好,吓坏您老人家了。”
  严馥回过神来,伸手扶着唐政的双肩,老泪纵横。
  “政儿,我先回去,你与你父好好聚聚。”唐凌说毕,飘身而起,身形在空中一晃,人已去得无影无踪。
  “舅舅,你等等。”唐政高声叫道。
  但唐凌已消失在黑夜里,哪里还见得着人影?
  杨过叹道:“世上竟有这般高人,武功无人能及,为人更是虚怀若谷,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唐政呆了半晌,道:“想不到我舅舅武功竟如此了得!他四十多年来一直深藏不露,连我的外祖父都不知晓,要不,也不必让我来撑唐家的门面。”
  萧峰想起从前少林寺的扫地僧人,也是这般藏在深院人不识,不禁感叹世间之大,能人无所不在,在武学上的求索,看来真是永无止境。
  此时唐政快步走到陆罗刹身前,拜伏在地,道:“陆前辈,我爹和我娘对您不起,让您一生受尽苦楚,我在此替他们向您谢罪了。您要杀要剐,就请让我这个作儿子的来承受,只要赎得了他们两老的罪孽,我万死不辞!”
  严馥听闻此言,不禁满脸羞愧,他背过身子去,仰起头来,仿佛在仰天长叹。
  陆罗刹望着跪在面前的唐政,百感交集,喃喃道:“要是我的孩儿还在世,也该像你这般大了。”说到此时,不禁眼泪滚滚而下。
  严馥缓缓转过身来,深深地看了一眼唐政,然后抬头对陆罗刹道:“秋儿,我对不起你,我知道四十九年也无法赎得了我的罪孽,此事与政儿无关,所有的过错都在我,我……我唯有一……一死才能……才能……”他忽然脸色大变,嘴角流出一丝黑血,一句话再也说不下去。唐政惊呼一声,抢将过来一把扶着严馥,叫道:“爹,你……你为何要这样狠心!”说话间,已泪流满面,他急忙点了严馥身上的几大穴道,以阻止毒气攻心。见此情形,众人都明白严馥是服毒自尽,以死赎罪。
  萧峰沉声道:“把他放下,我们运气将毒逼出来。”
  唐政忙扶严馥坐在地上,萧峰和杨过一齐出手,两只手掌同时击在严馥背上。严馥一仰头又吐了一口黑血。
  严馥摇摇头,断断续续地道:“没……没用的,我吃……吃的是五……五步毙命散,毒气已……入心……”
  萧峰和杨过忙一齐撤了掌,他们知道毒气攻心后,再运气逼毒只会适得其反,反而会加速毒气在全身的游走。
  陆罗刹呆立在原地,缓缓道:“你何苦如此?经过今夜一事,我已经不恨你了。”
  严馥听闻此言,僵硬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谢……谢你……”他枯枝般的手在空中颤抖着,唐政一把将其握住,痛哭起来。严馥依旧微笑着,“好……好孩子,我们终……终于是见……见着面了,不……不要悲……伤……”他说到后面已经喘起一团,很是吃力。
  唐政哭道:“爹,您别说话,我们去找世上最好的大夫……”
  “不,没……用的。”严馥眼珠缓缓转动,看着萧峰和杨过道:“两……两位,我所托之……之事你……你们办……办到了,我屋……屋里的酒……全归你……你……”他越说越小声,一口气接不上来,头忽然一歪,断了气。
  唐政抚尸痛哭。其时月冷风凄,萧峰和杨过均感戚然,心想无论他生前犯下多大的罪孽,此时也还清了。陆罗刹立在风里,像痴了一般,忽然长叹一声,转身进了小屋。
  第二日,唐政将严馥葬在其生前住了四十九年的小屋前。萧峰和杨过也无心再喝那满屋的佳酿,等将严馥下葬后,即向唐政告别。唐政请杨过转告唐凌,他要在小屋住下,为严馥守足七七四十九天的孝,让家人不必担心。杨过一口答应,然后与萧峰、阿紫一道下了天山。
  杨过问道:“萧兄此去何处?”
  萧峰道:“我要到河南信阳去拜祭亡妻,杨兄意欲何往?”
  杨过曾听阿紫说过萧峰和阿朱的事,不禁心下黯然,道:“萧兄对亡人至死不渝,让在下好生敬佩。”他想起小龙女,此时也不知在何方,但有十六年的盟约在,虽然夫妻分离,但毕竟比萧峰和阿朱阴阳相隔幸运万倍。他暗想无论走遍天涯海角,也要寻到小龙女的下落。他双目凝视着远方道:“到唐府报了信后,我还要继续寻找我妻子的下落。”他收回目光,握着萧峰的手道:“此行得识萧兄,实在杨过三生之幸,他日杨过寻到妻子后,必当携妻寻兄,与兄痛饮三日!”
  萧峰伸手在杨过肩上一拍,笑道:“好!兄弟盼着这一天。”
  三人拱手作别,杨过目送萧峰和阿紫绝尘而去,才转身往唐府奔去。
  萧峰和阿紫一路朝东南方向疾奔,不一日,已进河北境界。其时已近年关,虽然天气寒冷,但街上摆满了卖年货的小摊档,买年货的人们在小摊档前讨价还价,人头涌动。萧峰和阿紫下了马,牵着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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