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仙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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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仙缘录-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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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小新苦思不得其解。
  
  这时,茶铺的老板也从刚才美丽的风景当中回过神来,看见茶杯掉在地上,碎了。唠叨了几句,又给齐小新换了一个新的陶瓷茶杯。
  
  接下来,这条街道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只见中青老三代男人组成了一个人数过百的观光团,站成两排,等在街边,一双双眼睛不时瞄向街头前往这边的行人。
  
  如果来了老婆婆,他们会恭敬地送她去街尾。而他们的态度之好,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如果来了中年妇女,他们会尽量做好一个路人应尽的职责,非礼勿视。
  
  如果来了青年女子以及少女,他们一双双眼睛登时变得火热,眼神之中更是带了一丝丝的狂野。
  
  这时,这些年轻的女子路过观光团附近,竟会通通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然后,满脸羞怒地跑向街尾。
  
  这个下午,天机城的大部分百姓传开了,说是某某街上有一阵怪风,专掀年轻女子的裙子。
  
  这个下午,齐小新的卍字诀练得越发纯熟,每三次当中,便有一次能够将茶杯震碎。
  
  这个下午,茶铺老板给齐小新换了一百多只茶杯,赔了茶铺老板七百文钱。
  
  茶铺老板接过那七百文钱,感慨卖茶不如卖茶杯来钱快,更是对天膜拜,连连感慨:“这怪风刮得好,刮得妙,刮得我们农奴心里暖烘烘。”
  
  下午,近黄昏。
  
  齐小新回到公孙无极安排的住处,见到师父,一脸兴奋的向他讲述了下午发生的事情。
  
  不吃和尚吃完,笑得颇为得意,大声称赞,好好好,不愧是我疯和尚不吃的徒弟,好,甚好。
  
  笑到最后,不吃和尚索性转过身去,背对齐小新,面朝大门,仰天大笑。
  
  背后,齐小新看见不吃和尚因为笑得太过激烈而不停抖动的身体,总是感觉,师父的笑容,带了几分凄惨,像荒凉的平原上突然刮起的一阵冷风,迎面吹拂而来,灌满全身的是说不出的冰凉寒意。
  
  那天,晚餐过后,不吃和尚传了他另外一套炼气、筑基所用的佛门心经。
  
  而后夹起齐小新,双脚连动,一纵一跃,十几个来回便来到位于天机城外的一座山中。
  
  不吃和尚命齐小新坐在一块岩石之上,打坐休息,日后每个夜晚都要坚持如此。
  
  而在岩石上方,正是一处一人宽的山间瀑布,源源不断的清泉倾泻而下。虽是夏天,但是山间清冷,晚间多风,清凉的山泉打在身上,虽然一时不觉得冰冷,不过久了,渐渐觉得体温正在下降,越是到了后面,体温下降得越发快。
  
  然而,每当齐小新坚持不住的时候,他想到了不吃和尚的背影,想到了萧丽写在字条上的四个字,咬咬牙,又坚持了下来。每当体温骤降,即将昏倒的时候,冰凉的水流似乎会突然变得温暖起来,仿佛身陷冰原当中,一片阳光抚向身体,带来一缕缕温暖,顷刻间浸满全身。
  
  冰冷的身心也在那一刻逐渐感受到温暖的热度。
  
  待到体温接近正常时,水流又一次翻脸无情,露出本来面目,带着一股冰寒之气,当头冲击而来。
  
  如此反复下去。
  
  白天修炼字诀,夜晚打坐休息。
  
  如此重复、单调的修行生活,齐小新一过就是两年。
  
  第027章 两年后的怪梦(上)
  
  两年后,夏天,也就是萧丽离开后的第三年。
  
  这一年,齐小新差不多快满十九周岁了。
  
  这天晚饭过后,不吃和尚没有带齐小新去往山中打坐修炼,而是将他回到住处。
  
  至于目的,齐小新不得而知。
  
  屋外,天黑了。
  
  不吃和尚点亮了屋内的一盏萤灯。登时,皎洁如同月光的萤灯光辉浸满整间屋子。
  
  自从夜间开始在野外修炼以来,齐小新这是第一次在夜晚的时候看见萤灯,更是感觉它的光辉原来竟是这般温暖、亲切。
  
  不吃和尚看出了齐小新的心思,心中不免对这个徒弟有了几分歉意,眼神当中更是有片刻的时间流露出疼惜的目光。
  
  一个十七岁的孩子,毫无根基,生命属性又是普通,在这两年当中,常常将他当做入门已久的弟子,安排各种艰苦的修行,而他,只是默默忍受着这一切。更是要让他在三年内超越自己,恐怕很难,除非有天相助。
  
  “坐吧。”不吃和尚用眼神指指摆放萤灯的八仙桌,“我有话和你说。”
  
  齐小新有话要说,但是犹豫了一瞬,又是将话吞回肚中,旋即坐上了八仙桌旁边的一个圆凳上面,低着头等待师父的训谕。
  
  两年的辛苦修行,齐小新的话渐渐少了,也渐渐学会了沉默是金。
  
  不吃和尚联想到昔日里爱笑爱闹、有点荒唐、有点小坏的齐小新,不禁摇头叹息。
  
  片刻,不吃和尚才开口说道:“过几天……就是你的生辰罢。”
  
  “是。”齐小新顿了一下,轻声说道,“还有五天。”
  
  不吃和尚望向了齐小新的影子。两年前,他的影子是那么瘦小,两年后竟然依然如此。
  
  “今天晚上不用修炼了,你就在屋里睡吧。”
  
  齐小新刚一抬头又低了下去,仿佛是不愿让不吃和尚看见他的眼神。
  
  “是。”他轻声应道。
  
  不吃和尚的眉头慢慢挤在了一起:“你不问问为什么吗?”
  
  齐小新把头低得更深一些,又忽然抬起,碰上了不吃和尚慈祥的目光:“为什么?”
  
  不吃和尚淡淡地道:“你明天就随公孙皓一起去元清教吧。”
  
  齐小新吃了一惊,把眉头一皱,道:“为什么?”
  
  不吃和尚微微一笑,道:“做师父的,没有什么好东西送给你。不过,我在元清教留了一样东西,那样东西,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吧。”
  
  齐小新低下头去,道:“取了就回来,还是……”他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立即问道,“去多久?”
  
  不吃和尚侧过身去,道:“或许是几天吧。”
  
  “徒弟总有一天会离开师父的。”不吃和尚突然这么说道,“你现在应该离开我了,去外面独自历练一番。”
  
  齐小新握了一下拳头,把目光抛向不吃和尚的背影:“那师父呢,师父去哪。”
  
  不吃和尚习惯性地摸摸光秃秃的脑袋,微笑道:“我要回雷云寺了。”他侧过身来,望着齐小新,正色道,“不可贪玩,多做逗留,取完礼物就来雷云寺找我,毕竟那里才是你的门派。”
  
  “是。”齐小新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个微笑。
  
  ………
  
  萤灯熄了,不吃和尚离去了。
  
  齐小新从床上爬起,盘腿坐好,心中温习起不吃和尚传授的一门佛教心经。
  
  两年的修行,齐小新已经养成了在夜间炼气化力的习惯。
  
  然而今天与往日不同。
  
  今天,他没有坐在岩石之上,经受瀑布水流的冲击,没有感受到晚间冷风的吹拂,身体自然应该是不会感受到那种冰火加身的折磨。
  
  但是,到了后半夜,那种冰冷的寒气又一次袭来。自从去了瀑布下面修炼不吃和尚传授给他的一门心经,这种冰冷的感觉会时不时的突然从头顶直灌而下,浸满全身。
  
  不过,每一次齐小新会有一种错觉:是同样冰冷的瀑布水救了我。
  
  齐小新也想不明白,是瀑布出了问题,还是那门心经出了问题。
  
  至于那门心经,不吃和尚从未对他说起过这门心经的字名,更不用提出自哪位大佛之手。
  
  只是告诉他,这是一门更为高深的炼气化力的心经,能够帮助他的灵力不断提升层次。并且交待他,每日必须温习一遍心经。
  
  这时,齐小新已经感觉到刺骨的寒气已经包裹了上半身,嘴唇、双目已经不能微微开合,然而呼吸却是正常。只不过,每一次吸入的空气同样冰凉寒冷,仿佛整个人置身在漫天雪地当中,身周只有无尽的冰雪寒风。
  
  而这一次,寒气的源头竟是他的右手。齐小新已经没有时间考虑原因。他当下心中运起心经,催发灵力游走上身,试图以心经纯阳之气化解上半身的寒气。
  
  不过,还未及化气,寒气竟以奇异无比的速度漫遍全身上下。
  
  登时,“咚”的一声轻响,齐小新竟似一尊冰雕的佛像般盘腿倒在床上,全身僵硬,吐纳着如同月光般清亮可见的寒气。
  
  然而,思维清晰,视线清楚,不似被寒气冻成了冰人。
  
  按照以往的经验,寒气一般只会在身上逗留一个时辰。所以齐小新咬紧牙关,忍耐下去。
  
  但是,这次例外。齐小新忘了,这不是在瀑布下面,不是在不吃和尚的保护之下,一切都不能按照以往的经验判断。
  
  不过这次,倒也出奇。过了一个时辰,寒气似乎正在退散,僵硬的身体已得到缓解。
  
  忽地,一股漆黑如墨,同夜色化为一体的气体,悄然从齐小新身下如同溪流般游走。
  
  皎洁的月光,透过一扇特殊的窗户,洒在八仙桌上。
  
  寒气溘然消失。
  
  齐小新怔怔地望着前方的八仙桌出神。他忽然觉得:累了,如果能够睡觉,即便是盘着双腿、侧着身体睡觉,也是一件美事。
  
  片刻,齐小新又感一阵寒意袭来。而这一次,是来自内心恐惧产生的寒意。
  
  只见眼前的八仙桌上,这时竟爬上一块如同黑色粗布般的物体,大小有一张一尺见方的八仙桌一半大。而黑布中间,略微隆起,仿佛底下遮掩了一件圆形物体。
  
  齐小新记得,桌上只有一盏萤灯,此刻它正摆在黑布的旁边。
  
  便在这时,黑布中央开始高高隆起。起初以为底下只有一件圆形物体的想法瞬间破灭。
  
  透窗而进的光柱下,那块黑布中间扭曲变形,仿佛一张五官模糊的人脸紧贴黑布,在挣扎着突破黑布的束缚。
  
  渐渐的,八仙桌上似乎站了一个用黑布掩身的人。
  
  是男是女,根据模糊的身体轮廓却是分不清楚。
  
  第028章 两年后的怪梦(中)
  
  “你是谁。”齐小新惊道。
  
  似乎没有听见齐小新的惊呼。
  
  黑布下面的人缓缓仰起头,身体微微起伏,仿佛是在欣赏清冷的月光,又仿佛是在如获新生的地狱恶鬼正在贪婪地吸呼人间的空气。
  
  如果换作两年前,看见眼前诡异的一幕,决计会吓得连滚带爬地逃出屋子。但是,这是两年后,在不吃和尚带领下,不断修行,不断同公孙皓比试,不断斩妖除鬼的两年后。
  
  齐小新起身,却发现身体动弹不得。
  
  齐小新心中一震。原本以为全身僵硬的感觉、刺骨的寒气消失,便可恢复行动,一时贪恋睡在床上的感觉,倒忘了起身。而此刻看来,身体在不知不觉中被人下了禁缚之咒。
  
  这件事情远不只这么简单。
  
  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始料未及。尽量保持着冷静的齐小新心中此刻也不免多了一分恐惧。
  
  这时,黑布下面的人似乎是扬起了一只手,挡在眼前。似乎是月光太过耀眼,刺痛了他的双目。
  
  缓缓的,黑布下面的人放下了手。
  
  事情越看越觉不对,齐小新已经不需考虑,当即喊道:“师……”他在心中期盼师父能够听得见吧,师父今天晚上破例,没有去怡香院喝酒吧。
  
  “师”字尾音未完,一张模糊的脸竟以奇异的速度飞近齐小新的面门。
  
  齐小新吃了一惊。“父”字被吞回肚中。
  
  这时看来,仿佛是一个人头顶盖着一块柔软的黑布,遮掩了上半个身子,而下半个身子竟已不在。他犹如一只鬼魅般浮在齐小新面前。
  
  “这位朋友是谁,可否自报一下家门?”齐小新尽量保持着冷静。
  
  黑布下面的人微微摇头。
  
  “那你为什么来我房里?”齐小新皱眉问道。
  
  这时,齐小新看见黑布下面的人似乎也皱起眉头,微微摇晃着脑袋,似乎正在思考?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齐小新借助月光投过来的微弱光线也是看不清楚。只是觉得黑布下方的人,双眼深陷,而且奇大无比,似乎大了常人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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