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词感慨古今,雄浑苍凉,大气磅礴,昂扬郁勃,把人们带入江山如画、奇伟雄壮的景色和深邃无比的历史沉思中,唤起读者对人生的无限感慨和思索,融景物、人事感叹、哲理于一体,给人以撼魂荡魄的艺术力量。
欧冶子与干将亦师亦友,干将为苏大学士铸‘一点浩然气’,欧冶子便为苏大学士铸‘多情应笑我’。这两把宝刀,虽然一把豪迈,一把深沉,但均为大气之作。只有配上这把莫邪铸的‘点点离人泪’,才可以称得上是相得益彰……”
‘点点离人泪’是一把淡蓝的宝刀,几近透明。灵风远远的望着它,鼻子无端一酸,眼圈也红了。一股莫名的忧伤,慢慢的涌上心头。
灵风微吃一惊,赶紧凝神屏气,眼观鼻,鼻观心,片刻才镇静。
兆秋息:“苏词向以豪放著称,但也有婉约之作,这首《水龙吟?次韵章质夫杨花词》即为其中之一:
……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
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
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晓来雨过,遗踪何,一池萍碎。
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它藉暮春之际‘抛家傍路’的杨花,化‘无情’之花为‘有思’之人,‘直是言情,非复赋物’,幽怨缠绵而又空灵飞动地抒写了带有普遍性的离愁。篇末‘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实为显志之笔,为人们反复吟诵、玩味,堪称神来之笔。”
第○十二章 离人
兆秋息一边随意舞动宝刀‘点点离人泪’,一边轻轻吟着苏大学士的《水龙吟?次韵章质夫杨花词》,将莫邪寄托在宝刀中的忧伤,一点一点的飘逸在大殿之内。
当年,干将与莫邪夫妻二人,给楚王铸造宝剑,用了好几年的工夫才制成。
宝剑铸了两把,并分有雌与雄。楚王因时间久了而发怒,想要杀死铸剑人。
莫邪当时怀孕就要生孩子,干将便对她诉说:“我替楚王铸造宝剑,好多年才获得成功,楚王为此发怒,我要前去送剑给他的话,他必杀死我。你如果生下的孩子是男孩,等他长大**,告诉他,走出家门看到南山,一棵松树生长在一块巨石上,我留下的另一把剑就藏在巨石的背后面。”随后就拿着一把雌剑前去进见楚王。
楚王非常忿怒,命令人来察看宝剑,发现剑原有两把,一把雄的,一把雌的,雌剑被送呈上来,而雄剑却没有送来。楚王暴怒,立即把铸剑的干将杀死了。
莫邪的儿子名叫尺,因两眉之间的距离有一尺宽,人们都叫他眉间尺。等到他后来长大**,就向自己的母亲询问:“我的父亲究竟在哪里呀?”
莫邪说:“你的父亲给楚王铸造宝剑,用了好几年才铸成,可是楚王却发怒,杀死了他。他离开时曾嘱咐我……”便把藏剑的地点告诉尺。
于是,尺走出家门,向南望去,不曾看见有什么山,只是看到屋堂前面松木柱子下边的石块,就用斧子击破它的背后面,终于得到雄剑。从此以后,他便日思夜想的要向楚王报仇。
楚王心里有鬼,梦见眉间尺要来杀他。他连忙叫人画了眉间尺的像,到处张榜贴文,重金悬赏捉拿这个奇怪的孩子。
眉间尺得知这些情况后,赶紧跑到深山里躲藏起来。想到父亲的仇还没有报,他心中悲痛极了。这时,忽然走来一个黑衣人,对眉间尺说:“拿你的头和剑来,我去为你报仇。”
眉间尺觉得,只有这个办法才可以为父亲报仇雪恨,便马上拔出宝剑割下自己的头来,两手捧着头和剑,把它们交给黑衣人。
黑衣人:“你放心,我不会使你失望的。”眉间尺的尸体这才倒下。
黑衣人带着眉间尺的头去见楚王,楚王大喜。黑衣人说,这颗头应该放在汤锅里煮烂,不然,以后还会兴妖作怪。
楚王同意了,把眉间尺的头放在汤锅里煮了三天三夜也没煮烂。
黑衣人提议,让楚王亲自到锅边看一看,借他的威风压一压邪气,头才会烂。楚王来到锅边,黑衣人猛地抽出宝剑……顿时,楚王的头落进汤锅里。
眉间尺的头立刻咬住楚王的耳朵,两颗头你咬我扑,一时难分胜负。这时,黑衣人忙割下自己的头,帮眉间尺去斗楚王。经过七天七夜,眉间尺终于胜利了。
三颗头颅被煮得稀烂,分不清你我。人们只得把锅里的东西分成三份,葬在三个地方,修了坟墓,通称‘三王墓’。
至于这雌雄双剑,是否就是传说中的干将、莫邪,世人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因为‘干将’、‘莫邪’这两把剑,没有人能分开它们。而干将、莫邪这两个人,同样也没有人能将他们分开。
‘干将’、‘莫邪’是干将、莫邪铸的两把剑,‘干将’是雄剑,‘莫邪’是雌剑。
丈夫干将很勤劳,妻子莫邪很温柔。据说干将为吴王铸剑时,莫邪为干将扇扇子,擦汗水。三个月过去,干将叹了一口气,莫邪也流出了眼泪。
莫邪知道干将为什么叹气,因为炉中采自五山六合的金铁之精无法熔化,铁英不化,剑就无法铸成。干将也知道莫邪为什么流泪,因为剑铸不成,自己就得被吴王杀死。
干将依旧叹气,而在某一天晚上,莫邪却突然笑了。看到莫邪笑了,干将突然害怕起来,干将知道莫邪为什么笑,对莫邪说:莫邪,你千万不要去做。
莫邪没说什么,只是笑。干将醒来时,发现莫邪没在身边。他如万箭穿心,知道莫邪在哪儿。莫邪站在高耸的铸剑炉壁上,裙裾飘飞,宛如仙女。
看到干将的身影在熹微的晨光中从远处急急奔来,她笑了;听到干将嘶哑的喊叫:“莫邪……”,她依然在笑,但泪水也同时流了下来。
干将也流下了眼泪,在泪光模糊中,看到莫邪飘然坠下,听到莫邪最后对他说:“干将,我没有死,我们还会在一起……”
铁水熔化,剑顺利铸成。一雄一雌,取名‘干将’、‘莫邪’,干将只将‘干将’献给吴王。干将私藏‘莫邪’的消息很快被吴王知晓,武士将干将团团围住,干将束手就擒,打开剑匣绝望地向里面问:“莫邪,我们怎样才能在一起?”
‘莫邪’剑忽从匣中跃出,化为一条清丽的白龙,飞腾而去。同时,干将也突然消失无踪。在干将消失时,吴王身边的‘干将’剑亦不知去向。
而在千里之外的荒凉的贫城县,在一个叫延平津的大湖里,突然出现一条年轻的白龙。
这条白龙美丽而善良,为百姓呼风唤雨,使得荒凉的贫城县渐渐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县城的名字也由贫城改为丰城。
可是,当地人却时常发现,这条白龙几乎天天都在延平津的湖面张望,像在等待什么,有人还看到它的眼中常含着泪水。
六百年过去了。一个偶然的机会,丰城县令雷焕在修筑城墙时,从地下掘出一个石匣,里面有一把剑,上面赫然刻着‘干将’。雷焕欣喜异常,将这把传诵已久的名剑带在身边。
有一天,雷焕从延平津湖边路过,腰中佩剑突然从鞘中跳出,跃进水里。
正在雷焕惊愕之际,水面翻涌,跃出黑白双龙,双龙向雷焕频频点头致谢。然后,两条龙脖颈亲热地纠缠厮磨,双双潜入水底不见。
在丰城县世代生活的百姓,发现天天在延平津湖面含泪张望,据说已存在六百多年的白龙,突然不见了。而在第二天,县城里却搬来一对平凡的小夫妻。
丈夫是一个出色的铁匠,技艺非常精湛,但他只用心锻打挣不了几个钱的普通农具,却拒绝打造有千金之利的兵器。在他干活之时,小妻子总在旁边为他扇扇子,擦汗水……
不管干将、莫邪是先为楚王铸剑,还是先为吴王铸剑,眉间尺是否真的存在,这些都已经是陈年往事。多年前,欧冶子、干将、莫邪,已移民至神圣界隐居,昔日的点点离人泪,亦早已化作幸福的泪水。
苏大学士的《水龙吟?次韵章质夫杨花词》,‘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一句,总收上文,既干净利索,又余味无穷。
它由眼前的流水,联想到思妇的泪水;又由思妇的点点泪珠,映带出空中的纷纷杨花,可谓虚中有实,实中见虚,虚实相间,妙趣横生。
这一情景交融的神来之笔,与上阕首句‘似花还似非花’相呼应,画龙点睛地概括、烘托出全词的主旨,给人以余音袅袅的回味。
而这把寄托着莫邪相思之情的‘点点离人泪’宝刀,与《水龙吟?次韵章质夫杨花词》中的意境相结合,被‘刀王’兆秋息以灵力舞动,大殿之中一片空蒙。
紫牡丹神情专注,眼睛微红,似乎已渐渐被刀之意境所迷。但她的身上笼罩着一层云霞,自动将刀气抵挡住。
祖千秋皱着眉头,忽然以夜光杯盛上葡萄酒,大喝一声:“呔!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一饮而尽,大笑道:“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岂不壮哉!”
紫牡丹微一分神,娇躯轻轻一抖,望向祖千秋。
‘噗’的一声,一道酒箭从祖千秋的口中喷出,与大殿之中的刀气纠缠在一块,你来我往,忽东忽西,忽上忽下,势均力敌。
艳红色的酒箭,淡蓝色的刀气,竟如两条游龙一般,在大殿之中斗起法来!
第○十三章 祖巫
既矮且胖的老头子,突然将躯体蜷缩成一团,宛如一个滚圆的肉球,猛地向着‘刀王’兆秋息直撞过去。
被圆球带起的劲风一逼,所过之处淡蓝色的刀气竟然自动分开。
兆秋息随意一挥手,‘一点浩然气’的金黄刀气,‘多情应笑我’的湛蓝刀气,一左一右夹攻过来,将老头子挡住。
他的徒弟高兴和高傲,同时大喝一声,高兴抄起地上的‘冰魄寒光刀’,高傲执着‘杀胡刀’,一个斜劈,一个上撩,配合金黄刀气与湛蓝刀气,将老头子的攻势彻底封死。
“既然这么热闹,怎能没有好酒助兴!”祖千秋高声道,一边对付着‘点点离人泪’的淡蓝刀气,一边舞动干枯的双手,指甲中都是黑黑的污泥。
地上的十多坛美酒,突然纷纷飘上半空,倾斜着倒入相应的器皿中:三锅头汾酒配玉碗、关外白酒配犀角杯、葡萄酒配夜光杯、高粱酒配青铜古爵、米酒配大斗、百草美酒配古藤杯、状元红配古瓷杯、梨花酒配翡翠杯、玉露酒配琉璃杯……
这些器皿仿佛通灵一般,环绕着高兴与高傲转悠,伴随着各种各样的酒香,带出十多道若有若无的气旋。
高兴一声沉喝,以‘冰魄寒光刀’发出的寒意,将周遭的酒之气旋冻结;高傲则闪电般挥动‘杀胡刀’,将身边的酒之气旋劈得粉碎。
但那些酒之气旋仿佛无穷无尽一般,前面的刚刚被冻结或被劈碎,后面的立即补上。而坛子中的美酒也仿佛倒之不尽,不断的为那些器皿注入新酒。
两人被祖千秋的美酒攻势阻得一阻,令老头子的压力登时一松。‘咚’的一声,老头子依然蜷缩成滚圆的肉球,狠狠的往地上一撞,猛地弹起,扑向高傲与高兴。
高傲见势不妙,将‘杀胡刀’横于胸前,借助酒之气旋的推力,仿佛败絮一般,斜斜的落在高兴身后。老头子的肉球攻击,已完全转嫁到高兴身上。
高兴眉头一皱,却不躲闪,迅速舞动‘冰魄寒光刀’,将附近的酒之气旋冻结,形成一面五颜六色的冰墙,稍稍挡住老头子的冲撞。
‘咣当’声中,巨大的冰墙被撞得粉碎,肉球余势未尽,在高兴的‘冰魄寒光刀’尚未砍下之际,已狠狠地撞中他的胸口!
兆秋息被祖千秋缠住,高傲则惟恐误伤自己而飞身急退,眼见高兴就要重重的摔在地上……
灵风笑着叹息一声,鬼魅般飘至高兴的身后,以清风护体,搂住高兴的腰,在空中连续数十次旋转,才堪堪化解老头子的冲撞之力。
祖千秋怒喝一声,全力逼退兆秋息,脸色阴沉。老头子立在他的身边,似笑非笑。
高傲躲在兆秋息的身后,脸上闪过一丝怨恨,一丝阴毒,一丝嫉妒。兆秋息望望灵风,嘉许的点点头,随即轻轻叹息。
灵风知道自己的这次出手,至少已得罪祖千秋、老头子和高傲。不过,看到高傲如此贪生怕死,丝毫不顾及同门的安危,以致高兴身陷险境,灵风最终还是按捺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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