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能力,将它们揪出来,不是更有意思么?”
灵风讪笑:“只不过,可以作弊的情况下,我宁愿偷懒。”
铃铃:“不好意思,我不想与这件事有任何关系,免得幽灵公主怀恨在心,让我好不容易才获得的自由化为泡影。”
灵风:“风精,你是不是现在就要走?就算要走,也得把躯体还给铃铃呀!”
铃铃:“你在胡说什么?我就是铃铃,铃铃就是我,何必再区分呢!”
走到门口,回眸一笑,又道:“谢谢你让我重获自由。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因为,被那员大将杀死的人,躯体无法再用。”
灵风挥挥手,笑道:“谢啦,我一定会小心,一定不会死的。说实话,这具躯壳,我还是蛮喜欢的,可不想失去它。”
被风精依附在体内的铃铃,已消失在清风之中,只留下一句:“好自为之吧!”
“有缘再见!”灵风微微一笑,摸摸鼻子,开始搜索脑海中祖巫帝江留给自己的信息,看看有没有那九个妖怪的资料……
飞勾链的最上一层,有一家饭店。灵风走进大堂,只见三张大白木桌旁都已坐满人,便在屋角里一张小桌旁坐下。
饭店本不甚大,店小二忙着给三张大桌上的客人张罗饭菜,没空来理会他。
大桌旁坐着十九人,内有三个女子,年纪均已不轻,姿色也自平庸,身上各带兵刃,说的都是辽东口音,大碗饮酒,大块吃肉,神情甚是豪迈。
灵风心道:这些江湖朋友,不是镖局子的,便是绿林豪客,或者是某些客人请的护卫……
看了几眼,也没再理会。店小二不过来招呼,他也不着恼。
忽然门口有人道:“好啊,有酒有肉,爷爷正饿得很了。”一个老者大踏步走进来,须发皓然,慈眉善目,一脸微笑。
老者见四张桌旁都坐满人,灵风的桌旁虽有空位,桌上却既无碗筷,更没菜肴,当即向中间白木桌旁的一张长凳上坐落,左肩一挨,将身旁一条大汉挤了开去。
那大汉大怒,用力回挤,心想这一挤之下,非将这糟老头摔出门外不可。哪知刚撞到老者身上,立时便有一股刚猛之极的力道反逼出来,登时无法坐稳,臀部离凳,便要斜身摔跌。
老者左手一拉,笑道:“别客气,大家一块儿坐!”那大汉给他这么一拉,才不摔跌,登时紫涨了脸皮,不知如何是好。
老者:“请,请!大家别客气。”端起酒碗,仰脖子便即喝干,提起别人用过的筷子,挟了一大块牛肉,吃得津津有味。
三张桌上的人,都不识得他是谁,但均知那大汉武功不弱,可是给他这么一挤之下,险些摔跌,这老儿自是来历非小。老者自管饮酒吃肉,摇头晃脑的十分高兴。
三桌上的十九个人,却个个停箸不食,眼睁睁的瞧着他。
老者:“你怎么不喝酒?”抢过一名矮瘦老头面前的一碗酒,骨嘟骨嘟的喝了一大半碗,一抹胡子,“这酒有些酸,不好。”
矮瘦老头强忍怒气:“尊驾尊姓大名?”
老者哈哈笑道:“你不知我的姓名,本事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矮瘦老头:“我们一向在关东营生,少识关内英雄好汉的名号。在下‘辽东鹤’范一飞。”
老者笑道:“瞧你这么黑不溜秋的,不像白鹤像乌鸦,倒是改称‘辽东鸦’为妙。”
范一飞大怒,拍案而起,大声喝道:“咱们素不相识,我敬你一把白胡子,不来跟你计较,却恁地消遣爷爷!”
另一桌上一名高身材的中年汉子忽道:“这老儿莫非是长乐帮的?”
老者向那高身材的汉子侧目斜视,微微冷笑:“你来自武侠界《侠客行》区域的锦州青龙门,是不是?好小子,缠着一条九节软鞭,大模大样的来到梦幻界,当真活得不耐烦了。”
这汉子正是锦州青龙门的掌门人风良,九节软鞭是他家祖传的武功。
他听得老者报出自己门户来历,倒是微微一喜:这老儿单凭我腰中一条九节软鞭,便知我的门派。不料我青龙门的名头,在梦幻界倒也着实有人知道。
笑道:“在下锦州风良,忝掌青龙门的门户。老爷子尊姓?”言语中便颇客气。
老者将桌子拍得震天价响,大声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连说三句‘气死我了’,举碗又自喝酒,脸上却是笑嘻嘻的,殊无生气之状。
旁人谁也不知这‘气死我了’四字意何所指,只听老者大声的自言自语:“九节鞭矫矢灵动,向称‘兵中之龙’,最是难学难使、难用难精。什么长枪大戟,双刀单剑,当之无不披靡。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风良心中又是一喜:这老儿说出九节鞭的道理来,看来对本门功夫倒是个知音。
听他接下去连说三句‘气死我了’,便道:“不知老爷子因何生气?”
老者仰头瞧着屋梁,仍是自言自语:“你爷爷见到人家舞刀弄棍,都不生气,单是见到有人提一根九节鞭,便怒不可遏。你奶奶的,长沙彭氏兄弟使九节鞭,去年爷爷将他两兄弟双双宰了。四川有个姓章的武官使九节鞭,爷爷把他的脑壳子打个稀巴烂。安徽凤阳有个女子使九节鞭,爷爷不爱杀女人,只是斩去她的双手,叫她从此不能去碰那兵中之龙。”
第一○八章 护法
众人越听越是骇异,看来这老者是冲着风良而来,听他说话虽是疯疯癫癫,却又不似假话。长沙彭氏兄弟彭镇江、彭锁湖都使九节鞭,去年为人所害,他们在辽东也曾有所闻。
风良面色铁青,手按九节鞭的柄子:“尊驾何以对使九节鞭之人如此痛恨?”
老者呵呵大笑:“胡说八道!爷爷怎会痛恨使九节鞭之人?”探手入怀,‘豁喇’声响,手中已多出一条软鞭。
这条软鞭金光闪闪,共分九节,显是黄金打成。鞭首是个龙头,鞭身上镶嵌各色宝石,闪闪发光,灿烂辉煌,一展动间,既威猛,又华丽,端的好看。
众人心中一凛:原来他自己也使九节鞭。
老者:“小娃娃武功没学到两三成,居然便胆敢动九节软鞭,跟人家动上手,打到后来,不是爬着,便是躺着,很少有站着走回家的,那岂不让人将使九节鞭之人小觑了?爷爷早就听得关东锦州有你这么一个青龙门,他妈的祖传七八代都使九节鞭。我早就想去把你全家杀得干干净净。只是关东太冷,爷爷懒得千里迢迢的赶去杀人,碰巧你这小子腰缠九节鞭,大摇大摆的来到梦幻界,好极,好极!不快快自己上吊,还等什么?”
风良这才明白,原来这老者自己使九节鞭,便不许别人使同样的兵刃,当真横蛮之至。他尚未答话,却听西首桌上一个响亮的声音道:“哼!幸好你这老小子不使单刀。”
老者向说话之人瞧去,只见他一张西字脸,腮上一部虬髯,将大半脸都遮没,脸上直是毛多肉少,便问:“我使单刀便怎样?”
那虬髯汉子道:“你爷爷也使单刀,照你老小子这般横法,岂不是要将爷爷杀了?你就算杀得了爷爷,天下使单刀的成千成万,你又怎杀得尽?”
说着‘唰’的一声,从腰间拔出单刀,插在桌上。
这口单刀刀身紫金,厚背薄刃,刀柄上挂着一块紫绸,一插到桌上,全桌震动,碗碟撞击作响,良久不绝,足见刀既沉重,这一插之力也是极大。
这汉子是长白山畔快刀掌门人紫金刀吕正平。
‘豁啦’一响,老者收回九节鞭,揣入怀中,左手一弯,已将身旁那汉子腰间的单刀拔在手中:“就算爷爷使单刀,却又怎地?啊哟,不对!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单刀是武林中最寻常的兵器,这一十九人中倒有十一人身上带刀,眼见老者抢刀手法之快,心头都是一惊,不由自主的人人都是手按刀把。
只听他又道:“爷爷外号叫做‘一日不过四’,这里倒有一十一个贼小子使单刀,再加上这个使九节鞭的,爷爷倒要分三日来杀……”
众人听他自称‘一日不过四’,便有几人脱口而出:“他……他是丁不四!”
丁不四哈哈大笑:“爷爷今儿还没杀过人,还有四个小贼好杀。是哪四个?自己报上名来!要不然,除了这个使九节鞭的小子,别的只要乖乖的向我磕十个响头,叫我三声好爷爷,我也可饶了不杀。”
只听得嘿嘿冷笑,四个人霍然站起,大踏步走出店门,在甲板上一字排开。除了风良、范一飞、吕正平三人外,第四人是个中年女子。
这女子不持兵刃,一到门外便将两幅罗裙往上一翻,系上腰带,腰间明晃晃的露出两排短刀,每把刀半尺来长,少说也有三十几把,整整齐齐的插在腰间一条绣花鸾带之上。
范一飞左手倒持判官双笔,朗声道:“在下‘辽东鹤’范一飞,忝居鹤笔门掌门,会同青龙门掌门人风良风兄弟、快刀门掌门人吕正平吕兄弟、万马庄女庄主飞蝗刀高三娘子,和人有约,率领本派门人自关东来到梦幻界。我关东四门和丁老爷子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如此一再戏侮,到底为了什么?”
丁不四对他的话宛若全然不闻,侧头向高三娘子瞧了半晌:“不美,不好看!”说这五个字时,眼光对着高三娘子,连连摇头,似是鉴赏字画,看得大大不合意一般。
这神情自是人人都知,他在说高三娘子相貌不佳。
那高三娘子性如烈火,平素自高自大,一来她本人确有惊人艺业,二来她父亲、公公、师父三人在关东武林中都极有权势,三来万马庄良田万顷,马场、参场、山林不计其数,是以她虽是个寡妇,在关东却是大大有名,不论白道黑道,官府百姓,人人都让她三分。
丁不四如此放肆胡言,实是她生平从未受过的羞辱,何况高三娘子年轻之时,在关东武林中颇有艳名,此时年近四旬,风华亦未老去。
关东风俗淳厚,女子大都稳重,旁人当面赞美尚且不可,何况大肆讥弹?高三娘子气得脸都白了,叫道:“丁不四,你出来!”
就在这时,甲板上忽然出现一人,蓬头乱发,宛如一块大石头一般,正是之前招呼灵风喝酒吃肉的那个怪人。
他环视众人,神情傲慢,突然大吼一声:“呸!护法铁战在此,谁敢闹事!”
高三娘子正要发作,范一飞立即将她拦住,冲着铁战拱手道:“原来是铁大侠,久仰,久仰。我们正在店里吃饭,有个不三不四的家伙,对我们多番戏侮,我们才忍不住出手。若有得罪之处,请多多包涵。”
铁战不耐烦的摆摆手,瓮声瓮气的道:“我不管你们谁对谁错,只要不在这里闹事便行。好歹我也是这艘飞勾链主人请来的护法,你们总得给我一点面子。”
范一飞:“明白。风兄,吕兄,三娘,我们走。”
丁不四拦在门口,笑嘻嘻的道:“姓风的留下,其他人可以走。”
风良脸色微变,尚未开口,高三娘子却已怒声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丁不四看看风良,又瞧瞧高三娘子,突然嘿嘿一笑:“小娘子,我只是让他留下,你又着什么急?对了,你肯定和他有一腿,才会这么维护他……”
高三娘子气得脸色发白,突然间白光耀眼,五柄飞刀分从上下左右,朝着丁不四激射而去。这五柄飞刀来得好快,刀身虽短,劈风之声却浑似长剑大刀发出来一般。
丁不四喝道:“人不美,刀美!”右手在怀中一探,抽出九节软鞭,黄光抖动,将四柄飞刀击落,眼见第五柄飞刀射到面门,索性卖弄本领,口一张,咬住刀头。
风良、范一飞、吕正平一怔之下,各展兵刃,左右攻上。
丁不四斜身闪开吕正平砍来的一刀,飞足踢向范一飞手腕,教他不得不缩回判官笔,手中黄金软鞭却缠向风良的软鞭。
风良一出店门,便已打点十二分精神,知道这老儿其实只是冲着自己一人而来,余人都是陪衬,眼见丁不四软鞭卷到,手腕抖处,鞭身挺直,便如一枝长枪般刺向对方胸口。
这一招‘四夷宾服’本来是长枪的枪法,以真力贯到软鞭之上,再加上一股巧劲,竟然运鞭如枪。锦州青龙门的鞭法也着实了得,对方又是劲敌,他一上来便施展平生绝技。
丁不四吐下飞刀,赞道:“贼小子倒有几下子!”伸出右手,硬去抓他鞭头。
风良大吃一惊,急忙收臂回鞭。丁不四的手臂却跟着过来,幸好吕正平挥刀往他臂弯砍去,丁不四才缩回手掌。‘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