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对这些无耻之徒深恶痛绝,因此也不手下留情,将他们的内力吸得干干净净。因怕丁春秋及时赶回,灵风吸得太快太急,无法将那些内力融合,几乎走火入魔!
挣扎着离开,找到一个比较隐蔽的洞穴,立即运功调息,没想到又被丁春秋发现。这一下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祸不单行了!
听得脚步声越行越近,灵风大为心焦,突然心里一动,嘶声道:“外面是谁?可以帮我一下么?快、快进来,我、我就不行啦……”说到最后,已是断断续续,有气无力。
丁春秋原本打算立即进去,听到里面这么一说,却停下脚步,找来一大堆柴火,冷笑道:“别想在我面前玩什么花样!你再不出来,我便放火烧山!”
灵风大喜,却竭力扮出奄奄一息的感觉:“你若不进来救我,不用你放火,我也死定了。可惜啊可惜,北冥神功的秘籍,就这么失传……”
丁春秋微微一愣,忽然冷笑:“你别想唬我!我们逍遥派的秘籍,记载在特殊的材料上,根本无法烧毁。我将你烧死之后,再搜你身,岂不方便。”更不多言,立即放火。
灵风本是一点先天真火,哪里会怕,闻到烟火之味,反而越发欢喜。忽然,无端打个冷战,想起丁春秋浑身都是毒,恐怕烟火也不例外,毒素早已渗入自己体内!
丁春秋忽然嘿嘿阴笑:“小子,你有没有觉得脑袋发胀,神智不清?我早已在烟火之中加入秘制的毒药,就算你有抵御烟火的保护罩,我也一样教你吃不消!乖乖的出来投降吧!否则,等到毒素侵入你的五脏六腑,只有放弃肉身。你舍得么?”
灵风叹息一声,半趴在地上,额头冷汗涔涔而下,似是极其辛苦。
丁春秋喃喃道:“药力应该发作得差不多了。还是快点进去,别让他死掉。这小子居然把我的弟子都毁掉,有够狠的。可惜我还没学会北冥神功,只能带他回去,囚禁起来。”
扑灭柴火,小心翼翼的走进洞内,瞧见灵风软瘫在地,半死不活的,又是嘿嘿一笑:“让我检查一下,你的本钱厚不厚。只要将你吸成干尸,弟子们的功力便是我的功力喽!”
双手刚刚搭上灵风的身子,突然感到内力源源不绝的倾泻而出,不由得大吃一惊,怒声道:“你小子使诈!”立即使出化功大法,使劲扼紧灵风的喉咙,打算来个两败俱伤。
由于灵风曾服用过变种独角兽的血,百毒不侵,因而不惧烟火中的毒素。但那些毒素亦含有麻醉成分,以致令灵风浑身软绵绵,使不出劲。
被丁春秋扼住咽喉,呼吸难通,渐欲晕去,情急之下,往丁春秋右臂上咬去。丁春秋猛觉右臂一痛,体内奔腾鼓荡的内力蓦然间一泻千里,自手掌心送入灵风的头颈。
丁春秋大惊,想要用力挣脱,却哪里还甩得掉?
他练功时根基扎得极稳,劲力凝聚,难以撼动,虽与灵风躯体相触,即使灵风运用北冥神功,也无法吸动他的内力。
但灵风恰好在他‘曲池穴’上咬了一口,丁春秋一惊之下,息关大开,内力急泻而出,源源不绝的注入灵风喉头‘廉泉穴’中。
廉泉穴属于任脉,经天突、璇玑、华盖、紫官、中庭数穴,便即通入气海膻中。
如果丁春秋不使用化功大法,以他目前的功力,要挣脱这种束缚并不难;只可惜化功大法脱胎于北冥神功,正如婴孩见老爸,高下立分,哪里还抵抗得了?
丁春秋欲哭无泪:啊哟!我内力给他这般源源吸去,不多时便成废人,那可如何是好?
突然一咬牙,将剩余的功力悉数冲入灵风体内,纵声狂笑:“就算我变成废人,也要拉你垫底!”此时他功力全无,踉跄着走出洞穴,半滚半爬,向山下而去。
未到山腰,忽见前面有数十人,互相搀扶,正是星宿海弟子。丁春秋正准备离开,已被一人看见,大声道:“弟子恭迎星宿老仙!”
丁春秋心里叹息一声,却冷冰冰的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临阵脱逃么?”
那人道:“哪里敢!在老仙的英明领导下,我们只会勇往直前,决不退缩。”
丁春秋自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此时却不便发作,淡声道:“你们这是去哪里?”
众弟子道:“我们先回星宿海,养精蓄锐,改日再战。”丁春秋笑笑:“也好,我们先回去。”正准备动身,忽然感到脑袋一痛,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摘星子扔掉大木棍,冷笑道:“我就猜你有点不妥,没想到果真如此。”其余弟子先是一愣,随即纷纷赞赏,均说自此可以摆脱丁老贼的魔掌,不必再受苦受罪。
摘星子:“来人,先把他抬回去。等咱们将星宿海的宝藏都挖出来后,再好好的炮制他,让他也尝尝我们以前吃过的苦,受过的罪。给我看好了,一定不能让他自杀。”
众弟子齐声答应,声如雷动。走在最后的两个弟子,抬起形同废人的丁春秋,随大队扬长而去。丁春秋铲平逍遥派的计划,最终惨淡收场。
丁春秋将剩余的内力突然冲入灵风体内,便是要他爆体而亡。
幸好灵风只是一点先天真火,肉身也是修炼而成,又学会祖巫心法与太极玄清道,将两者结合后威力更大,此时虽然烦闷欲死,猛吐鲜血,一时半刻还死不去。
突然,灵风放声狂笑。那洞穴极深极窄,笑声在一个圆筒中回旋荡漾,只振得他耳鼓中嗡嗡作响,甚是难受。
他的笑声竟无法止歇,内息鼓荡,神智昏乱,便在洞穴中拳打足踢,一拳一脚都打到洞壁上,有时力大无穷,有时却又全无气力。
不知过去多久,灵风依然只是大笑,又不住喘息,拳脚却越打越快。碎石纷纷落下,眼见洞穴就要坍塌。灵风毫不知情,发疯一般狂踢猛打。
猛然,一块巨石砸下,撞中灵风的脑袋。灵风闷哼一声,脑袋稍稍清醒,下意识的将身一纵,全力跃出洞穴。‘轰隆隆’声中,洞穴坍塌,碎石飞出,掀起一阵尘土。
灵风扑倒在地,朦胧中瞧见一个身影,尽力想要看清是谁,却再也忍受不住剧痛,大叫一声,昏迷过去……
天都峰上,奔雷、傲云、薛慕华默然而坐,瞧着昏迷中的灵风。
傲云:“大哥,他便是我们的小弟?”奔雷点点头:“若非我去得及时,恐怕他早已因流血过多而死去。神医,真的没有法子么?”
薛慕华叹息一声:“他的病情十分奇特,恕我无能为力。我只可以保住他的性命,但要让他恢复清醒,恐怕只有梦幻界的‘神医’月冷秋才可以办到。”
奔雷:“月神医在何处?我这就带小弟灵风过去。”
薛慕华:“月冷秋行踪不定,要找他并不容易。对了,听说月冷秋的孙女已尽得他的真传,就隐居在春梦东洲的冷香阁,离此地三千余里。”
第七十七章 叛徒
翌日,奔雷告别函谷八友,带着灵风上路。而傲云则带着桃谷六仙,去夏幻南洲的长安城参加正在进行的法宝展示会。
如果奔雷一直使用土遁术,不用多久便可到达冷香阁,但那样会对灵风的神智和身体均有所影响。因此,约莫一半路程时,奔雷便蹿出地面,让灵风吸点新鲜空气。
这里是一个山谷,居然有一辆马车,停在路中心。
奔雷走近,拍拍车门,笑道:“我们想搭个顺风车,可以么?”
车门打开,露出一张阴森森的脸,冷笑道:“你若是不怕死,便上来吧。”
奔雷笑嘻嘻道:“我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死。那么,我便上去喽。”
那人微微一愣:“你不怕我?”奔雷:“如果我不知道你是谁,自然害怕。”
那人冷笑:“你知道我是谁?”奔雷:“如果你不是‘半男半女’屠娇娇,我便把头切下来,让你当椅子坐。”那人愣住,突然哈哈大笑:“我明明是男的,又怎么会半男半女……”
奔雷沉声道:“别动!我敢叫破你的身份,自然有对付你的办法。”凑到那人耳边,悄声道:“我在仙界见过你,你也见过我,当时还给我一颗糖呢!”
那人默然半晌,神色惊疑不定,又敬又怕,轻声道:“原来是你……可是,你怎么……”
奔雷:“心照不宣。你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会过问你的事。”
屠娇娇点点头:“待会儿,我们要对付两个叛徒,请你配合一下。”
便把全盘计划告诉奔雷,竟然对他十分信任。灵风傻笑着,神智不清,胡言乱语。奔雷让他服下一颗薛慕华给的安神丸,终于沉沉睡去。
马车继续前行,忽然前面出现两个圆脸肥颈、身躯痴肥的男子,又高又大,挡在路中央。
奔雷跃下马车,拱手笑道:“两位有什么事?”
其中一个男子道:“搭个便车,行不?”奔雷摇摇头:“车上有女眷,不方便。”
另一个男子眼睛贼亮,嘿嘿笑道:“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是搭个便车而已,大哥你就行行好吧!放心啦,我们会给钱的。”
奔雷微微一笑,突然鬼魅般绕到他的身后,一拍他的肩头。屠娇娇已跟奔雷说过这二人的身份,因而如何对付这二人,他早已胸有成竹。
这二人一个叫‘宁死不吃亏’欧阳丁,一个叫‘拼命占便宜’欧阳当,曾经十分瘦小,也是恶人谷里的人。两人是一对孪生兄弟,当年因为侵吞恶人谷的财宝,惧怕其他恶人追究,因而改换身份,并将身形养胖,让其它恶人分辨不出。
奔雷所拍的便是欧阳丁的肩头。欧阳丁霍然回过头,脸色已变了。
奔雷笑道:“你总是如此紧张,为何还不瘦,倒也是件怪事。”
欧阳丁露出笑容:“最难消受美人恩,在下总无美人之恩可以消受,只有以吃来打发日子,自然要越来越胖了。”
奔雷眼珠子一转,笑道:“莫非你想会一会马车上的女眷?”
欧阳丁:“只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头?”欧阳当:“如果是良家妇女,那就算了。如果是……反正我们有的是钱。”
奔雷:“既然有钱,当然好商量。不过,没有一万几千两,车上的两位姑娘,是不会答应的。好歹她们也是运河边上的名人,不是一般的公子哥儿可以结识。”
欧阳丁:“既然都是名人,怎么会在荒野出现?”
欧阳当:“万一遇上歹人,又是摧花辣手,不就完蛋了么?”
奔雷笑笑:“有我在此,什么歹人都靠边站。两位请走吧。”
欧阳丁:“兄台莫非又要去会佳人了么?”
奔雷神秘的一笑:“也许是……”有意无意间,往那马车瞟了一眼。
欧阳丁眼珠子一转,大笑道:“我们反正无事,正想陪兄台你聊聊。”
奔雷故意着急道:“我们还要赶路,两位……”
欧阳当大声道:“既然同路,干脆一起啦!”欧阳丁已冲到那马车前,一把拉开车门,拍手笑道:“果然是绝色佳人!”
这兄弟两人一个拼命要占便宜,一个宁死也不吃亏,见到‘美人儿’被别人弄走,越想越觉得这亏实在吃得太大,不占些便宜回来,以后简直连觉都睡不着,因而兄弟两人竟不约而同的坐上马车。
欧阳丁笑道:“兄台也请上来吧。我兄弟两人反正是打不走的了。”
奔雷肚子里暗暗好笑:你这‘宁死不吃亏’,看样子今天是非吃亏不可。
愁眉苦脸的坐上马车,叹息道:“早知如此,方才我就该避着你们才是,怎的还跑去招呼。唉,你们记得要付钱,我好不容易才请得动她们,回去给老爷子演演戏。”
欧阳兄弟嘿嘿笑道:“只怕不是演戏那么简单吧。”车马启行,向前直驰。
欧阳兄弟笑得更是得意,在那又厚又软的车座上舒服的坐下,却不知对面坐的就是要命的瘟神。屠娇娇垂着头,仿佛羞人答答的模样,却是不愿这张脸被对面的人瞧得太清楚。
欧阳丁大笑道:“姑娘果然好漂亮。”欧阳当笑道:“新承雨露,花朵自更娇艳,你难道连这道理都不懂。”这两兄弟虽然时时刻刻都在提防着别人,但此刻在这马车里,背后就是车壁,还有什么好提防的。
这时马车越走越快,欧阳丁忍不住问:“兄台的香巢,怎地这么远呀?”
奔雷笑道:“你若想吃李子,就该沉住气。”欧阳当大笑道:“是极是极,只不过……”
屠娇娇突然抬起头来,娇笑道:“只不过那李子酸得很,你们未必吃不下去。”
欧阳兄弟怔了怔,似已觉得有些不对劲。欧阳丁哈哈笑道:“姑娘果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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