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柔颂突然从她身后飘出,宛如鬼魅一般,冷冷道:“你若是不帮我,以后我便天天缠着你,要你吃不饱,睡不香,天天做噩梦。”小公主脸色一变,再也笑不出来。
第一轮决赛,哈哈儿、柳玉茹、萧咪咪、万老夫人、小公主胜出。但万老夫人突然离开,因此第二轮决赛只剩下四人。
根据抽签结果,哈哈儿对小公主,柳玉茹对萧咪咪。一番争斗之后,小公主与萧咪咪胜出,二人的对决将在翌日举行。
深夜,已经闲逛半天的小公主和两个女伴,住在云来客栈的二楼上,正准备休息。
忽然间,屋外传来一阵奇异的声音,这声音既不尖锐,也不凄厉,却令人听得忍不住要为之毛骨悚然。骤听宛如同铁锯锯木,再听又如蚕食桑叶。
仔细一听,又如刀剑相磨,简直令任何人听得都要牙痒脚软。
小公主:“兰儿,你出去看一下。”其中一个女伴点点头,大着胆子打开门,突然‘呀’的一声,急忙掩好门,脸色惨白。客栈中心的那一片花海中,竟有着无数个东西在窜动!
兰儿失声道:“老鼠!哪里来的这么多老鼠?!”
成千成百个简直有猫那么大的老鼠,正在花丛中往来流窜,啃着花枝,吞食着珍贵的花朵。兰儿虽有绝技在身,老虎也不会怕,但看到这许多的老鼠,腿都不禁软了。
小公主推开门,变色喝道:“来的可是魏无牙门下?!”四下寂静无声,也瞧不见人影。
这时黑暗中传来一阵狂笑声。一个尖锐的语声响起:“今晚我们是不会走的,除非你主动退出明天的比赛!”
小公主冷冷一笑:“是萧咪咪请你们来的吧!无牙门下的高足既已来了,何不出来相见?”
黑暗中那人大笑:“这小妞倒沉得住气。”话声未了,那黑暗的角落里,突然闪起一片阴森森的碧光,渐渐现出两条人影。
一个穿着青衣,一个穿着黄袍,俱是枯瘦颀长,宛如竹竿,脸上碧油油的像是戴着一层面具。但不知怎地,却令人一见就要起鸡皮疙瘩,一见就要作呕。
那青衣人碧森森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小公主几眼,阴阴笑道:“你居然知道我们是无牙门下,见识已不能算不广,所以你这么年轻就要死,我实在不免要替你可惜。“
黄衣人笑道:“他叫魏青衣,我叫魏黄衣。我们本不想杀人,只可惜有人要你们的人头。”
只见魏青衣肩头微微一动,小公主立刻冲天飞起。
接着,立刻便有一丝碧光自魏青衣掌中飞出。但这时小公主早已扑过去,碧光过处,兰儿已惨呼着倒地。小公主却不回头,双掌击向魏青衣头顶。
魏青衣想不到她来得竟如此快,脚步倒错,平平一掌撩上去。魏黄衣亦自斜斜一掌击出。谁知小公主这凌空一掌,竟也是虚势,掌到中途,手肘突然缩回,不去接魏青衣的一掌,反而空空划了个圈子。
魏青衣只觉掌势突然脱力,就在这旧力落空,新力未生的刹那,另一股奇异的力量已将他掌势引得往外一偏,也不知怎地,击出这一掌,竟迎上魏黄衣斜斜击过来的一掌。
‘啪’的一声,双掌相接,接着又是‘喀嚓’一声。魏青衣这已脱了力的一条手掌,竟生生被魏黄衣震断。
一掌接过,魏青衣、魏黄衣俱是大惊失色。魏黄衣虽未受伤,但见到自己竟伤了同伴,惊慌更甚,一脚踩在老鼠堆上,鼠群一慌,四下奔出。
小公主一招得手,竟又含笑站在那里,并未跟着抢攻。只因她方才一招便已试出,这两人的功力实是非同小可,她自知侥幸得手,绝不贪功急进,还要等着这两人再次上钩。
这时鼠群已散布开来,再次往四方流窜。被碧光击中胳膊的兰儿,突然咬咬牙,自窗框上拆下一段木头,奔出去举手一棍,将一只老鼠打得血肉横飞。
本来往四下流窜的老鼠,此刻竟都向着兰儿围过来。兰儿心里发寒,手已发软,但仍咬着牙并不退缩。躲在房中的另一女伴香儿,终于也奔出。
只要打死一只老鼠,两人的胆子也就壮了。两个娇柔美丽的少女,流着汗,喘着气,忘记一切,全心全意的与一群老鼠拼命。鼠群终于败了,大多被打死,少数已逃得不见踪影。
两女瞧着地上狼藉的鼠尸,又瞧着自己的手,几乎不相信这些老鼠真是自己打死的。这简直就好像做着一场噩梦!然后,两女抛下棍子开始呕吐,拥抱着放声痛哭。
小公主竟已不见了。魏青衣、魏黄衣也不见了。兰儿和香儿踉跄的四下搜寻着,心里又是惊慌,又是害怕。两女方才专心对付老鼠,竟忘了瞧一瞧这边的战况。
小公主的武功虽高,但这两人既然敢来,又岂是弱者。小公主以一敌二,未必真是他们的对手。兰儿和香儿几乎要急疯,忽然发觉残花丛中,似乎躺着一个人的尸身。
只见他右臂已齐肘而断,胸前有个血淋淋的大洞,一张阴森森碧绿的脸上,已被人打肿,这模样也不知有多么狰狞可怕。
两女哪里还敢再看,赶紧移开目光,不禁瞧见魏青衣的一只左手。只见他这只鬼爪的食、中两指上,竟带着两粒血淋淋的眼珠!显然是被他自眼眶中生生挖出的。
两女的眼泪不由得夺眶而出。
忽然间,一阵沉重而急促的、像是负伤野兽般的呼吸声,自远处传来。一人满面流血、双臂箕张,喘息着蹲在一株树下,一双眼睛已变成两个血洞……魏黄衣!
小公主此刻正远远站在魏黄衣对面的另一株树下,全身每一根神经、每一块肌肉,都在紧张着,眨也不眨眼地瞪着魏黄衣的一双手。
两个人虽然都站着不动,这情况却比什么都要紧张,就连站在远处的兰儿与香儿,也紧张得透不过气来。
突然听得魏黄衣一声狂吼,向小公主扑过去。他虽然已经没有眼睛可看,但还有耳朵可听。这一扑不但势道之威猛无可比拟,而且方向准确之极!
就在这刹那,小公主左右手各自弹出一粒石子,自己却闪电般从魏黄衣胁下蹿过去!
只听‘喀嚓’一声,小公主身后的一株比面盆还粗的大树,已被魏黄衣的身子生生撞断!他竟还未倒下,一个虎跳,又转过身来。
第六十六章 八友
魏黄衣的头向左右旋转,嘶声狞笑道:“臭丫头,我知道你在哪里,你逃不了的!今日你我谁也休想活着走,我要和你一起死在这里!”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小公主在哪里。小公主飘到他对面,他的头却不自觉的左右转动。
小公主竟忍不住叹口气,黯然道:“我实在不愿和你动手,我劝你还是……”
魏黄衣突然跳起来,狂吼道:“我用不着你可怜我!我……我就算找不到你,也用不着你……”再说不下去,却拼命的捶打胸膛,嘴里轻哼着,虽不是哭,却比哭更凄惨十倍。
小公主:“你快走吧,我绝不会阻拦你。”
魏黄衣嘶声笑道:“走……你难道不知道无牙门下,可杀不可辱……”
狂笑声中,他忽然用尽所有的力气,飞扑而起,向小公主扑过去,狞笑道:“你不该多话的,就算我杀不死你,也要溅你一身血!”
小公主似乎已被他疯狂的模样吓呆,竟不知闪避。
话声未落,魏黄衣已扑上前去,两条铁一般的手臂挟住小公主,疯狂大笑。
那张流满鲜血的脸,那两个血淋淋的黑洞,就在小公主的面前,使得她仿佛连惊呼声都发不出来。‘噗’的一声,魏黄衣的狂笑声突然断绝,手臂松开,倒退半步,仰天跌倒。
小公主迅速离开,喃喃道:“我警告过你……我虽然不会移花宫的移花接玉功,但我身上的这件天蚕宝衣,却可以反弹百分之八十八的攻击。”
“紫衣侯确实名不虚传,居然生出这样一个女儿。嘿,嘿嘿。”阴冷的笑声自远处传来。
在这刺耳的笑声中,出现一辆很小巧的两轮车,缓缓滑至魏黄衣的尸身旁。这辆车子是用一种发亮的金属造成,看来非常灵便,非常轻巧,上面坐着个童子般的侏儒。
他盘膝坐在这辆轮车上,根本就瞧不见他的两条腿。
他的眼睛又狡猾,又恶毒,带着山雨欲来时那种绝望的死灰色;有时却又偏偏会露出一丝天真顽皮的光芒,就像是个恶作剧的孩子。
他的脸歪曲而狞恶,看来就像是一只择人而噬的饿狼,嘴角有时却又偏偏会露出一丝甜蜜的微笑。这人实在是用毒药和蜜糖混合成,你明明知道他要杀你时,还会忍不住可怜他。
没过多久,魏青衣与魏黄衣的尸身已被梦幻界管理系统刷新,两人出现在侏儒的身边。
魏青衣:“主人,对不起,我们没能完成任务。”
魏黄衣:“请主人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侏儒嘿嘿怪笑:“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迟早要连本带利向紫衣侯讨回来!今晚的任务已失败,你们先回去吧。”
魏青衣:“主人,要不要赔钱给萧咪咪?”魏黄衣:“干脆我去将她……”做个割脖子的姿势。
侏儒:“你们先回去,这些事我会处理。”等到两人离开,他忽然喋喋的笑起来。
“根本就不关萧咪咪的事,只是一个幌子而已,干嘛要赔钱给她?萧咪咪,当年你不肯接受我魏无牙的追求,今日我便要让你也没有好日子过!嘿,嘿嘿……”
虽是晨光曦微,擂台四周早已万头攒动,聚成一片人海。这一个官民混杂的紊乱场面,三教九流齐聚一堂,但在李逸和谷神翁的指挥下,处理得井井有条。
这是武道会的最后决赛,由小公主对萧咪咪,采取三场两胜制,尚未开场。
傲云和奔雷都有贵宾券,走到贵宾区正要就坐,忽然西北角天上亮光一闪,跟着一条红色火焰散开,随即变成绿色,犹如满天花雨,纷纷堕下,瑰丽变幻,好看之极。
傲云:“还没到过年呀,谁这么无聊,白天也放烟花!”
奔雷:“或许,只是想引起大家的注意,搞点噱头吧!”
说话之间,又有两个烟花冲天而起,这次却更加近了。再隔一会,又出现两个烟花,前后共放了六个。每个烟花的颜色形状各不相同,有的似是一枝大笔,有的四四方方,像是一只棋盘,有的似是柄斧头,有的却似是一朵极大的牡丹。
各人屏息凝神,又过一顿饭时分,忽听得东边有个女子的声音唱道:“柳叶双眉久不描,残妆和泪污红绡。长门自是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歌声柔媚婉转,幽婉凄切。
那声音唱完一曲,立时转作男声:“啊哟卿家,寡人久未见你,甚是思念,这才赐卿一斛珍珠,卿家收下了罢。”
那人说完,又转女声道:“陛下有杨妃为伴,连早朝也废了,几时又将我这薄命女子放在心上,喂呀……”说到这里,竟哭起来。
某些人不熟世务,不知那人忽男忽女,在捣什么鬼,只是听得心下不胜凄楚。
傲云和奔雷等却知,那人在扮演唐明皇和梅妃的故事,忽而串梅妃,忽而串唐明皇,声音口吻,惟妙惟肖。在这当口来了这样一个伶人,人人心下嘀咕,不知此人是何用意。
只听那人又道:“妃子不必啼哭,快快摆酒宴,妃子吹笛,寡人为你亲唱一曲,以解妃子烦恼。”那人跟着转作女声:“贱妾日夕以眼泪洗面,只盼再见君王一面,今日得见,贱妾死也瞑目了,喂呀……呃,呃……”
奔雷大声叫道:“孤王安禄山是也!兀那唐明皇李隆基,你这糊涂皇帝,快快把杨玉环交出来!”那人哭声立止,‘啊’的一声呼叫,似乎大吃一惊。
顷刻之间,四下里又是万籁无声。过一会儿,各人突然闻到一阵淡淡的花香,顿时头脑清爽,似乎花香中并无毒质。
那人道:“七姊,是你到了么?贵宾区有个怪人,居然自称安禄山。”一个女子声音道:“只有五哥还没到。大哥、二哥、三哥、四哥、六哥、八弟,大家一齐现身罢!”
贵宾区突然大放光明,一团奇异的亮光裹着六男一女。
光亮中一个黑须老者大声道:“老五,还不给我快滚出来。”拿着方方的一块木板。那个女子是个****。
其余五个人中,两个是儒生打扮,一人似是个木匠,手持短斧,背负长锯。
另一个却青面獠牙,红发绿须,形状可怕之极,直是个妖怪,身穿一件亮光闪闪的锦袍。傲云一凝神间,已看出这人是脸上用油彩绘脸谱,并非真的生有异相。
他扮得便如戏台上唱戏的伶人一般,适才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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