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当年架上所列,皆是各门各派武功的图谱经籍,然而架上书册却已被人搬走一空。灵风也不在意,退回石室,潜心修炼。这里灵气甚足,并不觉得沉闷。
数天之后,已将凌波微步与北冥神功融入巫族心法、太极玄清道、独孤九剑之中。独孤九剑配合凌波微步施展,再以巫族心法借助天神力量,果然威力极大。
如今只需以北冥神功吸取足够的功力,再以太极玄清道将肉身修成仙体,那么要打败蜀山派掌门的独子宋青山,理应不是一件难事。
灵风向着玉像作揖道:“神仙姐姐,我要走啦,有时间再来看你。”
石室旁有一条石级,斜向上引。走到一百多级时,已转了三个弯,隐隐听到轰隆轰隆的水声。又行二百余级,水声已然震耳欲聋,前面有光亮透入。
灵风加快脚步,走到石级的尽头,前面是个仅可容身的洞穴,探头向外一张,外边怒涛汹涌,水流湍急,竟是一条大江。
江边山石壁立,嶙峋巍峨,看这情势,已到江畔。他又惊又喜,慢慢爬出洞来,见容身处离江面有十来丈高,江水纵然大涨,也不会淹进洞,但要走到江岸,却也着实不易。
灵风慢慢的走到岸边,第一件事就是在城中找家客栈,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随后又‘光顾’几家富户,拿到不少银子,买了数十斤葡萄酒,装在葫芦里,准备来个一醉方休。
为免惹人注意,灵风跟随一辆大驿车,去到哪里便是哪里。在车上坐久了,他已和乘客混熟,淡天说笑,乐也融融。
一离城又是荒地,四处无人烟,荒草齐肩,车道以外已无任何通道。
忽然,道路左边平原上扬起一阵风沙,急促的马蹄声响遍整个大地。来者竟是一群盗匪!
灵风望望乘客,见他们个个纯朴可爱,若被劫掠,实在老天没眼。自己虽然不惧,但如果立即动手,只怕误伤乘客……
不久,十几名大盗驱马狂奔驿车而来,个个怒吼狞笑,张牙舞爪,嚣张至极。车夫一发现强盗,心里发毛,猛抽马鞭,‘喝喝’叫个不停。马车如疾风般直往前奔窜。
乘客发现强盗拦劫,个个惊惶失措,有的大叫,有的哭泣,乱成一团。只见一名领头大盗,手拿鬼头刀,直追上来。马车毕竟比马匹跑得慢,不多时已被众强盗拦住。
众强盗齐声欢笑,知道又是丰收的时候。他们装束大部份相同,避风帽、大皮袄、鬼头刀,邋遢得很,皆是四旬左右的壮年人。
“里面人的听着,一个个给我滚出来,双手放在头上。要是乱动,俺就将你的脑袋砍下来,妈的巴子!”领头大盗高声道。
乘客已泣不成声,尤其是妇人小孩更是哀鸣不已!
那首领又吼道:“快点下车!惹火大爷我,一个个都别想活,快!听到没有?!”
几名强盗驱马向前,挥刀乱砸门窗,吼叫着:“他妈的,你们不想活啦!”
一阵慌乱的急叫声,那些乘客拼命挤着往门外冲,深怕出来慢了,被轧一刀。
第四十八章 戏弄
灵风捧着一包东西,最后一个下马车,神精甚是自然,还带有一点戏谑的味道。
首领呵呵直笑,已发现并没有棘手货,叫嚣着:“放心,俺只要一点过路费,不会伤人。你们哪个不听话给我乱来,那可别怪我,搜!”
鬼头刀一挥,立即有十几名强盗翻身下马,往人群走去。这些善良的老百姓,平常哪有看到这种场面,早已吓得两腿不听使唤,愣在当场,任由强盗搜身。
灵风捧着那包东西,走到首领那里,轻笑道:“大王你好!我知道你要来,特地为你准备五百两白银,请你笑纳,笑纳,不过……”
首领抢劫不知道几百次,哪有碰上这种自动送上银子的怪事,而且还是个小毛孩,心想其中必定有诈,鬼头刀一抖,已抵住灵风的咽喉,厉声道:“不过什么?!快把银子送上来!少给我耍花招,否则小心脑袋搬家。”
灵风苦笑:“大王,我哪敢耍花招!是这样啦,这五百两若是都给你,我可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只求求大王您,还我一两银子,就够了,好么?拜托!拜托!”
他食指一伸,神态相当诚恳,心道:待会儿再跟你们算账。
“什么一两、二两……”首领狂吼,“这门生意还有讨价还价的?通通给我。”手一抄,已将那包银子抄在手中。
“那一钱如何?一钱也可以。”灵风似乎还不死心,那模样真是惹人又爱又怜。
首领也觉得有点好笑,怎么世上会有这种人?依然厉声道:“小子,你给我听着!如果你的命值一钱银子,那你就拿去好了。”
灵风委屈的道:“好嘛,好嘛!全给你!那你饶了我的命,好不好?”
首领笑骂道:“去,去去!你的命俺还嫌小呢!滚开!滚开!”脚一踹,已将灵风踢在一旁。灵风躲在一边,似是十分伤心。
不久,强盗搜刮精光,个个笑脸逐开,催马狂奔而去。
众乘客神色黯然,唉声叹气,伤心哭泣,有的甚至昏了过去。
灵风:“你们走吧。我要回去借点盘缠。”
车夫:“你还是跟我们走吧,盘缠的事迟点再想办法。”
灵风:“我不去啦,你们保重。”将身一纵,消失在草丛中。
众人惟有收拾心情,继续赶路。灵风在附近溜达一阵,直至天黑才动身。
冷风飕飕,吹动杂草,月亮已渐渐升起,今夜将会是良辰美景。
灵风哼着山歌,漫不经心的寻着马蹄印,一步步追向土匪巢穴。
不知不觉中,灵风已发现有笑声传来,知道贼窝已到,敛起心神,小心翼翼的摸上去。
只听得匪盗首领笑道:“这小子还真有趣,俺还没碰过干我们这行,还有讨价还价的!当时俺有点怕他出花招,哈哈!原来是怕死……”一阵饮酒声已传来。
灵风心道:有意思,原来在说我。哼,别得意的太早,等一下有你们瞧的……
这土匪窝其实算是个石穴,在一巨石之裂缝里,呈三角形,约有两人高,愈向里面愈宽敞,堆满许多他们打劫而来的箱子、衣服、饰物……乱七八糟。
这时众土匪个个烂醉如泥,东摇西晃,不时发出狂笑及叱喝,酒大口大口喝,肉大块大块咬,十足绿林风味。
灵风抖抖身子,轻笑一声,高声道:“首领大哥在不在里面,我是小三子。”
他这么一叫,里面的土匪登时乱成一片,撞倒不少东西。
“谁?!好大的胆子!”土匪头大叫一声,提着鬼头刀冲出。他只穿着一条短裤,光着上身,露出一身胸毛,有若大猩猩。
他惊讶愤怒的望着灵风,直至看清对方原来是白天被劫的那一位,不禁惊奇的道:“小家伙,原来是你。你活得不耐烦,是不是?白天放你一条狗命,你却不要……好!俺就成全你!”大刀一挥,往灵风身上砍去。
灵风甩头就跑,惊叫道:“大王八……八,饶命啊!大王手下留情,我是有重要事情才来找您的,大王请息怒!拜、拜托!”
这时土匪也一个个手持长刀冲出来。
土匪头大叫:“小子,你能有什么鸟事!是不是想要回你的银子,还是你娘不能生孩子,要俺帮忙?”
众土匪先前紧张的心情已消失殆尽,随之而起的则是嘲笑与戏弄。
灵风笑道:“我又没娘,顾不得生不生孩子。但您还是猜对一半,我是为银子而来的。”停下身来,笑嘻嘻的望着土匪头。
土匪头一挥鬼头刀,指向灵风脑袋,厉声道:“小子,你真行!单枪匹马的,就敢来要回银子。俺就成全你这份孝心吧!”
右手小指轻轻推开胸前的鬼头刀,灵风笑道:“大王!您误会了,我不是来找您要银子。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来找你要银子呀!”
土匪头:“那你还来干什么?”这时土匪群已围上来。灵风笑道:“我是送银子来的。”
“银子?送银子来?!”土匪头感到吃惊,“小子你少给俺装蒜,天下哪有这种事,自己银子往别人身上送?你想骗谁!”刀又往前逼近。
灵风笑道:“大王,天下当然没有这种人。”又轻声道:“我是来告诉大王,有一个地方藏着许多钱,用不完的钱。光是鹅卵大的珍珠,就有好几斗,数不完哪!”
他这诚恳的样子,不由得人不相信他的话。
“好几斗?!”众土匪一听,个个张口咋舌,目露贪婪之色。
“在哪里?!快带我去!”最急的还是土匪头。
自从中午那次打劫之后,他已经完全相信灵风的话,甚至可以说有点喜欢灵风;现在突然来个大好消息,下意识的他已毫无戒备之心,不管是否有危险,立时便要灵风带他去。
灵风摊开手掌,现出一张纸,笑道:“我有藏宝图,可惜不认得路。”
“呵呵,我认得就行啦!”土匪头伸手过去,与灵风的手掌接触。忽然感到手臂酸软,鬼头刀跌落在地。他微微一愣,立即催劲,想把那张纸抢过来。
渐觉一只手臂抓他不住,于是左臂也伸过去,抓住灵风的左臂。这么一来,内力流出得更快,不多时全身内力竟有一半转到灵风体内。
僵持片刻,此消彼长,劲力便及不上灵风。内力越流越快,到后来更如江河决堤,一泻如注,再也不可收拾。土匪头只盼放手逃开,但拇指被灵风五指抓住,挣扎不脱。
此时已成反客为主之势,灵风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土匪头全身如欲虚脱,骇极大叫:“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快来!”
众土匪立即围过来。土匪头大叫:“小子耍诈,我……我按他不住……”
众土匪正要扑上去,帮同按住灵风。土匪头叫道:“先拉开我!”叫声几乎有如号哭。
众土匪答应一声,伸手扳住他双肩,要将他从灵风身上拉起。忽然觉得双臂一酸,好似没了力气,忙催劲上臂,立即又是一阵酸软。
原来此时灵风已吸干土匪头的内力,跟着便众土匪的,土匪头的身子倒成了传递内力的通路。灵风体内积蓄内力愈多,吸引对方内力便愈快,由初时点点滴滴,渐而涓涓成流。
没过多久,灵风已将他们的内力吸得干干净净,笑嘻嘻的道:“本大爷心情好,姑且放你们一马。以后招子放亮点,不要再做土匪啦!”
众土匪哭丧着脸,土匪头叹气道:“就算我们想,也没这个能力呀!”
灵风几乎将石穴中的财物网罗一空,放入芥子空间,扬长而去。找到那批被劫的乘客,把对应的财物还给他们后,便立即离开。
第四十九章 邂逅
灵风在镇上游荡,已查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虽然这个镇子叫太平镇,却一点都不太平。因为它处于春梦东洲与夏幻南洲的交界处,属于三不管地带,而且和冤魂海挨得很近。
冤魂海被四大洲围在中央,据说海里有着不计其数的奇珍异宝,也有数不胜数的妖魔鬼怪。若非慕容世家在此镇守,恐怕太平镇已是一片废墟,或者变成妖魔鬼怪的欢乐窝。
慕容世家与春梦东洲的逍遥派有着很深的渊源,而且世代修真,守护一方水土。而与慕容世家交好的洛家家长,则是远近闻名的珠宝大王。
一连三天过去,灵风也玩得差不多了,这才收拾行李,准备离开太平镇。
走不到三里路,肚子已咕噜咕噜的怪叫起来。摸着肚子灵风暗道:才吃三天的东西,奶奶的肚子竟敢抗议,我得找个地方好好拉它一把。
他找到一个相当好的地方,面风背河,丛林掩映,才蹲下来宽衣解带,随地就拉,边拉他还边叫:“真是生不逢时哪,连肚子都拿我出气,而且我还拿它一点办法也没有。”
正拉得过瘾时,突然一阵阵救命声飘来,似乎是女人声。
灵风一听开始嘀咕不停。他不是担心那女人为什么叫救命,而是担心这救命声已朝自己的方向逼近,而且还是小姑娘的声音。若那女子跑过来,这该如何向人家‘交代’。
只见远处有位姑娘年约十三、四岁,长得婷婷可人,细眉甜目,唇红如苹,玉肤似雪,丽质天生,婀娜多姿,月神柳态。
若在平时,她一定是美得令人无限思慕。只可惜现在她正惊惶失色,散发披肩,一身白衣已破烂不堪,跌跌撞撞的往前狂奔,甚是可怜。
而她身后有位老者,全身虎皮,满头散毛有若狮子,两眼深陷,门牙突出,七尺余,六旬左右,十指如勾,指甲长而泛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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