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追风刀的特性也不能轻忽,刀劲虽然一分两半,依然向前直扑,却是由裂地刀的两旁直逼宏仑。
哪有这种事?宏仑吃了一惊,连忙翻身急退,这一瞬间却见刀劲逼开刘尉达两步,这才轰地一下穿落地面。
两人都心里有数,这不是宏仑功力高强,而是裂地刀的劲力特性,想阻止裂地刀劲落地,只怕还没有人有这本事。
宏仑微一迟疑,目光回扫,却见刚刚乱了片刻的北军正开始北渡,似乎放弃了南下,再这么与眼前的死老头耗下去,岂不是白演了一场戏?当下宏仑不再意气用事,他回头大喝下令,只见如雨的石块立即向着刘尉达飞去,宏仑轻轻松松的往后退了两步,等待对方没劲。
而另一方面,北方大军重新北渡,想快也快不起来,徐苞万万没想到熊族出尔反尔,到了最后关头突然脱队,他这时才想通刘礼自语的意思,自己岂不是白白与刘礼撕破脸?徐苞又急又气,既然如此,只好先回头稳定都城大局,再与南角部队虚与委蛇,直到蛇族北追已获泰古剑的熊族,那时再与徐定疆一决胜负……莫非刘礼本就是这样打算?早知就先不发难,等一切底定再说,也不会像现在般无端端损失了部分战力。
大军渡河至少得花三、四个钟头,眼见不过半个钟头,死守缺口的两位供奉已经放弃固守,熊族大喜之下,一群群涌入都城,只留下不到三千人在城外应变。而这时城门四开,所有人民开始往外逃命,在刀轮城吃过亏的熊族自然也不拦阻平民,只专找个子较高的上族麻烦。
徐苞不禁暗暗冷笑,都城一路往内,城墙一道比一道厚实,熊族以为这样就算攻破,可太不了解人族了,何况都城既然弃守外墙,在城中必有埋伏,熊族这么冲进去,想涌到内城至少还得损失个千把人。
“王叔。”徐念脸色也不好看,毕竟眼看着事情不往自己预计的方向发展,只要是自命聪明的人都会感到挫折,徐念沈声说:“渡河之后,我们是否要协助攻城?”
“干嘛啊?”徐乃睁大眼说:“为什么不让熊族自己去攻就是了,他们看来打的很高兴啊?”
徐苞微瞪了徐乃一眼,摇头说:“糊涂!”
又错了?徐乃也不怎么在乎,摇摇头说:“那就打嘛,也没什么。”
徐苞可不满意了,他目光由渡河的部队转回说:“没弄懂就算了?向你大哥多学着点。”
“我来解释吧。”徐念对自己弟弟总算有耐心,低声说:“若都城全为熊族攻下,他们是否获得泰古剑我们一无所知,到时可能连裂地刀都拿不回来。”
徐乃听归听,也不怎么在乎,点点头说:“我们已经有五、六万渡过来了,要不要现在加入?”
“再等一会儿。”徐苞冷笑一声说:“等部队全过,内城也攻的差不多了,到时后军便转换为前军,开始入城。”
“白氏一族当真会听命吗?”徐念目光一凝说。现在转为前军的部队,自然是徐乃与白氏两支队伍。
“想和平的夺过军权是办不到了,若当真不听调度,只好先灭了他们。”徐苞脸色一沉说:“没想到他们手中有这么多没听说的高手,这件事我们太不小心了。”
“还有那三人呢?”徐念担心的说:“在两位供奉手中的皇族至宝是不可能了,他们能在刘然手中偷出月华剑或是泰古剑吗?”
“反正无伤大雅。”徐苞一笑说:“那些怪物毕竟是不能用,死在都城就是一了百了,若当真被他们偷了出来,就替他们杀了囚禁中的刘芳华,也该不是什么难事。”既然说怪物,指的自然是三个仅存的尊者。
又过了一会儿,眼看熊族几乎都已经涌入都城,都城准备好的街道战自然已经展开;在这种地方本是对人族有利,但两万熊族实在是具有压倒性的力量,很快就向着城内推进,这时从城外,已经看不出战况了。
大军也已经渡过了一半,一切看似都在掌握中时,浮桥上突然一阵乱,似乎有人不顾顺序,一路跳着过来,当中还踩了不少人脑袋。徐苞一看,看出是暂归徐念手下的陈儒雅,徐念已经先一步皱眉说:“发生什么事了?”
看着陈儒雅的身影,徐苞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他展开身法向着岸边急掠,徐念、徐乃一怔,也连忙赶到岸边,等着陈儒雅抵达。
东极河可不是条小河,在人头上跳也快不了多少,陈儒雅这么奔过来,怎么样也花了快二十分钟,不过他既然将陈儒庸留在南岸,自己一个人先奔了回来,自然是有重大的事情禀告。他眼见徐苞等三人已经在岸边相候,便再加快了些脚步,最后一段更是御气直冲,也不管自己功力实在还不大适合御气。
“发生什么事了?”徐念先一步问。
“启禀河王、两位护国使。”陈儒雅顿了顿:“探哨以千里笛传讯,前方有最紧急类事故。”
“从多远开始?”徐苞沈声问。
“在两小时前,两百公里外开始传讯,方位是东南南……正是落星湖的方位。”陈儒雅说:“第一个消息刚传到,末将便赶来报讯。”
“很好。”徐苞点头说:“口头报讯差不多还要三个小时会到……仔细注意状况,就算南角大军北上,他们没有龙马,最快也还要四、五个钟头,那时我们已过河完毕,不须担心。”
“是。”陈儒雅才要行礼,却听徐苞哼了一声说:“又怎么了?”
陈儒雅回过头,却见又有一人正从河的那一端奔来,看身法似乎是陈儒庸,徐苞可有些不满了,他沉着脸说:“这么一来,威扬两部岂不是无人统领了?”
“是侄儿统领不周。”徐念有些不满的瞪了陈儒雅一眼低声说:“怎么没交代儒庸别过来?”
“我有交代啊……”陈儒雅也没想到陈儒庸也跟着奔过来,现在又不可能接到口讯,最多是另一个千里笛传讯,想来与旧消息不会差异太多,第一次过来会被称赞,现在再过来可就得挨骂了……儒庸怎连这个也想不到?
但他既然已经过来,总不能一半叫他回去,众人只好沉着睑等着陈儒庸抵达。
陈儒庸一到,见众人脸色难看,他愣了愣才说:“参见河王、两位护国使。”
毕竟两兄弟现属徐念统帅,徐念脸一沉说:“儒庸,你这么擅离职守,可确定有必要?”
“启禀护国使,确实必要。”陈儒庸面色慌张的说:“千里笛传讯……”
“你哥哥已经说了。”徐念打断说:“何必再来说一次?”
“不……”陈儒庸慌张的摇头说:“这次讯息来自一个半小时前,最紧急类急讯发自一百六十五公里处,方位不变……若是敌军速度不变,估计现在该只剩下八十公里,等不到口头报讯了。”
“什么?”所有人大吃一惊,时速近七十公里,龙马疾驰都未必能这么快,那是什么部队?岂不是再一个小时就到了?
探哨因携带与照管不便,大多不用天鹰,千里笛是最快的一种传讯方式,问题是千里笛连接传讯只能传回时间、地点、事故类别,内容还是得靠口讯传递,一站一站的传来,两百公里外的事故至少要四小时才能传到,对方的速度比传讯还快,除了等事到临头之外,已经无法预先得知敌人状态了。
徐苞老睑纠结,看的出来他十分难以决断,部队刚渡河一半,对方若是杀来,还没渡河的一小半必然损失惨重,可是现在南渡又来不及了,何况还有熊族在都城搅乱呢?若是他们连刘縯也杀了,自己想学刘礼的招数与徐定疆谈和都没办法了。
“河王!”“王叔!”着急的众人忍不住催促起来。
莫非是……脱离南角城部队的蛇族大军?徐苞心中一面叫苦,一面终于下了决定,沈声说:“全军加速渡河,快!”
第五章内城崩落
上面的指令突然好似催命符般的轰了下来,下面的部队只好拚了命的奔跑,不过浮桥走动不便,就算士兵人人身具武艺,仍有人在急奔时不慎掉落水中,徐苞更是毫不顾惜,下命不准援救,任其自生自灭,好在这附近的东极河水并不湍急,多半也淹不死人,但却难免有些士兵飘到下游,一时无法归队。
徐苞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化,前军有一半是无法信任的白家部队,中军刘礼直属的四名将领─何威凡、风紫婷、铁仇、尼成,虽说两人被擒,两人归顺,但毕竟久在刘礼之下,也不怎么能托付,而最能信赖的后军四部,却大多遗留在南岸,等蛇人赶到,只怕有一半会来不及撤出。
但也不能为了他们而全军南渡,且不说依然赶不及,而且据称蛇族部队约有一万五千人,若打起来可是一点把握都没有,不如把他们向都城引来,只要把熊族牵连进去,获胜的机会就大了许多……所以徐苞只好做出最不愿意的决定,牺牲来不及撤退的官兵。
桥仍是桥,过桥的还是北军,但在白浪眼中,却看得出情况与之前颇不相同,部队在将领的催促下,变的颇有些慌乱,似乎被什么追赶一般,白浪心中一动,突然起了个念头,若这时去把刘礼救出,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但这不是白浪最关切的,熊族一个多小时前已经攻入了都城,虽说城内还有两道屏障,但若这么下去,芳华岂能独活?白浪越待越是按耐不住,何况这时也看不出都城内的战况,白浪一咬牙,蓦然从隐身处跳出,向着都城奔去。
白浪这一冲速度奇快,但也逃不掉人族与熊族的注意,人族这面稳住阵脚等候的后军,有一半是白氏一族统领的部队。他们忽然见到白浪出现,可说是又惊又喜,立即有一小队人马向着白浪追了过去,但他们的速度自然没有白浪的快,只见一转眼白浪已经接近熊族,那群人马只好怏怏的退回,免得另起争端。
至于徐苞这儿却已经无暇他顾,他得到消息之后,除了暗骂两声之外,也没另下指示。毕竟若不是白浪消失,让徐苞误以为白氏一族已失去利用价值,他自然仍会好好安抚,也不会到了今日这般友敌难辨。
熊族可不会这么没反应,眼看突然从另一个方向扑出一个高手,熊族人可是大吃一惊,刹那间数百人就向着白浪涌来,白浪眼见情况不妙,用熊族语喝了一声说:“我是白浪,我要见你们族王。”
白浪?熊族人虽不大会认人,不过依稀也觉得此人颇像族王的朋友,否则会说熊族语的人族可不多,涌来的熊族收了三分敌意,与白浪对谈一番之后,才勉强让白浪进城。
白浪一入城,只见城内处处都是横死的尸首,无论是熊族或是人族,死状都异常的凄惨,看来两方已经杀红了眼,连对方已死的身躯都忍不住多砍两刀。
白浪虽也曾见识过战场的血腥,但在市街战后的景象又比平野中多了三分悲怆。白浪不忍多看,在几名熊族人率领下,向着都城部队的第二道防线──内城奔去。
奔到内城,白浪一时却见不到宏仑。对都城来说,这里若防得住,还有可能撑到援军到来,若内城失守,虽然还有皇城,除了虚耗时日外,可说大势已去。
所以这时的内城,除了两位供奉外,刘然与刘方廷也都率军抵抗,这四大高手一出,熊族想攻入可就没这么简单,何况还有三把人族至宝,以及由北域城、刀轮城退回的国使级高手?宏仑为求速战速决,这时正挥舞着裂地刀亲自率领大军扑城,不过这么由下而上攻击,裂地刀的效用不易发挥,加上他面对的又是手持追风刀的刘尉达,一刀刀破空劈下,直把宏仑赶得无法接近城墙,宏仑徒自暴跳如雷,一时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另两面,没有人族至宝的海巴与掌克同更是倒楣,他们遇上了人族至宝的光华就只好逃命,想往上扔石头可又没这么简单,这段时间中,熊族攻城的进度整个迟缓了下来。
当然,若依着攻破外城的办法,逐步攻毁城墙,一样也能攻破内城,但这么一来自然得多耗时间,宏仑其实颇有些不愿。他正望着手中的刀,思索着该不该利用裂地刀挖城墙时,突然听到白浪赶到的消息,宏仑喜上心头,连忙赶着与白浪会面,一面下令部队继续进攻。
两人一见面,宏仑先吼了两声,这才高兴的大叫说:“你快来帮我,我们把刘家杀光,给你做皇帝。”
白浪可真是啼笑皆非,这么下去,自己怎么与刘芳华重修旧好?但眼见这种情势,要宏仑放手自然是不可能,白浪望着内城,心中充满忧急,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站在内城城头的刘尉达突然望见白浪,他心里吓了一跳,白浪若是出手,自己手中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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