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干什么?自己都不保了还想保住白玫?徐牙连忙叫:“小王爷,先顾好自己。”
也不知道徐定疆是不是没听到,只见他毫无反应,依然运足功力同时抵御自己与白玫身上体内的毒性。
徐牙一面呼唤士兵,一面在一旁握手,不知该如何帮忙,却见躺着的白玫突然全身一震,一口长气嘘了出来,整个人脸上、手上,露出的皮肤都转为一片紫黑……已经没了呼吸。
徐牙惊呼一声,忍不住说:“小王爷,夫人已经死了,放手吧!”
徐定疆紧闭的双目突然间缓缓渗出一线清泪,但旋即被他外溢的气劲蒸散,虽不知他听不听得到外界的声音,但从面上表情可以看出,他并非毫不知情。
但徐定疆却仍未收回双手,似乎仍试图挽救白玫。徐牙眼看徐定疆脸色越来越黑,再这么下去,只怕就要落到与白玫一样的结局,他横了心,咬牙沈声说:“小王爷康复之后,末将再向小王爷请罪:”他话声一落,当即挥掌一推,掌风激飞出去,把白玫的躯体带开两公尺,她僵硬的身躯便这么毫无生气的在地上翻滚了两下。
徐定疆两手虚悬在空中,脸上是悲痛夹带着失望,紫黑的面容微微颤动着。隔了片刻,徐定疆身子一松,两手劲力一爆,两道红色气劲轰到了地面,炸开土石的瞬间,他全身的红雾突散又敛,四面的空间气流一阵疾旋。
他不会想不该开吧?徐牙着急的想,却见红雾又渐渐的散去,徐定疆脸色上的紫黑居然淡了两成,但隔没多久,黑气似乎又卷土同来,再度侵袭着徐定疆的身体。
徐牙想帮忙又怕坏事,想碰又不敢碰,正慌张得跳脚时,却听徐定疆突然干哑的迸出一句话:“记得……我的……吩咐。”话一说完,徐定疆脸上的黑气又重两分。
徐牙急得乱转时猛然想起,陷山老人的医术天下第一,不找他找谁?徐牙顾不得形迹败不败露,连忙大声唤人。好不容易有士兵赶到,徐牙一面派人分配在四面守卫,一面着急的安排天鹰急报,算算时间,陷山老人最快也要明天晚上才赶得到,不知道徐定疆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第四章熊族破城
牧固图纪元一二0二年二月二日
数日前白浪远远随着南角城部队跟到了落星湖,停在部队远方苦候着徐定疆带刘芳华出现。但过了这几天,百无聊赖的他越来越觉得不对,徐定疆说的固然没错,但自己怎么能待在这儿等刘芳华寻来呢?何况看样子南角城部队也不打算前往都城,白浪想了又想,终于忍不住北上都城,想看看都城的战况。
当徐定疆掠入都城的时候,白浪也正开始北上的时候,以他的脚程,不到一日间,已经到了都城。
白浪小心翼翼的接近,接近到足以观察的距离,才找了个还算茂密的大树藏身,远远望着都城。这时都城似乎正处于休兵状态,熊族与北军都正在汇整部队,看气势,似乎有不一样的动作即将出现。
正该如此。白浪这时变成局外人,想法反而清楚,想攻下都城,当然应该以全部的兵力合攻,如果十万人打五万人会损失三万的话,二十万人打五万人损失只怕不到两万,何况现在南方还有徐定疆的大军虎视耽耽,只为了区区的一柄泰古剑就把一大半的军力分配到河南岸,在战术上绝对是不智的。
所以就如白广说的,刘礼是有目的的……只不知徐苞若真有二心,现在会做何反应?可能颇有趣吧?
白浪猜的不错,这时北军部队之中,确实产生了激烈的争辩,刘礼决定全力攻城,却被徐苞、徐念、徐乃叔侄一致反对;理由并不令人意外──徐定疆大军随时可能反扑,先一步攻城绝对不智。
刘礼领兵的风格与徐定疆不同,大多是把计划剖析清楚,说服手下将官之后,才开始动作,所以他并泄气,在中军大帐中,刘礼依然和气的向众人解释说:“你们弄拧了,我的目的不是打赢全人族,只是想改立刘縯而已,这句话,你们都忘了吗?”
“当然。”徐苞呵呵笑着说:“不过二皇子似乎忽略了一点,若我们打下都城,另立刘縯,那时南角部队若有异动,我们只怕抵敌不了,何况熊族若是取得泰古剑,必先一步退出我族,蛇族又由谁来抵挡?毕竟徐定疆想不想当皇帝,我们谁也不知道。”
“河王分析的极对。”刘礼一笑说:“关于这件事,牵涉到了我们对徐小王爷认知的不同,我认为南角部队没有这种威胁,而蛇族北上的唯一目的自然是泰古剑,他们如果愿意的话,就让他们去追熊族就是了。”
“二皇子对徐小王爷如此放心,他想必会很高兴。”徐苞依然说:“不过这么一来,可就是拿所有北军的身家性命作赌注了。”
“与南角城一战不也是赌注?”刘礼叹了一口气说:“就算在熊族协助下一战获胜,不损失个五、六万兵力是不可能的,再回头拿下都城,又得损失部队;但现在若攻下都城,损失可能降到三万以下,难道不是个更好的选择?”
徐苞颇觉辞穷,正思索问,帐门突然传来通报声,一个亲兵管带掀帐而入说:“启禀二皇子,熊族族王传过话来,希望我们要走要攻早些决定,他们部队早已集结妥当,不愿再等候。”
“知道了。”等管带退出,微微皱眉的刘礼突然摇头一笑,低声自语说:“明明可助我一臂之力,偏偏落井下石,唯恐天下不乱,这个宏仑……”
这句话说的虽低,但帐中都是高手,自然人人听得一清二楚,可是却没什么人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徐苞脸上露出几许疑惑,隔了片刻才重提话头说:“二皇于言出成理,却无法说服老臣,老臣诚挚的恳请二皇子三思。”
刘礼目光转过去,望着徐苞、徐念、徐乃三人,三人的表情虽各有不同,但都颇有几分跃跃欲试,再望过去,白炰旭却是一脸疑惑,看着徐氏叔侄的目光中有些复杂,至于身边的何威凡与风紫婷,他们则早有心理准备,脸上是一片平和。
“河王的意思我已经完全明白。”刘礼目光凝注着徐苞说:“相信河王也明白我的意思。”
“是。”徐苞点头说:“还请二皇子深思。”
“你们的意思都一样吗?”刘礼目光望向众人。
只见徐念、徐乃都同时点了点头,徐乃点头外还忍不住开口说:“还是先打下南角城部队为妙。”
不过白炰旭却颇有些迟疑,攻城之前本与徐苞相谈甚欢,虽说彼此都是言不及义的试探,但对对方的心态多少也摸出了几成,但自白浪不声不响的消失后,徐家叔侄三人却又是另一副面孔,今日明摆着即将发难,却未与自己商量一番……莫非只要白浪不在,他们就完全没把白家人看在眼内了吗?
白炰旭个性刚愎好强,无法忍受他人对自己的忽视,更何况白浪不告而别之事曾让他勃然大怒,他冷冷的扫了徐苞一眼说:“北域城部队依二皇子的意思。”
徐苞面色微沈的说:“北域城可不要意气用事啊。”
“老夫自有主张。”白炰旭毫不客气。
“炰旭公。”刘礼点头说:“那我就当作北域城的部队与我想法一致了?”
“自当支持二皇子的决议。”白炰旭既然下了注,也不留什么退路了。
徐苞越听越古怪,他望着刘礼说:“二皇子此言何意?”
“既然我们无法说服彼此,那就各自为政吧。”刘礼脸微微一沉说:“我与北域城部队留在这儿,其他的部队南下落星湖,河王以为如何?”
徐苞大皱眉头说:“二皇子是执意要先下都城了?”
“你我意见不同,论理该由我决定最后方针。”刘礼沈声说:“我再让一步,由河王自计策略,想来已经够宽容了……至于熊族,就让他们也自己决定吧。”
徐苞没想到事态会这么发展,若当真把部队拆开,岂不是等着让人分别击破?刘礼聪明一世,怎么会做出这种决定?徐苞还在揣摩刘礼的心态时,刘礼已经先一步说:“何龙将、风龙将、白供奉!”
何威凡与风紫婷同时大声应是,白炰旭一愣,连忙出声,却已经慢了一步,只听刘礼声音坚决的发令:“立即率领部队移动,集结于都城正东两公里处。”
真的要分家?徐苞大喝一声:“且慢!”
“河王还有什么话要说?”刘礼目光中透出一抹笑意,回过头又说:“你们还不快去?河王有话,我听着就是了。”
“都别动。”徐苞猛唤一声,他与徐念、徐乃分头拦住了三人出帐的道路。
“现原形了?”刘礼突然哈哈大笑说:“河王啊,并非凡事都能按着你的计划走的。”
“这就发令吧?”徐念目光一凝说:“纵然没有完全的把握,也不会差太多的……难得两位龙将今日都在帐中。”
徐苞一向和蔼可亲的胖脸上一阵抽搐,沉着脸说:“好,下令。”
徐念脸上透出一抹傲色,他探手怀中,蓦然抽出一物向着上方直甩,那东西一瞬间突破主帐,直往空中射去。
那算是什么?正搞不清刘礼与徐苞在打什么哑谜的的白炰旭望着上方的破孔,突然听到轰的一声爆响,一道彩光从洞中透入,那东西似乎是一种类似烟火的东西。
“动手!”徐苞喝了一声,一旋身,向着白炰旭便是一掌打了过来。
还真打?白炰旭只觉一股大力涌来,他愣了愣,这不像是人称诸王之末的功力吧?白炰旭全力一闪,一面怒叱:“这是干什么?”
“炰旭公若留于帐中,我们还是朋友。”徐苞脸色十分凝重,谁都看的出来他不是开玩笑的。
这时另一面也打了起来,徐乃面对何威凡与风紫婷的围攻,徐念却是独斗刘礼,两面的战斗都是落于下风,白炰旭不禁沉吟,徐苞这么动手岂非过于不智?却见帐外突然冲进四人,正是徐氏一族的几名龙将,其中领头两人正是白炰旭颇熟悉的唐赣夫妇。
四人一入帐,立即接下了何威凡与风紫婷,而徐念、徐乃两兄弟则联手对付刘礼,这么一来可就势均力敌,难分高下了。
帐内乒乒乓乓打得难分难解,帐外似乎也热闹起来,人马奔驰呼喝声四面响起,一瞬间,整个北军似乎都动乱起来。
白炰旭这才发现,刚刚自己似乎是押错注了,眼前的徐苞似乎不易抵敌,白炰旭目光一转,突然一哼说:“既然如此,我就先不出去便了。”说着往帐幕的一角退开。
“炰旭公果然是聪明人。”徐苞一笑,目光转过望向战团,一面有意无意间挡住白炰旭的出路。
这老小子可真是糊涂一时,白炰旭心中暗暗好笑,他退到帐幕一角,突然说:“河王。”
“怎么?”徐苞眉头一挑回过头来。
“老夫想了想,还是先回部队看看。”白炰旭微笑说:“河王且勿见怪。”话声一落,白炰旭身子往后一腾,掌力同时往后急挥,帐幕倏忽间被撕裂了一个大口子,白炰旭就这么冲了出去。
白炰旭一下子冲出帐幕正感得意,还没来得及笑,却见眼前密密麻麻的站满了数千官兵,手中都拉满着弓箭瞄准自己,四面的部队确实正乱,但这附近却已被徐苞打点得妥妥当当,看来是谁也逃不出去。
白炰旭一愣,还没转头,身后已经传来徐苞的声音:“炰旭公也太看轻老夫了,老夫岂能无备?”
白炰旭霍然回身,脸上阴晴不定,适才远远望去,北域城部队那儿也乱了起来,看来徐苞埋下的人手已经开始作乱,但他绝不知白氏一族有多少实力,部队倒是不至于易手……但自己却被围困在这里无法脱出,不知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自那支烟火暗号穿出帐幕,白浪就瞪大著眼睛呆望着北军中的大乱,只见许多人似乎十分有默契的一起向着某些惶然而迷惑的人冲了过去,一刹那间七八支剑穿过那些临死还瞪大眼不信的兵士身体;不过似乎也有一部分官兵早有防备,在这一瞬间火杂杂的与敌人拚斗了起来。
这样的冲突大多出现在刘礼的中军部队,还有另一处,便是北域白氏部队,白浪一惊,正要从隐身处冲出,但他随即松了一口气再度隐身,原来北域部队中只是突然一乱,很快的各处乱源立即被迅速的扑灭……白浪暗想,看来自己猜的果然没错,白氏一众好手现在全到了部队之中。
这必然是徐苞发难了,白浪心中倒真有些莫名其妙,这么一来岂不是得先自耗一部分的实力?徐苞何不等诸事底定之后才翻脸?而刘礼如此精明,怎么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白浪又转头望着白氏一族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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