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自己倒是要小心在意……
白浪沉思片刻,忽然一抬头,却见白灵正喜孜孜的望着自己,白浪心中微微一颤,感到白灵对自己似乎有种莫名的关切。他心里暗暗觉得不妥,正想避开白灵的眼睛时,白灵突然收起笑容,低下头说:“浪大哥,你真傻。”
白浪一怔,白灵这话没头没脑,是什么意思?他正想发问,白灵已经先一步说:“若不是为了我们,你一定早就与芳华公主在一起了,对不对?”
白浪没想到白灵会说出这句话,他脸色尴尬的说:“你胡说什么?”
“我若是浪大哥,才不会这么傻。”白灵不管白浪说什么,自顾自的说:“什么事能比得上与自己喜欢的人长相厮守?”
白浪被这话直说到心坎里,他不知为什么,十分不愿在白灵面前说谎,只能叹了一声说:“若不是当时大伯以死相胁,只怕我……”
“大伯?”白灵一愣说:“怎么可能?”
这话白浪又不懂了,他正想发问,白灵目光一转说:“穆通回来了。”
这确实不适合在穆通面前谈。白浪转过头,只见穆通奔到两人面前,低声说:“白大人,听说他们直打到昨日才停战,到了今天徐小王爷与对方谈妥,蛇人才撤围。”
这些变化自己早已知道,问题是为什么?白浪脸色微微一沉,说:“原因呢?”
“这……”穆通有些尴尬的说:“那些农民说,在战争的过程中,蛇人头头曾叫阵过几次,好像小王爷抢了蛇人什么东西,也许是还给蛇人了。”
这话其实也没什么营养,不过白浪反而释然了;他忽然想起,若要知道战斗的细节,还得询问士兵才行,问躲着发抖的农民自然没用。白浪点头说:“我知道了,这么说,现在出入没有问题了?”
“没有。”穆通跟着又说:“不过听说刚开城门不久,这时进城的人一定极少,我们入城只怕会十分惹眼。”
“有道理。”白浪点点头,忽然说:“还是由我潜入,你们在城外等我。”
“浪大哥!”白灵惊呼一声说:“怎么……”
“这样才安全。”白浪扬起头说:“小灵,我与徐兄相处的时间虽不长,但他绝不是个小人,我一定能出来。”
“既然安全,我们为什么不能一起进去?”白灵不解的说。
“徐兄虽然磊落大度,难保他人没有异心。”白浪说:“依我估计,刘群池那老贼一定已经入城了,若他发现,我自保尚可,没有把握保护你们。”
白灵还要说,白浪已经坚决的摇了摇头,阻住了白灵的口。白灵微微嘟起嘴,一扭身走到一旁的大树下,不再理会白浪。
闹起别扭了?白浪微微一笑,向着穆通说:“穆通,好好照顾灵姑娘,无论顺不顺利,我在明日天明前出来。”
“大人一切小心。”穆通自知自己功力不足,自然不敢毛遂自荐,只能目送着白浪的背影远去。
白浪却不向北门进入,他绕城往东,眼见城墙上方的守备并不森严,偶有几名巡行的士兵,远远看到自己也不过诧异的别一眼,随即不大在意的继续在城头踱步。白浪当即找了个较无人的地段,四面望望别无人迹,白浪猛一吸气,陡然间拔身直上,腾起数十公尺,两手攀上城头,跟着缓缓探头望了望,见近处无人,他一个纵身,翻入了城墙之中。
“哈哈哈……好!好!只不过冤苦了那些蛇人。”
刘群池爽朗的笑声,从南角城大殿中传了出来,跟着是徐定疆的笑声,接着徐定疆说:“王爷真能了解,也不枉我受此误会。”
“如你所言,现在蛇人在外,南角部队确实不能事先北行。”刘群地叹了一声:“只不过皇上知道了,一定会十分失望。”
“算算时间,若北疆大军出发后我们才闻讯北上,最多比他们晚到都城十日。”徐定疆说:“都城至少还有四、五万兵马,这段时间应该撑得过去。”
也只能这样了。刘群池转头望着身旁的陈东立,忽然一笑说:“这小子老是说你一定没问题,看来他没交错朋友。”
陈东立脸上有些尴尬,说自己没交错朋友……怎么自己不大敢确定?
徐定疆横了陈东立一眼说:“其他的事我还不敢说,保住了梦羽一条小命可是我的功劳。”
提到这里,陈东立的脸色不禁有些黯然,徐定疆这才发现不对,诧异的说:“东立,怎么了?”
陈东立叹了一口气没说话,刘群池却替他开口说:“那小丫头片子也古怪,既然千里迢迢的远赴北域,也该算是两情相悦吧?不知道为了什么,这些日子老是不理东立……诶,小王爷可要帮帮他。”
徐定疆却也感到莫名其妙。不久之前,刘群池、陈东立、梦羽、白玫四人进城,徐定疆虽没想到这四人会一起到达,倒也没失了礼数,一面嘱咐玳姿等人把白玫接入,再通知墨琪陪同梦羽歇息,这才把刘群池与陈东立接入大殿中议事。
两方从公事聊起,徐定疆也不提自己潜逃出都城的往事,直接把自己向蛇人发的誓说了一遍,直把刘群池惹得大笑不止,更不担心徐定疆叛入北军。
既然公事谈妥,自然会聊到私事,没想到话锋一转,便提到了梦羽的事情,陈东立虽有些尴尬,但他确实也颇想与徐定疆商议,只没想到还有外公旁听而已。
徐定疆刚刚见到梦羽也不过是一晃眼,他一时也想不出问题所在,只好苦笑说:“八成是东立得罪人家了。”
陈东立可真是一肚子委屈,呵护犹恐不及,自己哪敢得罪梦羽?他偷眼望了一下自己外公,打算另找时间询问徐定疆。
刘群池却不大在意这儿女私情,虽然他确实颇喜欢梦羽,但梦羽愿意作他孙媳妇固然好,不愿意却也没什么大不了,不怕自己没有孙媳妇。他转过个话题说:“定疆,还有一件事。”
“王爷请说。”徐定疆说。
“芳华公主呢?”刘群池正色说:“她可在南角城?两位供奉说曾见到她。”
提到刘芳华,徐定疆的心情就好不起来,蛇人进攻之前她就已经失踪,现在过了这么久,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意外?听得刘群池相询,徐定疆脸上的笑容收起,缓缓的说:“芳华本来确实在南角城……但现在……”
“现在如何?”刘群池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刘然千万交代,若徐定疆不交出刘芳华,只怕就有叛意,他虽不这么认为,但若刘芳华真的没出现,只怕无法向刘然交代。
“我们在蛇人地境中失散。”徐定疆叹了一口气说:“除非她在蛇族中出了意外,否则我怕她又落入了刘冥手中。”
“刘冥捉芳华公主做什么?”刘群池诧异的问。
“好像要逼她学”幻灵大法“”徐定疆烦恼的说。
“真的?这老小子当真是莫名其妙了。”刘群池对刘冥可没什么敬意。
徐定疆不愿再谈此事,他一转话题说:“王爷这趟来的正好,现在与蛇人已经化敌为友,南角城正要大举征练兵马,若王爷能在此主持大局……”
“不、不。”刘群池摇手说:“皇上交代,本王需立即返回都城,就让东立留下来帮你好了。”
“他当然跑不掉。”徐定疆呵呵一笑说:“不过王爷若能留下,南角城军队必然士气大振。”
“南角城终究是你的。”刘群池望着徐定疆,和蔼的说:“等我回都城禀明皇上你并无叛意,说不定皇上马上封你为南角王也不一定。”刘群池住北疆可习惯了,他对南角城一点兴趣都没有。
“定疆不敢妄想。”徐定疆谦逊的说:“日后若有能人统治,也是南角城之福。”
“对了。”刘群池想起另一件事,脸色微沉的说:“定疆,不是本王以老卖老,那个姓白的姑娘……”
“启禀王爷。”徐定疆会意的解释说:“若非她,定疆只怕已经死在刘礼的手中,还请王爷相信她的决心。”
刘群池沉吟了片刻,才缓缓的说:“你何必冒此风险?”
“人无信不立。”徐定疆坚定的说:“我俩人情投意合,我已经决定娶她为妻,正想请王爷离开之前,帮定疆一个大忙。”
刘群池狐疑的说:“帮什么?”
徐定疆脸色一正说:“定疆决定近日内迎娶白玫,但先父已殁,如家母不及赶回,还要请王爷帮忙主婚。”
“这……”刘群池可愣住了,岂有这么随随便便找个主婚人的?他的身分固然够,但与徐定疆的关系可没这么密切,徐定疆是想结婚想昏头了?
一旁的陈东立也是讶异的瞪眼,自己与梦羽好事多磨,别说成婚了,连相处都有些问题,徐定疆倒是快刀斩乱麻,眨眼间便要娶个老婆回家?还要自己外公当主婚人,这会不会太离谱?
徐定疆望望两人,诚恳的接着说:“但为人子者,自然希望在家中长辈主持下完婚,我将立即修书急传都城,请家母返回,但恐家母不悦,还望王爷能在信中帮忙美言几句。”
刘群池威镇北疆数十年,毕竟不是草包,他听到这里,猛然醒悟,原来说来说去,徐定疆是希望能藉着自己的说情,让皇上放陈晶露回南角城,这到底是一片孝心,还是徐定疆心怀叵测?一时之间,刘群池竟有些拿不准了。
沉吟的同时,刘群池忽想起白玫不久前说过的话,莫非她要自己帮的忙便是此事?一时之间,曾经历无数风险的刘群池,无端端有股不祥的预感,这两人都太过聪明,若当真结为夫妻,不知是福是祸?
第四章久别重逢
白浪刚翻入城墙,随即以最快的速度隐入市街,这时围城已解,城内外的市集刚要开始,四面都是忙乱的人潮,白浪一点也无困难的就混入了人堆中。
他心中一面思索,想见徐定疆其实并不困难,当初与徐定疆初识,徐定疆就带着自己潜入过宫城,若他依然住在峦圭殿,到了晚上,不怕找不到徐定疆,就怕他彻夜与将领商讨军情,那可就麻烦了。
望望天色,虽说时间已经不早,但还是得等上一阵子。再望望南角城内的人潮,想起当初首度进入南角城时的心境,白浪突然有种恍若梦幻的感觉,算算也不过是四个多月前,怎么好像十分遥远?
想着想着,白浪漫无目标的在南角城的大街上走着,突然间看到眼前一个富丽堂皇的中型宫殿式建筑,白浪一怔,心中涌起了一股难言的情绪,这里不是别的地方,正是与徐定疆初相识时,他带着喝酒喝酒的地方:“翠琉居”。
现在的白浪与当时可不同。四个月前的白浪身无分文,现在的白浪却是盘缠丰厚,虽说这儿的消费不低,想来也可以应付。
白浪缓缓的踏入“翠琉居”的迎宾厅,只见一个士族小厮向着自己施礼说:“公子一个人来?”
白浪一面微微点头,一面觉得那人颇眼熟,只见那人似乎也露出思索的表情,望了望白浪又说:“小人是否见过公子?”
白浪却是想起此人的名字,他忍不住高兴的一拍手说:“你是小贾!”
小贾可真是惶恐万分,客人记得自己,自己却不记得客人,若被老板娘孙二娘知道,自己又有一顿排头好吃。他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白浪已经含笑问:“你追到小玉了吗?”
白浪可记得,当初徐定疆一进门,就是对小贾挤眉弄眼的问这个问题,还好心的要教小贾几招呢,那时徐定疆绰号徐疯子,行事果然有些疯颠,没想到自己今日也学上一学。
小卖听了却是大吃一惊,这人若不是熟客,怎么会知道此事?可是他偏偏又想不起来,只好尴尬的说:“公子要………这个……”
“带我到漩宫!”白浪打断小贾的话说:“来一壶六蓝根,随便配几道小菜……若二娘有空,记得请她做”锦镶狮鹿角“和”炭爆谷鱼鳞“。”白浪对这两道菜印象特别深刻。
小贾浑身冷汗直流,心中暗暗嘀咕,此人一定是大热客,自己今日莫非是被鬼蒙了眼,怎么看也看不出来,还是回头叫小玉、孙二娘来认认,免得自己得罪了客人。
过不了片刻,花枝招展的孙二娘踏入了屋中,看到白浪也是微微一愣,虽感到眼熟却又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孙二娘对自己可十分有信心,她虽确定见过眼前的年轻人,但此人绝不可能是熟客,刚刚骂了小贾一顿,可真有些冤枉他了。
不过孙二娘毕竟阅人无数,经验丰富,她脸上马上堆满了笑容说:“真是好久不见,公子上次前来,可有好一阵子了。”
这话一说,白浪反而一愣,没想到孙二娘还记得自己?他点头说:“二娘的记忆力果然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