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功夫若要加强威力,除练功之人本身内力提升外别无他法,所以自己的“红骨神拳”怎么算也抵不过两位供奉的功夫,这条路暂不可行,多想无益。
另一类与此不同,但却往往也能称雄天下,比如陈康的“焦雷指”、刘方廷的“电光薄刃”、刘群池“飞来石”、还有……徐定疆暗叹一口气,还有白浪的“青灵爪”……这些功夫似乎并不全靠优势内力,而且似乎有个相关连的地方……到底是什么相同点?徐定疆心中反覆掠过许多功夫,他脑海一乱,更是想不出来。
若是周广在就好了,徐定疆叹息了一声,抬起头四面一望,目光才刚扫到赵才,却见赵才似乎正偷瞧着自己。徐定疆才刚觉得讶异,只见赵才已经不大甘愿的站起一挥手说:“时间到了,起来吧。”
一个个苦着脸的官兵闻令,顾不得腰酸背痛,起身牵马整队,徐定疆一望天色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刚刚这下沉思已经过了这么久,却是到了该移动的时间了,难怪赵才偷望着自己,原来这小子心虚。
这边的部队一动,所有的部队也跟着迅速的聚集,徐定疆一提真气,正想开口说话,却见赵才与墨琪不知说了什么,玩帅般的拔刀轻敲了一下龙马的尾干,龙马一惊之下猛一个全身急缩,赵才倏忽间矮了半公尺,他跟着哈哈笑着不知向墨琪说些什么。
这小子到现在还在玩,徐定疆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赵才发现不对,这才快快安抚座下龙马,缩头乖了下来。
徐定疆这才清了清嗓子说:“众军出发,两日后再休息。”话声一落,众官兵依序前进,跟着逐渐的加速,越奔越快。
徐定疆运起功夫,缓缓的随着部队飘行,心里一面好笑,他刚刚虽然瞪赵才,但心里却也觉得有几分温馨。龙马尾干有一处十分敏感,只要轻轻一触,龙马立即缩成一团,第一次试玩的人很难不被摔落,这招本是少年弟子戏玩骑术时的招式之一,徐定疆自然不陌生,看来墨琪不知此事,赵才却在开这玩笑。
而且赵才这只是小把戏,若在龙马跃起时施为,龙马蓦然急卷下,会在半空中一个急翻,少有人能安稳落地,徐定疆在十来岁时就已经玩的十分熟练,若不是身为大军的统帅,徐定疆这时必定来上一下,让赵才见识一下什么叫作高明。
当年功夫不够,必得带一把刀才能施为,不然手可够不到那个位置,徐定疆想起少年时与陈东立两人摔得头昏眼花的模样,更是觉得十分好笑。
不过突然间,徐定疆脸上的笑容陡然一凝,他跟着哈哈一笑大声说:“原来如此,原来是手不够长。”
徐定疆这一下得意忘形,声音未作压抑,在红雾的催动之下,洪洪发发的向着四面传去,惹得数千官兵全部转回头望着徐定疆,狐疑、讶异、暗骂疯子的人都不在少数,浑然不知小王爷怎么突然冒出了这一句——“手不够长”?
徐定疆也发现了自己失态,他尴尬的挥了挥手示意无事,一面在心里迅速的转动着念头,需要以刀击马,是因为手不够长,而“焦雷指”、“电光薄刃”、“飞来石”、“青灵爪”等功夫,不也是手的延伸?这些功夫与轰击而出的劲力最大的不同,就是轰出之后还能变化,也就是说,内息汇出体外成形之后,还能在控制之下移动,这么一来,就多了招式变化,就算功力稍弱,也足可抵销。
而且这功夫还有一个好处,因为内息出而不散,能支持的攻击时间比较持久,不需要这么担心内息的流失,一次能汇集的内息量岂不是更多?
早该从这个角度着手了,徐定疆想通此点,他在半空中一个翻身,立即把内力汇集出体外,开始尝试着这类的功夫。
只不过徐定疆却没想到,这些功夫有一个最基本的特色,就是内息本身的凝聚力十分独特,不然若如此好用,怎会如此少人习练?比如刘群池的“飞来石”,便是由“灵牵一线”神功为基,而非一般刘氏祖传心法,徐定疆藉由退蛇之血与陷山老人灵药搭配而练成的功夫虽能在体外凝结,但距离躯体一远便自然散失,他再怎么尝试,只怕也创不出一门类似的功夫。牧固图纪元
一二○一年十五月二日
“刀轮城中刀轮池,池外莽莽万里沙,千军万马攻不破,只看城高往上拔。”这是数百年来,传颂在北域的民间短歌,形容的正是北域四城之一——“刀轮城”。
北域西北角这一大块区域,除了有一条名唤刀轮河的习回河支流外,几乎是遍地莽莽黄沙,而这条刀轮河与一般河流也大不相同,不但在黄沙之中忽隐忽现,还时常改变河道,是以方圆数百里之内,几乎是无人可以久居。
可是刀轮河虽然这么难缠,有一处却十分照顾人,在布尔山东方近五百公里虚的大片沙漠高地之中,刀轮河首次从地底冒出,汇集成方圆近两公里的一大片湖泊,因湖形狭长而中央宽圆,圆中更有沙洲向四面伸展有如轮辐,彷佛轮子上面押着一把长刀,是以得名。
此水源不知在刀轮池底何处再度潜入地脉,在黄沙中忽隐忽现,又向东北方前进了数百公里,这才汇入了习回河中。
刀轮池除池中沙洲绿荫成林外,四面也都是肥沃的土壤,十分适合人居。不过在七、八百年前,北域只有习回河城与北域城两座城池,刀轮池畔本无人居住,那时无论是熊族或人族对此地都不感兴趣,后来征战渐起,为了防守住辽阔的边界,才在建了宿月城之后,着手兴建刀轮城。
当时欲建此城,首先遇到的问题便是城墙的建材,总不能千里迢迢的运石来建,后来还是一位徙居此处,名唤陆采的士族发现池中藏有一种奇异的黏土,捞出与沙一混之后半日即凝,可谓坚如磐石、硬比金刚,但若一混上大量的水,立即又泥归泥,沙归沙,各自无关,后人便以发现之人姓名称之,是谓“陆采石”。
刀轮池畔别的没有,水与沙特多,既发现此等材料,刀轮城的建立可说是人族诸城中最迅速的,而且还有个特色,若有人来攻,不但可在刀轮城大门砌上牢固的“陆采石”,连四面城墙也能在数日内加高数公尺。
而城外无水,不但无法溶散“陆采石”,无水更无法久攻;反亲城内却是水源充足,鱼虾丰厚,困守个百年也不虞匮乏,更何况攻得越久,城建越高?这种种直令攻城之人望城兴叹,无法可想,也就是那句“千军万马攻不破,只看城高往上拔”的由来。
经过了数百年,刀轮城自与往日大不相同,若到刀轮城,可见到近十公里宽,高耸如山的陡峭城墙,将刀轮池以及周围尚可居住的地区全部围住,登上城墙往内一望,见到的不是市镇,映入眼帘的反倒是那一大片的湖水,在湖中渔帆点点,四面是一块块不规则的菜园田畦,轮辐正中的大岛上,连着一座富丽堂皇的殿宇,从那儿向着四面延伸而出的弧形拱桥将所有的沙洲岛屿连成一串串,更像个倒下的大轮子。
刀轮城的建立,本是为了随时可支援北域城的战事,因刀轮城虽然难攻,却不是熊族入侵的必经之路,若熊族不攻,直往南侵习回河城或是都城,刀轮城也只好出城协防,所以此城虽有截击敌人后路之扰,但城坚强厚的好处可也尽丧。
这次熊族来袭,一方面能族不知人族内哄,眼见北域、宿月两城虽破,不攻刀轮,难破习回河城,另一方面,熊族首次以如此大量兵力南下,若这次拔不下刀轮城,只怕真的应了“千军万马攻不破”那句话。
不过刀轮城却有个致命的缺点,正如陈东立北返之前,徐定疆所提的问题——兵力不足:刀轮城城周十公里,兵力只有四万,就算加上由北域撤退约两万部队,也不过六万余人,想守住这十公里的战线,实在有些辛苦,只因先天上刀轮城中土地不多,能屯守的兵力自然有限。
白浪虽来自北疆,可怜却没进过刀轮城,连刀轮城周百里也没到过。自地出生开始,就是不断的在北疆乡野逃窜,西北这一区全是莽莽黄沙,若躲来这里,岂不是自寻死路?所以白浪祖父从来不曾领着白浪往这儿走。
一日前进入了黄沙区,白浪对这里黄沙万里的景色就十分讶异,更别提日夜温差、风吹山跑的沙漠各种特色,若不是急着赶路,真可以好好的赏玩几天。
白浪等人与一般的士兵不同,连着奔驰两天不算什么苦事,但在沙漠中奔驰与在一般道路可是大为不同,白天炎热、晚上酷寒,两种气候虽然都难不倒四人,可也耗去了不少功力。
问题是白浪不停,风紫婷也不好叫停,陈儒雅、陈儒庸则是对白浪颇有几分不对盘,也不愿在白浪面前认输示弱,只好咬牙忍着辛苦,拼了命的奔驰。
一入十五月,正式到了秋季,按道理应该没夏季这么炎热,何况这儿是北疆?但在沙漠中的下午,烈日烘烤的黄沙不断的冒出热气,在沙中煎熬了近两日的四人实在有些不好受。
除了白浪之外,风紫婷、陈氏兄弟也从没到过这片黄沙之中,但四人却也不怕迷途,沿路自有指示方向的石碑。风紫婷以年纪来说是四人之长,自然而然的十分注意石碑上标示里程的图案,从刚刚经过的石碑来看,距刀轮城已经不到十公里,白浪却仍是一个劲的向前冲,风紫婷奔了片刻,忍不住加快龙马的脚步,追着白浪说:“白龙将!我们该减速了。”
白浪一怔,转过头望着风紫婷,风紫婷急急的说:“快到了。”
白浪有些失神的放缓了龙马,风紫婷才松一口气,随着白浪逐渐的停了下来。
“快到了吗?”白浪望着前方无穷无尽的黄沙,有些不可置信。
这时陈氏兄弟才赶到两人身边,陈儒庸一勒马说:“翻过那片沙山,应该就能看到刀轮城了。”他们自小在都城,学的可不只是功夫。
怎么大家都比自己清楚?白浪愣了愣说:“先上那座沙山吧?”又轻轻的催动了龙马。
“慢点。”陈儒雅说话了:“上那座山要小心,我们一探出头,只怕就要被发现了。”
“我们本就来找熊族。”白浪不在意的说:“被发现又如何?”
这话一说,三人的脸色都变了,陈氏兄弟只瞪眼没说话,风紫婷倒开口说:“白龙将,我们一出头,可能没能说到半句话就被熊族围杀了。”
这话也有道理。白浪沉默下来,半晌没说话。陈儒庸沉不住气,忍不住开口说:“白龙将总不曾全无计画吧?”
倒是被你小子说对了。白浪瞪了瞪眼,依然没开口,陈氏兄弟对望一眼,脸上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风紫婷也跟着叹了一口气,不知该如何开口。
四人沉默了片刻,白浪蓦然说:“你们在此等候,我一个人去。”
这怎么成?风紫婷首先说:“我们一起去。”
陈儒雅、陈儒庸却也不是贪生怕死的人物,何况千里迢迢地赶来这儿,莫非是叫他们来看戏的?陈儒雅接口说:“我们不是不去,只想商量妥当了再接近。”
“那么……”白浪只能说:“先上去看看吧。”四人由马背取下一根木桩插入黄沙,把十二匹龙马绑在一起,四人展开身法,同着那片沙山飘掠。
沙漠上的沙山,十分平缓,也没什么明显的山峰,不过是一道被风刮出来的长长棱线,四人攀上沙山,伏着远望,当即见到数公里外灰黑色的刀轮城,正有如一个坚固无比的石山,突兀的落在这片黄沙之中。
而刀轮城的西方不远,一大片黄沙之上,有不知道多少的小小黑点正四面晃动着,四人心里清楚,那些黑点看来虽小,每个却都至少有两公尺余,正是北疆异族——熊族。
“那些熊族在做什么?”陈儒庸诧异的说:“怎么没攻城?”
“该是散开休息。”白浪对熊族十分了解,只不过懒得解释,熊族平时还好,但睡觉或休息却向来各找地方,似乎十分不愿意有人在他们身旁。
陈儒庸自然不明白这种情形,他听了直瞪眼,却又不愿追问,只闭着嘴发闷,对白浪是更不满了。
风紫婷自到了这里,心中便想着该如何让白浪与熊族少主见面,她眼见熊族虽说杂乱无章的四散,但四面却是没有半点遮蔽,若四人没头没脑的闯过去,不被立即围杀才有鬼,她望望白浪说:“这样无法露面。”
白浪脸上虽平静,却是心急如焚,他脑中转啊转的,转不出半个主意,白浪一咬牙说:“我直接出面,宏仑该会见我。”
风紫婷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说:“有不对劲立即奔土来,我们有十二匹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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