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吴平部队冲杀,徐定疆正头痛时,忽然下方数百支箭矢一起向他激射过来,却是刘礼暗暗嘱咐部队,盯紧着徐定疆的身形攻击。
徐定疆刀光急闪,黑芒缭绕之间,将自己全身挥舞个风雨不透,但却不得不落下地面,不然可是没完没了。
问题是他一下落,三面驰援的功效自然大打折扣,孟启与唐灵两人逐渐守不住山崖,防守山崖的部队也正迅速伤亡中。
似乎真的完蛋了,徐定疆心里有数,若刚刚自己那一击不是打中徐苞的手臂,又或是自己上山崖时不是恰好选择偷袭徐苞,自己夺不到追风刀,早已支持不住;但刘礼却是惊而不乱,依然气定神闲的布阵而攻,以两方战力相差过远的情况下,想守住实在十分困难,徐定疆心里不禁暗暗懊悔,若自己没有下山偷袭陈康,凭自己的功力,未必不能支持,现在却是有些欲振乏力、无以为继了。
而被数万敌军包裹夹击的部队这时也感到情况不妙,但这里可以说是绝路,除了狭道外,想逃命只有往山崖下跳,而山崖下却是数万敌军不断上涌,跳下去也没有生机,部队固然人心惶惶,但除了拼命之外,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徐定疆这时已经是尽人事听天命了,在他刚赶下徐苞与唐赣夫妻时,正想转头杀向铁仇等人之际,一面杀敌,一面迫到徐定疆身侧的唐灵蓦然大声说:“小王爷,你该走了。”
徐定疆一愣,回过头望着唐灵,唐灵也没空多说,一转头,又杀敌去了。
“小王爷,你走吧。”跟着又有声音传来,徐定疆猛一转头,只见是一个不认识的普通官兵,身上穿的似乎是校骑的军服,他只来的及说:“替我们报仇。”跟着一转头,又向着涌上山崖的敌军杀去。
“小王爷快走。”在徐定疆发愣的同时,不断的有人靠过来说上一句,又急急的奔去杀敌。
徐定疆眼框红了起来,若是要逃,以他的功力,加上追风刀的帮助,确实是大有希望,他也不是没想过这一点,但见未到最后关头,他也不轻易撤走,没想到却不断的有部属前来劝告,徐定疆心里一热,猛然一个腾起,只见一大丛的箭矢立即向着徐定疆蜂涌而至,徐定疆大吼一声,数公尺宽的黑光暴起,粉碎了所有的箭矢,一面大声说:“部队听令,敌方已现疲态,坚持下去!”
话声未落,下一波箭矢又向着徐定疆猬集,徐定疆不再闪避,一面挥动追风刀,一面大声说:“蛇盘化蛇回、滚折转若深、同心变错梳。”
命令一下,部队阵势立即跟着转变,同时徐定疆大声说:“风、台两旅转守狭道,与雨旅换防。”一面往台地后方飘退过去。
这下可是部队大调动,而且连山崖的优势都不要了,却是徐定疆已经认清,在敌方优秀将领居多的情势下,想据险而守实在不易,不如放弃山崖,让对阵法较有概念的四队聚集,在空间不大的台地上一决雌雄。
既然命令不断的发布,代表徐定疆还没有死心,这种心态自然会影响到部队的士气,众人一提精神,向着敌军狠杀过去。
徐定疆这么一来可见高明,台地空间不大,能涌上的敌军最多也不过万余,而杜给等四旅的官兵能战的还有五、六千人,大可与对方周旋,而在孟启与唐灵的协防下,狭道至少可守住好一阵子,徐定疆是打算专心以阵势跟敌军耗上了。
但这么一来,徐苞、唐赣、关胜男、何威凡、风紫婷、铁仇、铁珊珊、穆倚、尼成等人都混入了部队中,这些人除了徐定疆之外,整个部队之中还没有一个可与他们相对峙的将领,何况军力更是一个明显的优势?纵然徐定疆阵势多变,变化莫测,部队依然难以抵抗,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虽杀伤无数敌军,连风紫婷、穆倚、尼成等三名将领都负伤退下,但依然逐渐阵势不成阵势,部队慢慢被挤到了台地后方,只能拼死力搏,毫无生机。
徐定疆这时也顾不得下令了,何况他腾空了这么久,内息也逐渐无法支撑,徐定疆一咬牙,干脆落到实地上冲杀,能杀一个算一个,徐定疆心里有数,这次是输定了,但众人毫无退路,在自知必死的情况下,至少还能支持半个多小时,而且对方无论如何也是惨胜,绝对无法再扑都城,这也是徐定疆一开始算计不到的状态,难道刘礼已经放弃了攻击都城?这怎么可能?
这时狭道防守的孟启、唐灵也支持不住,在雨、电、雪、雾四旅不断后退的情况下,他们逐渐变成腹背受敌,这样如何抵挡?唐灵与孟起的部队首先溃散,五尊者率领的部队终于冲上台地。
徐定疆在人群中冲杀,虽然手持追风刀,但在四面八方不断有敌围攻之下,徐定疆越来越接近力竭,追风刀不只无法放出刀气,连黑芒都逐渐变短,威力正逐渐减弱中,而徐苞、唐赣、关胜男等人见状自然是追着徐定疆猛攻;徐苞若不能抢回追风刀,怎么有脸回去?
徐定疆眼看着自己即将力尽,部队也岌岌可危,正想狂笑一声,扔刀受死之际,忽然间,山林间响起两声怪啸,只见两道灰影如电光一般从山上冲下,直冲入台地,凡是挡路的无论敌友,全被撞的四面乱飞,而灰影的目标正是向准了徐定疆,徐定疆一愣之下急急回头,可愣的张大了嘴,那可不是人,居然是当时徐定疆的牢友,北疆异兽──騔獚。
两支騔獚一大一小,正是大黄五黄,两兽有如电闪,不断纵跃向着徐定疆闪来,而落地之际若有人相阻,有空时大口一咬,没空时脑袋一挑,遇上的不死即伤,转眼已经奔到了徐定疆附近,徐定疆一愣间,两兽在他身边一旋,徐定疆周身敌人被清的一干二净、一个不留,霎时间,没有一个敌军敢靠近徐定疆,连徐苞等人在猝不及防下,都有些狼狈的后撤。
徐定疆一怔,满怀诧异的望着騔獚,他们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厉害了?在一愣之下,徐定疆灵光一闪,莫非真的与退蛇软骨有关?但这时没空询问,徐定疆只深吸了两口气,拔刀又向着敌军杀去。
騔獚却也十分帮忙,徐定疆往哪里冲,向徐定疆攻来的敌人往往先被他们咬死,而徐定疆在喘息片刻后,追风刀刀劲再发,一人两兽协力之下,转眼杀的习回河军血流成河,哀鸿遍野。
这么一来,徐定疆胆子大了许多,带着两兽尽往敌人多的地方冲,弄得习回河军队伍大乱,本就追着徐定疆乱跑的徐苞等人不算,连何威凡等数位将领也不得不奔过来拦阻,集数人之力,依然只能勉强纠缠住两兽,加上徐定疆有一下没一下的刀气袭击,赶来的将领也不好受,但总算拖住了徐定疆。
不过大部分将领既然赶来,攻击的脚步自然也慢了下来,现在部队虽然已经不成阵势,但众人可说是已无退路,正是背水一战,想把部队尽歼,看来还有的拼。
慢慢的,何威凡等六、七名将领围成一个圈子,一股股的掌指拳劲轮番往内推,轰的徐定疆与騔獚叫苦不迭,眼看两兽的速度越来越慢,慢慢的也被击中了好几下,他们似乎皮粗肉厚,被击中也没什么大碍,但速度却渐渐的缓了下来。
徐定疆心里有数,以两兽冲进来时展现的威势与速度,若不是为了防御攻向自己的劲力,未必会捱到那几下,眼看终究是死,何必牵连它们?徐定疆正想发声要两兽离开,没想到就在这时,下方蓦然传出一连串的号角声响,涌上的敌军一愣,忽然有如流水般的往山崖下撤了下去。
围着徐定疆的徐苞、何威凡也是目瞪口呆,眼看着徐定疆即将力尽,刘礼居然在这时候下命撤军?众人手脚不停,徐苞大声说:“二皇子不知道上面的战况,我们杀了这小子再退。”
问题是部队一撤,徐定疆的部队自然就涌了过来,若是不退,只怕反而被缠住了,铁仇首先呼啸一声说:“还是该服从军令,我们撤。”话一说完,率着铁珊珊就退了下去。
“河王。”何威凡眼看不对,大声说:“且饶了这小子。”
徐苞眼见追风刀近在咫尺,但却又无法夺回,他恨透了这两只插手的怪物,但又无可奈何,只能恨恨的瞪了徐定疆与两兽一眼,与何威凡退了下去。
这可是意外中的意外,徐定疆浑身浴血的柱刀喘息,一时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两兽也不怎么轻松,这时站在徐定疆的两侧,同时喘着大气,似乎也有几分疲累。
眼见敌方撤退,已经被杀惨了的部队却也不敢追袭,几名将领聚集到了徐定疆身侧,但两兽同时低吼,嘴旁的獠牙隐隐露出,似乎随时都会扑上来,众人围在数公尺外,没有人敢靠近。
徐定疆看了好笑,顾不得向众人解释,一面喘息,一面向着两兽说:“你们……怎么会来?”
两兽不会说话,只轻轻的低鸣两声,目光中留露出善意,徐定疆见当初绑在五黄脖子上的布包已经不见,也不知道是消失了还是真的被它们吃掉?徐定疆还顾不及问,只放松的说:“他们都是朋友,没关系了。”
两兽目光向四面一转,敌意消失了不少,但依然不怎么友善,徐定疆正要询问布包之事,忽听两兽同时长啸一声,蓦然往山上急奔,瞬息间已经远去了百余公尺。
“等等……”徐定疆赶忙要叫,却见两兽已经去的颇远,当真是来不及了,徐定疆叹息一声,回过头望望众人,见众人都是全身狼狈、伤痕累累,徐定疆苦笑说:“大家……都还好吧?”
“小王爷……”杜给瞠目结舌的说:“那是什么东西?”
“騔獚。”徐定疆叹息一声说:“没想到今日被他们解救。”
“那就是騔獚?”钟名古伸伸舌头说:“鼎鼎大名的北疆异兽?这么厉害?”钟名古恰好是被騔獚顶飞的其中之一,他只觉灰影一闪,他屁股一疼,忽然就飞了起来,对騔獚的利害自然是啧啧称奇,还好没摔入敌人的人堆中,现在才有办法说话。
“嗯。”徐定疆也有些如在梦中的感觉,没想到今日居然被騔獚所救,毕竟好人有好报,广结善缘还是对的。
但是敌军为什么会退呢?这依然是众人心中共同的疑惑,可是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谁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徐定疆一面大口大口的喘息,一面缓步向着山崖走去,这时谁也没心情整理部队,众人心知对方只要再攻,不过是死拼而已,也不用怎么准备了,于是一个个都跟着徐定疆往山崖走,要看看对方到底为什么撤退。
徐定疆走到山崖,远远的往下望,只见下方的部队一旅旅汇集,正骑上龙马缓缓的往北方退去,刘礼则在部队当中,正回过头望着山崖。
徐定疆遥望过去,恰与刘礼目光相对,只见刘礼眼中露出复杂又惋惜的神色,徐定疆猛然清醒,失声说出一句话:“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所有人面面相觑,都不知徐定疆在说什么,还是钟名古忍不住,他虽然负伤累累、早已力尽,依然耐不住的哑声问:“小王爷,他们为什么撤退?”
徐定疆目光转过,向围着自己的众人扫过一遍,摇了摇头没说话,但他心里却是狂震,知道这只有一个可能──熊族入侵。
第二章少女风情
牧固图纪元一二○一年十四月二十五日
重返都城已经三日,徐定疆与部队,在陈晶露全力照料下,众人复原奇速,而徐定疆功力已深,恢复的速度更快,此日已能上朝议事。
至于在战场中分散的赵才、墨琪、梦羽等人,也都安全的率军回到了都城。这也多亏刘礼让扼守退路的部队转向北路攻击,这些由南路绕回都城的人才能安全逃回。
在早朝中,刘礼对于徐定疆的功勋自然是称赞有加,更不追究徐定疆逃出幻萃阁的罪责,对于徐靖的不幸,也是大表惋惜。徐定疆自然不把刘礼的话当一回事,听过就算,街可庆幸的是,总算陈东立也放了出来。
而在早朝中,徐定疆终于确定熊族来袭,因为北疆四城分成两派,彼此自然不相支援,听说现在北域城已陷,北域王刘群池父子已逃到易守难攻的刀轮城,与陈东立的父亲陈幕凡合力协防。
估计熊族在北域城陷后应会先转向攻击宿月城,宿月城的两名护国使——徐乃、徐念都是徐苞的侄儿,他们的局势危如累卵,都城虽乐的看热闹,刘礼部队却不能再拖,必须急急赶回。
早朝结束,众人依序步出皇城,徐定疆则与陈东立走在一起,两人的表情都有些沉重。
踏出皇城,转过数个街角后,徐定疆眼见四下无人,蓦然开口说:“东立,你不该去。”
“我非去不可。”陈东立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