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麾下不需要龙将吗?”白浪一笑,望着徐定疆。
徐定疆眼神一亮,大喜说:“你愿意随我征战?不作都城的龙将?都城的龙将位阶比较高耶……”
见白浪点点头,徐定疆开心大笑说:“好,我们两兄弟日后同生共死,把那些异族怪物杀得屁滚尿流。”
白浪虽感染了徐定疆的喜悦,不过心里却还是有块阴影,他愿意跟着徐定疆的理由并不这么单纯,主要是看准了徐定疆日后必将南北征讨,他日熊族入侵,自己八成会与他出征,那时……白浪想到这里,忽然有些讨厌起自己来了,可是为了白姓一族的仇恨,自己就算是不愿,还是得咬牙做下去。
“到了。”徐定疆忽然发话,白浪由沉思中惊醒,遥望前方不远,木族人正向着众人缓缓而来。这里距战场还有三公里,看来木族人似乎也拿不准该不该追去赴援,所以才会这么慢。
徐定疆示意部队停止,策马向前近百公尺,扬声说:“我是人族‘攘外安国使’徐定疆,哪位出来答话?”
“我是木族西方族长咻利叶枯,你想干什么?”一个木族人挪动着底下的板状根缓缓的步出队伍。
对徐定疆来说,所有的木族人长的都是一个样子,他也认不出对方到底是不是昨晚见过的那个咻利叶枯,徐定疆微笑说:“咻利叶枯族长,人族不惧木族,木族不惧蛇族,蛇族不惧人族,三方本来各有所忌、相安无事,你们为何要轻启战团?”
“我们不喜欢你们,也不喜欢他们。”咻利叶枯硬梆梆地说:“人族被蛇族灭了最好,反正我们也不怕蛇族。”
“你可与你们族王商议过?”徐定疆收起笑脸,哼了一声说:“人族若全力进攻木族,木族只怕会损伤惨重。”
咻利叶枯顿了顿,一时无法答话,似乎被徐定疆问到要害。事实上,若是人族倚仗着火箭攻击木族,木族境内虽然水源富足,仍会大受损伤。他本来以为蛇族会获得大胜,谁知道蛇族这么没用?若是人族获胜,箭头转向木族,那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咻利叶枯想了想才说:“你们打算怎么样?”
“不怎么样。”徐定疆说:“反止你们也不习惯攻城,你们就此退回,我们也不追究,大家以后还是做好朋反。”
“就这样?”咻利叶枯有点意外。
“只有个条件。”徐定疆迅速接口说。
“什么?”咻利叶枯问。
徐定疆缓缓地说:“我知道,你们境内有我们人族的人……”
“不叫以。”咻利签枯忽然明白了徐定疆的条件,挥舞着枝干说:“木族不会出卖朋友。”
“我可以体谅。”徐定疆点头说:“我不要你把他们交给我,只要你们不再包庇他们,若能将他们赶出木族,我就满意了。”
一旁的白浪这才明白,徐定疆与对方谈的不正是白姓族人的事情,徐定疆打算作什么?
咻利叶枯顿—顿说:“不行,他们离开木旅,能去哪里?”这正是白浪心里想问的。
“人族地境如此广大,他们若是愿意找个地方与世无争过生活,哪里找得到他们?”徐定疆正容说:“若他们留在木族,难保哪天又破坏我们的和平,我不愿这样的事情发生。”
徐定疆这么说倒是真心真意,不过白浪却是大不赞同,上族与一般平民一眼便可分辨,只要在人族境内那就太容易被发现,木族若是不肯庇护他们,等于是判了他们的死刑。想当初,北方族人逃了五十年也没能逃过,最后只有白浪侥幸活了下来,若不是后来练了这套爪功,白浪根本不敢混入南角城。
但咻利叶枯自然想不到这些,他沉默了片刻,终于说:“好吧。”话毕,他身也不转,缓缓地往回移动。
在白浪大惊的同时,徐定疆大喜问:“咻利叶枯族长,我可以相信你吗?”
“木族人从不说谎!”咻利叶枯回了最后一句,回到木族中,整个队伍缓缓向后退去。
“搞定了。”徐定疆高高兴兴地回过头来,却见白浪脸色苍白,他诧异地问:“老弟,你身体不舒服吗?”
“没什么。”白浪摇摇头,强笑说:“恭喜徐兄又立了一大功。”
“什么大功?”徐定疆摇头笑说:“只不过恢复本来而已。”
这时四面的士兵才有如大梦初醒,一个个脸上充满了欢欣的笑意。木族一退,剩下的四千蛇族自然不是南角城六万多兵马的敌手,眼看不久便可回都城、众人哪里有不高兴的?
一行人向着南角城驰回,奔到一半,却见前方轰轰声急促响起,过不久,只见一片数万人的大军正向着这儿急奔,看来“海涛部”、“霸刀部”、“天猛部”、“玉蜂部”全都来了,四位龙将见徐定疆悠哉悠裁地往回走,身后又没有木族的追兵,四人才松了一口气,缓下部队,单骑向前迎去。
徐定疆远远的见到大队追来,他微微一笑,一引疆绳,带着部队加快速度向前驰去。
赵平南奔在第一个,他扬声叫:“小王爷,那些该死的木族呢?”
“回去了。”徐定疆带笑说:“赵叔叔,你们打完了?”
“一个不留。”赵平南哈哈笑说:“小王爷,木族怎么会溜了?”
“回去再说。”徐定疆望见四位龙将都已经赶到,摇头笑说:“你们也真放心,不怕那四千蛇族趁机攻城吗?”
陈扬与赵平南神色一变,但见徐定疆、安赐满、易岚却仍是笑嘻嘻的,赵平南才有些尴尬地说:“小王爷,你别吓我们了。”
“他们若是攻城,那就是自寻死路了。”安赐满笑着接口说:“南角城怎么样也能撑到我们赶回,那时两面一夹,他们还要不要活?”
陈扬对于刚刚自己吓了一跳有些不快,不大服气地说:“要是蛇族只是向我们杀来怎么办?”
这话倒也有些道理,若是蛇族转向往此,南角城未必敢再派军队出城,这里四部虽仍有三万多人,但已经没剩下多少弓箭,草原对战,该不是四千蛇族的对手。
“希望他们也这么想。”徐定疆哈哈一笑说:“若老爸不敢出城,那就不是老爸了。”
说到这里,所有人都不再担心,“南角王”徐靖本以骁勇善战闻名于人族,若说他会龟缩不出,实在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牧固图纪元一二○年十一月二十九日
等众人凯旋回到南角城,蛇族毕竟还是没有攻来,不过四千大军倒也没有南返的迹象,却是不知跑哪里去了,所以海涛、霸刀两部依然留驻在南角城之内,以防万一。
不过这时却有件为难的事情。以前防御蛇族入侵,南角城总是会派出一部分兵马驻扎在东面沿海山林中,但若徐定疆所猜为真,人族叛徒已将纵火的技术传授蛇族,则东面山林再不安全,南角城外又无险可守,蛇族若是再攻南角城,南角城只能消极防守。
当然还有另一个办法,那就是派出足以正面对付蛇族大军的人数,这样才不会被蛇族大军吃掉,以这次来说,至少要派出三到四万大军才能稳操胜卷,虽然守城官兵较少,不过在内外合力之下,蛇族自然也是大败无疑。但目前除了由都城来援的“霸刀部”、“海涛部”之外,其他部队不擅阵法,撇开一些基本的突进、防御、弓箭阵不谈,徐定疆大胜时所利用的阵势,南角城的兵马都不熟练,若是有个万一,便算是胜利,只怕也是惨胜。
此时龙将级以上的高级将领都汇集在大殿中,正为此事争议。
“玉峰龙将”安赐满、“铁雁龙将”杜如卡、“海涛龙将”易岚等三人认为应先在南角城中观察情势,而刘芳华、“霸刀龙将”陈扬、“狂虎龙将”徐牙却赞成先派部分兵马出城,其中刘芳华还执意带队领兵。
“天猛龙将”赵平南却直没提出意见,说到底,赵平南较无主见,见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才对。
至于徐定疆与白浪两人因为身上伤势不轻,所以并未出席。
这时易岚正说:“出城虽然掌握了主动,但霸刀、海俦两部只剩一万五千多名官兵,就算再配上两部兵马,只要阵势运转不灵,一样不是蛇族的对手。”
“这不是问题。”陈扬与易岚虽同来自于都城,不过意见不同的时候,陈扬一样侃侃而谈,“当时我们大胜蛇族三千兵马之后,正是海涛、霸刀、天猛、玉峰四部停驻于城外,而且尚未与南角城协调好,当时人家都不怕了,怎么这时候会忽然担心起来?”
“陈龙将说的固然没错。”安赐满接口说:“不过那时适逢我方大胜,全军气势如虹,而蛇族却是忽进又止,十分混乱,现在可不同了,若是蛇族还敢再度来犯,必定做了周详的考虑,不然昨夜他们何必停止不动?”
“我可不以为然。”徐牙洪声说:“若我们枯守于此,蛇族一围上来,我们虽不至于打败,但也不易获胜,就算不事先出城布防,至少到时候也要预派兵马出城。”
“徐叔叔?”刘芳华见徐靖一直没说话,忍不住开口询问。
徐靖点点头,沉声说:“以蛇族战力来说,应该封不住南角城四门,若到时我们非冲出不可,应该还是可以办的到,所以被封锁一事可以先不考虑……”
刘芳华、徐牙、陈扬三人听了心中都微微失望,徐靖这么说,意思便是不愿派人出城,徐牙身为下属、陈扬份属客卿,见状都闭上了嘴,只有刘芳华不大甘愿的说:“徐叔叔,这样岂不是太被动了?何况城门狭隘,蛇族虽然拦不住我们把军队送出,官兵们依然会有不小的伤亡。”
徐靖听完却胸有成竹的摇摇头说:“那倒不是问题,我只担心蛇族继续增援,若仅是四千蛇族,诸位无须担心。”
这话一说,刘芳华也无言以对,蛇族若是增援,不但派出城外的部队危险,连南角城都没办法派出兵马来救援,看来确实不适合先派部队出城。
徐靖见众人无话可说,点点头说:“我们就这样决定,部队这几天除了操练之外,适当的休息也很重要,若有需要补足的兵源,记得早点补足……还有没有问题?”
“启禀王上。”赵平南发话说:“小王爷既然身属安国使,是不是应该编制亲兵?”
“这……”徐靖微微皱眉说:“这该由皇上决定。”
徐定疆以后未必驻扎于南角城,由南角城替他编制亲兵似乎有些越份。
“王上说的没错。”赵平南接着说:“可现在正在作战,小王爷又常身先土卒地冲杀,若是身边毫无人手,这样可说十分危险。”
“老赵。”徐牙哈哈笑说:“要是小王爷选上你儿子当亲兵,那可有趣了。”
赵平南老睑微微一红,干笑两声说:“我那个不肖子哪里配……”赵平南的儿子赵才,前些日子被徐定疆教训过好几次,这已经是全城的笑话。
徐靖接口说:“这件事由定疆自己决定……芳华郡主,你若有需要亦可提出。”
“谢谢叔叔。”刘芳华思忖了一下说:“我还是回都城再说好了。”
“那就这样了。”徐靖起身说:“人家去休息吧。”
待徐靖离开,众人分别散去,刘芳华想了想,踏出大殿,向着宫城西南方走去。
刘芳华走没几步,易岚追过来说:“芳华郡主,您可是要去探望徐小王爷?”
刘芳华微笑点点头说:“那两个家伙昨天受了重伤,我去看看他们死了没有,你要一起去吗?”
“郡主说笑了。”易岚尴尬地笑笑说:“属下正想去探望徐小王爷,他昨日的表现太好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刘芳华带笑哼了一声说:“算他运气好,我可不会就这样服了他。”
易岚不敢多嘴,他知道刘芳华与徐定疆交情独特,可以毫无顾忌地开玩笑,可是自己可不能乱接口,于是转过话题说:“其实徐小王爷与那位白小兄弟俩人受的伤都蛮重的,居然还能撑着与木族谈判,实在是不简单……末将有些担心他们的伤势会有反覆。”
这话一说,刘芳华也担上了心,不过依然不松口的说:“哪会?昨天大军入城的时候他还一副得意的样子,哪像是受了重伤?”说归说,却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过不多久,两人到了宫城西南侧的銮圭殿,门口的随侍与官兵见两人到访,一面施礼一面将讯息内传。接着一位中年随侍将两人向内引入,直往徐定疆的寝殿行去。
一面走,那个随侍一面说:“两位大人,因医官嘱咐这两天不得起床,小王爷这时正在房中静养,还请两位大人不要见怪。”
“无妨。”刘芳华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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