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许多的通气小孔,不过自己总是没办法钻洞进去,这下可苦了,应该怎么探才好?
不过这么转了两圈,也没看到两位供奉出现,徐定疆倒是稍稍松了一口气,以这房子的设计来说,若两位供奉当真住在里面,也不需注意有没有外人窥探:想要无声无息的侵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这种房子岂会住的舒服?八成是古古怪怪的刘冥兴建的,他们的功夫能忽隐忽现,也需真的不需要入口也说不定。徐定疆想到这里虽觉得颇有道理,但难道自己就这么算了?不成。徐定疆一面缓缓绕着房子乱飘,一面上下打量,想看看哪里比较适合闯入,看了半天,徐定疆终于找到一处装饰性的叠层飞檐,在一层层飞檐之间,徐定疆勉强能挤进去,若在一层层飞檐之间打一个洞,也许不会被人发现。
想到了就做,徐定疆一面努力挤入飞檐,一面有些怨叹,自己颇雄壮的身材这时可有些累赘,若是刘芳华在就好办了,不然白浪、陈东立也都比自己纤细不少。正胡思乱想时,徐定疆忽听得嘎吱一声巨响,似乎是生锈金属的强烈摩擦声,徐定疆唬了一跳,凝神细听,发现似乎是下方的大门被打了开来,看来两老果然在此处,若被发现可不好玩,这一瞬间,徐定疆连呼吸都停了下来。
“这门每次都这么吵。”两老中不知道是哪个人不快的说:“是不是该换一扇?”
“换是要换的。”另一老则沉吟说:“等里面都探完了再换吧。”
“也好。”原先那个声音说:“免的有人侵入都不知道。”
两老没再多说,过了一会儿悄无声息,看来是离开了,徐定疆颇想干脆从大门进入,但想想又觉不妥,大门的声音这么聒噪,自己岂不是自找麻烦,还是刚刚的主意比较好,徐定疆不再迟疑,运出柔劲向内挤了进去。
飞檐间的墙壁只不过是普通的木质,在徐定疆的功力一催下,木质立即寸寸散落,露出了一个大洞。洞内自然是漆黑一片,徐定疆探头望了望,啥东西也看不到,而从外面所透入的光芒,只能隐隐看到一片有些粗糙的木板,他搔了搔头,从身后的包袱中取出一支磺石棍,准备视情况点燃。
滚入洞中,徐定疆可以确定自己应该是在二楼与三楼之间的小空间中,上方的横梁十分结实,下方却是粗糙的平面。徐定疆蓦然有些感慨,外表再漂亮、再富丽堂皇的殿宇,里面无人可见的地方一样的粗制滥造,这固然普遍,但许多事不也是这样吗?好比北疆叛军、好比刘冥等人的行踪,便算是说的好听又有何用?若最后终究是遮掩不住,还不如一开始就说明白的好。
徐定疆怔忡半晌,忽然失笑的想,自己怎么忽然感慨起来了?且先别管这么多,四面探探才是。
徐定疆在二楼与三楼间的楼层空间中匍伏摸黑前进,一面仔细的听,听听上方或下方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声响,不过东爬爬、西爬爬的过了片刻,徐定疆依然一点声音也听不见,徐定疆心里蓦然醒起,若这栋殿宇的构造均是如此,怎么可能把騔獚关在二楼或三楼?那种动物既然这么厉害,不把地板刨出个洞才怪。也就是说,若这栋殿宇没有地底的字穴,那也该关在一楼,二、三楼是没什么好找的。
这下子问题又来了,该从哪儿破入二楼呢?难道又是挖洞?徐定疆索性将磺石棍燃起,四面观察着,看有没有通向下方的入口。
果然不久后徐定疆便在屋子的西南角发现了一个上掀的盖子,他连忙爬过去,小心翼翼的打开,向下一看,徐定疆马上忍不住在心里大骂,原来下面却又被封住了,当初住这里的绝对是一群怪物无疑。
这时徐定疆也没兴致再找了,一般以来,除了有特殊的目的,往夹层间的通道一定是设在比较不重要的地方,以方便随侍等人上去清扫,若真是如此,下方总不会有什么埋伏。徐定疆心念一动,体外劲力一张之间,下方的木板立即碎裂出一个半公尺宽的洞口,徐定疆将那片厚木板以内劲引起,放到一边,至于往下碎散的木屑就管不了了。
到了深处,底下自然更是一片漆黑,徐定疆拿着磺石棍晃了晃,见下方是一小块约莫两公尺见方的密闭空间,四面的墙壁空空荡荡,啥东西都没有,这下徐定疆可有些一头雾水了,在这么漂亮的殿宇中,何苦弄一个这样的房间?还没窗没门,只有上方通入的小气孔?
想不透还没什么要紧,问题是这么一来,徐定疆也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莫非又要选个墙壁打破?这也太夸张了吧?
问题是别无选择,徐定疆依着刚刚的想法,也不再打探二楼有啥东西,直接往下方一挖,向着一楼穿了过去。
一楼与二楼间,自然也有着一样的隔间,徐定疆不再耗时间,又运劲破开一楼的洞,向着下方探去,果然不出所料,又是一个与二楼一模一样的密闭空间。
依着格局,这里本来应该都是楼梯的所在地,但看来楼梯都被拆掉了,徐定疆索性再往下探,果然又是一层,还好地下层只有一层,再下去就是实实在在的土石了。
终于到了地下层,若真有什么怪物就该是藏在这儿了,不过一路过来,徐定疆心里越来越是疑惑,若这整栋建筑物都是这副德性,两位供奉爷爷还愿意来此居住吗?
岂不是十分麻烦?想到这里,徐定疆对于騔獚是不是在此,心里多多少少有了些怀疑。
无论如何怀疑,总不能半途而废,更不能傻在这里,依着刚刚的经验来看,西南方应该是没有其他的东西,想通向其他的区域,该是往东或北方走,也就是说,东面或北面的两片墙壁,总要找一片打破。
没有迟疑多久,徐定疆一下子把东面的墙壁打穿,往外一看,徐定疆吃了一惊,却见眼前是一条幽暗潮湿的甬道末端,一直向着北面通了过去,在甬道的西面,除了这片木墙之外,就是一大片的泥壁,但东面的墙壁光泽却有些不同,仔细一看,竟是由大片大片的厚重金属壁衔接建成的,这可不是容易撞开的,徐定疆傻了片刻,只好循着甬道,向北面走去。
走没数公尺,徐定疆便发现东侧有扇厚重的金属大门,上下还各有一个窗形可开关的小孔,这有个最贴切的名称──地牢。
总算是找到了,有这么个好地方,騔獚非关进来不可,徐定疆高兴的加快了脚步,无声的沿着甬道直奔,越奔,徐定疆越是讶异,这下方居然是整片的地牢,里面的牢房恐怕不下三十间,而且都是一式大小,每间约莫都可以住个三、五人还颇宽敞。
整个地牢的甬道却也别无岔路,只有这么一条,每到了尽头就是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向,而后逐渐地向着东面推进。徐定疆到了甬道的最后,这才发现在正东方居然有个向上的开口,看看方位,似乎距离一楼的大门并不远,说不定从大门进来反而快多了。
想想也有道理,就算刘冥与其手下能够穿墙过壁,总不会亲自来伺候关在牢里的人物,总要留一条让随侍或士兵出入的通道,那自然是在大门附近最为方便了。
徐定疆叹了一口气,转回头来,接下来自己是不是该把一个个窗口打开,看看哪个监牢里面有藏着叫做騔獚的怪物?
自被徐定疆所扮的蒙面人唬了一跳之后,陈东立除了吩咐部队小心防守之外,也没有其他的事能做,但徐定疆的失踪,对他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尤其正好遇到陈东立有事想与他商议。
陈东立站在屋外,望着庭院中的花圃,心里有些无奈,有些焦急,更有些为徐定疆担心,就在这时,一个优雅的声音,带着三分羞涩的轻唤了一声:“陈……东立。”
陈东立转过头来,见到来人,脸色立即由凝重转为柔和,十分温柔的笑着说:“你来了?”
“我刚回来。”那双明眸顿了顿才说:“听说出了事……你说了吗?”
“我没看到定疆。”陈东立的笑容僵在脸上,叹了一口气,往前两步拉起对方纤细如柳、皎洁如玉的一双柔夷说:“梦羽,定疆失踪了。”
“小王爷?”这个丰姿绰约的女子正是梦羽,梦羽手这么被陈东立一牵,其实颇为羞涩,这也是两人现阶段最亲密的举动,她正拿不准该不该抽回手,听到这个消息却是一惊,也忘了松开手,只楞楞的望着陈东立,一时说不出话来。
七、八日前,因刘然突然下令部队进驻“馨云殿”,陈东立得以与日夜思之的梦羽近在咫尺,自然是下足了功夫,陈东立的条件毕竟不坏,梦羽其实也颇乐于与他亲近,不过对于陈东立逼她直接叫东立她实在不大习惯,往往“陈龙将”三字叫到一半,这才转过称呼。
陈东立难得能握着梦羽的手这么久,他自然不会傻的放开,有些愁苦的脸孔又乐了起来,开朗的说:“不过应该没事,定疆可不是省油的灯。”
“希望如此。”梦羽终于还是抽回了双手,转过身说:“不然王妃一定十分担心。”
“梦羽。”陈东立连忙移到梦羽的正前,轻声细气的说:“定疆一定会帮忙的。”
梦羽目光转过,避开了陈东立的目光,脸上泛出了淡淡一层薄红,彷佛飘过红色月星下的薄云彩,她迟疑了一下脱口说:“还是别说了。”
陈东立一怔,连忙说:“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
梦羽顿了顿,摇摇头说:“还是……还是不要啦。”
陈东立的神情转为失望,欲言又止的却又说不出话来,梦羽瞄了他一眼,有些于心不忍的低声说:“你又怎么了嘛?”
“我……”陈东立低着头,整理了片刻一开嘴,又是哑口无言。
梦羽四面望了望,确定没有其他人的踪影,她伸出右手轻握了握陈东立的左手,快而轻声的说:“墨琪呢?她怎么办?”一说完话,手又连忙松了开来。
陈东立恍然大悟,透了一口大气说:“原来是为了墨琪,我还以为……”他的左手一面颤了颤,颇有些舍不得刚刚的触感。
梦羽白了陈东立一眼说:“小声些,若给墨琪知道了,她又要啰唆了。”
“可是……”陈东立回头一想,忍不住又说:“万一以后我们分发到不同的地方,那怎么办?”原来他想找徐定疆帮这个忙。
“不同就不同嘛。”梦羽瞅了陈东立一眼说:“那又怎么样?”
陈东立又急了,慌张的说:“那我们岂不是见不到面了?怎么可以?怎么……”
梦羽也只是逗逗陈东立,毕竟陈东立这么反应,听了颇让人高兴,梦羽脸上绽开一抹轻笑,转个身子说:“我不知道。”
“不然我连墨琪都一起说。”陈东立试探的说:“这样也不会把墨琪抛开了,你觉得呢?”
“这……”梦羽微微心动,若能与陈东立朝暮相处,确实颇为快慰,但若真向小王爷提出此事,眼前这个厚脸皮的家伙不在乎,自己可不好意思;但若是不说,日后他若是远调北域,莫非真的就此不再见面?梦羽眉头微微蹙起,一时拿不定主意。
倒是陈东立想了想,又高兴的说:“还有个好处,赵才不是蛮喜欢墨琪的吗?他们……”
说到一半,梦羽已经止住了他后半段话,皱眉摇头说:“别提这个,若给墨琪听到了,有你受的。”
“怎么?”陈东立莫名其妙的说:“赵才得罪了墨琪?”
“也不是。”梦羽微侧着头,一面思索一面说:“一开始,赵才还会接近墨琪,到了这儿,他们俩个似乎不大对劲,见了面就是大眼瞪小眼,若是在墨琪面前提到赵才,她会生气的,可是……你……你看什么啦!”说到最后,却变成娇嗔。
原来陈东立看梦羽侧头时露出的洁白无瑕的头侧,不禁有些迷醉,一时也听不清梦羽在说什么,没想到却被梦羽当场捉住。
陈东立尴尬的说:“没……没什么,他们大眼瞪小眼……呃……这么糟啊?”
“你才知道。”梦羽心里虽甜,脸上却装出三分薄怒的说:“你再乱看,我不跟你说话了。”
“是、是。”陈东立从善如流,至于能不能确实做到,那就再说了。
反正梦羽也没多认真,自然也不深究陈东立回答的有多恳切,只接着说:“所以墨琪最近心情很差,我怕若是你跟小王爷一说,把我编入你的部队中,墨琪一个人更难开解了。”
“干什么心情差?”陈东立楞了楞,过了片刻忽然大呼小叫的说:“原来她……她其实也喜欢……”
“你小声点。”梦羽连忙用手捂着陈东立的嘴说:“墨琪在院子外等我,你别害我。”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