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华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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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华传说- 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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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炰旭也在?白浪心里带了点疑惑,白炰旭去见刘然并不奇怪,但徐乾怎么特别强调此事呢?他想之不透时,刘芳华已经先说:“徐护国使,能不能先弄点饮食来,我们已经几天几夜没吃东西了。”

  “刘冥居然这么狠?”徐乾十分意外,连忙吩咐手下影军准备饮食。

  “对了。”白浪忽然想到一事,连忙说:“徐护国使,我有个师弟可能也被刘冥抓住了……”白浪忽然想起当刘冥发现两人时所说的话。

  “竟有此事?”徐乾连忙吩咐下去,要人在刘冥所掌握的几个殿宇中好好搜寻,看有没有白垒的踪迹。

  等待的同时,三人聊起事故的发生,这才知道不久前刘冥在寝殿偏厅违抗军命,似乎因为两老在场,刘冥藉着诡异的“幻灵大法”逃出寝殿,在几次的转换位置中,不但联系上了六位尊者,还带走了裂地刀,不过两老不知为何总能一直紧蹑着刘冥的行迹,所以刘冥在任何地方停留的时间都不长。

  三人聊到刘冥的“幻灵大法”,在惊叹之余,免不了有些钦羡,尤其是刘芳华本来大有机会学到此功夫,更是有些惋惜。至于两老到底怎么发现刘冥等人的去向,三人更是一头雾水,反正两老功力深不可测,加上活了这么久的岁月,说不定有些神通也难说。

  皇上传来的命令,自然是一丝也不能拖延,在徐靖率领下,徐定疆、陈东立指挥着部队往皇城北端急速前进,众人虽知道部队调入必有原因,却没想到才刚抵达,宫中命令已经传来,徐靖顾不得南角城一行人尚未安顿妥当,见部队集合完毕,立即随军出动。

  但部队移动到一半,前方又忽然出现了一小队影军,远远在百公尺外扬声说:“请见南角王徐王爷,皇上有旨送达,请暂缓部队接旨。”

  徐定疆一怔,这是真的还是假的?虽说刚刚传来命令的也是影军,但命令的内容却是包围影军大本营“秘阁殿”,也就是说影军有了问题,若这些人是假传圣旨,误了大事可就麻烦,他转回头望着自己父亲,不知老爸怎么打算?

  徐靖脸上也是微微露出异色,随即一举手说:“缓进!”南角城万余大军立即缓了下来。

  “老爸?”徐定疆叫了声。

  “嗯。”徐靖没多解释,手一挥,龙马的疆绳落到了徐定疆手中,徐靖已经飘身而起,倏忽间掠过了百余公尺,神定气闲的出现在那小队影军面前。

  那队影军约莫十余人,眼见徐靖忽然幻现在眼前,那群人不由得大吃一惊,一时说不出话来。

  徐靖微微皱了皱眉说:“皇上的旨意呢?”

  “是、是……王爷请看。”领头的影军小队长从怀中取出命令,躬身交给了徐靖,徐靖看了看,思忖了片刻才说:“请回覆皇上,徐靖立即率部队回‘馨云殿’待命。”

  “小人立即回去转达。”影军小队长行了礼后转身而去,这时徐定疆与陈东立也已经赶到,恰好听到徐靖的回话,两人都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怎么行军到一半又不用去了?

  “回去吧。”徐靖转头说:“用不着我们了。”

  “老爸。”徐定疆皱眉说:“皇城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别管这么多。”徐靖目光一转,蓦然望着另一个方向。

  徐定疆与陈东立的目光同时转过去,只见部队的另一边,有两个人正远远向着部队打量,脸上都是诧异的表情。

  陈东立与徐定疆望见那几人,两人微微一怔,目光对视一眼,陈东立首先凝目说:“是那两兄弟。”脸上的神色有些怪异。

  “他们也在这儿。”徐定疆脸上却是似笑非笑,摇摇头向徐靖说:“老爸,那是东极王仅存的两个儿子,陈儒雅、陈儒庸。”

  “我知道。”徐靖点头说:“昨天你们都不在,他俩曾来见过我……怎么了?”却是徐靖注意到两人的神情不大对劲。

  “也没什么……”陈东立的表情有些尴尬,倒是徐定疆不在乎的笑了笑说:“当时一起学艺时闹过些意气,现在没事了。”

  徐靖眉头皱了皱,也不多问,过了片刻才说:“他们一家都死在东极城的战火之中,也算可怜。”

  “孩儿明白。”徐定疆一拉陈东立说:“走,我们去打打招呼。”

  陈东立的脸色还有些为难,不过仍被徐定疆拉着往那儿走,部队这时在徐靖示意下,也正转方向往“馨云殿”退回。

  两人接近了陈氏兄弟,徐定疆先朗声一笑说:“儒雅、儒庸,好久不见了。”

  “安国使客气了。”陈儒雅目光中交杂了一丝的妒意说:“没想到皇上居然要两位的部队镇守皇城,皇上如此信任诸位,实在是令人羡慕。”

  “不敢当……两位还是叫定疆顺耳,别这么生份嘛。”徐定疆露出惋惜的表情说:“那时若不是两位突然有事离开,未能参与皇族大会,定疆未必有机会获得此职……你说是不是,东立?”

  “呃……”陈东立被徐定疆一挤,只好干笑了两声说:“当然,当然,两位兄台的武艺我一向佩服。”

  提及往事,陈氏兄弟也有些黯然,陈儒雅叹口气说:“当时先祖母过世,我俩赶回奔丧,没想到刚回都城就……还好皇上圣明,顺利的赶走盘据东极城的蛇人,我兄弟也算是出了一口怨气。”

  一旁的陈儒庸忽然说:“在东极大战中大放异彩的白龙将,听说与定疆兄堪称莫逆,也是定疆兄转介给芳华公主的?这件事可有些蹊跷。”

  徐定疆还没回答,陈东立已经耐不住性子的说:“这话什么意思?”

  “怎么?”陈儒庸不在乎的说:“我说错了吗?当年白忙了一场倒是小事,不过我兄弟倒没想到定疆兄居然这么宽怀大度。”

  “儒庸,过去的事还提它做什么?”陈儒雅责备了自己弟弟之后,转回头向着徐定疆说:“徐兄请勿见怪,当年大家都还年轻,才有赌约之事发生,现在儒雅对那时的糊涂也颇觉好笑,想到因此与两位失和,儒雅便十分惭愧。”

  “哪里哪里。”徐定疆强笑着说:“两位不见怪定疆与东立当时的强出头已是万幸。”

  “我倒不是在讽刺。”陈儒庸又开口说:“只不过想不通而已,既然你这么容易就放弃了芳华公主,当时为什么要阻止我哥哥?”

  见对方似乎真的没有敌意,陈东立也不再发火,叹了一口气说:“你们不知道,当时……”

  “东立。”徐定疆笑着岔了进来说:“儒雅兄都说不再记挂了,过去的事还提什么?”

  陈东立望了徐定疆一眼,叹口气摇摇头说:“好,其实若早知道,当初我也不多事了。”

  这话可说的徐定疆脸上有些尴尬,不过这个表情也是一现即隐,他立即哈哈一笑说:“真高兴能与两位化解昔日的歧见,今日军务缠身,若有兴,随时欢迎两位到‘馨云殿’,就由定疆备酒,咱们好好叙一叙。”

  “一定一定。”陈儒雅连忙说:“定疆兄有事请自便,不打扰了。”

  等两人退去,徐定疆、陈东立策马向着南角城部队追去,眼看即将追及,陈东立蓦然说:“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当初阻止陈儒雅追求芳华,根本是芳华拜托我们的。”

  徐定疆瞄了陈东立一眼,晃晃脑袋说:“何必?”

  “我真是搞不懂你和芳华在搞什么。”陈东立似乎一肚子气:“早知如此,我当年才不帮你对付这两兄弟。”

  “嗅嗅。”徐定疆瞪眼说:“是芳华要我们帮忙,怎么说帮我?”

  “我若不是以为你对芳华有意思,就要芳华自己直说了,咱们干啥淌这滩混水?”陈东立不甘示弱的回瞪说:“他们若不是也这样想,刚刚陈儒庸怎么会又说‘蹊跷’,又说‘宽怀大度’?其实我才觉得莫名其妙呢。”

  “这你就别费心了。”徐定疆加速往前赶,一面呵呵笑说:“把心思用在梦羽身上吧。”

  陈东立一听,却也有些脸红,还好梦羽、墨琪率亲兵守卫“馨云殿”,没跟着队伍,不然若给她听到了,岂不是大大不好意思?这么心神一乱,陈东立倒也忘了继续追问,脑海只转着梦羽的倩影,想到甜蜜处,他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倒是让身旁的士兵们一头雾水,不知能将为何满面春风?

  很快的回到了馨云殿,各校骑分别率队入殿,这一趟的部队移动,除了梦羽、墨琪的两队亲兵没有离开外,连赵才的一千人也跟着出动。这时,连赵才在内的六位管带向着徐靖、徐定疆、陈东立三人集合,等候指示。

  徐靖则对徐定疆说:“就由你处理,为父先去了。”

  “老爸放心。”徐定疆送走了父亲,回过头说:“你们也该负点责任了,赵才,你和梦羽、墨琪合作一下,看着后殿。”后殿居住的便是南角王夫妻及随侍、徐定疆与玳姿等四婢,还有就是白家一行人。

  赵才想到与要与墨琪碰面,不由得微微一怔,再转头一看,几个难兄难弟都在对自己挤眉弄眼,看来才不到一下子,每个人都知道了墨琪的事情,这下日子难过了……

  “赵才?”徐定疆见赵才没答话,诧异的又问了声。

  赵才回过神来,连忙尴尬的说:“是……小王爷,我这就去。”

  “至于你们……”徐定疆望向正偷笑的杜给、锺名古等人说:“部队就交给你们了,五旅分批,轮班操练、看守,有没有问题?”

  话一说完,徐定疆目光扫过去,只见锺名古和池路两人一脸疑惑,似乎不知道应如何是好,毕竟他们脑袋的纹路不多;而吴平在这种场合一向不说话,只彷佛有些事不关己的站在一旁;杜给倒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来对这些似乎颇有心得;徐疆目光转到袁业家,两人目光一对,袁业家便有些胆怯的说:“启禀小王爷,属下不明白该怎么轮……”

  陈东立急着想往后跑,忍不住说:“这还不简单……”

  “等等。”徐定疆止住了陈东立,目光转向杜给说:“你觉得呢?”

  杜给有一丝意外,但仍随即说:“我们五人每人各负责两旅,每旅一千人……不知一旅操练、一旅看守,半天一次交班如何?”

  徐定疆微微一笑说:“这有两个问题,其一,既然一族操练,管带必定在场,若另一旅防哨怠惰,谁来监管?其二,你莫非半夜也想操练?不怕吵到旁人?”虽说牧固图大陆日夜分际不大,但多数人仍在夜间休息。

  杜给微微一怔说:“小王爷教训的是,属下恭聆教益。”

  “其实也差不多了。”徐定疆微笑说:“就安排两旅操练,一旅防守,你们五人辛苦些就是了。”

  杜给一点即明,立即躬身说:“属下明白了。”

  我可还不明白。池路睁大了眼睛正想发问,再想想杜给总会跟自己说,他又闭上了嘴。

  “就由你安排。”徐定疆一笑,不由分说的拉着陈东立说:“走吧。”

  两人掠出没多远,陈东立就有些担心的说:“定疆,没问题吗?”

  “你就是这样。”徐定疆微微收起笑容说:“他们跟着我们,就要他们学点东西,总是你来安排,以后怎么办?”

  这话似乎颇有道理,陈东立也不再吭声,眼看距离后殿越来越近,随时都可能遇见梦羽,陈东立又开始有些患得患失,心神不安起来。

  牧固图纪元一二○一年十四月十二日

  秘阁殿之战已经过了两日,这几日已经探明,北方的队伍确实是习回河城军,据说已探得“磐石龙将”何威凡、“灵川龙将”风紫婷、“玄枪龙将”唐赣、“碧戈龙将”关胜男都在阵中,而虽未见到“神山卫国使”刘礼,但想来也在阵中,只不知道“习回河王”徐苞是否也随军南下。

  因习回河城部队一直没有接近的表徵,反而有长久驻扎的倾向,城门的管理也就较为松懈了些,东埔口许多的大户为了逃避战乱,多想尽办法涌入都城中避难。其间白玫也曾派人去东埔口一些白彤曾去的酒肆妓院寻找白彤,却仍一直没有白彤的踪影,众人也只好把这事放在一旁,暂时不做理会。

  现在最重要的是──白家人面临了两个类似的问题,徐定疆与刘芳华都已经得知白家人身分,也同样要求白家人效忠现在的皇室,现在到底该如何是好?

  昨日白玫曾对徐定疆保证,在今日皇上登基之前,必定会商议出一个结果,白浪得知此事,索性也遣人通知刘芳华,让她知道自己并未忘了此事,刘芳华的回信十分坚决──她同意暂缓上禀此事,但若白家决定坚持反抗,请尽速想办法离城,她将于皇上登基后上禀,到时侦骑四出,想逃只怕也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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