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就是进入光球,就可达到“含柱”的阶段,只不过“含柱”到底是什么状态,石板上却也是语焉不详,那个前辈毕竟没有练过,单凭揣想能描述出前三阶段已经不简单了,到了微粒,刘芳华更是丝毫不敢分心,她心里有数,自己的意念凝定力八成还不足,不然不会这么难稳定在这种状态下,刘芳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到达“含柱”,但练到此处却停下实在太可惜了,至少也花了两天吧?说不定下次没这么快呢?
可是在这同时,刘芳华体内却隐隐感到干渴的感觉来袭,这该怎么办?刘芳华虽然有些难受,仍依然专凝着心绪,不然只要一点点分心,八成马上就退回“见雾”,这几天就白努力了……
但身体的不适,却直接影响到了专注力,刘芳华的意识同时往后暴退,但她旋即强稳心绪,力图稳住阵脚,但也因为如此,她体内内息却隐隐产生了波动,在她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不但气息有些纷乱,还连带流出了满头大汗,却是颇糟蹋水分。
这时也就是白浪注意到,甚至因此用掉最后一根煌石棍的时候,但刘芳华却依然在自己深层意识中挣扎,不愿放弃这几天的成果,而她的观注思绪有如变幻一般的在“见气”、“微粒”两种状态中不断的交替,一时却是稳不下来。
这时其实十分危险,刘芳华若是不能成功,当她身体状态、内息不能稳定的支援时,只要一点小震荡,对正在观想的刘芳华来说等于是产生天翻地覆的大变化,那时她的神智是不是还能把持十分难说,往好处想,刘芳华不过是前功尽弃、神智重归;若往坏处走,刘芳华的神智可能从此失去,隐没在那一团迷雾之中,再也找寻不到出路。
刘芳华当然不知道事情这么严重,她算是有些赌气又有些倔强的想一次成功,于是刻意的不管身体的需求,反正食水也并不多,自己能撑一刻便是一刻,在这个念头下,刘芳华重新拟定了心识,稳定在一颗放大的光球之外,尝试着进入。
第六章都玉大战
奔出都城的周广与徐定疆,两人相隔着两百公尺,一追一逃的直往都玉山狂奔,周广一个腾空就飞出极远,而徐定疆却是轻轻的在地上半公尺处上下飘动,以相同的速度尾随;徐定疆身上并没冒出红光,可见并非以全力追踪,而他心里也有数,周广大概也没使出全力,不然自己的六成功力没这么容易追上。
至于刘冥与另三个青紫脸庞的黑袍人,则在这段路途中忽隐忽现,彷佛是跳跃空间般的移动着位置,不过周广似乎已经看出了几分道理,总能在对方拦截前转向闪避,却是离都玉山越来越近了。
眼看距都玉山不到两公里,都玉山东麓山峰忽然传出一声怪啸,听来似乎是在“穿山古洞”附近传出的,而怪啸声听来十分不自然,似乎是刻意隐瞒着身分。
周广闻声立即转向,向着“穿山古洞”的山峰掠去,而徐定疆听了却是暗暗好笑,这不是埳山老人还有谁?
连刘冥在内的四人也听的一清二楚,蓦然间,他们不再忽现忽隐,只遥遥随着周广疾飘,而且是在徐定疆与周广之间。看来他们想追上其实也并不难,不过一来周广并非全力急奔,二来事实摆在眼前,确实有人在都玉山等着他们,他们也不畏惧,索性等周广与其党徒会合之后再一起对付。
他们与徐定疆一样都是毫不着地,徐定疆是因为气劲外涌,想快的时候非得一弹一弹的移动,真想着地也不成,这些人却不知是练就了何等功夫,居然能这么快速的飘动,不过不知是不是因为脸色的关系,他们的身法看来总有些阴森森的,虽然在大白天,后面跟着的徐定疆看着看着还是莫名生起一股寒意。
忽然间,徐定疆的速度慢了下来,原来他忽然想起,若真是埳山老人要与周广蒙面合力对付刘冥,自己赶到岂不是左右为难,刚刚他只顾着追过来看热闹,却没想到这方面,还好这时发觉还不算晚,徐定疆故作不支,距离拉的越来越远。
前方的刘冥似乎注意到徐定疆的逐渐落后,他目光转了过来,见徐定疆身着国使服色,他目光露出一丝不屑,沉声说:“你是徐王爷的儿子?”
要装就要装到底,徐定疆收起笑容说:“参见刘卫国使,在下徐定疆。”
刘冥的脸转了回去,一面冷冷的说:“你回去吧。”
“是。”徐定疆不以为忤,目光一转,停下脚步往后腾身,向着另一个方向掠去。
周广虽然远在百公尺外,对后面的声息还是一清二楚,他见徐定疆装作出一付功力不足的模样,不由得暗暗好笑,以他估计,徐定疆绝不会就这么溜了,当下传音说:“徐小子,你若要过来就小心些,老埳山会放迷药。”
徐定疆这可吓了一跳,以埳山老人对药性之了解,放出的迷药想必颇麻烦,徐定疆一面瞥惕着,一面转个方向,向着都玉山绕了过去。
周广话一说完,他也知道徐定疆不易回话,而这时既然刘冥已经非追上不可,目的地又已经十分明确,周广忽然哈哈一笑说:“大爷在山上等你们。”
话一说完,他的速度陡然增加数倍,有如一抹轻烟般的向着都玉山急射,刹那间把刘冥等人甩开老远,目力几乎已难以查看,只能在周广点地时隐隐看到一闪而没的人影。
周广这么一奔,牧固图大陆上能追上他的人不知道出生了没有?就算刘芳华在场,只怕也膛乎其后、自叹不如,刘冥等人也是大出意外,连忙加快了速度急追。
周广对自己可有几分信心,他在短短的时间内,急冲上都玉诸峰中的东峰,东峰与都玉其他诸峰有些不同,到了千公尺以上忽然草木不生,连形状也变得十分怪异,只见峰顶收束成一个光秃秃的小型山峰,高不过一百公尺,周围则差不多有两百公尺方圆,彷佛一块突兀的大岩峰搁在都王东峰顶上。
这可是个极明显的目标,周广立即往那块巨大的山岩飞掠,刚攀上大怪石,转过一个弯,周广却是一楞,当场停住了脚步,忍不住张大嘴说:“这……这不是天然的吧?”
原来周广刚转过一片山石,到了山峰的东面,却蓦然发现眼前有个不大不小的石洞,笔直的穿过了山峰,直通到西面却又开了个口,而这个石洞四壁之平整光滑,简直是鬼斧神工,几乎像被人一掌打穿的模样,不过在这种地方,该不会有人能具有这样的功夫吧?
周广正发愣时,却见通道的另一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正向着自己挥手,那不是埳山老人还有谁?周广连忙向着那头出口急赶,要与埳山老人会合。
一出洞口,周广就见到依然蒙着面罩的埳山老人,正躲在一块大石后向着自己挥手,周广一跃而过,一面笑着说:“不辱使命,引了四个人来。”
“我已经下了药。”埳山老人焦急的望着洞内说:“希望有用。”
周广目光一转呵呵笑说:“既然下了就到洞里等,不然他们说不定从这一面上来。”
埳山老人却瞪了周广一眼说:“要是打不过怎么办?两面一堵正是死路一条。”
这倒也有道理,周广忽然又是一笑传音说:“徐小子八成也会赶来。”
徐定疆也来了?埳山老人面色微变的说:“他不要进去才好。”
“不就是迷药吗?”周广不解的说:“会有什么坏处?”
埳山老人还没时间解释,周广突然说:“来了……果然直接变过来。”
什么叫变过来?埳山老人正莫名其妙之时,大石前的空地突然卷起了一阵轻微的旋风,四周的气氛似乎有些奇异的压迫感,旋即,四条人影就这么无端端的出现在两人隐身的大石前。
“总算来了。”周广知道瞒不住对方的感觉,索性跳出大石说:“好吧,咱们就见见真章。”
埳山老人一把没拉住,正想跺脚时,却听得刘冥沉声说:“还有一位呢?”
看来是躲不住了,不过埳山老人可没把握刘冥会不会看出自己身份,他心念一转,对方既然只追来四人,看来四人都已到达这一面,也就不会被两面围捕,埳山老人闪出大石的同时就往“穿山古洞”里窜,一面传音说:“周兄,还不进来?”
周广一时还没想到埳山老人为何心意突变,但说老实话,他也不大愿意以一对四,刚刚在皇城中对方一个个来自己已经有些辛苦,这些家伙似乎又比刚刚那三人高出一级,若一拥而上可十分麻烦。周广二话不说,腾身就往洞中冲,一面呵呵笑说:“来追呀……”
“穿山古洞”不过数百公尺,两人身法一展开,只一瞬间已经穿过了洞道,重回东面的出口。周广一路上随着埳山老人的身后笑嘻嘻的还有一句没一句的念:“不用这么急吧?”话说完时,两人已经停下了脚步,正回过头观察着洞道。
这是个十分笔直的甬道,现在又是日正当中,整个洞道可是看得十分清楚,里面是一个人也没有,似乎对方并没有追来,埳山老人正疑惑时,周广已经摇头说:“他们不打算从这里来。”
“那从哪里来?”埳山老人瞪眼问。
“你这样这大明显了。”周广呵呵笑说:“要我也不敢进去。”
“这……”埳山老人还没说话,四周又是一阵怪异的压力产生,刘冥在内的四人又出现在东面的洞口,看来是给周广料中了。
埳山老人不禁有些下不了台,有些恼羞成怒的传音说:“我也一样有办法。”他不敢在刘冥面前说话,深怕被刘冥听出口音。
“好啊,好啊。”周广倒无此顾忌,大剌剌的一摊手说:“交给你了。”
埳山老人瞪了周广一眼,还没说话,刘冥已经冷冷的说:“别再捉迷藏了,你们是无路可逃的。”
埳山老人蓦然双袖一振,踏前一步压低着嗓音说:“刘冥,这趟引你出来,老夫有话要问你。”
“阁下何人?”刘冥脸上虽不露一丝表情,但他阴森的日光凝注在埳山老人露出的双眼上,却隐隐透出一丝疑惑,似乎在揣度着埳山老人的身份。
“老夫的身份并不重要。”埳山老人接着说:“你这套逆天而行的心法,是否打算流传后世?”
这下刘冥的脸色可真的变了,他怒斥说:“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此事?”
其实这时埳山老人已经暗暗着急起来,刚刚他大袖一摆,早已经无声无息的撤出那无色无味的独门迷药,接道理,刘冥等人这时早该倒下,怎么会没用呢?埳山老人只好混时间的说:“别开武学蹊径,使心灵与外界交流的能力提升,产生许多新的能力,这本是个极好的突破;但你藉着使生机断绝来达成心灵的粹练,这却是逆天而行,这种功夫,对皇族、甚至整个人族岂有好处?”
这话可是听的周广一愣一愣,上次埳山老人提起此事时并没有说的这么清楚,加上周广也还没见识到所谓的妖术,自然是听的一头雾水,不过这时周广心里却似乎触发了什么,两眼睁的老大,神情有些异样。
而刘冥却更确定眼前两人的身份绝对有问题,他一挥手,身旁的三人向着四面包抄,刘冥才沉声说:“你与‘荒修士’纪宜有什么关系?莫非他还没死?”
“据我所知。”埳山老人不理会刘冥的问话,只紧接着说:“你当时对于皇族修炼的方式大有意见,主张皇族不需为练武而荒废生育,应尽量增生后人,并藉此创造出一批人练你的功夫,只不过‘天定皇’一直没答应,是不是?所以当年一战中你的十一徒弟死剩六人,也一直没再增加……后来还自称六尊者,今天来的是前三个吧?”
周广立即笑开了说:“对、对,刚刚才被我打败了三个,领头的女人就叫四尊者,现在一定是一尊、二尊、三尊……嗨,你们谁是一尊者?谁又是二尊者?”
周广问的虽高兴,但自然没人理他,只不过他话说完之后,刘冥身旁一个青紫的脸上有些焦黑,眉毛、头发都极短的中年人忍不住瞪了周广一眼,只不好开口说——他是被称为“大尊者”,可不是什么“一尊者”。
这时若要刘冥动手,他反而不愿了,他总要知道眼前这个白发蒙面人到底知道多少,于是冷冷的说:“你知道的确实很多。”
“现在呢?”埳山老人说:“据我所知,你一直没有晋见新皇帝,莫非在暗中有阴谋进行?”
刘冥沉着脸正要答话时,南面偏下方二十余公尺外,一个小树林外缘突然传出咕咚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摔到地上,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转过头去,却儿一个身影正扎手扎脚的爬在地上,似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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