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
过了片刻,只见一队十余人策马在二十余公尺走过,领头两名官兵似乎都是领军,一个白净脸孔的汉子哼声对着另一个瘦汉子说:“吴老二,我敢打赌。”
“赌就赌。”瘦汉子吴老二也不示弱,扬起头说:“杨三哥别把老婆本都输掉就好。”
“好,我说这次绝不只是练习。”杨三哥斩钉截铁的说:“必定有敌人。”
“这不公平。”吴老二挥手说:“我也认为有敌人,只不过不一定是都城的军队,说不定是漏网的蛇人。”
“那就赌这个。”杨三哥哈哈一笑说:“就赌是不是都城的军队。”
“好,我赌不是。”吴老二说:“赌多少?”
“赌十钱!”杨三哥往怀里一掏,取出了十钱,往身旁一个年轻人手里一塞说:“就让小郭作公证。”
“谁怕谁?”吴老二也掏出钱给那个叫小郭的小夥子。
眼看这群人越走越远,名叫杨三哥、吴老二的汉子还在争个不休,刘芳华与白浪心里都是微凛,看来刘礼的军队就在不远的前方,而两方交战在即,居然部队还不知道敌人是谁,不知刘礼打的是什么主意?
一打起来,己方实在是输面居多,刘芳华心里焦急,终于熬不住的一堆白浪,生气的低声说:“你倒是说话啊。”
白浪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堆,倒是被吓了一大跳,一时哪里说的出话来?刘芳华看到白浪吃惊的模样,忍不住觉得好笑,绷着的脸孔也松了下来,刘芳华忍不住咬牙笑骂:“你这根傻木头。”
白浪再傻也知道这不是真骂,何况白浪根本不傻?白浪吞了吞口水,轻声说:“我们再往前探好不好?”
只见刘芳华轻轻点了点螓首,却没往前飘身,白浪微微一楞,刘芳华不是一向抢快吗?怎么这会儿文静起来了?望着低着头的刘芳华,白浪忽然福至心灵,猛的大起胆子一牵刘芳华的玉手,向着前方飞掠而出,却是不敢转头看刘芳华的脸色了。
两人并肩而行,在疏林间飞掠而过,两旁一株株的树木快速的往两人身后闪去,行出了两公里余,忽见前方下坡又是一队兵马正往上走,两人互牵的手一紧,心意相通的同时一个闪身,向着右前方一丛花草闪去,隐好了身子后,眼见那批队伍竟是没完没了的出现,看来找到正主儿了。
“怎么办?”白浪低声说:“我们是回去报信还是继续找何龙将?”
刘芳华不用回答,她眼前一亮,原来却是何威凡随着队伍冒了出来,这时白浪自然也见到了,刘芳华低声说:“我们抢回月华剑就走。”距大队不过百公里,两人可以全力奔驰返回。
“这里不行。”白浪野战经验丰富,他轻轻一拉刘芳华说:“我们找个适合埋伏的地形。”两人同时往后缓缓退开,直退了十余公尺后,才转身往后飞掠。
两人算准了大队会经过的地方,找了一个不高不矮但枝叶茂密的大树藏身,静待何威凡通过。过不了多久,一行行的军伍果然从两人身下北行,眼看不久之后,何威凡就要经过下方,两人已经商议妥当,由白浪以青灵爪急攻,刘芳华抢剑,一得手后立即回头南奔,谅何威凡也追不上两人。
过了片刻,何威凡再度出现在两人的眼中,两人屏气凝神,心裨灌注在何威凡身上,忽然间,刘芳华一惊,传音给白浪说:“糟了,月华剑不在他身上。”
白浪仔细望去,果然何威凡身上只有原来的那柄连鞘大剑,别说剑身了,剑柄也不像月华剑。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担忧,若是何威凡将月华剑献给刘礼,此行八成抢不回月华剑。
这时,两人身后忽然传来急奔声,回头一望,却是两名士兵骑着龙马急奔而来,何威凡见状加速往前相迎,正好与士兵相会于两人藏身的大树下。
士兵一见何威凡,有些讶异的勒住龙马说:“是何龙将……您也来了?”
“嗯。”何威凡脸色不豫的点点头,沉声说:“那儿发生什么事了。”
“前方传来急报。”士兵压低了声音说了一串话,只见何威凡面孔微微抽播一下,点点头说:“白浪的部队呢?”
士兵依然压低了声音,又回答了一番话,饶是刘芳华以听力著称,也听不清那士兵到底报告了些什么。
只见何威凡沉吟片刻,忽然一个挥手下令:“部队停止。”
号令如心使臂、如臂使指般的传递出去,没片刻,数千人的部队便这么凝立在山坡上,何威凡向着手下发令说:“暂时在此整队休息。”跟着转头对那两名士兵说:“你们与我回去禀告。”
小兵闻令连连点头,与何威凡一起向着后方来路骑去。
这下树上的两人可都傻了眼,下方是数千人的队伍,两人可没把握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退开,更别提继续往前跟踪了,这一瞬间,白浪与刘芳华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谁也拿不出一个办法来。
“大伯。”白述潘向着白炰旭恭敬的说:“易龙将派人传话上来,说他即将上丘。”
一旁的白广有些诧异的说:“易龙将下山了?”他远远的往下望,面色微微一变说:“连兵马也带了下来?”白广远眺丘下的时候,正好见到易岚骑着一匹龙马,在七八名士兵的护卫下,正缓缓的上丘。
白述潘忙说:“正是,现在山下的兵马共有九千余人,不过围住我们的仍只有六千。”
“下去迎接他吧。”白炰旭往前几个腾跃,哈哈大笑的望着易岚说:“易龙将,怎么好意思让您过访?”
“包老。”易岚脸上带着忧色,开口便说:“既然误会已经说清楚了,诸位为何还不肯下丘?”
这话可不好回答,白炰旭一怔,打个哈哈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件事龙将要问小徒陈广,这是他禀知皇上后的决定。”
这时白彤、白广等人也刚赶到,白广闻言先向前行了个礼,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龙将容禀,此事乃皇上下的决定,为了预防万一,我等暂时留此预作呼应。”
易岚哪会不了解刘然,刘然若会在发现烟火前作此决定,现在也不会这么进退维谷了,于是他苦笑着说:“陈小兄弟,明人不作暗事,这应是你提的建议吧?”
白广一怔,提防的说:“易龙将说的对,这确实是卑职提的建议,不过……”
“你们早知将会有人来犯?”易岚打断白广的话,目光凝视着白广等人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白彤忍不住开口说:“还不是神山卫国使……”
“彤哥!”白广急叫。
易岚却已经听了分明,他脸色一变说:“什么?真是卫国使?”他刚刚已由何威凡的口中听见此事,心里正十分怀疑,没想到这群人却是早就知道了?莫非刘然也早就知道?若对手真是神山卫国使,这万余名官兵可不是对手。
白广见无可遮拦,叹口气说:“易龙将,这件事……”
“你们……”易岚却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大声说:“难道你们与卫国使也早有默契?”
“龙将误会了。”白广轻轻一笑说:“若此言为真,何龙将岂会找我们麻烦?”
易岚似信似疑的微微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这时忽有一个士兵由丘下策马急奔上来,向着易岚急呼:“启禀龙将,前后两批探哨都没有下落。”
易岚脸色又变,他下丘之后,知道一开始派出的探哨都没回音,立即再各派了一批人,并要求尽速回报讯息,没想到这批人又如石沉大海一般的消失了?
白广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微微一惊,刘礼的布置环环相扣,简直是逼人不能不中计,这么一来,大军虽然未出,但部队人心浮动,可说是先声夺人,若是部队中计上高丘布防,那更是必死无疑。
易岚这时无心计较,匆匆的说:“你们自己决定吧,我先下去了。”随即匆匆的策马下山。
白炰旭见易岚离开,他的目光转向白彤,重重的哼了一声说:“你就不能学学阿广,少说些废话成不成?”
白广忙说:“大伯,彤哥也没说什么。”
白彤脸色铁青的一转身向后走开,白炰旭又哼了一声,这才说:“阿广,你别替他说话,他再这么冲动,早晚会坏事。”
白广轻叹了一口气,转头望向白彤孤独的背影,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事实上,白彤以往一直是白家二代皇族中的领袖人物,白广不过是出出主意,但决定权总还在白彤的手上;但一回到人族,白广的重要性慢慢的显现,白彤自然而然的越来越不重要,他虽知道白广智计百出,毕竟不习惯,会生闷气也是正常现象。
白汉一向不多话,见状也不知该说什么,倒是白敏凑到白彤身旁,轻声的说:“彤哥,你生气啦?”
白彤瞪了白敏一眼,哼声说:“你走远些。”
白敏挨了一顿排头,耸耸肩,离白彤远了些,省的倒楣。
这时山下的易岚又派出了三队官兵,每队的人数将近一百人,分头向着三个方位探去,若是真有埋伏,想来总能有人全身而退。
白广远远的望着,心中却不断的思虑着,若自己是刘礼,下一步会怎么作?可是白广想了半天,除了正面强攻之外,竟是想不出其他的办法,但刘礼似乎又不打算就这么强攻,白广左思右想,却是越来越佩服刘礼。
过了片刻,东面的一百人首先奔了回来,眼看着似乎是并无所获,跟着南面的队伍也依次回到部队,白广远远的看着,目光自然而然的转向西面,忽然间,西面传来了隐隐的厮杀声,山林中枝叶晃动,鸟飞兽奔,似乎正有许多人在其中奔动,白广眼睛一亮,终于要正面相对了?
易岚自然也注意到了状态,他立即下令,只见一队千人队伍向着西方奔去,而同时,西方的厮杀声似乎又逐渐的沉寂,那一百人又这么无影无踪的消失了。
这时部队停步的地方,是在四面山丘中的一个山谷凹处,四面处处是高低起伏的丘陵,较大的丘陵有两处,一处是西面刘然立帐的地方,另一处则在南面偏东,而白广等人结阵的地方,只不过是北面其中一个微微隆起的小土丘。
现在西面发生战斗的地方,比刘然立帐的小丘还要偏西南莫约两、三公里,也就是说,若是当时部队继续前进,应该会与对方碰头,不过为什么东面与南面这时却没敌人出现,这倒是个奇怪的事情。
两、三公里,在龙马全速奔驰下,千人部队很快的隐没在山林之间,厮杀声又重新响起,这次声音更大了,易岚心里诧异万分,若说有部队能无声无息的潜到这么近处,最多不过一两千人,哪能这么快的将百人部队灭掉?
易岚心里一紧,立即大声说:“招部队回来。”
这时部队引入山林,不能以旗号传递讯息,立即有人使力的吹起号角,命令退兵。
号令一出,山林内杂乱的退出了数十骑,急急的向着大队奔回,紧跟着,又是百余人退了出来,易岚看了心里暗惊,没想到千人队伍转眼不成队形,只见又是百余人退出,这时一开始退出的数十骑已经奔到了队伍,易岚向前迎去,只见一名领军喘息的说:“启禀龙将,林中……林中……”
“稳着说!”易岚沉声说。
士兵缓了一口气,急急的说:“只有两千多人,但……但……”
不到三千人?易岚心里一惊,士兵没说出来的话也不用说了,自然是完全不是敌手,这么短短的接触下,居然已经损失了一半人马?易岚心里一凛,忽然想起了刘礼威名远播的亲兵队,整个心不由得沉了下来。
白浪与刘芳华守候了半天,下方数千名士兵一个个站的笔直,没人敢动弹一下,也多亏如此,不然若是有人抬头望,难保不会发现两人的踪迹。
等了好片刻,远远的龙马踏地声缓缓的响起,白浪与刘芳华同时将目光转向南方,只见下方林道冒出了一个柑貌堂堂的方脸中年大汉,正是“神山卫国使”刘礼,两人见到刘礼心一紧,同时屏气凝神,极慢极慢的换气,深怕给刘礼发现。
这时白浪忽然觉得身旁的刘芳华身子一震,白浪一怔下旋即明白,却是在刘礼背后,正露出了一柄色成淡黄、宛若宝石的剑柄,正是两人此番前来追寻的月华剑,白浪轻轻握紧了刘芳华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刘芳华刚刚也是一见之下吃了一惊,这才微微的震动,但她也知道不能轻举妄动,月华剑在刘礼手中,与在何威凡手中全然不同,何况四面又有千万名的官兵,傻子才会冲下去抢剑。
紧接着,何威凡在刘礼之后出现,依序便是唐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