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定疆搔搔脑袋,想了想说:“周大叔,这两条腿我勉强明白,但那两团干什么的?”
“我先卖个关子。”周广嘻嘻的笑说:“用的时候就知道了。”
“周大叔。”陈东立策马移到车旁,一面奔驰一面皱着眉头说:“我有一事不明。”
周广微收起笑容,向着陈东立眨眨眼睛说:“啥事?”
“卓卡既然需要您提供能量才能活动,对您来说岂不累赘?”陈东立望着卓卡摇头说:“还不如龙马。”
“太不一样了。”周广没空摇手,一个胖脑袋摇的奇快的说:“卓卡需要我的能量,指的是类似这种极耗能源的事情,一般来说,它体内储存的能源足以静止活动数百日,若是自行奔走……”周广说到这里,皱皱眉转头问卓卡说:“这我可不知道了,你以前可以连飞个几个月,现在呢?”
卓卡似乎没好气的说:“连飞几个月是在太空中,若是在空气中飞来转去的,能撑个四、五天就不错了,现在用跑的,能量其实还比较省,十二、三天应该还可以。”
“喔……”周广回过头来,一脸无辜的说:“十二、三天啦,只要我中间有与他接触,还能更久。”
这时卓卡忽然又出声说:“若是现在就用跑的也可以,只不过震动太大,也不好专心,再过两个小时,‘膜翅’完成了,那就快了。”
“魔敕”?徐定疆与陈东立对望一眼,不明白卓卡说的是什么,陈东立也不十分关心此事,一转头便说:“定疆,明天你们不练功了吧?”
徐定疆哈哈大笑说:“放心啦,我有分寸的,明天就快赶到了,我哪敢再耗费功力……对了,赵才……赵大管带!过来啦!”
躲的远远的赵才忽听徐定疆召唤,不甘不愿的奔来说:“小王爷。”
“赵才,你派五军共五十名士兵,分头往北方五个方位先行,今晚之前,要超过我们半日行程,有任何异状、部队,立即派人回禀,没有发现的明晚转向东极城与我们会合。”
赵才明白,所谓的北方五个方位,指的就是正北、北北东、北北西、东北、西北五个方向,今晚要超过半日行程,那可是赶死人了,赵才不敢迟疑,连忙策马向后吩咐去了。
赵才一去,陈东立才诧异的说:“定疆,我不是昨日就派出了部队吗?”
“我知道。”徐定疆一笑说:“赵才是我的亲兵队头头,他总不能啥事都不干……何况我们晚了一日,五个方位又有些许偏差,说不定能探到不一样的事情。”
这话也有道理,半日行程就是两三百公里,五个前哨部队之间相距就是八、九十公里,中间会有什么事情实在难说,多派一批兵马也是不错。
正行间,北方地平线出现了不同的景色,看来就要接近东极城西方的丘陵区了,奔到这里,徐定疆忽然一怔,皱起眉头思忖着事情,坐在一旁的周广闲着没事干,他望望徐定疆,裂开嘴问:“小夥子,在烦恼什么?你的功夫很高了啦。”
徐定疆回过神来,摇头笑说:“我不是在想这些,这两天我一直没想到前方的状况,这时忽然想到,我似乎忽略了些什么。”
周广摸摸下巴半长不短的乱须,想了想说:“跟那封信有关的吗?”
徐定疆点点头,望着周广说:“周大叔,您也看过那封信,有什么看法吗?”
周广顿了顿,才开口说:“那封信看来不像是高层人物写的,这中间有些问题。”
徐定疆点点头,那封信件没头没尾,但看来又不像是仓促间成文,这么故弄玄虚实无道理,只听周广接着说:“信里说了两个状况,一个是藉着人蛇之战消耗皇储的兵力,另一个是上岸时埋伏攻击……看来,这是你们皇储派出的暗探获得的消息。”
“我也是这么想。”徐定疆点点头说:“不过,这个计划并不很高明,若不是那个暗探瞎猜,就是他没有获得真正的消息。”
周广瞄着徐定疆轻笑说:“怎么说?”
徐定疆一面思索一面说:“追击蛇人乃趁胜追击之势,也无须缠战,损失未必多大,在东极港口围堵,更是荒唐,皇储等人大胜后回城,东极城居民岂不会出城迎接?若是强令居民禁止出城,见此异状皇储岂会不防,靠岸埋伏岂有用处?这不像是名震天下的神山卫国使的战略。”
“有道理。”周广点着头说:“所以若真要暗算,应该在东极城到都城之间,哪里易于埋伏就要问你了。”
徐定疆脸色微变,沉吟说:“一个是东极城西面一日远的丘陵夹道,一个是约莫四日路程的小平原……”
“哪一个比较危险?”周广问。
“第二个地方,那附近百公里内均无人烟,只要分头从东极河岸、严磺山脉南北会合,中心的部队可说是网中之鱼……”徐定疆皱眉说:“可是若由我选择,我会选择那块丘陵地。”
“嗯……”周广眼睛一转,微笑说:“莫非是怕都城派人来援?”
“正是。”徐定疆说:“天鹰既然不是皇储那里发的,自然是窃自东极城,而且除了那只天鹰外,南角城还收到了四、五只没讯息的天鹰,看来整个天鹰窝都被捣散了……若闻讯的是都城,援军便会与皇储会合于小平原之前,所以……”
周广哈哈笑说:“所以我们该转向了?”
“对。”徐定疆下了决定说:“不过也不用偏太远,从北北东转到正北即可,若是先去东极城,又会晚了半天。”
队伍转向不到两个小时,远远的两名骑兵向着大队狂奔而来,徐定疆心里一凛,双足气劲微涌之间,人已经向着前方冉冉飘起,向着前方急射,其实徐定疆也不是功力深厚到能足不点地的飞腾,只不过他一往脚底运功,自然而然的气劲就会将他往上涌,实际接触地面的是气劲而不是足掌,不明此事的人乍见之下,难免会讶然失色。
徐定疆在大队之前迎到两名士兵,看来正是陈东立昨日派出的探哨,徐定疆心沉了下来,这两人这么焦急的赶回来,必定是有所发现,看来大事不妙。
两人眼见徐定疆宛若乘风而来,同时放松了疆绳,慢慢的将龙马减速,同时陈东立也注意到两人,跟着策马往前疾驰。
徐定疆与两人一会合,那两人当即跃下马躬身说:“参见小王爷。”
徐定疆可没法认识这一万人,他点点头说:“发现什么了?”
陈东立也是前脚后脚的赶到,他也不勒马,直接一个飘身前掠,闪到两人身旁说:“沙天宝,你们有什么发现?”
“启禀小王爷、龙将。”两人气喘如牛的说:“正北方……正北方……”
“正北方怎么了?”陈东立急问。
“正北方两百公里外……有大约两万五千人的部队扎营……”一个小兵急急的说:“我们回来的时候,似乎正开始往北开拔,其他人远远的盯着,只有我们先回来通报。”
这么说已经走了近半天了,陈东立急着问:“是什么人的队伍?”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摇摇头说:“旗帜未立,小人看不出来。”
哪来的两万五千人?陈东立与徐定疆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是疑惑,习回河城派去的援军不过两万余人,就算加上刘礼的亲兵,东极城一场战役下最多也只剩两万人,多出来的五千从哪里来的?
白浪与刘芳华接下了追寻何威凡的苦差事,赶了十七、八个钟头,却是没见到个影儿,以两人的功夫来说,二十小时可以奔出五百公里外了,不过两人是以之字型逐渐往南面搜寻,速度自然慢了一些,距离队伍不过百余公里。
刘芳华轻功奇佳,白浪功力深厚,这段路下来,倒是并驾齐驱,可过了这么一天一夜,刘芳华毕竟内力不足,终于感到有些疲累,她侧过脸望着四面查看的白浪,忍不住有些生气,这根笨木头,就不会体谅人家一下啊?
就在刘芳华暗暗咒骂的时候,白浪忽然眼睛一亮,倏然停下了脚步,刘芳华连忙跟着止步,亏得刘芳华正好瞪着白浪,不然岂不是冲到前面几十公尺去了?
刘芳华正要发问,白浪已经一指前方一颗树下说:“看。”
刘芳华顺着白浪的视线望去,只见那株树下有着一小片数百只的灰壳小虫,正忙碌奔波的来来去去。刘芳华微微皱眉,不明白白浪为何特别指出此处,这种灰壳小虫名叫鼠虫,生存力极强,几乎无物不食,不过在牧固图大陆十分常见,并不是什么特殊的生物。
“鼠虫嘛?”刘芳华惑然不解的说:“怎么了?”
白浪往那儿走了两步,随手取过一根枯枝拨了拨,点点头说:“这是某人吃剩的食物,约六到八个小时前留下……我们没追错。”
这么厉害?刘芳华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白浪,张大了小嘴说:“你……你怎么知道的?”
白浪一楞,苦笑说:“我曾一个人在荒野过了许多年,你忘了?”
是这样吗?刘芳华也弄不清楚,真的在荒野过许多年就会学到这种功夫?她佩服的说:“还好这次有你陪我来,不然我真是没有头绪。”刘芳华不知道,白浪打娘胎起便在荒野中逃命,在野地寻迹觅踪的技术可说是举世无双,尤其是人的踪迹。
刘芳华钦佩过后,一怔说:“六到八个小时……天啊,跑多远了啊?”
“昨晚只到这里……不知为何何龙将没全力走。”白浪沉吟说:“我们应该追的上。”
刘芳华望望那堆鼠虫,何威凡倒是有空吃东西?想了想刘芳华才一嘟嘴转头说:“好吧,那我们继续追。”
白浪望着刘芳华,却没移动脚步,刘芳华皱起眉头,不大开心的说:“怎么了?”
“你……要不要……吃点东西……休息一下?”白浪有些结巴的忽然冒出这段话。
刘芳华可是开心了,这根木头倒也不是笨透了,她睇了白浪好片刻,这才微微一例头,轻笑着说:“我身上没带吃的呢。”
白浪被刘芳华看的浑身不对劲,好不容易听到她的答案,白浪有些慌张的说:“我来找,你休息。”反正在野地里弄顿吃的还难不倒白浪,话一说完,白浪急急望外奔去。
刘芳华这时反而坐不住了,她腾身轻飘,追着白浪说:“我陪你去。”
白浪望了刘芳华一眼,很快的便转回头来,望着前方点点头,继续迈步走去。
刘芳华跟着白浪身后半步,亦步亦趋的移动,脸上却挂着喜孜孜的笑容,也不知道在得意什么?
过了片刻,白浪找到几株野地生长的黑褐色笋状物,取来拨了一层层硬皮,露出了黄澄澄的球状内心,递给刘芳华说:“直接吃就好了。”
刘芳华看着眼前黄色的怪东西,倒不敢一口咬下去,白浪也不问,自顾自的又拨了一个,一口就咬了下去,只听喀的一声,总来还颇为清脆,白浪咬开的地方同时泛出浓浓的黄色汁液,白浪一面咬,一面吸,看来颇为满足。
刘芳华见状,大起胆子跟着一咬,还吸了一口,只觉得入口却有些苦味,但实在是有些饿了,刘芳华只好嚼了嚼,打算快点吞下,没想到这一嚼,汁液与食物混成一气,居然泛出淡淡的甜味,还有些莫名的清香,刘芳华吃上兴趣,连忙又多咬了两口,也没忘了吸上一口汁液。
白浪见刘芳华吃的开心,不自禁的盯着刘芳华发楞,自己反倒忘了继续吃,刘芳华吃了快一半,忽然察觉白浪的注视,就算是刘芳华一向大方,这时不禁也有些不好意思,刘芳华轻啐一声,一跺脚,转过身坐在一株倾倒的枯树上,不让白浪看见自己的吃相,不过总算是吃的慢了些。
白浪自觉失态,连忙三口两口的把这东西吃完,抹了抹手后探头探脑的看刘芳华吃的如何,只见刘芳华忽然变的细嚼慢咽,斯文起来,白浪虽然莫名其妙,也只好搔搔头,站着发呆。
等刘芳华吃完,她一转头见到呆呆望着自己的白浪,刘芳华噗嗤一笑,掏出条手绢抹净了手掌,望着白浪笑说:“这叫什么?很好吃呢。”
“黄蒡笋。”白浪楞楞的说:“算是不错的食物,没想到刚好找到。”
“你怎么不坐一下?”刘芳华见白浪总是傻在那里,忍不住提醒他。
“喔……对……”白浪四面张望,却见方圆数公尺内,除了那倒下的枯树外,却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坐,白浪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刘芳华轻瞪了白浪一眼,拍拍自己身侧说:“坐这儿啦,傻蛋。”
白浪虽然挨骂,不知怎的心里却是甜孜孜的,他楞楞的坐到刘芳华身旁,整个身子僵硬的挺立着,动也不敢动。
刘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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