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的一声，巨大的翅膀黑色在巴尔的身后展开了，那翅膀恍如蝙蝠，骨络清晰，尖角吐出。
皮肤柔嫩白皙，手上长出了常常的指甲，锋利尖锐，恍如闪光的匕首。
全身都充满了力量。
巴尔把手插进了铁木桌子中，那张有着几百年高龄，甚至没有有过擦痕的铁木桌子在巴尔的手中仿佛就是一块朽木。巴尔感觉自己就像是把手插入豆腐中一样轻松。
看来这双手不仅仅是指甲长长了而已。
他试着挥动着身后的翅膀，有一种快要升起的感觉，看己要找个时间学习飞行了。
而且这具身体应该不仅仅只是如此而已，一定还有着自己不知道的某些能力有待自己发掘。巴尔差点笑出声来。
没死，并且还得到了一些特别的东西，
唯一让巴尔不快的就是多了一条尾巴。
“确实不错，我感觉又活了过来。”蚩尤对巴尔说道。
“我也是，死里逃生的感觉可真不错。”巴尔贪婪的呼吸着空气，虽然印记城的空气依旧浑浊，他背后的尾巴因为兴奋而翘了起来。
“我觉得我现在就应该传授你一些东西，免得你不小心死掉。毕竟你是最后一个九黎人，上次我一次性使用了太多力量，我差点累死，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次不一样了。”
“那可太好了，不过我现在必须离开。如果万亡会发现我没有死，或许会有什么动作。”
“怕什么？轰爆那黑袍人的脑袋就好了。”
“没用的，我才在黑袍中的不过是一个幻象，我想这是一个‘位面投射’的法术，会长斯卡尔甚至不在印记城中，他不再这个位面之中。他的力量简直不可思议，而且还活了这么久，万亡会的首领，或许他是一名巫妖。”
“那又怎样？巫妖算什么？唔，巫妖是什么？”蚩尤满不在乎的问道。
“……”
当巴尔没有费事去解释巫妖是什么这个问题。他匆匆的带上自己所有的家档向着下城区赶去，当他到达的时候，夜已深沉。
下层区是一片被庞大力量毁坏的街区，据说曾经有一名神，在印记城里试图挑战痛苦女士的权威，于是女士就小小的教训了他一番。他们的战斗把这一整片街区毁坏了。这里到处是破碎崩塌的房屋，后来的人们把这里视为不吉利的地方，所以只有“神明非神会”的总部——破碎神殿建立在这里，除开他们，这里几乎没有其他人愿意来。
而在下层区的另一侧，是大铸造厂。那是有着成片的仓库，以及如林的高大烟囱，印记城里几乎所有的铁制品都是从哪里流出，小到一颗铁钉，大到一条铁链。
而巴尔要去的小酒馆——冥河划桨手，就在破碎神殿与铸造厂之间。
酒馆的老板是两个年迈的深渊恶魔，这两个恶魔公用一具肥胖的身体，巴尔进门的时候老板没有理会他，两个老板正为了最后一杯矮人卖酒而让左手和右手划拳。
“请问，您要点什么？我们这里可是什么都有，当然，矮人卖酒还有最后一杯。”来招呼巴尔的是一名女招待，她有着猫一样的眼睛，两只小巧美丽的翅膀在她性感光滑的后背上展开，一只翅膀上用蓝色缎带打出一个蝴蝶结，她身材火爆，劲爆的乳房和那高跷的臀部随着她的每一次走动而抖动。当然，她有着一双山羊的蹄子和角。她是一只媚魔。
酒馆老板的左手和右手终于分出了胜负，那杯卖酒被一口饮尽。
“哦，现在我们没有矮人麦酒了，你要点什么？如果你实在喜欢那种酒，我们这里也有人类酿造的啤酒，虽然没有矮人纯麦酿造的美味，但是味道也不错。”
“给我一杯啤酒吧。”
巴尔一屁股坐到了吧台前。可女招待还没有离开他，她轻轻抚摸着巴尔缩起的翅膀，趴在他的耳边说道：“帅哥，你的翅膀可真美，不想来一点别的什么？比如一些能够让你很兴奋的东西？”
“例如？”
“我们这里有‘痛苦水’，‘寂寞情人’还有‘魔鬼草’。不想要一点么？”
“那些可是毒品。”巴尔皱起了眉头。
“我知道，要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多谢，我不需要那些东西，请把我的啤酒给我，顺道问问，我找‘万事皆三’你能帮我介绍他吗？”巴尔说着，就往招待手里塞了一枚毒鳌。（毒鳌，其实就是银币，恶魔与魔鬼们不太喜欢大量含银的东西。每次他们拿起银币，就仿佛是被针扎一样的疼痛。所以恶魔与魔鬼们称呼银币为毒鳌。）
“噢，真疼。不过这感觉我喜欢，你这坏家伙。早上有时间吗？你的尾巴可真性感。”媚魔的手顺着巴尔的尾巴滑道了屁股上。
“为什么不呢？”巴尔的手搂住了媚魔的腰，缓缓的向下滑去：“那么告诉我，‘万事皆三’在那儿好吗？”
“就在那边一桌，那只晨曦天使和魔鬼的旁边，有一个大鼻子的老人，看到了吗？他就是万事皆三。如果你有事情问他，最好准备三个不同的，并且有关联的东西。好了，有人叫我了，帅哥，这是你的啤酒，早上见。”媚魔扭着腰走开了。
“早上见，嘿，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朱蒂！”媚魔快活的挥了挥手。
堕落卷轴
第二十章 万事皆三
巴尔深吸了一口气，灌了自己一大口啤酒后，端着酒杯向着万事皆三走了过去。
“嗨，我能坐这里吗？”
“可以，随意，不，你不行。”万事皆三笑着说。
巴尔愣了愣，说实话他没弄懂万事皆三的意思，于是他决定不去管他，直接坐下后说：“你好，我想我该自我介绍下。我叫巴尔。”
“嗨，巴尔，我是万事皆三。我有一个大鼻子，是吧。”说道这里，他竖起了一根手指，按在了自己的嘴唇上：“嘘！先别出声，让我们看看隔壁一桌。”
巴尔照做，他看到一只晨曦天使和一个魔鬼在同桌激烈的争论着什么。
“天使和恶魔坐在一张桌子上喝酒，这场面很难见到吧！只有在印记城，你在除此以外的宇宙任何其他地方都看不到。真是太神奇了，赞美女士。好了，年轻的，呃，恶魔或者是魔鬼，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有人说你能够给我答案。”巴尔坦诚的看着万事皆三。
“那是当然，不过你应该知道，如果你有什么想从‘万事皆三’这里得到，那么你必须付出点什么？我并不需要什么稀有的东西，只要三个有关联的，特别的小玩意就行。我喜欢收集这些小玩意。”
真是奇怪的要求，但是对此你没有办法，只能满足他。巴尔思考了一会儿，从兜里掏出了三枚钱币，放到两人的桌面上，一枚金币，一枚银币，一枚铜币。这些钱币是从巴尔从主位面带来的，它们还保留着钱币原来的样子，闪闪发光，崭新漂亮。
而在这里，人们并不这样称呼它们。
“一枚灾币，一枚毒鳌，一枚绿角子。虽然这枚绿角子还没有变绿，但是也快了。”万事皆三从桌面上拿起了三枚钱币，把他们放在手上玩耍，三枚钱币仿佛一瞬间有力生命，在万事皆三的指头上跳动了起来，万事皆三一边漫不经心的玩着钱币，一边问巴尔：“三枚钱币，相互影响，各不相连，却又完全不同。很不错的小玩意，你知道你给我的是什么，但是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称金币为灾币，称呼铜币为绿角子吗？”
“我本以为提问的会是我，不过你为什么不问我银币的事？”
“问一个魔鬼为什么把银币称为‘毒鳌’吗？你难道不知道？你手握银币的时候难道没有一种被蜇了一下的感觉？”
巴尔回想他不久前拿起银币时候的感觉，摇了摇头。
“那你一定是一只感觉迟钝的魔鬼，你还听我给你说说钱币的事情吗？”
“请讲，我正听着呢。”
“金币，金子是灾难的源泉，也有人说金子是万恶之源。大部分人喜欢这个说法，于是金币就被人们叫做灾币了。很有趣吧。而绿角子，则是因为你们魔鬼和恶魔身上的，汗水，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你们身上的东西会让铜变绿。灾币，毒鳌，绿角子。金币，银币，铜币。你，我，还有那个让你来找我的人。三个，三个，还是三个。你没有发现什么吗？宇宙的真理，我的名字，万事皆三。”万事皆三不厌其烦的开始推销他的理念，事实上这是他的认知。
“我想你说的很对，那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请说，闭嘴，随你的便。”
巴尔愣了会，随后决定无视对方的回答，问道：“你知道从那里的‘门’我才能安全的到达主位面？”
万事皆三咧嘴一笑，露出了满嘴的参差不齐的黄牙回答道：“不知道，或许把，我知道。”
巴尔决定只选择听到自己喜欢听到的，于是他只听到了万事皆三说出的最后一个词。“那好吧，真是太感谢了，请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回去。”
“我会告诉你的，看在你给我带来的那三枚闪亮可爱的小东西的份上我会告诉你，不过在这之前，我必须告诉你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必须听仔细，非常仔细。”
“请说，我听着呢。”巴尔严肃的保证。
“看到刚刚坐在我们身边的那个晨曦天使了吗？”
“看到了，她刚刚和他的恶魔朋友一起走了出去，她的择友方式很特别。”
“你犯了一个大错误，准确的说是两个大错误，不，是三个。首先，那可不是她的朋友，那些在天堂里喜欢发光的鸟人永远不会和邪恶生物做朋友，她们是那么的纯洁善良，在地上捡到一枚绿角子都会把它白送给路边的悲惨的可怜的满身发臭的无所事事的乞丐，仅仅只是为了满足她们自己那病态的同情心。”
“这个真让人恶心。”巴尔急忙表示赞同：“那么第二个错误呢？”
“谁说不是呢，那人鸟人总是让人感到恶心。你的第二个错误就是，刚才坐在天使边的可不是恶魔，那家伙是一个正宗的地狱魔鬼。我甚至能够闻到那家伙身上的那股子讨厌的味道，严肃，认真，一丝不苟，严守纪律。这太让人讨厌了。抱歉，我可不是说你，你和那些家伙不一样。当然，我觉得你不该犯这个错误，虽然大部分都无法区分恶魔和魔鬼，而且区分我们确实很难，但是我们自己人不应该会认错的。”
那是因为在午夜之前我还是人类，现在也不过是头顶多出了一只看起来很邪恶的角，以及一对让媚魔发骚的翅膀而已，或者是那条尾巴，而且我的屁股也更翘了。
巴尔没有说谎，他不喜欢说谎，于是他说了实话，虽然实话有很多种：“那是因为最近发生了一些变故，你知道的，世界总是快速变化着的。那么我的第三个错误呢？”
“总是有第三个，因为万事皆三。你的第三个错误就是，你竟然对她们视而不见，天啊，想想看，那可是天界最严酷的执政官‘奥尔德奈斯’手下的天使长，被人们称为闪耀者的晨曦天使史翠珊，而她与一个魔鬼，那名魔鬼是地狱八魔将‘扎潘’手下的得力干将那个被人们称为‘七舌’的格林特。想想吧，这样的两个人，在这样的一个如此敏感的时刻，竟然在这样的一个小酒馆里碰头。据说天界的先遣队扬言要打到七层地狱最底层奈瑟斯里的地狱堡垒马尔谢姆去看看。”
巴尔呆呆的看着万事皆三，他大概知道万事皆三要干什么了，很显然万事皆三是一名深渊恶魔，他把自己看做成一个地狱魔鬼。他为什么这么看？天知道。
总之，现在万事皆三给巴尔说了一些事情，他在像巴尔暗示一些什么。
万事皆三用低沉的，带有诱惑的声音继续说道：“想想看，他们会说什么呢？会不会有一个大阴谋？或者一场背叛？或许是三个阴谋与背叛？”
但是万事皆三错了，巴尔不在乎这个。他耸了耸肩，说道：“或许只是说，‘哦，你的胸部好大。’‘这里的酒好棒。’之类的。那么你要给我说的就是这么一件事？”
万事皆三露出了满嘴黄牙，惊讶的张大了嘴看着巴尔，仿佛从来不曾见过巴尔一样。要知道这样的一个大消息很有可能意味着奖赏，或者是地位的提升，或者是更多的权利，而这个魔鬼竟然浑然不觉，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啊。这魔鬼是蠢材还是白痴？好一会儿万事皆三才艰难的点了点头，说道：“或许把，也许七舌格林特仅仅只是想用他的七条舌头舔一舔史翠珊的胸部而已。”
“或许吧。那么，他们有什么关联吗？”巴尔继续问道。
“什么？”
“我是说，你告诉的事情，和我问的问题。他们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万事皆三眨了眨眼睛：“不，它们没有任何关联。”
“没有任何关联，你给我说了半天竟然没有任何关联？”巴尔很想把一大罐强酸灌到对面坐着的大鼻子老头的嘴里去。
“是的，没有任何关联，我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