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旺卡先生变得更加兴奋,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他最喜爱的一间房间。他不停地一舍儿跳到有柄平底锅边,一会儿又奔到机器旁,那副模样就象一个孩子围绕着他的圣诞礼物兴奋得手舞足蹈,简直不知道先看什么礼物好。他掀开一只大罐予的盖子嗅嗅,又窜过去把手指探进一大桶黏稠的黄色液体中去,然后拿出手指舔舔,尝尝味道,接着他一蹦,跳到一架机器跟前,揿揿这个按钮,按按那个调节器,足足鼓捣了六七个按钮,随后他急不可待地透过一台极大的电烘箱的玻璃门窥探着里面的东西,搓着双手,高兴地格格笑起来。然后又奔到另一台机器那儿。那是一台很小的光闪闪的机器,不停地啪一啪一啪一啪地响着,每响一声,便掉出一大颗绿弹子——至少看起来象一颗弹子——落进放在地上的一只篮子里。
“永久棒棒糖!”旺卡先生自豪地大声宣称道,“这完全是最新发明!有些孩子只有一点点零用钱,这种糖就是为他们发明的。你可以放一颗永久棒棒糖在嘴里,然后你就能吮吸它的滋味,吮啊,吮啊,不停地吮,而这颗糖绝对不会因此缩小一点儿!”
“它就象口香糖!”维奥勒。博勒加德大叫道。
“它跟口香精不一样,”旺卡先生说,“口香糖是咀嚼的,可如果你想嚼这种棒棒糖;那你的牙准会给崩掉!这种糖永远不会变小!它们是绝对吮不尽的!绝对不会!至少依我看它们是吮不尽的。此刻,隔壁的测试间就有一颗这种糖在经受试验。一个奥姆帕—洛姆帕人正在吮吸它!他已经不停地吮吸了差不多一年了,可这颗糖还是跟原来的一模一样!”
“好,到这儿来,”旺卡先生继续说道,兴奋地从房间的这一边蹦蹦跳跳来到了房间的另一边。‘就在这儿,我正在发明一条崭新的太妃糖生产线!”他在一只庞大的有柄平底锅前停住脚,满满一锅黏稠的紫色糖浆“噗噗”沸滚着。查利踮起脚正好看得见里面。 ’
“那就是发丝太妃糖!”旺卡先生叫道,“你只要吃上那么—丝,不多不少过半小时,你就会重新长出一头厚实的头发,那头发长得滑亮芳香,漂亮极了!还会长出向样美丽的唇髭!还有一把美丽的胡须!”
“一把胡须!”韦鲁卡·索尔特惊叫起来,“天哪,谁要一把大胡须?”
“那跟你真太相称了,”旺卡先生说,“不幸的是,目前配方还不太准确,我配得太浓了,它的效用过强。昨天,我在试验室里用它在一个奥姆帕—洛姆帕人身上作了试验,真是立竿见影,他的下颏上立刻长出了一大把黑胡须,而且这胡须长得太快了,很快就铺满了整个地板,变成了一条厚实的发编地毯。胡须生长之快使我们剃都来不及!最后只好用一架割草机来割,总算抑制了它的生长!不过要不了多久我就会把配方弄好的!而一旦等我配制好以后,那些秃头的小男孩小女孩就再也不用犯愁了!”
“不过,旺卡先生,”迈克·蒂韦说,“小男孩小女孩决不会秃……”
“别跟我争,亲爱的孩子,请别跟我争!”旺卡先生大声说,“这是在浪费宝贵的时间!好了,过来,你们都到这儿来,我会让你们看一样东西,我为它感到无比自豪。噢,千万请小心!别碰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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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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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巨大的口香糖机器
旺卡先生带着这伙人走到一台巨大的机器旁边,这台机器耸立在这间发明房的正中央。这台闪闪发亮的机器高耸在孩子们和他们父母之上,就象一座金属山。就在机器顶上伸出成百上千根纤细的玻璃管于,这些盘旋的玻璃管子的下部并在一起,底下是一只象浴缸那么大的圆盆。
“到这儿来!”旺卡先生喊道,说着他就按动了机器这一边的三个不周的按钮,机器里立刻传出了一下巨大的隆隆声,,整台机器吓人地剧烈晃动起来,水蒸汽咝咝响着喷出来,雾汽弥漫,参观者们突然看见,那许多细玻璃管里奔淌着东西,这些东西从管子里喷射出来,流进了底下那只巨大的圆盆。各根玻璃管里流淌的东西的颜色都是不同的,既有彩虹的各种颜色,也有其他许多许多种颜色,这些东西溅落在圃盆之中,实在太美了。等到圆盆差不多要注满时,旺卡先生又按了另一个按钮,奔淌的东西立时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一阵嘶嘶嗖嗖声,接着大圆盆中发出了一阵惊人的嘶嘶声,随着这声音,所有不同颜色的液体搅和在一起,变得跟冰淇淋苏打差不多。混和液体又一点点开始起泡。泡沫越来越多,颜色由蓝变白变绿变褐又变黄,最后又重新变成蓝色.
“看!”旺卡先生说。
机器咔嗒一响,嘶嘶声停止了,这时又传出了一种抽吸的声音,不一会大盆中所有蓝色的起泡混和液体都给吸到机器里去了.出现了片刻的沉寂,随后又传出了几声奇怪的轰隆声.又是片刻的沉寂,突然,机器发出了一声惊人的声响,同时砰的一声吐出了一只小抽屉(就跟一台售货机的抽屉差不多大小),抽屉里躺着一根很小的东西,这东西很细,灰蒙蒙的,样子就象一小条灰色的卡纸板,每个人都以为这下肯定出错了。
孩子们和他们的父母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躺在抽屉里的这条灰色卡纸板。
“就这些吗?”迈克·蒂韦反感地问道。
“对,就这些,”旺卡先生回答道,自豪地盯着这一成果。
“你们不知道这是什么吗?”
静默了一会儿。维奥勒·博勒加德,就是那个愚蠢的老是嚼口香糖的女孩突然激动得忘乎所以地尖叫起来。“天哪,是口香糖!”她尖叫着,“那是一根口香糖!”
“你说得完全正确!”旺卡先生大声说,重重地在维奥勒背上拍了一下,“那是一根口香糖!是世界上最惊人最有传奇色彩最会引起轰动的口香糖!”
21 再见了维奥勒
“这种口香糖,”旺卡先生继续说道,“是我最新、最了不起也是最迷人的发明!那是可以当饭吃的口香糖!它是……是……是……抽屉里的那根小小的口香糖,是包括三道莱肴的一顿正餐!”
“这算哪门子胡言乱语?”有一位父亲说。
“亲爱的先生,”旺卡先生大声说,“等我一开始在商店里出售这种口香糖,一切就会发生根本的变化!再也不需要什么厨房和烹调!不再需要去购买任何食品!不要买肉也不要买蔬菜!进餐时也不需要什么刀叉!连盘子也不要!不要洗刷碗碟!没了食品垃圾!一切都变得井井有条!一根旺卡的奇妙的口香糖就足以取代这一切了——它能满足你们早,中,晚三餐曲需要!我刚制作出的这根口香糖正好是番茄汤、烤牛肉、浆果馅饼,不过你几乎可以从这类口香糖中吃到你想要吃的任何东西!”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它能变成番茄汤、烤牛肉和浆果馅饼吗?”维奥勒·博勒加德问道。
‘如果你打算嚼它,’旺卡先生说,‘那么可以在一餐佳看中吃到的东西你也同样能从它里面获得。这真是极其令人惊叹的!事实上你可以感觉到食物正通过你的喉咙进了你的肚子!你可以充分享受到它的美味!它能让你吃得饱饱的,吃得满意和舒坦!它实在是太奇妙了!’
“这绝对不可能,”韦鲁卡·索尔特说。
‘只要它是口香糖,’维奥勒·博勒加德喊起来,“只要它是一根口香糖,我就能嚼它,看来它是专为我制作的!”她一下就从嘴里掏出自己那块创造世界纪录的口香糖,把它粘在自己左耳后面,说道:“来啊,,旺卡先生,把你这根神奇的口香糖给我,让我们看看它是否真有那么奇妙。” …。”
“啊,维奥勒,”她母亲博勒加德太太说道,“别干傻事,维奥勒。”
“我要这块口香糖!”维奥勒固执地说道,“这有什么傻不傻的?”
“我倒希望你别去吃它,”旺卡先生温和地劝告她,“你瞧,我还没有完全把它配制好。还有一两样东西……”
‘呸,见鬼去吧!”维奥勒说。突然,旺卡先生根本来不及阻止她,只见她飞快地伸出一只胖乎乎的手,从那只小抽屉里一把抓起那块粘腻的口香糖,塞进了嘴里。她的很大的久经锻炼的两颊立刻象一把钳子一样大动起来。
“别嚼!”旺卡先生说。
“太好啦!”维奥勒大声嚷道,‘是番茄汤!热乎乎的,奶油味十足,真太好吃啦!我能感到它正顺着我的喉咙滑下去!’
“别嚼啦!”旺卡先生说,‘这种口香糖还没配制好,它还有些问题!’
‘不,它好极啦!”维奥勒说,‘它的效用真发挥得太好啦!天呀,这汤的味道多好啊!’
“把它吐出来!”旺卡先生说道。
‘味道变了!’维奥勒嚷道,‘同时不停地边嚼边乐。“第二道莱上来了!那是烤牛肉!嫩极了,汁多味鲜!天呀,味道好极了!焙土豆也可口极了!皮真脆,里面浸透了奶油!”
“啊,多么有趣,维奥勒,”博勒加德太太说,“你真是个聪明的姑娘!”
“嚼啊,孩子,’博勒加德先生说,“不停地嚼下去!这真是博勒加德一家的大喜日子!我们的小女孩是世界上第一个吃到当饭吃的口香糖的人!”
所有的人都看着维奥勒,她就这么站在那儿不停地嚼着那块美味奇妙的口香糖。小查利。巴克特完全给迷住了,
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那两片橡胶似的大嘴唇,看着它们不停地一闭一合咀嚼着,乔爷爷就站在他身边,瞠目结舌看着这个女孩。旺卡先生不停地挥着手说道,“不,不,不,不,不!它还不能吃!它还有些问题!你不能这么吃它!”
“浆果馅饼和奶油!”维奥勒嚷起来,“又一道莱上来了!天啊,真是美得投法说!太好吃啦!它正……完全就象我正把馅饼吞下去!我好象正在嚼着吞下满满一大调羹一大调羹的浆果馅饼,那真是世界上最最可口的浆果馅饼!”
“天啊,孩子!”博勒加德太太突然尖叫起来,睁大眼瞪着维奥勒,“你的鼻子怎么啦!”
“噢,别吵,妈妈,让我把馅饼吃完!”维奥勒说。
‘变成蓝色的了!’博勒加德太太尖叫着,“你的鼻子变蓝了!就象一颗浆果!”
“你妈妈说得很对!”博勒加德先生喊起来,“你的鼻子变成紫色的了!” .
“你们说什么呀?”维奥勒问道,仍然不停地嚼着。
“瞧你的脸颊!”博勒加德太太惊叫道,“它们也在变蓝!还有你的下巴!你整张脸都变蓝了! ”
“马上把那块口香糖吐掉!”博勒加德先生命令道。
“天哪,救救我们吧!”博勒加德太太气急败坏地叫道,“这姑娘全身都变蓝发紫了!头发的颜色也变了!维奥勒,你真变成紫罗兰了,维奥勒,你这是怎么啦?”
“我告诉你我还没有把它完全配制好,”旺卡先生叹口气,悲哀地摇摇头。
“我才不管你配没配好呢!”博勒加德太太喊道,“你看看这个姑娘吧!”
所有的人都大瞪着眼看着维奥勒。她的样子实在变得太惊人太可怕了!她的脸,手,腿以及颈部,事实上她全身的皮肤,包括她那一头浓密厚实的鬈发,全都变成鲜艳的紫蓝色了,也就是那种浆果汁的颜色。
‘每当吃到那道甜点心时,总是要出岔子,”旺卡先生叹息道,‘就是那道浆果馅饼弄出的问题,可总有一天我会解决这个问题的,等着瞧吧。” ’
“维奥勒,”博勒加德太太惊叫道,“你全身都肿胀起来了!”
“我觉得很难受,”维奥勒说。
“你肿胀起来了!”博勒加德太太又发出了尖叫。
“我说不出的难受!”维奥勒喘吁吁地说。
“我可一点不感到惊奇!’博勒加德先生说。
“天哪,孩子!”博勒加德太太恐怖地尖叫起来,“你象只气球一样鼓起来了!”
“象一颗浆果,”旺卡先生说。
“快叫医生!”博勒加德先生喊道。
“得用针戳!”一位父亲说。
“救救她!”博勒加德太太绞着两手喊叫道。
然而,毫无办法,她的身体飞快地膨胀起来;不到一分钟就变成了一只硕大的蓝色圆球——事实上变成了一颗巨大的浆果——剩下的还算是维奥勒本人的只有两条细小的腿,两条细胳臂,突出在这颗大圆果实上,顶上还有她那颗小小的脑袋。
“结果总是如此,”旺卡先生叹息道,“我在试验室里,用它在二十个奥姻帕…洛姆帕人身上试过了,每次都以变成一颗浆果而告终,真太让人伤脑筋了。我真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可我不想要一颗浆果做女儿!”博勒加德太太急叫道;“马上把她变回原来的模样!”
旺卡先生啪地捻了个响指,顿时他身边出现了十个奥姆帕—洛姆帕人。
“把博勒加德小姐滚到船上去,”他吩咐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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