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由于数百年没被人围攻过了,摩尔勒不经意间犯了个小小地错误。在他三心二意对付光罩的时候,尚有反抗之力的坎通纳准确把握到了他前力已死、后力降生地片段,一股有如实质的青色斗气沿着死神十二乐章灰蒙蒙地剑身蜿蜒而上。彻底打破了他苦苦维持的平衡。
浩大无匹的能量波动瞬间得到了宣泄,向着四面八方汹涌澎湃而去,四周地空气如潮水般沸腾起来。长长一段坚固无比的甬道被崩裂成漫天飞舞的齑粉。一层层无形的波动向远方涌动而去,就连数百米外露台上的卫士都被掀翻无数。
狂喷鲜血的摩尔勒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此时的他再也隐匿不了形容。余势未消的劲风中,他真切的还原成了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似乎再来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作为超级高手。他身上不可能没有上好地防御装备。可在这次惊天动地的爆炸中,这些装备全都变得残破不堪,就连干瘪的皮肤都裸露出很多处,如同风干地面包皮。
舔了舔嘴边的血液,他面色阴沉地说道:“就算霍伦法斯特这个老东西来了,也救不了你们!”
天下间敢于直呼教皇名字甚至称他为老东西的人麟毛凤角,摩尔勒算是一个。
墨妃神情一滞。她想起了教皇很久以前说过的一段话:“其实武尊并不可怕,自成一派之后,他行事就有了顾忌。可怕的是摩尔勒这种孑然一身的疯狗,想咬谁就会咬谁。即便他杀死一位红衣大主教。教会也很难公开追捕他,否则从我开始,没人能够安睡!”
虽然仅仅是被波及到。由于站在更前面以及实力不济的缘故,坎通纳似乎更狼狈。衣衫碎裂不说,口鼻处都有鲜血溢出。目光炯炯的瞪着可怕的敌人,他迅速侧移,挡在了美丽的大主教面前:“你走!这里有我!”
墨妃微微一笑:“走不走都一样,他会找不到我吗?”
身为帝国皇太子,坎通纳见过的美女多如牛毛,暗送秋波甚至投怀送抱的比比皆是。可是这一刻,这恬静温柔的笑容竟然晃花了他的眼睛。
被他炽热的眼神盯着,落落大方的墨妃一反常态低下了头。从圣女到大主教,这一生中她从没经历过任何生死考验,更是无从谈起被人保护,这个血迹斑斑的英俊中年人给了她一种少有的安全感。无论多么强大的女子,潜意识里她总归会渴望被人保护的。
不知为何,摩尔勒愠怒的面色和缓了些:“好!既然你们郎
,我给你们一次机会。只要能够合力接住我一剑,们!”
两人均是面色一红。不过他们都是非常人物,自然不会拘泥于这种小节不可自拔。没人会甘心就死,既然生机重现,他们当然要全力争取。
为响彻云霄的爆炸声所吸引,露台上那些卫士开始全速奔来。只是数百米距离并非一步可到,就算是凡尔赛,他也就是比其他人快很多而已。
迅速完成了暗暗准备了一大半的魔法咒语,墨妃再度祭出了“炽天使守护”。连续施法两次,这已是她的极限。接下来很长时间一段时间内,她将为恢复魔力而努力。不过在诵出最后一个字节前,她犹豫了下,咬牙飘到了坎通纳身边,近到耳鬓相厮。浓郁的血腥味中,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扑鼻而来,熏得她有些无所适从。
又一道白色的圣光自天而降,刚好将两人罩在了里面。
摩尔勒并没有急着出手。直到“炽天使守护”完成后,他才再度挥出一剑,就像最初一样,慢如静止,却已实在实在的突破了时空限制。虽然身负重伤,和刚刚首尾不能相顾时相比,他的状态要好出很多,一剑破护罩对他来说真的不难。
利用稍瞬即逝的时间,坎通纳忽然一把抱住了墨妃温热的胴体。其实,他抱不抱问题已没有多大实际意义,两人的身体实际上已经贴在了一起。
毫不犹豫的曲膝欲顶,墨妃的娇躯忽然僵直了,任由他抱着自己迅速转身。清心寡欲了数十年,此时她忽然有种情不自禁想要落泪的感觉。
坎通纳并不知道怀中女子的心理变化。用神念感知短剑正朝自己的后心而来,他迅速运起全身斗气,在对应的位置凝练成一团厚实无比的护壁。高级别的战斗中,从来没人会愚蠢到这样做。这甚至还不如饮止渴,虽然能够极大提升某一部位的防御力,四溢的劲风能够轻而易举将一具失去防护的肉体切割成无数碎片。完成这一切,他随即开口说道:“只要护罩一破,你就迅速后退!”
咦,怎么不吭声?
直到这时,他才想起红衣大主教是神圣不容亵渎的。低头望去,美丽的红衣大主教墨妃一头紫金色的长发自然飘散而下,容颜绝美秀丽,一双水蓝色地眸子似蓝宝石一般美丽,雪白的肌肤如凝脂一般闪动着莹莹光泽,可她的脸上却飘着醉人的红晕。
“噗”
号称不破的“炽天使守护”一触即破。若非墨妃凭借精妙的魔法控制强行抑制了魔法反噬,单单失控的神圣力量就足以将两人轰为碎片。按说她还有机会后撤一步,可她并没有动!
原来死亡一点都不可怕啊,墨妃展颜一笑。霎那间,她忽然觉得自己似乎眼花了。
就在残留的甬道口,一只憨态可掬的黑色小魔熊钻出了圆鼓鼓的脑袋。
不可能!这是她的第一反应。虽然摩尔勒有意控制了杀气,但那里已被覆盖进去了。区区一只小魔熊,怎么可能对抗这种威势呢?幻觉!一定是幻觉!
等她再看时,小魔熊果然消失了,空气中却多了一个小气团,足以威胁到圣域高手的气团。作为圣域法师,她对能量波动极为敏感。
白金比蒙!摩尔勒一眼就识破了小强的伪装。尽管如此,他并不是非常在意。如果是成年白金比蒙的话,他二话不说,有多远走多远。可眼前这小东西充其量就是八级巅峰,所发出的兽王咆哮弹最多也就是让自己吐口血,一拳就能轰散了。
就在他准备出拳时,一种本能的危机感浮上心头。就在小白金比蒙消失的地方,一团金光再度呼啸而来,隐隐有风雷之声,威势竟是不下于刚刚那一箭。
就算是完好状态,摩尔勒也不敢硬接这一箭,眼下连破开虚空都很难,何况还有兽王咆哮弹,甚至还有两个尚有抵抗能力的圣域高手。屈辱的怒喝一声,他强行收回了行将见血的那一剑,飞也似的落荒而逃了。为了加快速度,他甚至不惜使用本命精血施展了血遁术。
诛神箭遥遥锁定了他的气息,竟是紧追不放。
无奈之下,摩尔勒再喷一口本命精血,速度又快了几分,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杀手之王竟然逃跑了!两人对望一眼,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废人
不是被白金比蒙的兽王咆哮弹分散了部分注意力,摩发现这一箭威势虽然惊人,蕴涵的力量却是小了很多。不过世事从来没有假设,事实就是他逃跑了,一切无从更改。
远远领先于一干卫士,凡尔赛一马当先赶到了现场。除了满地的狼藉,他目瞪口呆的墨妃被坎通纳轻轻抱在了怀里。霎那间他只觉得自己手足冰冷,在心灵受到强烈震撼的同时,他死死的盯着面前那对惘然不自知的人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墨妃,在你的心目中,我这个默默守护你二十年的的部下,就连一个初次见面的未来皇帝都不如。所谓的冰清玉洁,只是你待价而沽的策略罢了。你甚至忘了,你是个神职人员。
一时间,他心头百感交集,酸甜苦辣混在一处,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嘴里又苦又涩,纵然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一会儿是胸中难平的怨愤和失望,一会儿又化做无可奈何的迷茫。不断变幻的复杂情感逐渐在胸中凝聚,迎合着想要大肆破坏的欲望,逐渐演化为心中的风暴。
他仿佛又回到了幼时那个凄雨冷风的清晨,一辆破旧的马车将自己送到了严酷的训练营。
废了他!一定要让废了他!狂暴的呐喊奏响了心底的最强音。作为一个心机深沉的圆桌骑士,他不会愚蠢到刺杀法尔兰斯未来地皇帝。只要不杀人。光明教会高层人员特有的外交豁免权就能让他免死。只要不死,凭借有望突破到圣域的实力,换个地方他照样可以混得风生水起。
墨妃很快发现了凡尔赛的到来。低低的惊呼一声,面带红晕地她轻巧挣脱了怀抱。
这一抹嫣红美得让人沉醉,无限的加深了凡尔赛心中滔天的恨意。假装查看坎通纳的伤情。他悄悄上前,猛然刺出了势如奔雷的一剑。
换作平时,坎通纳可以轻松面对九级高手的突袭。可惜遍体鳞伤的他现在已经灯枯油尽了,直到银亮的剑尖刺入自己地小腹,他才勉强借到几分外力飘飞而起。
“扑通!”
坎通纳重重落在了地上,“汨汨”的鲜血自小腹处源源不断涌出。
由于瞬间的尴尬,等墨妃反应过来已经晚了。除了耗尽仅有的魔力发出一个治疗术,她什么都做不了。仔细查看过他的伤势后。她黯然发现,小腹中地斗气内核全被毁了,他现在形同废人。
仪事殿里的血腥早已经结束了,屠尽兄弟的吉雷瑟被岔怒而来的苏菲带人迅速制服,那些帮凶同样是在饥饿难逃。杀猪般的含糊惨叫声中。就连老皇帝都以为这个孽子已经死掉了。其实不然,他还活着,只是生不如死而已。断舌、阉割、挑筋、盲目、聋耳、割鼻、断脊,这些刑罚任何一道都足以让人疯狂。
当然,仪态万千的苏菲是不会做这种事地。此时她正在门外交涉,试图说服对峙的六大高手就此收手。从表面上看。她能够轻松闯入殿内也和这种对峙有关。只要有人离开,失去对手那人就能够轻松护住或者制住老皇帝。她的交涉似乎没什么效果,就算吉雷瑟的惨叫凄厉无比,陈文和依旧是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清闲模样。
仿佛脑子进了水,琉维一边杀气腾腾的施暴,一边还不断输入斗气维持吉雷瑟的生机。
只有天才炼金师纳科斯看出了一点点玄机。琉维的眉宇间隐隐有团青气,他有可能是被某种霸道的药物控制了,只是在机械地执行被灌输的命令而已。在皇宫里混迹了这么久,他就算曾经天真过。也该知道什么该怀疑,什么不该怀疑。
有件事不得不提。屠戮过程中,吉雷瑟实施过一个远超他智力水平的设想——逼迫大臣们杀死皇子。效果很好,大多数皇子就是这么成为亡灵的。这再度证明了人类的劣根性,与自己的性命相比,礼义廉耻完全是可有可无。当然,事后这些帮凶没准会义正词严的辩解,我这么做纯属忍辱负重,是为了让某皇子少受些痛苦。是为了留此残躯报效帝国。
爆炸声响起的时候,陈文和脸色大变。
迅速达成协议后。五人各展神通,齐刷刷朝着事发地点而去。只有忠心耿耿的普拉尼和小鸟依人地苏菲陪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老皇帝。
凭借瞬间移动,宫廷法师团团长伊斯塔本以为自己是最快地。可是等他赶到的时候,面
的陈文和已经站在了一堆废墟里。空气中弥漫着一死亡气息,地上还有几滩尚未干涸的血迹,异常的触目惊心。从满脸讶容来看,陈文和也是不得要领。
重伤之后还能这么轻松吗?这猪头怎么不在眼神中夹带几分惶急之意呢?曾经有那么一瞬间,陈文和以为计划成功了,眼前这位就是替身。不过他很快发现,并非是替身没有考虑到,只因眼前这人就是本人。这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眼神,这种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动的气质,这种骨子里那种淡淡的优雅和慵懒,再高明的演员都演不来,就像暴发户永远都成不了真正的贵族一样。
他旋即注意到了凡尔赛眼中那一丝狰狞的得意以及墨妃毫不掩饰的歉然,莫非摩尔勒失败了?这家伙才是真正的凶手,这似乎不大可能。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询问时,吕布终于到了。
虽然吕布离这里只有不到两百米,要是没有奇遇的话,他只怕还躺在地上甚至一命呜呼了。被迫射出途有其表的第二箭的时候,那种痛苦到极点的感觉让他一度以为自己会没命了。精神力被抽取一空后,他的意识近乎错乱,失去控制的斗气在体内无头苍蝇般乱窜,胡乱冲击着他的血脉。
就在他即将失控,甚至可能爆体而亡的瞬间,尚未收回的后弓就好像拥有了生命,自动散发出五彩光华,形成一小片光雾氤氲的空间将他笼罩在内。
丝丝缕缕的力量经由后弓源源不断渗入了吕布的五脏六腑,汹涌澎湃的真气渐渐趋于平和。就连空空如也的精神力也像潮起潮落一般重新蓄积,顷刻之间竟已蓄满。
这怎么可能?吕布差点以为这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