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怜悯让人舒服多了。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老者和蔼的问道，声音不显老迈浑浊，倒有一种沧桑的韵味。
启航不由自主的上前施礼道：“晚辈启航，拜见族长。”
那老者颇感兴趣的看了看启航，这才挥手道：“不必拘礼，且坐。”
启航又答了礼，这才坐在下首的一张雕花木椅中。
老者问道：“启公子似乎未至大宗师之境，不知你如何得入这禁止之地？”
启航回道：“公子不敢当，族长叫我启航即可，或者叫我起子也行。晚辈本是一名穿越者，召唤兽就是我的几个兄弟，生死兄弟。前些时日，我那兄弟告诉我，在他们的世界分别出现了实力暴涨的对手，似乎产生了某些异变，情况十分紧急。晚辈心急如焚，孤身查至此处，发现兽人族摆了一处聚灵法阵，妄图利用生灵之魂力、天地异变之元素力，通过献祭制造邪物。晚辈心想兄弟们那里的异变应是受了这法阵的干扰所产生，于是晚辈试图破坏，却力有不逮，那兽人族的大祭司好生厉害，化身上古妖兽击昏了晚辈等人，晚辈委实不知如何到了此处，也不知是否坏了那法阵。而且，在此处，晚辈似乎与自己的兄弟们也失去了联系，也不知那几个兄弟如今处境如何，晚辈十分担心。还有，请族长告知与我同来的那个女精灵的下落，不瞒您说，她是我内定的启家大妇，虽然这事儿目前还没有征求她本人的意见。”
启航越说越是心凉，不知为何，此时的启航对着这名老者似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直接将自己的所思所想一口气说了出来，竟是半点隐瞒的想法都无法升起，到得后来，启航试图控制自己的口舌，却发现只是徒然，直到将自己的想法倾倒个干干净净，这才自然而然的闭上了嘴。
最奇怪的事，面对这种情况，明明启航感到自己有一种无法遏制的愤怒，却怎么也发不出火来。
启航说完了话，这才愣愣的呆望着老者，觉得自己应该指责他用“妖术”控制自己的身心，却想不出来应该怎么指责，似乎在这个老者面前，任何负面情绪都无法产生。
启航只好愕然的、木木的端坐着，暗暗运力，发现精神力、气劲儿都不受影响，虽然能够感觉到自己似乎被控制了，但是却不知如何抵抗，心中急成了一团乱麻，面上却不得不流露着平和，启航已经连自己的情绪都无法掌控了。
老者似乎看透了启航的一切，好整以暇的看着启航，直到看见启航脑门上渐渐有汗珠凝结，这才笑着赞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了得。”
老者说完这句话，启航感到身上猛然一轻，启航感到自己整个人仿佛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掌握之中。
一股怒气油然而生，启航跳起来指着老者喝道：“好卑鄙的手段，有本事咱们明刀明枪的对决，趁人不备施展妖术，算什么英雄。亏得你是一族之长，用此肮脏妖术控人思想，无耻之极！”
启航招出宝剑，厉喝一声便欲动手，呼啦啦，从屋外跑进来十几个护卫，团团将启航围了起来。
第八十七章：到底要怎样？
启航怒视着团团围住自己的妖精，翻手拿出宝剑与之对峙。
“都退下吧。”上首的老者说道。
“族长，他骂你啊！”一个看来是护卫首领的家伙气愤的说道。
“呵呵，这小子有点儿意思，居然能感应到‘观心’，还试图抵抗，这小家伙又不了解我族，由此产生了误会发发脾气不是很正常吗？你们难不成以为我连这么个小东西都收拾不了？退下吧。”老者手捋胡须笑呵呵的说道。
“是！”护卫首领应了一声，一转身喝了声“退”，便领着众侍卫往屋外走去，走过启航身旁时，那护卫首领斜着眼看了看持剑一脸傲意的启航，不屑的撇了撇嘴，身形一动，在启航尚未反应过来之前，劈手将启航手里的宝剑抓了过来，拿在眼前仔细看了看，用手指在宝剑上轻轻一弹，屋中顿时响起一阵轻灵的剑鸣。
那护卫首领冷冷说道：“精灵的做工。哼，华而不实，糟蹋了如此好钢。”
说完，用手指捏着剑尖，用力一掰，那柄宝剑立即弯成了一道月牙，最后仿若满月，只是，并未断开。
启航宝剑被夺，更是怒上加怒，正要不顾一切的动手，这时看见那个貌似护卫头头的家伙憋的满脸煞红，将自己的宝剑都撇成了圆形，可就是没有掰断，眼见此人装逼不成反被雷劈，不由大感欣慰。
启航讥讽道：“去吃点菠菜再来吧，大力水手，哈哈哈！”
那护卫首领虽然不知道吃点菠菜的意思，也不认识大力水手是何许人，但是知道启航这番话必然不是什么好话，护卫首领也不反驳，冷着脸将宝剑丢还给启航，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启航一抄手接住宝剑，冲着护卫首领挥了挥手，嘲笑道：“敢在小爷面前卖弄，小爷一刀斩到你桃花开，恰似故人来。”
启航边说边用宝剑做了个劈斩的动作，随后用手轻抚宝剑，正待说话，却见那柄削铁如泥的宝剑，竟然，寸断…
当真是寸断，那柄宝剑从剑锋到剑柄，全部断成了不足一寸的碎片。
启航惊的说不出话来。
老者却哈哈笑道：“小子，傻眼了吧！”
启航看着满地的碎片，心疼的道：“什么人呐，这是？这把宝剑乃是精灵大师级的杰作，用料精挑细选、锻造精益求精、做工精雕细琢，乃是永固镇唐家小长老赠我的防身利器，只是材料便价值百金，更有唐家小长老的亲笔题词，世间唯此一把，极具收藏价值，兼且削铁如泥、滴血不沾，实在是居家旅行、杀人防身的必备佳品。你说，怎么赔？”
老者十分淡定的说道：“凤儿归你。”
启航吓了一跳，不假思索的说道：“开什么玩笑？”
老者却十分肯定的说道：“我不开玩笑！”
启航被妖精族这种特有的神经质思维给彻底击溃，觉得自己已经跟不上他们大脑的这种跳脱型的运转模式，于是，启航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
启航说道：“族长，你们妖精一族的思维方式确实与众不同，我领教了。咱们说说正事。第一，你为什么对我用‘观心’妖术，你欲何为？第二，光叔的儿子是我的好友，也必然会成为我的小舅子，所以，你告诉我，我老婆被你们给带到哪儿去了？第三，为什么你们说这里是禁制之地？第四，光叔在哪儿呢？他发疯了，六亲不认，逢人就打，你知不知道？第五，我对你们说的那个什么凤儿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为什么你们总是要把我和她联系在一起，真的很烦啊！第六…”
“行了行了，人老了，记忆力就下降了，你这么问东问西的一个劲儿的提问题，我可吃不消。”老者揉了揉头，又掐了掐太阳穴，调理了一下气息，这才慢悠悠的说道：“小家伙，你知道我们妖精族的历史吗？”
“略知一二。”
“哦？！说说。”
“上古时期，你们与十二妖兽组成了妖族，和魔族一起推翻了九幽冥族；妖魔时期，你们与魔族大战，因子鼠一族失踪而落败，最终退出大陆的统治，从此以后，妖精族在人世间少有踪迹，大部分人认为妖精只存在在传说之中，更有些人对世间是否存在妖精一族也有争论，嗯，大致就知道这些了。”
老者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大致不错。我来告诉你，上古时期，妖族和魔族联手赶跑了九幽冥族，世间由七个种族联手统治，分别是妖、魔、鬼、怪、精、灵、仙。妖是妖兽一族，魔是大恶魔一族，鬼是死灵一族，怪是兽人一族，精就是我族，灵才是现在的所谓精灵一族，仙是人族中的姣姣强者。七大种族中以妖兽与大恶魔实力最强。我族和灵族在太古时期就已出现，本是一气同枝，称为精灵。后来在推翻九幽冥族的统治时，因理念不同分为了两派，一派选择了妖兽，一派选择了大恶魔，该因妖兽族崇尚自然，大恶魔族喜爱创造。七大种族中，兽人族本就是妖兽血脉，我族与妖兽也是脾气相投，所以我们三族被合称为妖族，我族由此被世间称为妖精，而当时的灵族，被称为魔灵。后来，我族被魔族设计，封印在了这禁制之地，魔灵们愤而脱离魔族，从此自称精灵。”
启航鼓掌道：“精彩精彩，感谢你给我上了一堂生动的历史课。但是，对我来说，这都是废话。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要怎样？还有啊，我的问题你一个没回答，罗里吧嗦的说这么多给我听，干嘛呢？”
老者说道：“不急不急，听我慢慢道来。”
启航急道：“别介，小爷我一秒钟几十万上下，哪有那闲工夫陪你磨牙。你到底要怎样，给个痛快的，否则，别怪我无礼，小爷不伺候了。”
老者离席而起，启航下意识的往后一跳，双掌一立，紧张的看着这个深不可测的老者，估摸自己打是打不过的，就算逃，想想外边那些护卫，尤其是那个护卫头头，约莫着也够呛，正在踌躇之时，却见老者肃容双手抱拳，深深鞠躬一礼，朗声说道：“我要你破了禁制，还我妖精一族自由！”
“啊？！！”启航当即大脑当机。
第八十八章：自由的渴望
“还我妖精一族自由！”妖精族长虽然并不是声振寰宇的咆哮。
但是启航仍然感到脑中一阵嗡嗡作响，族长的声音在脑海中经久不去。这让启航想起了家乡一部很有名的大片中，那个苏格兰英雄在刑台上高喊的那一声“自由！”也让启航想到了一首脍炙人口的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启航惊讶的问道：“为什么你会觉得，我能帮你破了禁制？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去呢！”
老者笑道：“我从你身上看到了光明！”
启航迷茫道：“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听到这种话了，兽人族的大祭司也说从我身上看见了光明。族长，既然你把希望寄托给我，咱能不能不说这些玄之又玄的话，直接说些我能理解的行不？你告诉我什么是光明？我身上的光明是什么？”
老者摆摆手，叹道：“说不出来！能够说出来的，都代表不了光明。这种感觉，只有到了一定层次才能产生。你现在只需要知道，你有潜力，深不可测的潜力，只是还没有发掘出来。你放心，我会帮你提升实力，让你早点儿能够掌控这种力量，到时候，你自己琢磨光明的含义去吧。”
启航点点头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能说出来的道，其实已经不是道的本身了。道的领悟，只能靠个人。”
老者欣慰的说道：“只此一言，你的成就必然惊天动地。”
启航谦虚的说道：“小子安敢，只是一家戏言而已，贻笑大方之家了。族长，我认为，你帮我提升实力，我帮你破除禁制，大家各取所需，对双方都很公平。只是，我要提一个小小的要求，那就是必须让那个女精灵和我在一起！”
老者思考了一会儿，皱着眉道：“我观现在的魔灵族，哦，也就是精灵族，心中蕴有傲慢之气，自内而外有散发着清冷，实非良偶佳配啊！”
启航仰头道：“我喜欢！这就足够了。是冰山，我融了她；是铁心，我熔了她；是炽炎，我容了她！总之一句话，非她莫属！”
老者哈哈笑道：“年轻人的事情，我这老东西就不插嘴了。但是，请你一定要遵守我们的约定，我族已经等待了万年，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够看到我族重新回到大陆之上，无拘无束的在天地纵横驰骋！”
启航豪情万丈的拍着胸脯说道：“包在我身上，诶？您说，在您有生之年？”启航看到老者点点头表示肯定，立即苦着脸说道：“是您对我没有信心？难道我需要这么长时间才能达到破除禁制的要求？”
老者闻言，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接口说道：“你当我妖精一族没有试图破除禁制？可以这样说，我族从来不缺天才横溢之辈，但是万年以来，只是研究出了至少到达大宗师级别的强者，才能拼着实力下降、损伤灵元，强行突破禁制的方法。而突破了禁制之后，还会有许多后遗症。”
启航问道：“既然你们在这么长时间内都没有破了这个劳什子禁制，为什么你会对我寄以如此众望？”
老者答道：“我能看见你强大的内心，我能看见你深不见底的潜力，我更能看见，你有不输于我族对自由向往的一种渴望，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渴望是什么，但是，这种渴望能够产生的力量，难以想象。”
启航沉默了，良久，悠然一叹，轻声道：“对我的集训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这才是真正的绿林沼泽？”启航看着眼前无边无际、郁郁葱葱的树林，转身问道。
“切～～～当然了！”凤儿撅着小嘴不屑的答道。
启航指着树林，再次问道：“绿林沼泽？沼泽不应该是大量的湿地地貌吗？沼泽中地质松软，怎么可能生长如此高大的树木？”
“切～～～不懂就别乱讲好不啦！你以为外边那些一潭一潭的水坑构成的叫沼泽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