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僧团……”中年人的面容也变得凝重起来:“他们不准备遵守约定了吗?”
“我也这么质问他们,但他们说是接受了红衣大主教的命令,然后就开始攻击我。”
“执掌宗教裁判所的红衣大主教卡修斯,除了教皇外,只有他拥有着调动黑衣僧团的权利。”中年人站起身来来回踱步:“他们准备重启千年圣战吗?!”
“想不到我族千年潜藏,教庭的那些人仍不愿意放过我们……”
“他们根本就没想过要放过我们,他们真以为我们不清楚那些狩魔猎人就是他们训练的吗,这几百年来难道我们和猎人工会之间积累的仇恨还少吗?”蓝丝道:“这次如果不是索洛,我恐怕就回不来了,不过索洛为了救我差点搭上一条命,我当时便给予了他初拥。”
如此一说,中年人看向索洛的目光又柔和了几分,他端起高脚杯又泯了一口道:“当时教庭暗中建立猎人工会的目的就是想让我们不断的流血,阻碍我们的发展,如果没有教庭在背后大力支援,光凭那些所谓的狩魔猎人是根本没办法立足的。”
“流血,双方面的流血,现在教庭每年损失的猎人数目也并不是一个小数目,他们也占不了什么上风。我担心的是,难道他们真的准备再来一次全面战争?”
这则沉重的消息一时间弄的三人都没了兴致,房间里一片静寞,半晌,中年人才开口道。
“这次的事情只能看长老院的决议了,事关重大啊……”
夜晚,整个布达佩斯笼罩在一片夜色之中,清朗的月光照在美丽的多瑙河上,泛起阵阵粼粼的波光。与往常一样,多瑙河旁的渔人堡附近聚满了成双成对的情侣与游客,在这里可以清楚地观赏到对岸的国会大厦、多瑙河上的点点船只、以及细长的优雅桥影。在灯光的照射衬托下,渔人堡彷佛童话中的砂糖城堡,散发出动人的皎洁光芒,几乎让人忘了渔人堡原本是中世纪时,渔人为了防御侵袭所建造的碉堡。
而在布达佩斯郊外的一条通往塔塔镇的小路上,一辆装饰颇为普通的三凌越野车正在飞驰着,塔塔邻近布达佩斯,四周青山环绕有丰富野生动物资源,是古代国王打猎休憩之地。
索洛与蓝丝此时就在车后座上,蓝丝此时显然有些兴奋,不时的指点着窗外的景色给索洛看,据她说,她从小便在塔塔镇的一个城堡里长大,她的家族是一个典型的血族世家,她的爷爷尼古拉斯是血族长老院的一员,身份显赫。而她一旦有空便喜欢跑去临近的布达佩斯玩耍,布达佩斯亲王潘恩与她所在的家族也是颇有渊源,很是宠她,她自小就是这一带血族中名副其实的小公主。
“蓝丝,那以后你还负责盗贼工会的事吗?”索洛看着窗外道路两旁飞逝而过的树木,深吸了一口气。他此时已经从蓝丝处得知了盗贼工会的内幕,这个有着中介性质的地下组织事实上是蓝丝的爷爷一手创立的,目的便是为了以自己的方式获得资金和情报,并且网罗一些人才,事实证明,这些初衷都被很好的达成了。
“我喜欢这个工作,比一个人无聊的呆在城堡里好多了,联络点肯定是要换的,不过联络人的位置我会向爷爷争取,毕竟除了危险些之外,一切都是我比较熟悉。”
越野车逐渐的驶上了一条盘上公路,蜿蜒而上,道路两旁的树木也越来越密集,索洛注意到路旁竖立着一快牌子——“私人领地,请勿入内”。
越野车在一座巨大的古堡前停了下来,古堡是传统的巴洛克式建筑,地势极为险要,建在一个小山包上,背靠难以翻越的大山。
“到了。”蓝丝走下车,指着古堡对索洛说道,她挥了挥手示意开车来的血奴原路回去,领着索洛向古堡大门走去。
大门在两人前无声无息的打开了,一个面目苍白的老人恭敬的立在门后:“小姐,老爷已经等你多时了……”
“哦?爷爷知道我要回来?”
“潘恩大人的信早些时候已经到达了。”老人轻声回答道。
蓝丝歪着头想了一下,带着索洛走了进去。老人有意无意的向索洛看了一眼,看似随意的一眼,索洛却感觉似有精芒一闪,心中暗凛,急忙跟在蓝丝身后。
古堡是那种中世纪时期传统意义上的战斗用建筑,最有特色的是它的四个角楼。大门的正面左右两边就有两个巨大的角楼,古堡主建筑的两旁右有两个角楼,四个角楼之间有走廊相连,走廊外墙上都有射击孔,杜绝了射击死角。四个相连的角楼就仿佛古堡的两条手臂,将一个圆形的内庭围了起来。
古堡内阴森而寂静,除了一些并不明亮的仿烛台式壁灯外没有什么多余的照明设施,也许是这里的主人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光亮的缘故吧。
一些穿着黑色斗蓬的人一声不响的打扫着庭院,索洛留意着古堡内的建筑,开始有些明白蓝丝为什么说这里“无聊”了,换了他来住的话也许会发疯的。
一行人很快便走到了古堡的主建筑前,蓝丝整了整衣服,偷偷的对身后的索洛小声道:“一会儿小心些,千万不要失礼。”
走在前面引路的老人已经推开了门,他自己并没有进去,只是示意两人走进了古堡的大厅,大厅的布置很是古典,完全是中世纪的风格,大厅的墙壁上贴着许多大幅的人物肖像,想必是这座古堡的先人。
大厅的中央站着一个老人,老人的手上停着一只巨大的蝙蝠,此时见两人进来,老人轻轻的把手一挥,蝙蝠急拍双翼顺着打开着的天窗飞了出去。
“爷爷,您好……”蓝丝来到老人面前,深深一躬身,神态很是恭敬。索洛也急忙躬身:“大人……”
老人身上穿着一套用上好的尼料手工制作的黑色西服,西服烫的笔挺,从针脚上能看的出是用手工精心缝制的,黑色的领带,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虽然老人的西服上几乎没有什么奢华的装饰品,神态冷漠而威严。
“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老人淡淡的道:“长老会会有一个明确的决定。”
他看了一眼站在蓝丝背后的索洛:“你这次回来是为他受戒的吧?”
“是的,爷爷。”
老人用审视的眼神打量了一下索洛,索洛只觉得两道有如实质的光芒将自己浑身上下看个通透,大骇之下也是大气都不敢喘。
“嗯,不错……”
老人用的话一出口,两人都是松了一口气。
“担心什么,爷爷又不会把他吃了。”老人瞪了一眼一旁的蓝丝,蓝丝小脸一红,小声嘟囔着:“哪有……”
“去祭坛,走吧,这是大事。”
对血族来说,给新生后裔受戒是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一名新生的后裔也只有经过被正式的受与戒律后才被真正承认为血族的一份子。
老人所说的祭坛建造在整座古堡的地下,是一个巨大的正方体地下室,地下室的中央有一个六脚形的高台,高台的周围明明灭灭的闪烁着青色的火焰,祭坛上雕刻着许多深奥悔涩的象形文字与图案,出于对祭坛的重视,祭坛的大门外常年有守卫看护,平时是不允许人进入的。
在老人的带领下,两人进入了祭坛,索洛偷偷的打量着四周,这里的温度有些低,平均要比外面低上两至三摄氏度,也不知是不是由于在地下的缘故,不过索洛本能的觉得这里并没有这么简单,空间中似乎存在着一种淡淡的力量,在祭坛的范围内徘徊着。
“脱去上衣,跪在祭坛上。”老人冲着索洛说道。
索洛闻言不敢怠慢,脱去上衣,赤裸上身走上祭坛,依言跪下。老人伸手一拂,祭坛上的青色火焰倏的猛烈起来,从一颗颗拳头大小的火苗窜升至足球大小。
“以我族始祖该隐的名义,今第四代血族,长老尼古拉斯·梵卓·普拉格谢亚,为新生第七代血族受戒。”
老人的声音变的宏大而庄严,在祭坛内回响:“报出你的名字。”
“索洛·乔治。”
“受与索洛·乔治以梵卓之名,从今日起,你即为索洛·梵卓·乔治,为我梵卓族一员。”
老人的话音刚落,一枚燃烧着的火焰自祭坛上飘了起来,应声落下,落在索洛的肩膀上,一股青烟顺着火焰冒了起来,索洛一动也不敢动,咬牙忍受着,不一会功夫,火焰渐渐的变小,终于完全的熄灭了,只见索洛的肩膀上多出了一个鲜红的权杖样的纹章,正是蓝丝在“鲜血俱乐部”拿出的那张金色卡片上的图样。
“凡我血族成员,必尊六道诫律:”老人的话语声再一次响起。
“第一诫律:潜藏,不得主动向非我族类揭示血族身世,违此诫律者当驱离血族,断其血缘。”
“你能遵从吗?”
索洛哪敢说个不字,大声答应。随着他的回应,又一枚青色火焰自祭坛飘了起来,落在他的背上,在他脊椎两肩之间,也就是“夹脊穴”的位置停了下来,和刚才一样,逐渐的熄灭了,烙下了一个鲜红的点。
“第二诫律:领权,领地乃权责所在。凡入领地者,当服从,不得挑衅忤逆。”
“你能遵从吗?”
…………
“第三诫律:后裔,欲育生子嗣,须经长老与亲王允可。未经允可而私自育生者,主人与后裔皆立杀无赦。”
“第四诫律:责任,凡你所育生者,皆为你后裔。未至释放之前,后裔一切均听任你命,你亦当担其罪愆。”
“第五诫律:礼敬,当彼此礼敬。到陌生领地,当先晋见领主;未经召见承认居留者,视为无物。”
“第六诫律:杀戒,血族中人严禁彼此残杀。唯长者方可格杀,唯最长者方可召唤血猎。”
六道戒律自老人的口中完全宣布了出来,每宣布一条戒律遍进行一次仪式性的问答,同样的问答重复了六次,而索洛的背部脊椎上也被烙下了六个红色的点,按血族的说法,这是“戒痕”。这个过程是非常痛苦的,通常也被当作考验后裔意志试炼,如果有人忍受不了,试图拍打火焰或者作出什么别的动作,那么祭坛上所有的火焰将同时落下将其化为灰烬。
六道戒律宣布完毕,老人满意的点了点头,似是对索洛的表现很是满意,一旁的蓝丝也暗暗松了一口气。老人又是一挥手,祭坛上所有青色的火焰暗淡了下去,又回复到最初的状态,而索洛的脚下祭坛上,一个红色的魔法阵开始放射出淡红色的光辉,越来越灿烂,光辉升了起来,逐渐凝成了一个巨大的光茧,将索洛整个包裹了进去。这是仪式上最后的一个程序,而通常也是持续时间最长的一道程序,新受戒的血族在祭坛上与血族先祖的灵魂进行交流,以学习本族的知识和技艺,这也是血族独特的传承方式,这个学习的过程没有特定的时间限制,视个体的不同有可能是一周,也有可能是3天。
两人静静的看了一会儿被包裹在血色光茧中的索洛,老人转身向门外走去:“让他去吧,蓝丝,你跟我来一下。”
蓝丝闻言最后看了一眼索洛,转身跟了出去,祭坛的大门再一次关闭上了,在往后的一段时间中,索洛将独自在光茧中度过,直至破茧而出。
“今日,英国全境已及英联邦的附属国家行了规模盛大的庆祝活动,庆祝英女王陛下伊丽莎白二世79岁生日,从一大早起,英国皇家军队就开始在英国皇宫白金汉宫前举行盛大阅兵游行,1000多名身着各色鲜艳服装的士兵在白金汉宫前的广场上接受女王的检阅,军队按照传统程序鸣响41声礼炮。之后,女王陛下乘坐马车在皇家骑士卫队的护卫下绕伦敦主要街道行驶,接受臣民的祝贺,然后返回白金汉宫……”
“好复杂……”在一辆驶往伦敦温莎堡的加长劳斯莱斯轿车上,一身黑色礼服的水靖安有些无聊的听着汽车里传来的广播,他正要去参加在那里举行的为庆祝女王陛下生日举行的盛大舞会。
“这是惯例,每年都是这样的。”仑纳德伯爵坐在水靖安的左边,仑纳德伯爵此时也是一身盛装,右手轻轻的抚摸着下巴上舒理的颇整齐的胡子。
“不要这样,年轻人放开一点没关系。”看见坐在一旁的孙子有些郁闷的样子,仑纳德伯爵难得的开起了玩笑:“今天的名媛小姐一定不会少的。”
“您不怕我明天给您闹出些诽闻来?”
“上流社会嘛,这些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你不把克里丝汀公主的肚子弄大,别的我看也没什么问题。”看来仑纳德伯爵的心情真的不错,连粗口也出来了。
水靖安大汗……
汽车稳定而快速的行驶着,很快就来到了温莎堡的门口,今天温莎堡附近戒备森严,到处都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皇家警察和警犬。除非是受到邀请的达官显贵,普通的民众在五天前就被告知温莎堡封闭,不开放游览的消息。
温莎堡因温莎公爵动人的爱情故事而得名,是英国著名的景点。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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