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去哪儿~”
“圣罗伦兹教堂。”
“又是那儿。”麦克口中咕哝了一句,随口道:“今天还真的是奇妙的一天啊,说起来,我刚才还拉了一个你们的同胞呢,去的也是圣罗伦兹教堂,那可是一个美女啊!”麦克还有些神往。
“哦……”三名日本人闻言俱是双目一亮。
那名坐在麦克身旁的日本人更是从怀里摸出一张相片,递到麦克的眼前:“请问,是不是这个女子?”
麦克低下头看了一眼,照片上是一名非常美丽的日本女子,秀气的黛眉,一双如烟似雾的眸子,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其实我也不敢确定,她带着一副墨镜的,不过按脸的轮廓看应该是她没错的。”麦克想了想道,一面又哼起了那首不知名的乐曲。
几个日本人相视一望,脸上均现出一股喜色。
“有西……得来全不费工夫……”那名日本人将照片放回自己怀里,一边向麦克道:“请再加快些,那名小姐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和她约好再那里会面,迟到是很失礼的。”
麦克闻言虽有些奇怪却还是依言加快了车速。
在一间门面不大的日本料理店门前,雪缘君代停了下来,这是一间非常普通的日本料理餐馆,并没有什么特意之处,就如同那些开设在意大利街头的同行们一般,这间日本料理门面并不如何的张扬,只是在大门顶上挂了一快用日语书写的横木牌:山之上。
雪缘君代推开门,门口站着一个身着和服的少女,看见有客人进来,赶忙低头鞠躬:“欢迎光临。”
“我找你们的老板近藤,他在吗?”雪缘君代微笑道。
“啊,他在,您请稍后。”少女又是一躬,便踩着小碎步匆匆的去了。
“是谁啊……”没多久,一个大大咧咧的男声从远处传了过来,这是一名大约五十多岁的日本男子,一副日本传统的厨师打扮,头上扎着白巾,湿漉漉的双手在腰间的衣服上不断的抹着。
“近藤,还认识我吗?”雪缘君代微微一笑,把脸上的墨镜摘了下来。
“是……是……”这名叫做近藤的男子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脸上现出一种似惊似喜的表情来。
“请随我来……”男子稳定了一下情绪,躬了下身子,一面转过头对那名站在门口迎客的年轻女子道:“久美,今天早些关门。”
这是一间不大的小厅,小厅建在厨房的旁边,厅内的设计很是独特,全部是和式的设计,地板上铺着一平米一块的塌塌米,厅子的中心有一张和式的小几,几上摆着一副茶具,四周还丢着几个跪垫。一旁的墙壁上镶着一面巨大的特制而成单面透光的黑色玻璃,从小厅里向外望去直接可以望见餐馆的大门,餐馆里客人就餐的情况尽入眼底,而从餐馆中看则只能从玻璃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大小姐,老仆终于还是等到您了……”一进入小厅,近藤一下子跪倒在地,伏在雪缘君代面前痛哭了起来。
“近藤,不必如此,快起来……”雪缘君代伸手将他搀了起来。
“其实,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的到来也许会给你们带来灾祸的。”说到这里,雪缘君代的话语有些黯然。
“身为忍者,必须有利刃之心,生死……早已经看的淡了。”近藤站了起来,说到此处,又是一躬身。
“自从那次的事件之后,伊贺的人不停的在追踪我……”两人在小几两旁跪坐了下来,雪缘君代接过近藤替自己泡上的一壶茶继续道:“你们现在怎么样?”
“自从消息传来之后,我们一直担惊受怕,和总部又一直联系不上,直到今天看到大小姐你才总算安心一点。”近藤说着说着又有些呜咽起来:“神宗家这此真是太狠了,我近藤十兵卫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讨还个公道!”
“谈何容易啊……”雪缘君代轻轻的在心里呻吟了一声,只是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没有答话,气氛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之中……
餐馆的大门忽的被打开了,三名游客打扮的东方人大步走了进来。当先一人的形象特别的突出,长长的头发遮去了右边的一只眼睛。
“糟糕!他们来了……没想到他们连这里都能找到……”透过那块黑色的玻璃向外望去,雪缘君代的面色瞬间变的苍白,急促的对近藤说:“我必须马上走,趁他们还没有发现我。”
“大小姐你往这儿走,近藤拉住就要往外冲的雪缘君代,走到房间的角落将一快塌塌米翻了起来,下面的地板上有着一个半米见放的木板盖板,盖板上有一个提索,近藤手持提索轻轻一提木板便打了开来,下面是一个地洞的入口。
“大小姐,走这里能通往外面,您快走,我去拖住他们……”
“你自己小心……”雪缘君代双眼湿润的看了近藤一眼,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瞬即消失在了洞中。
雪缘君代走后,近藤按照原来的样子盖回盖板,从新铺好塌塌米,换上一脸生意人特有的笑容快步走了出去。
“老板,这几位客人说是要找你。”刚进餐厅,就看见迎宾的久美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身后跟着那三名刚进餐馆的客人。
“你就是这儿的老板近藤?”为首的那名客人一脸的笑容,但是近藤注意到,从他的眼眸中丝毫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笑容,反而是说不出的阴冷。
“是的,不知客人想要点什么?”近藤一脸笑容的躬了躬身。
“很好,我们要找一个人……”客人的笑容逐渐的收敛了下去,紧紧的盯着近藤的眼睛。
“客人请说,我们这间餐馆也已经开了几年了,这附近的人多多少少是认识一些,不知道客人想要找谁?”近藤依旧在装傻。
“水月流,雪缘君代。”
餐馆后的墙外是一处颇僻静的小巷,在小巷的墙角处有着一个废气的下水道口,年久失修的下水道早已经干涸了,这里面本是佛罗伦萨城的老地下管路,自从新的管路投入使用后就再没有人来保养了,再加上这儿本就是偏僻的角落,久而久之也就荒废了。
天空中万里无云,本是很好的天气,但是这道阳光直射不到的小巷里却依旧阴暗。倏的,墙角盖在下水道上的塑料盖板被顶了起来,雪缘君代身形矫健的从中一跃而出,伸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辨别了一下方向,急匆匆的向着离餐馆相反的方向快步离去……
法罗尔区是佛罗伦萨近郊一个小小的吉普赛人聚居区,因为规模小,在新版的地图上甚至没有标注出来,可以说,这是一个被遗忘的地方,相比内城那些华丽的建筑群这里的房屋无疑是要破旧的多了。
雪缘君代为了躲避身后的“尾巴”,一路上也不辨路标,只是朝着餐馆相反的方向急走,神不知道鬼不觉的就来到了这里。
这里的街道并不宽阔,甚至不能称之为街道,因为它们的宽度只够一辆大客车单向通行。街道两旁不时的可以看到手捧吉它的吉普赛艺人高声弹唱,还有一些年幼的孩子在一旁翩翩起舞,从那独特的舞蹈中依希可以看出电影《卡门》中跳着诱惑狂放弗拉门戈舞的西班牙吉普赛女郎卡门的影子。
吉普赛人自称“若姆”。据考证,“若姆”源自于古印度的“多姆族”(印度北部),多姆族大多是歌舞者和占卜者。多姆族原居住在印度中部德干高原。公元十二世纪左右,由于长久的战乱,造成本地居民流漓失所;高尔王朝的大举入侵,更使多姆人大规模地向外迁徙。一部分人在印度境内流浪,一部分人向境外迁徙。向境外迁徙的路线有两条:一条是从印度出发,经波斯、土耳其进入欧洲;他们首先到达希腊,然后转道罗马尼亚、匈牙利、波希米亚、德国;到德国后,一部分人去丹麦、瑞典、芬兰、挪威,一部分人去英国、西班牙、意大利。另一条是从印度到波斯,然后到达亚美尼亚,又经俄罗斯到达欧洲,流浪的足迹遍及欧洲各国。
作为忍者的本能又一次感觉到了身后那股猎犬般的气息,那些尾巴又跟上来了,雪缘君代本能的皱了皱眉毛加再一次快了脚步。
近了,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近,看来这次伊贺真的派出了跟踪追迹的高手,雪缘君代焦急的打量着四周,希望能找个适合与隐藏的地方。
空气中似乎多了些什么,隐隐约约的,若有若无的触碰着雪缘君代的第六感。她猛的停下了脚步,驻足细细的体会着这种感觉,这是一种直觉,是纯精神上的神妙体会,只觉的似乎有另一股气息波动着,潜伏在周围。对了!这是一种波动!雪缘君代一边扭头四下里寻找着,一边更努力的体会着这种波动。似乎有种神秘的力量正在呼唤着她身体中某种与生俱来的东西。
不多时,她便找到了这股波动的源头——那是一个座落在街道边的一个小小的阴暗的铺子,铺子外面被厚厚的帘子遮盖着。这种阴暗并不是指光线上的,而是指心灵上的,不!应该是精神上的!这个帐篷周围环绕着一股沉郁的气息,那是一种凝滞的波动,无形中也影响着周围的人们,让人们本能的忽略它。如果不是那种力量的吸引,恐怕雪缘君代也不会注意到这里有着这么一间铺子……
也许是好奇心的驱使,也许是某种神秘力量的感招,又或许是两者兼有……总之,在一系列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促动下,雪缘君代在这个如此危机的时刻懵懂的走了过去,就像梦游一般,不知不觉间,便踏进了帐篷。
这是一个狭小而阴暗的空间,里面的陈设很简单,一个不大的案台被摆放在了铺子的正中,一个老旧的小灯站立在案台的一角,忽明忽暗的闪烁着,似乎不太稳定,跳动的光线荒的室内的陈设的仿佛也抖动了起来。
雪缘君代的眼睛本能的眯了起来,这样能够帮助她更快的看清楚环境。
“有客人来了吗?”
一个苍老的声音毫无预兆的响了起来,嘶哑而低沉,不禁让人联想起夜晚的坟地里那种透人心扉的冰凉,略微的带有一抹诡异的气息。
雪缘君代忍不住倒退了两步,她的心跳很快。即使是经受过严格训练的她,在此时也显得有一丝畏惧,那是一种人类对于未知的畏惧。她本能的摸了摸藏在衣服中的短刀。
“哦!小姑娘,别害怕,来,过来……”
声音再次的响起,这次,雪缘君代终于注意到了声音的源头——那是一个盘坐在案台前的有些佝偻的身影。一件墨黑色的长袍使得她几乎溶入了周围的黑暗之中,而刚从外面阳光普照的世界中跨入这儿的她,双眼也并没有完全适应这黑暗的环境,难怪一时间没有能发现到此人的存在。
雪缘君代小心的走了过去,一边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个人,毫无疑问的是,她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大到甚至看不出她确切的岁数。一脸沟壑般的皱纹纵横交错,令人毫不怀疑那任何一条皱纹之间都能塞下一个硬币。花白的头上简单的挽了一个发髻,也许是由于长期不见光亮的缘故,她的脸色显得十分的苍白。不知道为什么,这让雪缘君代本能的联想起许多童话故事中所描写的女巫,这是一个有些奇怪的老妇人,她暗暗的下了个结论。
“噢呵呵呵呵,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来,这儿坐。”
辈出老妇人微微的咧咧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整个人顿时多了些许光彩。一只筋脉必露的枯瘦手掌从黑袍中伸了出来,指了指一旁的空地。雪缘君代注意到,那儿有一个蒲团。
“很抱歉,打扰您了!”雪缘君代鞠了一躬后在垫子上跪坐了下来。
“没关系……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拜访老婆子了……”老妇人饶有兴味的看了她一眼,缓缓的眯起了双眸。
“老婆婆……”雪缘君代四下张望了一番后,有些犹疑的开口道。
“很失礼的问一句,您在做什么啊?”
老妇人只是微微的笑了笑,没有便即作出回答。只见她从一旁取过两个小木杯,放在面前的案台上。随手提起身旁的一个褐色的小壶,一种浓褐色的液体缓缓的自壶嘴中涌出,不多时便将两个小杯都注满了。
老人伸手捧起面前的杯子,细细的嘬了一口,舒适的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似在品位着什么……过不多时,老人睁开了眼睛,瞟了一眼面前的杯子,见雪缘君代副如坐针毡的模样,不禁轻笑出声,努了努嘴示意道:
“怎么,不试试吗?”
“对不起老婆婆,我想我必须走了……”
“是因为外面的那些人吗?”老妇人轻轻的笑了一下,还是那么镇定自若的表情,脸上没有透出丝毫不自然的神色。
“您……您怎么知道的?”雪缘君代惊疑不定的看着老人。
“因为,我能看见……”老妇人神秘的一笑,笑容里有很多说不出的东西。
“来,喝一点。”老妇人看了一眼雪缘君代面前的杯子。
“噢,是……是的……”雪缘君代忙不迭的回应着,双手捧起面前的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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