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身上穿着一套用上好的尼料制作的黑色西服,西服烫的笔挺,从针脚上能看的出是用手工精心缝制的,黑色的领带,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虽然老人的西服上几乎没有什么奢华的装饰品,但是那种逼人的尊贵气质,却让人只要看一眼就无法忽视。
“死海古卷中藏有莫大秘密,我们必须派人去夺取。”老人转过头看了一眼天使,他的面色呈现一种奇异的白色,是那种毫无血色的死白色,让人很容易把他当作那种病入膏肓的病人。
“我是说,族内有那么多的高手,不都比他们强上许多吗?为什么要派他们去完成这个任务呢?”
“蓝丝,难道你忘了我们和教庭的约定了吗?”
“他们那也算是遵守约定?背后弄了个什么赏金猎人公会,摆明了就是来猎杀我们黑暗的子民的,就差撕破那张纸了。”天使仿佛很是不满,颇为不屑的撇了撇嘴。
“可是他们毕竟还没有撕破那张纸,如果高等级血族出手,无疑是可以很简单的完成任务,但是一旦让教庭察觉我们擅自调动高级血族进入意大利,那么我们将会非常的被动。我不想给他们任何的借口。”老人挥了挥手。
“怎么?难道你担心他们?”老人突然开口道。
“怎……怎么会,他们只是普通的人类而已,我怎么会……况且这次的任务只是要他们接应,恰好是最适合索洛那种超能力的任务,即使对手太过厉害,被人追击,他们也应该可以跑的掉嘛。”天使急急的辩解着。
“不过死海古卷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这倒是有些奇怪。还有那个麦凯伦究竟是用什么方式拿到这件宝物的呢?”
“是啊,说来也是奇怪,无论这件宝物流落到哪个组织的手中也都不是麦凯伦那种水准的人能得到的,况且他又何必冒着被人追杀的危险拿一件根本没有力量保护的东西呢?”天使伸出一根青葱般的食指点在自己的嘴唇上,也是一副颇为疑惑的神情。
“总之我不喜欢那个麦凯伦,贼眉鼠眼的……”
到达佛罗伦萨时已近深夜,窗外大雨滂沱,今天正是这里的周末狂欢夜,许多年轻的佛罗伦萨人在车站里避雨聚会,上演音乐会、幽默哑剧及惊险滑轮表演,小小的车站一时间变成了人声鼎沸的大舞台。
“真是热闹啊……”
“是啊……这么多人在欢迎我们。”
刚下车的水靖安和索洛举着在车站旁小店里临时买的雨伞毫无营养的交谈着。在水靖安的脚旁,刚从“跌宕起伏”的宠物车厢下来的月光走路还留有一些“8”字步,显然是还没有完全的调整好身体的平衡。
在火车站的旅游局领到了免费的地图和导游图,两个初来乍道的人和一条狼蹲在车站的台阶上摊平了地图对着路灯琢磨了半天,一致决定了他们的路线:出了火车站向北走,穿过一条商业街,应该就能望见那个举世闻名的花之圣母大教堂了。
虽然是深夜了,天上下着大雨,但是商业街上的店铺依旧都还亮着灯,丝毫没有关门的迹象,这里有很多名牌店,主要销售一些做工精良的皮衣和各种围巾。
两人快步的向前走着,顺便从路边的小吃摊档上买了两个简单的比萨和三明治,一边吃着一边向前走,就连月光的嘴里也叼上了一根烤的冒着油香的香肠。
对面的大街上,一对年轻人正在旁若无人的热情拥吻着。索洛猛的吹了个呼哨,那对年轻人迅速分开了嘴唇,而其中的那名女子居然还对索洛妩媚一笑。
“真是够劲的妞……”一脸猪哥像的索洛抚摸着下巴淫笑着,开始编织他的猎艳计划。
她现在怎么样了呢……水靖安也有些出神,他不其然的再一次想到了那个樱花般的女子……
两个各有心事的人默默的向前走着,前方,花之圣母大教堂已经历历在目。
花之圣母大教堂的圆顶是世界上最大的不用柱子支撑的圆屋顶之一,高30米,直径44米,是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第一个圆屋顶,同时也是著名建筑师布鲁奈列斯奇的成名之作。时至今日,舒展在佛罗伦萨天空下最令人注目的建筑,仍然是花之圣母大教堂的圆顶,它也是这个城市的光荣标志和骄傲。
教堂的正面是由白色、红色和绿色的大理石雕塑,玫瑰色的窗户和马赛克组成。它的尖顶和生动的雕刻洋溢着浓厚的哥特和古罗马风格。教堂的左面是高耸云天的乔托钟楼,它是意大利天才艺术家欧洲绘画之父乔托的杰作。钟楼高84。7米,也是由红白绿大理石砌成,中有许多精致的让人窒息的雕塑。整个外形细长而优雅,他的色调和对面的洗礼堂相得益彰,是和谐完美的统一。
花之圣母大教堂的对面是洗礼堂,洗礼堂最著名的是他的天堂之门,上面的十个金色浮雕讲述的是圣经的十个故事。
“了不起的杰作……”索洛大声的赞叹着,夸张的做了一个手势。
“肮脏的地方……”水靖安的反应和他截然相反,眼眸中满是阴翳和冰寒的光芒。这不禁又让索洛想起了第一次遇见他的那个夜晚,想起那凶暴的杀戮,索洛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啊~安,我想我们现在还是继续往前找比较好……”索洛并不认为让水靖安这颗随时有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待在这儿是一个好主意,仰天打了几个哈哈,一把搂住水靖安的肩膀继续向前进发。
在教堂后方不远处,两人找到了查票员口中说的“小巷”,其实,小巷并不小,但是比起那条现代气息浓厚的商业街来,这条小巷实在是颇为的古老了,当地政府显然对那些古老的建筑保存的很是完好,这条小巷两边的建筑还保留着文艺复兴时期的风格。
两人在小巷中走着,这里很暗,隔一段很远的距离才出现一盏路灯。身后一阵马蹄声破雨而来,一辆看上去像18世纪风格的马车驶了过来,把这条老街的石板路面轧的乱响,然后消失在深巷的尽头。
又走出不远,两人终于找到了那间叫做“金枪鱼”的旅馆,旅馆的门面并不大,外墙上安装着一个简单的壁灯,闪烁着昏黄的光,大门上方横着伸出一块木牌,上面画着一条奋力跃起的金枪鱼的图案。
索洛上前拧了拧门上的铜制把手,锁着。于是他便开始敲门,越敲越响,大约过了一分钟的时间,在索洛提起脚,准备用脚代替手继续工作的时候,门终于开了。一个满脸硌腮胡子,长的有些像电影里的海盗的男子打开了门,用身体挡在了门口,表情不愉的盯着两名不速之客。
“店已经关门了,请明日再来……”
“我们从天使那儿来,你不会打算让我们睡街头吧?
男子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索洛和水靖安,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笑容,侧过身体让出进门的通道:“进来吧。”
旅馆的大厅里有一个小小的吧台,水靖安和索洛在吧台前的高脚木凳上坐了下来,不一会儿,那名男子手里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从吧台的角落移了过来。
“意大利有句话:男人就要像一杯好咖啡,既强劲又充满热情。来,喝一杯。”男子在两人面前一人放了一杯咖啡,随后在吧台后坐了下来,自我介绍道:“我叫保罗,是这儿的老板。两位想要点什么?”
“我们是来接应麦凯伦的,我们想知道关于他的消息。”水靖安吹了吹漂浮在咖啡上的泡沫,喝了一口,轻声道。
“这次的事比较特殊……”索洛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银制天使塑像把玩了一会儿,又放了回去。这是当日天使交给他的信物,是在替公会执行任务时持有的,可以得到工会下属机构无条件的帮助。
“我们根本找不到他,除了三天前他主动用电话与我们联系了一次外,我们根本把握不到他的行踪。”保罗看了索洛手中的银制雕像一眼,开口道。
“我听天使说,有组织在追杀他?”水靖安道。
“他自己在电话中是这么说的,事实上,我们曾经试图主动与他联系,但是马上就受到了跟踪,跟踪的人是高手,好不容易才摆脱。所以,我认为仅仅凭借我这个小旅店的力量根本无法将那东西护送回总部。”
“那些事我们会做的,你只要告诉我们如何才能找到他就行了,我们需要联系上他。”索洛道。
保罗从吧台下面的抽屉中拿出一张收据单,在上面写了几个字,撕了下来:“明天上午我们会再联系一次他,你们可以出去熟悉一下环境,有了消息我会通知你们的。
在特里卡拉飞往梵蒂冈的高空航线上,一架波音737中型客机正平稳的飞行着。飞机白色的外壳上漆着一个独特的图案:两把交叉着的天国钥匙,托着一个有着上中下三层的皇冠,这种被称为“三重冠”的皇冠是教皇登基时带的冠冕,象征着神权,司法权和立法权。他们组成的这个图案便是梵蒂冈的国徽,很显然,这架飞机是梵蒂冈某个大人物的专机。
“混蛋!那些老家伙通通都是胆小鬼!”随着一声愤怒的吼声在客机的头等舱响起,“啪啦”一声,一只水晶制的高脚杯在地上化做了碎片,它在四周还散步着其他几堆碎片,那些都是先它一步殉难的“同伴”们。
卡修斯红衣大主教满面怒容的在机舱里来回走动着,喘着粗气,肩膀不断的颤抖,配上他那高大的身材,就仿佛一只正在发怒的熊。
“大人不要动怒,老年人的思想自然是保守些,也许……也许……”作为卡修斯红衣大主教的心腹,枢机主教玛克沙在一旁小心的说着。
“也许什么!这是背叛!这是对教义的背叛!这是对主的背叛!”卡修斯红衣大主教愤怒的拍着桌子。
“依我看来……”玛克沙一副想说却又不敢说的表情。
“说,依你看怎么样?”卡修斯红衣大主教有些不耐烦的盯着玛克沙。
见到引起了自己主子的兴趣,玛克沙急忙道:“依我看来,您还是要顺从陛下的意思……”
“教皇陛下的旨意我除了顺从自然是不能做什么……”卡修斯红衣大主教的面色有些阴沉。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您表面上顺从……”玛克沙眯着眼睛轻声道。
“哦?”卡修斯红衣大主教顿时来了兴趣:“说下去。”
“您想,如今的教廷中除了陛下外,像您这般有威望的红衣大主教屈指可数……”玛克沙缓慢的说着,不时的看看卡修斯红衣大主教的脸色,看到他微微一笑,便继续放心的说下去。
“像达赫兰大师这般的毕竟是年纪大了……而古拉扬科尔大人嘛……”
“别提那个乳嗅未干的小子,也不知陛下是怎么想的,如此年纪轻轻就提升他为红衣主教团的成员。”卡修斯红衣大主教的脸上一脸的轻蔑。
“自然了……论起资历、威望,教廷内能与您比肩的在我看来,的确是屈指可数……”玛克沙凑到卡修斯红衣大主教的耳旁。
卡修斯红衣大主教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轻轻摆了摆手。
“但是,像您这样有威望有作为的人,虽然都是主的信徒……但是未必人人都像我一样看待您……或许陛下就……”玛克沙的声音压的很轻:“中国人有句话:树一旦大了,就容易招来风。您想,这教廷内部……”
卡修斯红衣大主教竖起手掌止住了玛克沙的话,默默的想了一阵,抬起头来:“继续说……”
看到自己的主子有了兴趣,玛克沙顿时兴奋了起来:“不过,这也不代表我们就这么让那些魔物猖狂下去。”
“哦?”
“您完全可以假他人之手……”玛克沙阴阴一笑:“我们可以从赏金猎人工会开始入手,逼那些魔物们先动手……”
第二日一早,天空中依旧下着小雨,水靖安把月光留在了旅店中,随着索洛打着伞出了旅店大门。出了旅店不远便是环绕佛罗伦萨城的阿若诺河,向南望去,映入眼帘的是罗伦萨城最古老的桥——韦奇奥桥。桥是石头建筑,桥面很宽,两边是一家挨一家的珠宝店,很是繁华。
两人百无聊赖的往前走着,就好像来此游玩的普通游客,用心的把沿途的地形一一记住。
不久,小雨变成了骤雨,狂风把沿街的许多踏板电单车吹倒。雨势很大,两人走入了一家位于廊桥和三圣桥之间的咖啡馆,招牌上写着“伊丽莎白”。作为浓缩咖啡的发源地,这里的街头确实是咖啡馆林立。
水靖安冲着吧台的侍者点了一份卡布奇诺,索洛要了一杯浓缩咖啡,不加牛奶,不加糖。
“我总觉得这次的任务有些古怪……”水靖安用勺子搅动着咖啡,若有所思道。
“怎么?”索洛抬起头看着水靖安。
“我还没想清楚,纯粹是一种直觉,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
“这个麦凯伦的确是有些神神秘秘的。”索洛附和道:“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骤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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