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领着他的手下直奔喀什边检站
此时这些神甫并没有穿他们通常穿着的修士袍,而是穿着当地人常穿的白色长袍,显得很是“入乡随俗”。
“大人……看!”一名坐在古拉·扬科尔身边的中年人忽然眼眸一亮,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辆卡车正停靠在安检站旁,而卡车上的乘客正鱼惯下车准备接受入境检验。
其中,一个熟悉的身影赫然在列——那正是水靖安。
“先不要动手,待到无人的地方再行动。”古拉·扬科尔沉声道,几人互相看了一眼,一同起身……
就在同一时间,水靖安也看到了那些追踪自己的人,脸上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诡异笑容,水靖安神态自若的走向了边检站……
边检站距离真正的市区还有很长的一段路,周围都是典型的荒漠气候,蓝天,白云,荒原,黄草,还有高低起伏随时可见的独岩怪石构成了这里独特的自然风光。
由于当地政府的植树造林防止沙漠化的措施,边检站不远处已经有不少地方被种上了耐旱的白杨和骆驼刺,这些年来,倒也形成了一些断断续续的树林带。
水靖安顺利的通过了边检站的检查,他并没有像许多人那样停留在边检站旁等待开往喀什市的汽车,而是径直步行了出去。
走过一道由裸露的岩土堆砌的荒丘,周围都是形态各异的岩石,水靖安忽然停住了脚步,深吸了一口气:“跟了这么久,各位就不累么?不如出来一见吧……”
七个一言不发的身影自四面的岩石后射了出来,隐隐将水靖安围在了中心。
叹了口气,水靖安喃喃道:“我的猜测果然没错…”
他似乎有些无奈道:“几位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哼,教廷要找的人,从来没有找不到。”一名大主教一把扯去了身上罩着的白袍露出了下面战斗用的修士服,这身经过多少代大主教加持的衣服本身就是一件威力强大的法器。
“很嚣张啊……”水靖安忽然笑了,笑的很开心:“找到了,又如何?”
“水靖安,这一次,你不会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古拉·扬科尔那低沉的声音中透着一丝锋利的杀意,他平摊开手掌,金色的圣甲虫正在缓缓的升起。
大战,一触即发!
“很遗憾,你忘了一件事!”眼看动手在即,水靖安忽然伸出一支手指缓缓的摇晃了一下。
“请说……”古拉·扬科尔也笑了,一种残忍的笑意,他显然认为水靖安是在拖延时间。
“这里是中国!”
“那又怎么样……”
水靖安只是笑笑,只见他两手结印,猛的冲着古拉·扬科尔喝出一字真言:“唵!”
面对冲击而来的真言波,古拉·扬科尔轻轻一笑,圣甲虫前的空间忽然凝成了一面无形的光盾,一举将冲击波挡了下来。
然而,他的笑容很快便在脸上凝固了,一声悠扬绵长的啸声从远处传了过来,仿佛有苍龙在天边鸣叫一般,连绵不断。
落日的余辉下,又有数十条人影从上面的山梁飞速掠来,速度之快有如流光逸电,这些人非常特别:个个身材高大,穿一身土黄色的僧衣,光凸凸的头颅上没有一丝头发,很显然,这些都是修习藏传佛教的喇嘛。
一名年龄颇大头发已经花白的大主教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忍不住轻呼道:“密宗僧侣?”
这些喇嘛的速度非常的快,身上单薄的僧衣飞扬飘舞,他们却好似完全不畏惧寒冷一般。一些喇嘛的身上更是携带着兵器,腰间手上携带着戒刀,铁棍,降魔杵等兵刃,显然来意不善。
教庭诸人亦感觉到对方强烈的敌意,这些喇嘛的出现让他们真正紧张了起来。虽然说,作为世界最大的宗教之一,教庭的势力庞大异常,红衣主教权势熏天,那的确不假,可还得分对什么人,自古以来梵蒂冈曾做过无数次尝试,但是教庭的势力却从来没有能够进入中国一步。
神秘的东方,一直以来都是横亘在历代教皇心中的一座大山。
这是完全不属于他们的土地……
“我乃梵蒂冈红衣主教古拉·扬科尔,遵循主的意志在此追捕魔物,有打扰之处,请见谅。”眼看对方已经来到面前,古拉·扬科尔也不敢怠慢,收回了已经祭出的圣甲虫,走上前去解释道。其余的六名大主教依然隐隐的将水靖安围在其中。
喇嘛一方并无半点反应。
“我们梵蒂冈和佛教一直以来相安无事,这次实在是因为……”
喇嘛之中走出一名格外高大的壮汉,僧衣斜挎,坦露着一只手臂,显然是一名地位颇高的大喇嘛,他一声闷哼,打断了古拉·扬科尔的话语。
“这里的土地上,不需要梵蒂冈的脚印!你们越界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红衣大主教心中暗骂了几声野蛮人,只得硬着头皮又道:“请给我们半天时间,在天黑前我们一定离开,不会再来打扰。”
第十一卷三生三世第三章千年密宗
“如果我们拒绝呢?”这名大喇嘛大声问。
“主借我等的手消灭魔物,我们自然不会退缩,不过,诸位真的要与魔物勾结吗?”古拉·扬科尔何尝被这么不客气的对待过,要不是水靖安实在是难以对付,他早就与这些喇嘛翻脸了。
以古拉·扬科尔的身份,今天能如此低三下气的解释再三,也的确不容易。
“在佛陀的眼中,众生皆平等……何况……”大喇嘛眼中杀机毕露:“百年前的界约你们已经忘记了吗?”
教庭中人的心同时向下沉去,那个血腥的界约他们自然没有忘记。
百年前,强盛一时的清王朝陷入风雨飘摇之中,随着鸭片战争的胜利,当时的教皇朱毗特陛下认为将上帝的荣光传播到东方的时间已经来临,出动教庭近半数力量,由四名红衣大主教率领,从中国藏北边境入境,准备取道中原腹地。然而,结果之惨烈简直出乎整个教庭的意料,这些教庭的精英甚至没有能走的出西藏,就被当时由密宗高手和西北武林黑白两道组成的联军层层截杀,最后能逃出生天者十不存一。当时密宗金顶迦蓝活佛带领弟子直追至边境线上,向教庭远征军的最后幸存者指地立下界约——入境者死!
经此一役,教庭实力大减,几乎一蹶不振,而原本一直处于被绝对压制状态的暗黑教团也取得了喘息的机会,迅速膨胀到隐隐有和教庭分庭抗礼之势。如果不是当今教皇米罗二世励精图治,教庭力量在数十年间迅速恢复,恐怕早已经压制不住暗黑教团了。
教庭诸人的面色还在阴晴不定,四面已然响起破空声,十余名身着黑色唐装的高手仿佛凭空出现一般跃了出来,已将教庭诸人的退路堵死,这些人刚才就潜伏在岩石背后,沙土之下,他们依靠内功减慢心跳,闭住呼吸,竟是丝毫没有让古拉·扬科尔等人发现。
看了一眼潜伏者跃出的身法,水靖安的嘴角忽然咧起了一道弧线。
“隐门天行宗西北分舵江海流奉宗主之命来援,见过水师兄。”一名目光极冷酷的大汉向水靖安一拱手。
水靖安知道,天行宗内除了自己师傅这个宗主之外还有几名师伯师叔还在世,像江海流这般的宗内高手一般都是由他们训练出来的,一般都以师兄弟相称,水靖安虽然年龄也许在同辈中不是最大的,但是因为出自宗主嫡传,所以辈份反而是最大的。
水靖安微笑着一拱手,打量了一下大汉,大汉骨骼粗壮,一双大手青筋暴露,他轻轻点了点头:“江师弟远道而来,真是辛苦了。师傅他老人家是怎么说的?”
“宗主说,全凭师兄差遣!”
此时,教庭诸人即使再笨也明白事情有变,打鱼的和鱼的位置已然换了个个子,古拉·扬科尔手中的圣甲虫猛的放射出璀灿光芒,就仿佛闪光弹一般照耀的周围之人一时间睁目欲盲。
“快从西突围,走!”古拉·扬科尔纵身已向一名喇嘛扑去。
“杀!”与此同时,水靖安的口中也轻轻的吐出了一个字。
江海流倏然而起,他赤手空拳,双手上没有任何的兵刃,双手虚爪掌现虎爪之形,五指间隐隐有青气伸缩不定。探手一抓已将一名大主教刺来的刺剑抓住。
眼见自己手中的锋利刺剑居然这么轻松就被对方抓在掌中,那名大主教脸上顿时现出恶劣不可思议的表情,想要抽回兵器,只是那剑刃仿佛被浇铸在生铁中一般,哪里还抽的动。
“好一个控鹤手!”水靖安眼中精光一闪,他已然认出江海流这一手功夫乃是天行宗中一门绝学——控鹤手。谢正渊老人曾与他说过这门功夫,功成之日,双手有如钢浇铁铸,虽宝刀名刃亦难伤分毫,到时赤手夺兵可谓易如反掌,可谓江湖中一等一的外门硬功。
江海流伸手一折,只听咔嚓一声,大主教的刺剑已然中分而断。这名大主教一身功夫一半便在这刺剑之上,此时兵器已断,忙向后退去,口中急念咒语想要祭出法术。然而已是不及,江海流已迫到他面前,撮指成刀往胸口一捅。刚念了一半的咒语就此断绝,大主教想要格挡,但力弱难制,哪挡的住!江海流手臂已从他后背透出。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古拉·扬科尔凭借手中圣甲虫低喝一声,一道巨大的由圣光凝聚而成的光柱飙射而出,一如当初击伤水靖安的威力,想要冲开一条缺口。
只见那名领头的大喇嘛不闪不避,口吐梵音拍出一掌,只见那掌劲往前一寸便凝重一分,赤红色的劲气凝成一个巨大的佛掌形象,有如巍巍山岳,和圣光撞击在一起。
赫然便是密宗传程千年的神功——佛门大手印。
轰然爆响中,劲气四方飙射,待到尘埃落定之后,大喇嘛双手合十而立,一步不退。
余下的五名大主教互相看了一眼,均看的出对方眼中的绝望,敌人一强至斯,自己又如何能够逃的出去?
“大人,你先走,带着圣物回梵蒂冈!”一名头发花白的大主教冲着古拉·扬科尔沉声低喝,也不等他回答什么,已是带着其余四名大主教冲了出去,互为倚仗和喇嘛及一众天行宗高手纠缠在了一起,当真有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气概。
古拉·扬科尔神情复杂的看了自己的手下一眼,悲啸了一声,向西方唯一没有被合围的缺口纵跃而去。
以一柄圣光凝成的气矛将一名拦路的喇嘛洞穿,古拉·扬科尔刚想向前跃出,忽觉背后一股大力涌来,一股逆血止不住狂喷而出。
“古拉·扬科尔兄的一记馈赠我早就想归还了,今日终于得尝所愿……”水靖安的笑容此时在古拉·扬科尔看来,从来没有那么可恶过……
仓促间古拉·扬科尔连续布下数道屏障,只是仓促设下的屏障又怎么能挡的住水靖安的猛烈攻击,举手间便被对方连连破去。
“啊!!!”一声大吼从旁边传来,一名大主教拼着背上受了一记大手印向水靖安扑了过来。
“大人!快走!”
大主教一边喊叫着,手中的双手剑疯狂地纠缠,不顾生死的攻击着,一时间,水靖安倒也拿他不下。
在狂乱的闪动人影中,飞舞激射的剑光内,突然传出一声大喝和一阵沉闷的拳头轰击肉体的声音,人影终于分开了。
这名大主教踉跄着冲出三丈外,突然扔剑扑倒在地。
这场惊心动魄的杀戮仅仅持续了五分钟就结束了,除了古拉·扬科尔这名红衣大主教带着重伤逃脱外,余下的所有教庭大主教级高手全部被格杀。
“这次,真的是多谢大师了!敢问大师法号?”看了一眼正带人扫除现场痕迹的江海流,水靖安走到那名领头的大喇嘛前,双手合十道。
“水施主多礼了,本座额尼格布,这次奉迦叶活佛法旨前来,也是一尽本份而已。”
“大师哪里的话,说起来,此次我归国亦是奉了家师之命要去迦叶活佛座前恭伶教义,家师一直对活佛的大神通很是推崇呢。”
“此事,活佛亦有示下,谢前辈亦是神通广大的高人,与活佛又是故交,水施主这次随我们回去即可。”
“那就有劳大师了。”
“师兄,一切都已经收拾妥当,所有的尸体都被我们掩埋了。”江海流来到水靖安身旁,如同一枚标枪一般站立在那里。
“辛苦江师弟了,师傅那里江师弟替我转告一声,就说我一切都好,让他老人家不要挂念,西藏归来我就会去看他老人家的。”水靖安满面笑容的拍了一下江海流的肩头。
“师兄请放心,我一定会带到的。”
一众喇嘛的回程方式异常的简单古老——用腿跑。他们显然没有准备汽车一类的交通工具,也不准备乘坐飞机等现代交通工具。整个队伍在额尼格布大喇嘛的带领下以快愈奔马的速度向着百里无人烟的藏北无人区进发。
队伍并没有因为水靖安这个客人的加入而有一星半点的放慢速度,这里的气候异常的恶劣,由于是高原地带,天与地几乎连接在了一起,空气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