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纵横飞舞的十字剑让他感到十分的不爽。
在已化身狼身的水靖安震天长嚎中,他迎着密集的光束迎头而上,依靠周身的护身罡气硬是挡下了数个十字剑的攻击,跳到半空的同时已将最近的几个图阵轰个粉碎。
“果然不愧是狼族的天才,竟然真的达到了兽神将的境界,也不枉我在这里等了许久……”一个清朗的男声猛的响起,随后便是几名身穿修士袍的神甫从峡谷顶端纵跃而下,眨眼间已经将水靖安前后的道路堵死。
“古拉·扬科尔?”水靖安盯着站在最前方的一名身穿红衣主教袍的男子,瞳孔收缩了一下,沉声道。
此时,在虚空中旋转的那几面已经被轰碎的阵图在一阵圣光中又缓缓的拼合了起来,依旧完美无缺的旋转着……
“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吧……”古拉·扬科尔微笑着望着面前的狼人。
见到对方显然是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身份,水靖安心念电转之下,已经知晓了一个大概,四顾回望,略带嘲讽的道:“阁下带着七名尊贵的大主教大架光临,想必不是为了送我东行吧……”
“以上帝的名义,为人间扫除魔物,兽神将,本就不该再生于这个世上……”古拉·扬科尔缓缓的道。
第十一卷三生三世第二章以上帝之名
“以上帝的名义吗……”水靖安轻笑了一声,看了一眼那一堆掩埋着汽车的土层:“想要我的命,就是上帝也要付出代价……”
说话间,水靖安不进反退,向着身后站立着四名大主教的谷口猛扑而去。古拉·扬科尔的双手猛的张开,一双蓝色的眸子竟然发出金色的光芒来,结界的力量顿时大增,无数的十字剑飞旋着向水靖安直扑而去。
此时此刻,水靖安不敢再有一丝保留,身形如同一条幻影一般在山壁间移动着,不断的避开光剑的攻击。
“该死的结界……”水靖安暗暗骂了一句,他已经连续击破了几个阵图了,只是每次之后,那些破碎的阵图都会重新复合起来,简直午休无止。
七名大主教也向水靖安发动了进攻,从水靖安身后的阴影中冒起上千尖锐的光剑,如同瀑布般向水靖安狂泻而下。
瞬间整个山壁表面全被圣光笼罩,尖锐的光剑射穿岩石,将这些山壁扎得千疮百孔。水靖安双手铁佛手在身前舞成一个小盾也似,身形变幻游走间和两名手持长剑的大主教碰撞了几下,都是一触即走,即使这样,身上还是被光剑擦中了几处地方,好在护身罡气混厚,只留下淡淡的黑痕。
如果是在普通环境下,水靖安说不定还可以凭借卓越轻功逃遁,可是此时此地,那道巨大的结界让他丝毫无法闯出这块地方,而教庭诸人的力量在结界中显然是如鱼得水。
左手铁佛手剥开一名主教手中长剑,水靖安正要进身攻击,忽然身后轰的一声炸响。只见古拉·扬科尔的双手如同莲花般掌心相对如同莲花般绽放开来,霎时便如引爆一团火药,大片的光华带着无数火焰泄洪般四下迸散,数十米范围内的沙土皆被烧为焦黑。
心道一声不好,猛挥出一击将眼前敌人逼退开去,水靖安罡气狂运,两手交叉在胸前,同时口中猛的喝出一声真言。
两股冲击波般的能量对撞在一起,因为事起仓促的缘因,水靖安还是受到了波及,只见他浑身焦黑,衣衫满是烧焦破洞,一张脸乌漆麻黑,模样极是狼狈。
连续几个纵跃又闪开了数枚从一旁阵图中射出的十字剑,水靖安已然陷入了苦斗之中。
“所谓万物有道,有生即有死,阴阳循环,天理莫不如是,凡阵法结界,必有破法,但从必死中求得一线生机……”
福至心灵,水靖安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当年师傅曾与他说过的一段话。
难道……
水靖安猛的抬头向上看去,在那结界的最中心,也是圣力最强盛的地方,隐约的有一丝不同寻常的波动传了过来。
那就试一试吧……水靖安心中掠过一个念头,一声浑厚真言冲天而起,将挡在结界中心前的层层圣力防护冲开了一道口子,就在那一刹那,一抹金光映入了水靖安的眼帘,那依希是一只金色的甲虫!
五声真言向着同一个目标直冲而上,古拉·扬科尔面色顿变,一直带着微笑的面孔此时也沉了下来,大声道:“不要让他攻击圣甲虫!”
然而喝出的真言已经产生了效果,五字真言依次冲击在结界的中心点上,将整个结界震的晃动起来,然而,结界依旧没有破裂……
水靖安腰间红光一闪,米诺陶斯之斧破空而出,带起一道红芒,硬生生击在那圣甲虫上……
结界终于崩溃!
此时,一名高大的白人男子手持刻满希伯来铭文的西洋长剑,于飞扬的尘土中高高跃起向水靖安背后扑来。
而面前也有一名生的颇为肥胖的大主教直逼而至,眼见结界被破,几名大主教都有些急了,逼近前来务必不让他逃跑。只见那名大主教口中高喝声祈祷,猛的在地面上一扯……
“炽天使之剑!”
一把闪耀着银色光辉的燃烧着的巨剑被这名大主教握在了手中,正是那炽天使之剑。手挥光剑,大主教抢先一步向水靖安劈去。
炽天使之剑之剑威力极大,剑身如火映照四周,一股神圣的气息笼罩大主教全身。他挥剑同时,光束凝成的剑身已不可思议的骤然加长直抵水靖安胸前。
悚然一惊,水靖安赶紧弯腰,炽天使之剑自他头顶掠过,在背上带起一阵凉意。
大主教两腕翻动,光剑略微一抬又向水靖安劈来,而此时背后的那支长剑也已经劈到,眼看水靖安就要被劈上,突然发生了一件让所有人不能置信的事。
只见在光剑及身的刹那,就听嘭的一声闷响,水靖安的眼中忽然闪过一道精芒,整个人猛的原地消失,光剑挥入虚空里却什么也没砍中,只将地面劈出一道深沟。
“血族的雾化?怎么可能……”大主教惊骇欲绝的道。
“很不幸,这不是雾化……”水靖安已然出现在他的背后,手中铁佛手一晃便已从大主教的心脏部位穿入。一直到死,他的脸上都是那副震惊的表情。
缩地成寸,水靖安一直隐忍不发的绝技直到此时方才显露出来。
“围住他!”古拉·扬科尔双手不断的在虚空中划出图案,光辉自他身上显现,呼应着圣甲虫的光芒,奇迹一般的,那已经崩溃的结界竟然又开始亮了起来,隐隐有回复的迹象。
拼了!水靖安眼中猛的闪过一丝决断之色,只见他猛的喷出一口鲜血,双眼瞬间变的血红一片,速度瞬间爆涨,几名大主教还未反应过来水靖安已然从他们之间破围而出……
“该死的!”眼看水靖安已经冲过结界的边缘,而正在恢复的结界并不能完全约束他,被他一冲而过,古拉·扬科尔的双眼中刹时金光摧灿。
他伸手虚抓,天空中的圣甲虫被他一把吸到手中,紧接着,他另一只手平伸,一团粗大的光柱飙射而出,以雷霆万钧之势横过整个峡谷,就连水靖安也被轰击了进去,只见他又喷一口鲜血,速度不慢反进,眨眼间已经消失不见……
看着水靖安消失的方向,古拉·扬科尔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平日里总如和煦春风的面孔此时竟然有些狰狞的意味。
在七名大主教和一名手持圣甲虫的红衣主教的伏击下逃脱,水靖安的表现无疑是给了古拉·扬科尔一个重重的耳光,令他颜面扫地。这名教庭最年轻的红衣大主教第一次感受到了挫折的滋味,这令他异常的恼怒。
“他受了伤了!跑不远的,我们追!一定要追到他!”
水靖安正在不停的飞奔,以不弱与F1赛车的速度在峭壁山道间纵跃奔跑,现在的他几乎每动一下全身都火辣辣的痛,特别是背后的伤口,仍不时有血水渗出,他明白,古拉·扬科尔的最后一击融合了圣甲虫的力量,并不是那么容易承受的。自己的内脏受到强烈的冲击,皮肤也被严重烧伤,背部的肌肉因为烧灼大片的翻了开来。但是,这都是可以忍受的,现在关键的是,他已经顺利的跑了出来。
他不能停下,他知道那些教庭的家伙一定还在追踪自己,必须在血遁大法还有效力时找到一个安全些的地方停下疗伤。
周围都是宽阔的印度河床,水靖安一面奔跑着一面寻找着可以用来躲藏的位置,血遁大法是天行宗弟子最后保命绝技,在一瞬间燃烧掉体内保存的内力以激发人体潜力,使得速度大幅度增加,当然,也不是没有后遗症的,后遗症便是在内力燃烧完后就如同普通人一般,需要至少一天的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水靖安现在需要的就是这宝贵的一天时间……
这里是河的尽头,不远处就是大雪山冰川地带了。
事实上,水靖安已经踏上了南迦帕尔巴特峰的地界,这是世界上第九高峰,曾在巴国北部驻守的一个英国将领描绘这座山峰:随着太阳的渐渐西落,“我们谁都从来不回想象出一幅如此神奇的关于大山的画面,他是那样美丽、那样雄伟,更不用说有谁会看到过这样的大山了。我们只能默默出神地凝望,云朵上面清纯的冰雪世界咄咄放射着光芒,而下面的阴影变的越来越黑了。”
不过,在现在的水靖安眼中,这座著名的大山显然不能激起他的任何兴趣,随着向雪山深出进发,脚下的雪层已经越来越厚,如果不是一身踏雪无痕的轻功支持,恐怕水靖安现在每迈出一步都要付出巨大努力。
天空中牺牺沥沥的下起小雪来,高海拔地带的气候一向来是这么多变,前一刻还是好好的艳阳高照,下一刻就是大雪纷飞。雪片迅速的大了起来,看情况一时间是不会停的。
水靖安却是心中一喜,他回头望了一眼,以他的功力毕竟不可能做到真正的踏雪无痕,还是会留下些许痕迹,然而这雪一下,那些淡淡的脚印显然都会被很快的抹去了。
“天助我也……”水靖安轻叹了一声,正要继续向前,忽然发现一旁的雪地上拢起了一个包,紧接着,一只草黄色的狐狸从中钻了出来,抖了抖身上的积雪,看了水靖安一眼,串入一旁的灌木丛中不见了。
水靖安的眼中猛的闪过一丝异芒,他散去轻功,身体猛的一沉,就这么没入了齐腰深的雪中,随后整个人伏下,抖动了几下,之后,雪地上就已经完全失去了他的踪影。
水靖安象一头狼一样潜伏在厚厚的雪层下面,缓缓向冰川深处积雪更深的地方移动。
他向一只鼹鼠一样不断的移动着自己的位置,此时,血遁大法的时效已经过去,体内的真气人去楼空,水靖安从来没有感觉自己是那么的虚弱。还好身为狼族的他本身就具有强大的肌肉力量,还不至于向普通人那么毫无抵抗力。
水靖安能够感觉到身体外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痒痒的,很不舒服,狼族的强悍生命力此时开始发挥他的效用。水靖安知道身后的坠兵已经越来越近了,这是一种身为武者的本能。
不一会,一阵脚踏积雪产生的嘎吱嘎吱的声响从后方传了过来。水靖安极力的闭住自己的呼吸,趴伏在雪层下不敢有一丝一毫的移动。
脚步身似乎在身旁停留了一会儿,好在教庭的高手并不向武道高手那样感觉敏锐,脚步身徘徊了一会儿,又向前远去了。
体内的内力也有了一丝回复的迹象,水靖安欣喜的发现经过他的一阵努力之后,一丝微弱的真气开始在体内徘徊起来,同时缓慢的疏解内脏的淤血。
又在雪地中行进了一段时间,水靖安终于确定自己已经远离了那些追兵,他小心翼翼的从雪地中冒出头来。
水靖安警惕的观察着附近的一切,此时已经入夜,在一轮满月的辉映下雪地被披上了层金黄的光晕,几只夜鸟在附近的灌木丛中飞舞;不远处的一片缓坡上,一群藏羚羊聚在一起休息。有它们在,证明附近没有人类在活动。
水靖安从雪地里钻了出来,此时体内的内力还很微弱,并不能支持他用轻功行动,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只是地面上的积雪又厚了许多。不远处有水声传来,水靖安侧过头确定了一下方向,一脚深一脚浅的踩着积雪向那儿走去。
那是一条很是清澈的小河,河水十分的冰冷,不过水靖安显然并不在乎温度,他将身上残破不堪的衣物脱下来放在一旁,裸身走入了水中。
在水里把自己身上的血咖和风尘洗去,水靖安顿时轻松了许多;默查身体的情况:内伤没有好转也没再加重,受伤最重的背部,还隐隐作痛;烧伤已经好了,一层新肉在身上的血咖去掉后显露出来,白嫩的他自己都不好意思。
重新穿回了衣服,水靖安摸了摸口袋,还好,贴身放在胸口的身份证件还没有失落。
后半夜,一群动物的移动引起了刚吃完一条鱼正在享受月光浴的水靖安的注意。那是一群在小心移动的动物,它们象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