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平跟阿加塔说这么多,无非是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得到阿加塔的信任而已。
显然。他的目的达到了,阿加塔开始叫他同志。
“中尉同志,你是布尔什维克党的党员吗?”阿加塔问,“如果你不是布尔什维克党员,你对马克思主义理解得这么透彻?”
张一平随口说道:“阿加塔同志,美丽善良的姑娘,我们从法国回来每个人都是忠诚的、真正的马克思主义战士,我们将为实现这个大同的世界而努力奋斗,奉献我们的一生。”
这话很对阿加塔的胃口,两人在河边一起漫步。谈革命的理想和人生观,张一平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觉得自己代入了某一部革命电影或者电视剧里面。
从山上流下来的两股溪水汇合处的狭长的沙洲上,再注入小河明里,河边的森林边上有两只漂亮的小鸟在叽叽喳喳地窃窃私语,一棵满洲槭已经开始吐出有殷红的嫩芽,溪水从银色羊齿草的旁边穿过,欢快的河水正在愉快地歌唱。
“跟你谈话,让人很快乐,很充实!”阿加塔快乐地在河边草地上奔跑着,口中发出咯咯的愉快笑声,“我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你让我对革命的前途充满了信心,亲爱的中尉同志。”
张一平看到她可爱的模样,真想把她瘦弱但是充满活力的身体搂在怀里温存,不过想到这里流传的那种令人闻之色变的病毒,也就强忍住了。
张一平走到林中空地上,把两个指头往嘴里一插,照强盗那样吹了三声尖锐刺耳的口哨。正象童话里描写的那样,从密林里飞也似地跑出一匹蹄声响亮的长毛马。
张一平一跃上马,催马来到阿加塔的身边一弯腰,把她抱了上了马背,阿加塔发出一声尖叫,然后又是一连串快乐的笑声。
一马两人沿着小河的河边,在树梢之下,飞快地奔驰。在他们的身后远远跟着十几个骑马的警卫战士。
马儿带着少女欢快奔放的笑声,山风在耳边乎乎而过,不觉来到了一个盆地里。正碰上一堆人在辛勤地干活,一群留着鬈曲的大胡子的俄国男人和穿着长裙撅起一个圆圆的肥胖大屁股的俄国女人,正在割小河旁边的野苜蓿草。镰刀嚓嚓地响着,把已经倒地的野苜蓿,一把一把抓起来,捆起来放在旁边的马车上。
大伙看到一个中国人,面前抱着一个美丽的姑娘,都不慌不忙地停下活来,用累得发酸的手遮在眼上,久久地目送着他。
在当地,一个俄国女人嫁给一个中国人并不算新鲜事,远东地区几乎没有加工工业。开采工业、农业也不发达,远东远离苏俄工业中心,商品价格很贵,当时苏俄远东人民所需要的货物,甚至食品都是从国外进口的,这其中又主要来自于中国东北。
在远东地区,有很多中国商人、商业公司在进行贸易活动。西伯利亚和远东和大城市都设有中国商会,出入其中的中国人都是比较富裕的人,就算是进山里种田和狩猎的中国农民,一般也比当地的俄罗斯人富裕许多。
嫁给一个有钱的中国人,并不为耻,相反是很多俄罗斯女人的梦想。
“那中国小伙子真棒,他骑马的身姿,简直跟火焰一样!随风而摆……”撅起大屁股的女人直起腰来,抚了一下低垂的**,让它看上去更挺。他们对张一平的骑马的姿势发出这样的赞叹,这时张一平在脚蹬上微微站起来,伸得笔直的身子倾向前面的鞍桥,马儿用平稳的急步奔跑着,他的身子好象蜡烛的火焰徽微晃动。
“往这边走,往这边走…”阿加塔面对面抱着张一平,用她的身体紧紧地贴在张一平的前胸,她的身体有点弱,但是胸部充满了热烈的能量,她的脸被风一吹,红得像苹果一样。
张一平顺着阿加塔的手的方向,催马驶入一个山谷,穿过了一个河湾,面前又是一个村庄,阿加塔说道:“看到没有,那里有一座小屋,旁边有一个玻璃屋,里面种着黄瓜,我们去摘一根,偷偷地吃掉。”
到村庄旁边就下了马,张一平还拿起了步枪,阿加塔没有说什么,拉着张一平的手,弯着腰小心翼翼地绕过去。
两人来到玻璃屋旁边,这是一个由玻璃造成的温室,自从张一平在法国建议德国人拆掉整个城市的琉璃窗去造温室种土豆之后,这种温室种反季节蔬菜的方法就在全世界传开了。
这个不大的温室也是由拆卸下来的窗户玻璃建成的,占据了木屋前面的一半的院子。
院子里杂草丛生,看不出主人的细心照管,小屋也快要倒塌的样子,但是温室里面翅收拾得非常仔细,杂草一根不生,土壤刚刚翻过。
阿加塔贼头贼脑地环顾了一下,就朝倾斜的小屋拐过去。她小心地探头朝里面张望了一下,屋里没有人。然后又拐了回来,从玻璃屋旁边打开了一道窗,伸进去一只手,摘了一条半大的黄瓜。
阿加塔用手抹了抹黄瓜上面的绒毛,然后掰开两截,一截递给张一平,一截塞入自己口中,一口就咬掉一半。(未完待续。。)
第558章 漂亮的女红军
阿加塔递给张一平一截黄瓜,但是张一平摆摆手拒绝了,说道:“谢谢,我刚吃得饱饱的顶到这儿!”张一平用手比划到喉咙口,撒谎说,事实上,刚刚骑马奔跑了一阵,这时他才觉得有点饥肠辘辘了。
“你真是一个好同志。” 阿加塔感激地说道,她又把手里的黄瓜送到嘴里咬了一小截,张一平可以想像到,嫩嫩在小黄瓜在她口腔和舌头上翻了个身。阿加塔津津有味地嚼起来,发出脆脆的声音。同时两只尖尖的耳朵也一动一动的。嚼完之后,她朝张一平看了一眼,就象想断定他是个快活的人那样,一字一字地、口齿清楚他说:“我是个孤儿,爹妈已经死了半年。我家住在海参崴,父亲是一个工人,在船厂干活,是被白匪军里的哥萨克人杀死的,我母亲被糟蹋之后也被他们害了,哥哥也是被……”
“也是被哥萨克?”张一平的语音颤抖了一下。
“不是他们还有谁?平白无故地就把他们杀了,骑着马在街道上飞驰,可凶啦!你吃呀……” 阿加塔又塞到张一平跟前。
”不用啦!”张一平再一次拒绝了,“你吃吧,可怜的阿加塔,你真瘦,应该多吃一点蔬菜和水果,多补充一点维生素,特别是在这的寒冷的冬天里。”
“革命同志不是有难同担,有福共享吗?” 阿加塔说着,硬把一截小黄瓜塞至张一平的手里。
张一平的坐骑摇着尾巴凑了上来,马脖子凑到张一平的跟前,用狡黠懂事的眼睛望着主人。张一平把半截黄瓜塞入它的嘴里。说道:“在战斗的时候。我们的坐骑让我们的战士如奔跑如飞。帮助我们打击日军的伪军,它们也是我们的革命战友,我们不应该分彼此…“
“你说得对,中尉同志!“阿加塔说道。
马儿得到了张一平的允许,把头伸了进了那个小窗户里,把那些绿油油的黄瓜秧苗也用舌头卷过来吃了。
“这样不好吧?这玻璃屋的主人虽然是一个老哈萨克,但是哈萨克也有好人,也有贫下中农。无产者,咱们摘一两条黄瓜吃,给主人留下一点钱就行了,但是这样放马去吃,这样不太好吧?虽然马也算是革命战士,但是革命战士就应该遵守革命家的纪律,无论如何也不能够破坏革命的财产呀。” 阿加塔说道。
张一平根本不把这几条俄罗斯人的瓜秧放在心上,辩解道:“你错了,亲爱的姑娘,美丽的阿加塔同志。我这绝对不是因为他是哈萨克人。因为这玻璃屋的不是革命的财产,而是资产阶级的残余。我们是无产阶级,怎么能够允许这些资产阶级的玩意存在我们革命的土地上呢?“
“阿加塔,这虽然只是几条瓜秧,但是从这方面我们看到有几个巨大的错误,首先是一个享乐主义思想在作祟,我们是坚定不移的无产阶级革命者,坚定不移的马克思主义战士,怎么能够种植这种充满了贵族奢侈之风的东西呢?我们的老百姓连饭都吃不上,这些反协的资本家、富农、有产阶级却在冬天里吃黄瓜?这是违反马克思主义世界观的行为,我们一定要进行彻底的批判。。。“张一平激愤地说道。
张一平的那匹马把脖子伸进里面,把那玻璃屋也拱坏了,大舌头一搅,把瓜秧的根部都扯了起来,使劲地嚼食,同时两眼警惕地四周张望。忽然,它听到一阵沙沙的响声,就竖起毛茸茸的耳朵,连忙扭转鬃毛,脑袋看着外边张望。
一个长胡子、骨骼宽大的老头从村子旁边的小河里爬上岸来,他穿着麻布裤,头戴褐色毡帽,双手吃力地提着个鱼网,网里有一条很大的鱼在作痛苦的垂死挣扎,透过鱼网可以看到,鱼的嘴里流出深红色的血液,被冷水冲淡,变成一缕缕的从鱼网上流到麻布裤上和干枯的脚背上。
“这,这,这,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老头气得声音发抖,痛心地盯着那个被马拱破的温室,里面的瓜秧苗被马扯掉了一半,一些带着小瓜的花儿掉落在地上。他的目光严厉得叫人受不住。他没有放下那拼命抖动的鱼网、鱼在里边活蹦乱跳,就象他的心因为憋着满腔激怒的话气得乱跳一样。
“你这是资本主义的残余,是资本主义的享乐主义思想在作祟,你是在侵腐我们布尔什维克党的思想…”阿加塔跳起来理直气壮地指责道。张一平只听到阿加塔一连窜的俄语,虽然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凭语气也知道他们在争论,于是又想起了一些新名词,教给阿加塔,“这是资产阶级自由化的集中表现,是对伟大领袖列宁的不忠诚…是脱离了群众脱离了革命的行为…这将对革命造成巨大的危害,这些行为是要坚决给予批判的…”
随着阿加塔一阵噼里啪啦的话,那个老头渐渐没有了声音,手里拎着的鱼也掉了下来,愤怒地转身走了。
“真痛快…”阿加塔说道,“这人其实我早就想教训他了!”
“怎么能够让这个有资本主义思想残余的富农、有产阶级在我们革命的队伍里呢?这说明你们游击队里面,不够纯洁,革命得还不够彻底…”张一平用严厉的口吻批评说道,他现在觉得自己是一个极左的特派员,在督促他们走上错误的道路。
这时,从村子外面走过来一个大胡子的俄国人,穿着像阿加塔那样的红军装束,大声叫喊着,发出朗朗粗鲁的笑声。
阿加塔跑过去敬了一个军礼,那人也正规地回了一个礼。
阿加塔把那个人领到张一平跟前,对张一平介绍说道:“中尉同志,这是我们阿穆尔游击队的队长谢尔盖同志。”
张一平跟这个谢尔盖握了手。阿加塔说道:“谢尔盖同志刚好在附近活动。接到我们的报告就马上过来了…”
谢尔盖身高跟张一平差不多。长得胖胖,体重倒是高出张一平不少,“你说得对及了,中尉同志,我很早就想割了他的资本主义尾巴,这都怪我一时心软,犯了革命犹豫主义的错误…我决定在下一次党代会上进行自我批评,改正错误。并愿意接受同志们的批评…”
阿加塔也说道:”我也有错误,我应该早就把他的瓜秧扯掉,把那些玻璃砸掉…“
”两位同志都是列宁的好同志…”张一平已经完全代入角色了,跟着说一些更加肉麻的话,“两位能够进行自我批评,按马克思主义思想严格要求自己,这样一定能够成长为一个伟大的马克思主义战士,列宁的好卫兵,人民的好领导…“
”哪里,哪里。还是中尉同志的觉悟高了一点。。。“谢尔盖说道,就连阿加塔也连连点头。
张一平干脆又唱起了《国际歌》。引得周围的红军战士一起和声歌唱。他们用的是俄语,最后张一平只能够随着旋律哼哼。
歌唱完之后,谢尔盖和阿加塔及周围的红军战士都意犹未尽,
谢尔盖和阿加塔将张一平迎到旁边的村长的家里,递上开水,谢尔盖笑道:“中尉同志,游击队生活比较艰苦,只能够用开水来招待你了。”
张一平说道:“我也是贫苦人民出身,以前是做矿工的,后来被万恶的资本家,帝国主义的走狗拐骗到法国去做华工,参加了在法国的中**团。”
“中**团是一支伟大的无产阶级军队,他们的组成成分是华工,是典型的无产阶级革命的起义队伍,他在法国支援了法国人民的革命,参与组建了法国苏维埃政府,对世界人民对于人类的解放,是做出巨大贡献的…”谢尔盖兴奋地说道,手舞脚蹈似的。
“华工一向受到资本家的剥削,他们自愿参加保卫十月革命的战斗,这是他们有着高度的阶级觉悟和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精神的表现。同样他们也是我们苏维埃政府最忠诚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