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还能变回原来那样子?”
老头听这话后,果然不再想着砸人了,定定地看着少年,眼中满是希冀。
“有时候行,有时候就不行,这也分人,可总得试试,平时我们来你这吃喝你都少算钱,这有事儿了怎么能不帮你想想办法?”
另一个人也劝到。
“没偷,没偷我,别人给的这是,给的别人……。”
少年还在那一句句辩解着,吓地紧闭双眼两只手攥成拳头哆嗦个不停。
那抓着他领子的人轻轻松开手,看着直接堆萎在地的少年无奈地摇头说道:“看来他是不行了,主要是胆子太小,不然或许就已经好了呢。”
老头松开凳子过来蹲在下抱住少年,一手摸着他地脑袋念叨着:“不怕,不怕,有爷爷在,以后不想那难过的事情,爷爷提都不提,呆一点也好,省的到处惹事,哦!不怕!”
那四个人又相互看了眼点点头,一人过来劝道:“陈大爷,还是扶他进去休息一下吧,喝口酒压压惊。”
说着递上来装着酒的束子。
“对,对,喝口酒压惊,来,小蔫。”
老头用束子喂少年喝酒,刚倒嘴中一口,这少年就使劲咳嗽个不停,好半天抽噎着:“爷爷,我,我怕,没偷钱我,冤、冤枉我他们,打、打我还。”
旁边那人接回酒束子说道:“陈大爷,我帮着把他抱进去,让他睡一会,起来就好了。”
说着话随手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接过了少年往茅屋中走去,老头亦步亦趋地跟着,紧皱地眉头轻轻舒缓,脸上只剩下慈爱。
个时辰后,四个人喝过酒,带着老头感谢送给的一包东西离开,还不忘了劝慰老头说孙子不傻,就是以前被吓到了。
待四人看不到身影后,老头仰首看看天,呸了一口,对着屋子里喊道:“出来吧,人都走了。不错,老白头真会找人,也不知道在哪划拉到你这么一个宝贝。”
话音落后,一个脑袋当先探出门口。脸上地恐惧还没有完全消散,眼睛同样不灵活,小心地左右瞧了瞧。这才拘谨地迈出一步,见真的没有事情了,突然一改刚才地样子。回身拿出一条同样打着补丁的粗布裤子,边换边骂:
“多亏小爷我身上什么都没带,这孙子刚才抱我地时候居然从头到尾还摸了一遍,连小爷鸡鸡都没放过,呃!紧怕小爷是假尿,他也不想想,象小爷我这么敬业地人怎么可能做假?这下赔大喽,抽空回去非要找白老头算算这帐不可。”
那老头也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他们居然连这些小事都不放过。这是故意派来试探的,若你真是露馅了,这四人就只能杀掉,此处地方也就不能再干了,你这孩子。脑袋都磕破了,使那么大劲干什么。来,让老头子我看看。”
真象老头说的这样,装做呆少年地店霄脑门上星星点点浸出不少血迹。被他随手一抹成了淡淡的一片,满不在乎地说着:
“没事,我故意在地上蹭一下,我记住他们长什么样了,早晚得还回来,还有白老头,说什么人老体衰?我怎么没看出你哪衰了,反到是觉得三个我也打不过你呢,再不衰就白日飞升了。”
正说着话呢,店霄突然闭嘴换上了那副呆呆的模样,茫然地望着天上地云,嘴上念叨着:“白,白白的,比面还白,做出馒头,给小蔫吃,对了,还有爷爷也吃。”
随着叮当的铃铛声传来,沫水那个方向出现了一队人马,长长地排成一队,当先是有一头骡子引领,带着花笼头、缨须等等饰物,打扮的象出嫁的新娘一般,领头人是一个大汉,穿着精短的衣衫,满脸的胡茬,显然有一段时间没有刮过,眼角那堆皱起来的痕迹和眉心处浅浅的竖折,不觉中便透着沧桑。
这马队并没有在如此小的一个路边茶肆休息,而是径直穿过,店霄也由看着白云状态换成了看着马队地样子,随着一匹一匹过去,店霄也是嘴角挂起一种特别的笑容,是特别的自然,特别的开心,特别的悠闲,特别地善良,一排上牙基本上都露了出来,若有些见识的人就会发现,这是一种新型地傻笑。
“这个好看,这个嘴中还嚼着东西呢,还有这个……。”
店霄嘴中说着,脑袋里面也飞快的计算着,早上四人来试探,刚走不远后有一马队过来,此处离沫水河畔约有五里,从峡谷状的河边攀上来需要一个时辰,河边只有三条渡船,渡河需要一个半时辰,从那边攀下来同样需要最少一个时辰,上去后到打箭炉约有30里。
如此说明这个马队昨夜没有在打箭炉休息,可能是在河边地浅滩休息,今早提前上来,正好此时赶到,或者是上来后在那边休息,最好的解释是他们与那四个人是一起的,因今天要过来,让四个人提前探察。
恩,骡子五百二十五头,身负重物,踢印较深,骏马四百六十匹,身负物品略轻,踢印较浅,全队一百二十一人,个个精悍,似经过休息,神态饱满,又远途而来,风尘未去,头骡身上插一狗牙帮旗,帮名‘万山’,听其名应是临村之人逗凑在一起的形式,观其态却更象家族形式。
所配长刀、弓箭种类凌乱,随身短刃为统一的二尺长牛角弯刀,队伍行进速度较快,若天气不变,三日后可抵雅州茶马市。
待整个马队过去,店霄也从刚才那种醉人的笑容中缓过来,进屋把刚才分析到的东西墨下来以后,直接交给陈老头,陈老头背起一个空袋子,向打箭炉那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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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霄见只有自己一个人了,便开始把那些准备的吃食,一样样摆好,还没有煮的支起锅煮上,操起刀把昨夜酱熟的牛肉薄薄切成片,如此一来那些想吃肉却舍不得大口吃的人就更愿意买一些。
看日头又往西走一段距离后,洗干净一块抹布,把棚子里那几张桌子胡乱擦擦,掐着腰稍做休息时,看着沫水方向念叨着:“这就是大渡河了,可惜没有那十二条锁链做成的泸定桥,不然也可以体验体验,上下影摇波底月;往来人渡镜中梯的感觉。”
待时间快近午,从二郎山也就是马队走去的方向慢悠悠出现四个身影,看样子一个是老者,另三个是年轻人,离了约有三百步的距离,却在那歇上了,过了一会儿方才起身再次向这边行来,见那身后背着的堆成一罗的茶包想来不轻。
“咦?这几日没来换人了?”
那老者问道。
“人没换,去买东西了爷爷。”
店霄答道,那憨憨地模样透着可爱。
见如此,那老者打趣地说道:“我问你个事情,你说对了,我买你茶水喝,若说错了,你便不要我钱,如何?”
第二章 偶遇张三腹运筹
要问爷爷等他回来后,不能做主的小蔫。”
店霄一副认真地表情对老头说道。
“你叫小蔫啊?好,好孩子,你爷爷若是在这地方就一定会答应的,相信他也愿意让你答应,做个聪明的孩子,这样你爷爷就高兴了”
老者夸赞着,那三个人则是卸下身上的背篓静静坐在那里休息。
店霄生硬地转着眼球做思考状,嘴中小声嘀咕:“爷爷,小蔫,聪明,高兴,问吧你,会知道的小蔫。”
最后几个字是放大了声音对老者说的,同时回身用抹布垫着小心的把热水壶提过来,又翻找出四个茶碗,四小碟子小菜挨个摆好,还差点打翻一个,随便从旁边茶篓中捏出些沫子扔在碗中,举壶便倒。
看那他笨拙的动作和倒水的姿势,四个人吓的赶紧起身,果然,四碗茶他倒出来六碗的水。
“行了,行了,不用倒太满,解解渴就行,小蔫啊,我来问你,一碗茶水多少钱啊?”
老者拦住还要给碗尽量添满水的店霄,用手指着茶碗问。
“三个铜钱一碗茶水和一碟小菜。”
店霄用肯定的语气答着,这也是茶马道上的小茶肆用的方法,背茶之人消耗体力较大,身体盐份流失过多,通常都会要一些小菜补充下,因此都是合在一起卖,买一碟小菜就给一碗茶,不够喝再添水,若没钱白饶一碗水也行。
“那我们四个人吃,一共应该给你多少钱?”
老者又问道。
店霄想了一下马上答道:“十二个铜钱一共是。”
“可我们是分开付钱的,每人应该给你多少?”
“铜钱三个。”
老者到这时又说道:“那我今天不想吃了。你是不是应该把我那钱扣出去?”
“是呀!”
店霄诚实地说道。
“那你应该收我们多少钱呢?”
“铜钱十二个,收拾桌子时看东西算钱爷爷说。”
怕老者不明白,店霄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那些碟子,眼睛中有种让人一看就明白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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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走了。店霄目送着他们离去后,开始收拾桌子,见那只动过几口的小菜和多半碗地剩茶。再看看他们放背篓的地上痕迹,轻叹一声暗骂‘这对手还真多疑,试探过一次后又来试探。还问什么问题?唬傻子的东西。’
日上正中时,由二郎山方向再次赶来六个人,一个个尽量把腰弯下,领头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抬头看了眼店霄所在地茶肆,回头对那五个人说了句什么后,加快了脚步,到近前边蹲身边对店霄招呼:
“伙计,过来搭把手。终于是赶到地方了,再不歇息下,真要累死。”
店霄来到他后面用手扶着背篓,这下感觉可够重的,约有二十来斤的一包茶。背了十二包,其他几个人也都是如此。他们不等店霄冲茶,便直接到旁边木桶里舀出一瓢水‘咕噜噜’灌了下去,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喘着粗气。
看这样子,店霄先把一堆小菜摆上来,接着才把六只碗添些茶叶冲上水,依然是洒到外面不少,笨手笨脚连忙找抹布擦。
“陈老头呢?怎么换成你了?”
那先前地人休息片刻后喘匀了气儿,看着一直没出声的店霄问道。
把手中这点活忙完,店霄扭头看向问话的人说道:“到打箭炉买东西去了爷爷。”
“哦!那成,你忙你地吧,休息好了我们就走。”
那人说完话就端起茶碗,不嫌烫的趁热喝着。
店霄也没在多言语,坐在一条凳子上,双手托着下巴,无聊地看着前方的草木愣愣出神。
“三叔,你说咱们这来回的背茶最后钱不都让别人赚去了么?来的时候听刚背了一趟的隔壁老六说,打箭炉那地方卖茶还要多收一份钱,这累死累活赚的钱还不够吃几天饭呢。”
那边一个稍微年轻的大小伙子,对这领头地人抱怨着,用筷子夹起一块木瓜条放到嘴中刚咬上,眼睛突然就亮了起来,赞赏地说道:
“不错呀,这木瓜条辣孜孜的还有股牛肉味,应该是用牛肉汤煮出来的,呵呵!这老陈头找个帮手东西好了不少啊。”
另外四个小伙子一听也都迫不及待地上手抓起条木瓜往嘴里送,都纷纷点头,说今天这小菜额外好吃,接着就听到‘啪啪啪’几声响,那领头人用筷子后面一个人脑袋敲了一下教训道:
“出门在外也不懂个规矩,就你们这样还想进马帮跟着跑?一天就得让人家撵出来,平时给你们讲的都忘了,在外面不要多说话,能忍则忍,吃东西时要等领头说话,至于往这跑,那也是没办法,咱那边的马市若非被那该死地茶马司给限制住,又怎回如此?”
几个挨了打还笑嘻嘻的小伙子,听完这人说地话后,都变的闷闷不乐起来,店霄在那边也是无精打采,看到一棵树上落下两只鸟,叽叽喳喳跳着叫唤后,脸上那憨厚的笑容更浓重了。
过了一会儿后,第一个尝菜地小伙子又说道:“三叔,等你家那母马下崽后,你还去跟帮跑不?其实我听他们说,那茶马市的钱本是官家的,可却让那些人给通过私下的途径给抢去了大半,没见他们这次收茶的
往下压了么。”
说着话他又要去夹菜,这次到是乖巧,把那刚才吃着不错的木瓜挪到他三叔近前,挑起旁边几条凉拌:。:|‘恩?’了声后,疑惑地看向坐在那的店霄,见店霄根本就没看他们,回头说道:
“怪了。陈老头犯什么邪,这菜用的料足不说,火候掌握的也好,想是酒楼那些大师傅做也不过如此吧?恩。我到是没去吃过,琢磨着应该不差。”
那被叫三叔的人闻言操起筷子挨个夹了一遍后,也是点头称赞:“是不错。这菜一份三个铜钱可都有些对不起手艺,那个,伙计。这菜谁做地?把那卤牛肉也来上一盘,今天好好吃一顿,再温几束子酒。”
店霄象没听到他说话般,依然对着前方的鸟傻笑,直到人家又大声重复一遍后,他才微微扭过头说道:
“做菜的是小蔫,每天都要做以前的时候,柴劈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