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二公子说着话,习惯性地把那折扇‘啪’的一声用大拇指顶开,慢慢摇晃着,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碰了个大钉子的矮子一时不知再说什么,那个总是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到是眼珠转了下附和着说道:
“二少爷说的没错,别人都以为二少爷是和牛肉丸子赌气,其实不然,二少爷什么身份啊?能和他们一般见识?二少爷是觉得直接说给东莞地乡亲做善事有些不好,说明二少爷做善事不是为了名声,可惜。咱们的县令大人明察秋毫,还是知道了二少爷的打算,这才给了个牌匾,没办法,谁让老爷就是善人呢。”
‘刷’的一下,那些个围在成二公子周围的人好象不认识这个打探消息的人似的。一同转头看来,没想到能有如此说法,成二公子却满意了,点点头承认道:
“正是如此,哎!这善事做多了,不用说别人也知道,还有几天,一定要让东莞的乡亲吃好了,看到那边没有,那是我爹得意找来的人。准备再盖四十间房子,旁边的路也一样会修,等到了晚上这边就无偿地交给给县令大人,让更多地乡亲到这边买卖东西,前面那两间铺子就一直留着,每天给咱们这边真正吃不上饭的人准备些东西,外来没有活路的也算上。”
“二少爷,您,您睡醒了?这种事情是老爷的主意?那。那不是一点钱都赚不到?”
矮子觉得自己又些不认识这个陪伴了不少年的二少爷。
“怎么?我说的话不象真地?这边有什么可赚的?我家的钱庄和其他买卖才是赚钱的,这个地方是行善事的。懂吗?善事,不是为了钱,诶,县令大人来了,快,快去那边路上,看看我爹到了没有。佩佩贡献”
成二公子说着话,看到那边县令带着书童和那个抗着大梁的人晃荡着已经到了牛肉丸子,连忙着急地往自己来路上看,直到那边出现了一队人保护的马车,这才松了口气,告诉这边的人好好做那菜,转身迎到父亲一同奔牛肉丸子而去。
“呵呵!大人来的早啊,成某本想着直接到府上,后来听说大人喜欢在此吃饭,这才寻到这边,伙计,把那三张菜单都拿来,帮我撕下,今天我包下这个地方,要与县令大人好好吃一顿饭。”
尹非凡领着童童和大牛刚刚坐下,还没等咖啡上来呢,那边的成禀实就带着儿子及一众护卫赶到这里,吓地尹非凡以为他要动手呢,大牛刚把大梁准备上,成禀实就当先开口说话了,他可不觉得自己能承受那一副梁,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虔诚,就连他的二儿子都收敛起傲慢的神色,变成了当初见到县令时彬彬有礼的样子。
“这个,还要让成管事您破费,有些不好吧?不如本官请了,毕竟您为东莞百姓做了不少善事,本官应该好好谢您一次
尹非凡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看着那他应该是昨天晚上没睡好觉,布满血丝的眼睛,又看看他的二儿子,用试探的语气问道。
“大人客气,这哪能让大人请,成某请了。哦,说起给东莞百姓做善事,那可是大人您吩咐地,当不得什么,这里是那天您交给成某的一万两银子,现在成某一文未动地归还,至于这修桥补路,当由成某一人承担,做善事。哪能要大人地钱,前几天是怕大人和上任的县令一样,说到做不到,成某这才收了一万两的定钱,这些日子看大人做的事情,成某放心了。”
成禀实把那一万两银子的交子掏出来,双手托着又给尹非凡送了回来,也不等尹非凡拒绝,就对着站在身边的布头吩咐道:
“去。告诉你们那厨子,今天这里我包下了,不要上那么多菜,只要县令大人吃好就可以,那单子上的钱照付。”
布头看了眼尹非凡又看了眼成禀实,恭声答应着,转身离开,不大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中托着四碗咖啡,没有大牛的份。他不喝这东西,并且一会儿吃地时候,他自己到外面吃,也可以花一文去人家的地方。
把四杯咖啡和几样糕点摆放完毕,布头对着一直看向他的尹非凡不着痕迹地点点头,等他撤下去时。尹非凡才把那银子收了,当先拿起杯子,对成禀实介绍道:
“这个东西不是什么人都能喝到的,成管事尝尝,它叫咖啡,成管事请本官吃饭,本官也只能用这东西回报一下。”
说着话,他也不嫌苦,直接就那么喝上了,童童则挖出一大勺子糖。倒进杯中拿搅拌棒不停地搅和起来,成禀实看着两个人的动作,想了下采取与县令同样的方法,也是直接端起来喝上一口,一股苦涩进到嘴中,仔细品味下觉得还不错,给一直没敢喝的儿子示意了下,露出笑容说道:
“大人喝的东西果然与众不同,这叫咖啡的东西不错。只是有人却不想让大人喝得这么舒服,不知道大人可以知道?”
“哦?还有这等事情?成管事难道知道些什么?不妨说说。本官在这个地方喝咖啡也能得罪人地话,到是要好好反省下了,成管事若是说的对,这咖啡以后可以天天来喝,算在本官身上。”
尹非凡觉得今天成禀实有些反常,跟着他的话试探地问着,成禀实却是有些身心疲惫,不愿意再绕***,直接说道:
“不瞒大人,大人这个县令快要做到头了,而我这个管事的命也是旦夕不保,大人若是还想在这个地方当县令,那就需要好好合计一下,至少不能想现在这样如此悠闲,有些人是不得不对付的。”
“哦?还有这等事情?那成管事可有好的办法教本官?”
尹非凡依旧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再次试探问道,成禀实一只手在桌子上来回动着指头,正不断盘算如何说的时候,牛肉丸子下面便传来了声音:
“县令大人可是在此,我家老爷已经换过白色果子,这次都熟透了,金黄一片。”
在成禀实愣神的时候,尹非凡已经起身到了外面,看着被抬上来的箱子和那个师爷模样的人,二话没说,过去就把盖子给打开,里面确实已经换了,换成了个头小了一圈地金锭,满意地露出笑容,直起腰来看看这个师爷,又扭头看看那些在下面仰头看着的百姓说道:
“好,确实是黄金,正好五千两,比昨天送的白银强多了,本官收下了,回去告诉你们老爷,以后有什么事情找本官,只要对得起东莞百姓,只要对得起朝廷,那本官绝对不会做半点推辞。”
这个师爷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县令真就收了,还说出一堆冠冕堂皇的话,直到旁边的人咳嗽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从怀中抽出个请柬说道:
“大人既然收了,那小的就不会被骂,多谢大人体谅,这里是一张请柬,下月初五,乃是老爷六十岁地寿辰,还望大人赏光,小的告退了。”
望着这些人渐渐远去,尹非凡捏着手中的请柬,看看在那做菜的店霄,得到了一个同意的回复后,思索着慢悠悠回到屏风之中,还没等坐下来继续与成禀实说话,外面又是传来了一阵的喧哗,听声音人不少,离的也不近。
这次不用他说话,童童就乖巧地跑出去,顺着声音往通向衙门的主道方向看去,那边一下子出现不少人,有的还相互撕扯着,一直等那些人来到前面,童童都没有琢磨出来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县令大人可是在这里,我等要告状,这几个米店和布店地老板,明明有粮食和布匹,却非说没有,不卖给我们。”
来的这些人没有往上闯,当先一个小伙子揪着一个身穿直襟扣子,胳膊下夹个算盘,做帐房打扮的人对着童童说道,看样子他认识童童这个县令旁边的书童。
“对,他们不卖我们东西,明明有,也说没有,整个东莞都走好几家了,全是如此情况,求大人给我们做主。”
有一个人先说话,其他人也开始纷纷说起来,大概的意思就是如此,童童二话没说‘噔噔噔’就跑回去,几息工夫又随着尹非凡走出来,那些个被抓着的人这时候却先开口了:“大人给我们做主啊,我们是真的没有货了。”
第六十八章 敌我同时有计划
胡说,大人,他们胡说,他们明明有东西,就是不卖
那些要买货的人再次喊了起来,看那怒目圆睁的样子,应该气得不轻。佩佩贡献
那些个卖货的人又一次开始解释,尹非凡站在高处就那么看着,不时看下转到他这边开始拌凉菜的店霄,店霄手上的动作没有停,眼睛也来回在那些人身上扫着,心里面琢磨:
‘这种事情应该发生在大灾或战争的时候,现在这个东莞可离战争远着呢,那边也不需要他们给拿出多少东西,如此情况还能这样,那就只有一个事情符合了,有人在背后使坏,囤积,有规模和统一的囤积,让民生动荡起来,当地的县令一定不会好过,怪不得肇庆府那边有人过到这里,原来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想到这里,店霄好象是对自己拌的菜不满意似的,轻轻摇了摇头,那尹非凡心领神会地开口说道:
“诸位乡亲不要着急,此事本官已知晓,可能这些商人确实有他们的苦衷,这样,待本官查实情况,再想办法,如何?都散了吧,哪家要是真吃不上饭,到本官这里,本官给几文钱,到下面的地方吃,那可是成大善人开的。”
“大人,不是我们急,是我们真缺这些东西,大人,既然您说你能解决,那能给咱们一个期限不?让咱们好有个盼头。”
下面那个刚才揪着别人衣服的人再次高声喊道,其他那些人马上跟着附和,至于被带来的商人则一时没有了声音,就那么低个头不说话。
店霄盯着喊话的人看了一会儿,给尹非凡使了几个眼色,再次摇摇头。尹非凡也跟着说道:
“这个事情本官也只能尽力而为,本官初到此地,有些事情还不是太清楚,要问明白才可以,先回去吧,本官明日就找当地的这些商人问问。”
“大人既然如此说了,那咱们就先回吧,相信大人一定能够解决的,这种事情对大人来说是小事。都回吧。”
那个人这次开始转身劝别人,跟来地其他人也顺从地离去,一直到那些人都走了,尹非凡这才长吁口气,再次回到屏风围成的雅间里面,刚一坐下,成禀实就说话了:
“大人,这个事情我是知道一些的,这一切都是老爷在后面搞的鬼。那‘老爷’就是这个地方真正的说话算的人,整个东莞县说归他管也不过分,这一次应该是联合了本地所有的商人来抵制大人的。”
“哦?此话当真?成管事与本官说这些,难道就不怕被那个老爷知道了,招来祸事?”
尹非凡这个时候想起父亲给的东西上说地话了,哪怕是在这种情况下也不轻易地相信别人,还是有些怀疑地问道。
成禀实一口把咖啡喝进肚,苦涩的味道马上就在嘴中曼延开来,只是这种苦比起心中的却相去甚远,回味的时候反到是有种甜甜的感觉。这可能就是苦尽甘来吧,就是不知道自己的甘在何处,对着还不信任他的县令露出个难过的表情说道:
“大人啊,成某论岁数比大人可大上不少,可我混的却不如大人风光,别看我管着这么多赚钱地东西。可也要听别人的话才行,可惜啊,就是如此,那身后的人也没有相信成某,就因闵儿放了几天粮,我收了大人的银子在这边修桥补路,结果就被他们刺杀,好在我命大,也是做了回善事,终于在自己修的桥上逃了回去。大人啊,成某是真的不愿意在过以前的日子了。”
他这番话说话,尹非凡还没有什么表示呢,成二公子却紧张起来,转过身就开始上下打量自己这个爹,关心地问道:
“爹,您,您什么时候被刺杀的?不会是昨天晚上吧?是了,一定是。怪不得晚上前面乱糟糟的,后来您进来让孩儿把这边再好好修点房子。原来如此,您没受伤吧?那个老爷是谁,孩儿怎么不知道咱们家后面还有这样的人?”
这番言语和动作可不是装出来地,成二公子流露的是真的感情,从小到大,父亲就已经成为了可以依靠的人,并且还时刻想着能象父亲这样,现在听到即使父亲这样的人居然也要听别人的,有些不敢接受地时候,更担心的是父亲有没有危险。
成禀实连忙摆摆手,欣慰地说道:
“没事,没事,爹这条命不是谁都能拿去的,爹想明白了,跟着别人欺负自己的乡亲,到头来没有好下场,昨天爹跑的时候路过几户人家,就想进去躲躲了,可爹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进去后或许会被人家直接给赶出来,那是就什么都晚了,以后不这样了,咱家的钱够花,够了,是该拿出些给乡亲们做点事情,至少要把这东莞的桥和路给修好,万一再遇到这种事,好能直接跑回来。佩佩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