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为什么鲜,哦,这鱼儿捉来水未干出,活蹦乱跳到这边,贵客吉祥翩翩至,所以分外鲜。”
布头顿了一下马上就说出来一套话,这种答话他们熟,没事儿的时候就练的东西。张嘴就来。
“咦?这么有意思?你别走,我问你,这个拔丝藕片为什么这么甜啊,快说,快点说。”
少年一听这顺口溜模样地话,觉得好玩。用筷子指着另一道菜再次问道。
“芙儿,不可如此胡闹、调皮,快吃,吃完了带你去你娘舅家,恩,这菜都不错,小伙子有两下子啊,这么个小地方也能达到如此程度,不容易。”
那个老者此时出声了,把这几个菜每个都尝了两口。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爹~!人家才没有胡闹呢,就是问问问个明白,伙计,你还不没说为什么甜呢。”
少年好象一点都不怕这个老者,给布头连着使了几个眼色。
这还用问么?放糖了呗!布头心中想着嘴上却说道:
“藕虽断,丝相连,绵绵无尽挂云端;老来福。忆当年,苦尽甘来比蜜甜。”
这话明显是捧那个老者的。那老者心领神会,朝旁边的那个来回张罗的人微微点了下头,那人马上就从褡裢里面掏出来一小串铜钱,约有四、五十个,对着布头抛过去,布头麻利地接住道声谢就要去往别处走,少年见此伸手就给拉住了,从自己腰间的小钱袋中摸出块碎银子递过去说道:
“这是我赏你的,我还没问完呢,这个老醋蛰头,那个,为什么酸呢?”
‘恩哼!’
老者那边不满意了,少年只好摆摆手让布头站后面,嘴上嘀咕着:“好嘛!好嘛!知道啦,放醋就酸,不问就不问。”
不到半个时辰,二十二道菜就已上齐,那边布头对点菜的两桌人也吃完离开,这下少年有理由让布头站在后面单独应付了。
“喂!伙计,看你刚才说的样子,应该识字吧?”
少年见不能再继续问菜的事情,眼珠一转又有了新问题,布头如实回道:
“回您地话,只认识几个简单的。”
“哦,那你们做菜的厨子也应该识字吧?”
少年见布头要退后面去,又接着问道。
“回您的话,大哥比我会的还多。”
“那为什么还做这个事情?不知道君子远庖厨么?”
“知道,多亏了天下人不全是君子。”
“恩,有道理,不错,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回您的话,小的叫牛郎。”
“还有叫这名字的?那是不是有人叫织女呢上什么时候开始?晚上……。”
******
烈日之下,花一文钱随便吃的那四十个棚子旁边排队的人仍然没有减少,那些人最后相互配合着把衣衫举起来遮挡,坐在那里吃地人也是吃得满头大汗,大家的好心情可能都没有变,只是给他们提供这个活动的成家二公子,却再也没了早
高兴的样子。
“你去尝过了?他们做的菜真就那么好吃?好吃到可以在那里卖一两银子一盘的地步?”
成二公子阴沉着脸,正在询问几次前去打探消息地那个人,那人猛点着头回道:
“没错,确实好吃,其实不只是他们做的菜好吃,就是那以前的各种汤和水煎包也同样不错。哪怕就是野菜咸菜在他们手中做出来,吃到嘴中都不得不称赞一句,二少爷,现在咱们怎么办?”
成二公子咬着牙,听完这个人再次肯定的说法,又看看那边支起来一层楼高地平台,非常不愿意承认地说道:
“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回做菜那么好吃?现在能如此做,为何以前却只卖牛肉丸子和羊汤?本已经把他们压得不行了,没想到他们还会玩这一手。哼!实在不行我这边也都在房子上面搭一个平台,你们说如何?”
“这个,二少爷,恐怕不行啊,咱们这边就算搭建起来了,还能学着他们那边卖那种炒菜?也还是一文钱随便吃?那供不上吃不说,就是银子我们也搭不起,这些日子加上您买的那个广告,一共用去一万四千两银子了。”
那个矮子这个时候总算没再跟着出馊主意。看着那些往死了撑的人把一块块的肉,一张张的饼吃到嘴中的样子,心疼地神色毫不掩饰地出现在脸上。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算了?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跟我到那边去说,你们这么些人就想不出点好办法?”
成二公子发现他们这一说,附近的人也能听到,为了保持自己好不容易花钱买到手的善名,只好打头往外面走去,不时目光复杂地回头看看那飘着横幅和对子地牛牛牛肉丸子。其他人随后跟上,一个个都在低头做沉思状。
“说吧,谁有什么好主意说出来,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让那些人尝到苦头,除了直接派人打。别的都可以用。”
成二公子领众人到一棵大树之下,也不顾干净埋汰了,直接坐到一块青石之上,眼睛直直看向又上去两拨人的牛肉丸子,语气沉闷地问道。
“二少爷,我觉得他们是在利用我们,您看看他那个对子,‘尝世间美味,品天下苍生’,这明显就是把那些在下面吃饭的普通百姓给算计进去了。要不咱们先撤了下面地棚子,让他们看不到有人,对,我想到了,咱们可以把那四十间房子养上猪或者是鸡鸭等东西,这天热,到时又臊又臭的味道那么一熏,他们还如何开店?”
人群中地矮子果然最适合做这种事情,眼珠一转就有主意。
“好。好办法,对呀。那地是我们地,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好,好,好,卖到今天晚上,明天就把这棚子都撤了,不错,矮子,等回去少爷我好好赏你。”
成二公子这一下又高兴了起来,‘啪’的一下打开折扇,轻轻扇动,面带笑容,看向牛肉丸子也不再是刚才那么阴沉。
‘嘡、嘡、嘡、嘡、咚、咚、咚、咚、呜啦哇、呜啦哇。’
正当成二公子众人拿定了主意准备开始实施的时候,那边传来了锣鼓、喇叭等声音,不少的人从通向衙门的主道之上往这边行来,有敲打吹奏之人,还有举着牌子的衙役,在大家的关注之下,那些人居然就停到了四十间房子那里。
“走,过去看看,他们是干什么的。”
成二公子带着满腹疑惑,离开了树阴的地方,带上手下往那边赶去,还没等到地方就听那里有人高声喊着:
“诸位乡亲们,你们这几天一定吃的很好吧?知道这一切是谁做地吗?不错,就是我们东莞县第一大善人成家人做的,是那个成二公子,他们一家都是善人啊,县令老爷是才从那成府回来,得到了成大善人给修桥补路的承诺,而这里最少还会让大家吃上五天,所以县令老爷特意做了一个匾送给他们,就是这个,‘东莞第一善’,大家说好不好?”
“好~!”
有一多半的人听到了还能吃五天,也顾不得什么第几善了,扯着嗓子喊好,这一下就让已经打定主意明天不出摊的成二公子一伙人迷糊了,眼看着那搭着红绸缎的匾被挂在了四十间房子中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海水一波逐着一波涌上来,映红了天边云彩和大海尽头地落日,圆圆的象个蛋黄一样夹在海天之间,而夕阳的晚照依旧是那么热,煮盐的灶民们忍受着太阳的灼烤和腹中的饥饿,尽量让火燃烧的旺一些,好在回家之前多煮出些盐来换了钱带回去。
在这些浓浓的煮盐的烟火中却有几缕炊烟生起,那所在的位置正是盐场这边一些重要人物聚集地地方,看那炊烟的数量,可以猜测出这次吃饭的人绝对不少,事实也正是如此,上次在这边的那些人都来了,一个个脸色都比较沉重,象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
“大家都来了?想必大家都知道这次的事情吧?那银场的成管事居然和新来的县令暗中联系上了,多亏我们平时就有人注意这些,那成管事可是送了整整一箱子东西给县令,我们的人亲眼所见,大都说说怎怎么办吧?”陈大鼠一脸阴唳地说道。
第六十二章 品尝咖啡来嘉客
大鼠话音一落,那些人却都沉寂了起来,一个个或是或是翘着二郎腿,摇头晃脑地做哼曲子的模样,就是没有人再去接陈大鼠的话,只是每个人的眉宇间都不经意流露出一丝思索。佩佩贡献
“咱们这些卖盐的和他们做银子的本来就是不怎么和,尤其是这个交子过来以后,凡是要用的银子必须存在他们开的银庄当中,每个月都必须给他们额外的印子钱,咱们拼死拼活下来居然还得养着他们,这叫什么事儿,以前是衙门也是我们的人,在别处那点损失能补回来,现在呢?不要说那那箱子里装的是成禀实送给县令的果子。”
陈大鼠见众人都不说话,他也不强迫,在那里开始翻这两年的旧帐,亲弟弟中的老二也在一旁附和:
“就是,我早就看他们做银子的那些人不顺眼了,上次咱们走出去的盐,对方钱早就给送了过来,可他们开的那个银庄却说还没过来,结果白白吃了我们那笔钱两个月的贷,这一次我算是看明白了,他们是觉得自己摸到了这走盐的门路,准备和新来的县令联手把我们赶走,好用那个什么新的制盐方法赚钱。”
他这话一说,那些人再也悠闲不起来,心中的事情被说中,相互间看看却没有任何好的办法能想,只有一个人还报着点侥幸心理问道:
“陈老二,不能吧?上次走盐回来的钱,他们不是说路上遇到了事,耽搁了么?并且还赔给我们一些,还有那个县令,他家中不是也有钱吗?难道还能在这边弄?”
“哼~!什么不能?路上遇到事情和我交子送过来的。没有银子你开什么银庄?赔那点钱只是半个月放贷的,可他们却晚了两个月,那剩下的钱怎么算?”
陈二鼠觉得那个人地解释本身就是一种懦弱,有些瞧不起地看过去一眼,又接着说道:
“那新来的县令家再有钱,能赶得上咱们东莞县这些盐场?我看出来了,他是打着有钱的幌子到这边来弄大钱,这样的人可比上一任厉害,小恩小惠的根本就不能打动他。再不想办!法到时咱们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话说的够严重,那些人都忧虑起来,却并没有人马上出声说他要如何如何,一个个应该都在为自己的利益考虑,坐在角落处的一个年岁较大的人这时叹了口气说道:
“办法其实也不缺,无非就是软硬兼施,只是这个度却不好把握,是先让他害怕呢,还是先给他钱让他高兴?说实话。他做地事情,一时间我还真想不明白,这早一茬的稻子刚刚种下去,他就让人重新划好了地方拔出来,耽误了几天重要的时候不说,那苗也死掉不少,结果他把那地给种上了其他东西,活着的苗都挪走了,那些百姓也愿意让他如此作为,他要干什么?”
这回别的人也都是同一个样子。纷纷对这个事情猜测起来,看样子他们知道的不多,陈大鼠转头看了看四个弟弟,大嗓门喊道:
“都别想这个事情了,不就是那个集体化规模化种植么?我早就打听清楚了,那些个苗不是县令让拔的。是那些各个村子里的人,说什么才种进去几天不耽搁,麻利些就行,结果便成了如此模样,那些菜也不是随便就种下去的,要看地和周围其他县地情况,就这些,和咱们没关系。”
众人这才露书恍然的神色,看样子陈大鼠手下的人不少,到处都能监视上。他本身也是属于粗中有细的人。
“有了,我有个办法,咱们现在只能对县令下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什么事情都做不成,这就需要咱们把东莞县的一些商家都联合起来,囤积粮食、布匹等东西,盐就不用了,这边的灶民不少,根本就限制不住。到时先给县令送去些银子,他要是识相。那就没什么,若是不识相,哼!咱们就好好治一治他。”
一个明显有些秃顶的人在门口的位置站起来说道。
陈大鼠眼前一亮,点点头赞同地说着:
“不错,这是一个好主意,可是咱们是做不了的,需要老爷才能行,今天老爷不会过来,不如这样,先凑一些钱给那个县令送去,最好是等他在外面吃饭地时候当着其他人的面给,到时他若是不合作,那就说他收受贿赂,他好不容易弄出来的名声一下就没了,其他的事情等老爷那边安排好,咱们再同时配合着行动,至少今年的盐税,他是别想交上去了。
“大哥说的是,这只是第一步,我马上就安排手下能干之人,一但这边动手了,那边同时会跟着动,绝对要让他顾不过来,再安排两回假地刺杀,就不信他不怕,诸位,既然事情已经定下,那我就先走一步了,听说我那处今天他们打海水的时候,拣到了一个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