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季君月一手带出来的,季君月每一句所要表达的意思众人都能轻易的明了,所以这一刻,一百人纷纷凝视秦澜雪,神态恭敬,发自内心的齐齐高呼。
“陛下万岁!”
他们知道,季将军选择支持了帝权,既然是季将军的选择,他们便会无条件的支持。
季君月唇边笑意深深,极为满意众人的态度。
秦澜雪见此,宽大的袖摆微微动了动,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轻轻握了握她的手。
澄澈的丹凤眸扫向眼前依旧跪在地上的一百人,干净利落的吐出一个字:“起。”
秦澜雪并没有说什么鼓励或者拉拢的话,因为这支西北新军不需要他拉拢。
他们虽然是阿君为他训练出来的,可是只要他们敬畏阿君,听令阿君就足以,是否听从他,信服他都没关系,所以他不需要在让这些西北新军改变心意。
然而秦澜雪整个人站在那里就是一种光芒四射,就是一种让人下意识惧怕的存在,根本无需他多说,西北新军心中便已经有了一股难以言说的震动感,那是一种对于强者、对于执掌天下的王者的畏惧。
也因为他们的季将军的选择,而让众人对这个不需要言语修饰仅仅在那里一站,就给人一种压迫悚然感的帝王,打从心中臣服和接受。
这一刻,周围所有的人都注视着那两个长身玉立的美丽少年,那一身绝代风华,那浑然天成令人不敢逼视的气质,深深的刻入了众人心中,激起了层层波澜。
若说世间谁人风华牵人魂,莫属秦皇和季月……
姬亦夏坐在龙椅上没有动,那张如玉石雕刻的兰花般的俊美容颜始终如软玉般,淡淡的氤氲着一抹浅浅的笑意,那笑意若有似无,不浓郁清浅的仿似池中莲。
让人看着看着就不自觉的入了迷。
仿似输了两座城池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仿佛比赛结果如何,他都浑然不在意。
唯独熟悉姬亦夏的人,与他打过交道的人深深的打了个寒战,只觉全身发凉,尤其是看到姬亦夏抹额上那枚黑中泛红的宝石,此刻黑红的能够滴出血,更加惊惧的浑身发抖。
一直站在各国队伍中所剩无几的红甲龙兵,突然齐刷刷转身面向高台,重重一跪,深深一拜,那举动染满了浓重的敬畏和决然的羞愧。
“属下拜别陛下!”
整齐的声音那般决然有力,充斥满了让人心颤的愧疚,惹来周围众人的侧目。
突然,众人似乎受到什么惊吓般,瞬间双目大睁,所有的情绪还来不及溢出,瞳孔中就印满一副惨烈的猩红画面。
只见那所剩不多的三十六名红甲龙兵齐齐抽刀,动作利落而决然的一刀抹了脖子,血花喷溅的壮观画卷看得众人张着嘴满目惊震的失了言语。
尤其是站在这群红甲龙兵身边的各国队伍,看着他们抛头颅洒热血的壮观决然之举,心口一悸,身躯一僵,面上更加没了血色。
这种忠勇决然,如此鲜明的对比,这简直是要将他们这些输了的人逼上绝路……
各队伍的人不自觉的偷瞄了高台上自家的帝王,胆战心惊,就怕几个帝王也效仿燕国,让他们这些输了的人全都自刎谢罪。
高台上的几个帝王却没注意众人的想法,虽然震惊红甲龙兵的举动,可是并非每个国家都有如此人力来显示大气的。
虽说自己国家队伍的人也不算多,可都是精锐啊,死一个都可惜,何况是全死。
虽然气愤他们输了,可是他们却没有那份气魄大手一挥让众人全都自刎谢罪……
而唯一有这份气魄和人力支撑的楚云月,却没这么做,他虽然同样是冷血之人,却不嗜血,本来就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比试,他自然不会迁怒于自己国家的人。
只是看着走回来的季君月和秦澜雪,微微抬颚:“秦皇,恭喜。”
清冷的声音犹如夜晚寒凉的清风,带着凉意,没有情绪的起伏,让人听不出其中的真实情绪。
秦澜雪转眸看向楚云月,自然知道刚才楚云月是为了帮季君月算计姬亦夏,才会多增加一座城池的,因此倒也没有驳了楚云月的面子,同样冲他昂首,微微点了点头。
虽然没说话,不过这点头回应的举动已足够让在场的几个帝王惊讶。
要知道他们与这秦皇也接触了几天了,已经知道秦皇高冷的性子,就是他们与秦皇说话,都从来没得过一个正眼,更别说是点头回应。
因此几人现在见到这画面不但不觉得秦澜雪冷漠高傲,反而有种替楚云月受宠若惊的感觉。
看来秦皇似乎对楚皇的印象不错啊……
南丰鹤几人心中慢慢腾起一丝疑忌。
季君月看向气定神闲的姬亦夏,莞尔一笑:“燕国真是好气魄,好不容易剩下点精锐,就这样自裁了,真是可惜,燕皇看起来一点都不心疼,倒是让我等有些惭愧囊中羞涩。”
南丰鹤几人听了季君月的话,面色微微僵硬,眼底划过一丝狼狈的尴尬。
可不就是囊中羞涩,若非他们缺精锐,缺能人,同样可以像燕皇一样大气,看着一批精锐自刎,眼都不眨一下。
楚云月看着季君月乖邪的笑颜,唇边不自觉的也跟着牵起了一抹隐隐的不易察觉的弧度,忍不住的再度开了口。
“虽同属三大强国,不过楚国还是缺人才的,若是燕皇用不完,可以送些来给楚国。”
祁公公站在姬亦夏背后眼观鼻鼻观心,心中知道,就算那群红甲龙兵不自裁,他们也活不过明天。
姬亦夏的视线在楚云月和季君月两人身上来回扫视了一圈,意味不明的笑道。
“楚皇和季将军倒是默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私下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楚云月神色淡淡,并未因此露出什么不同寻常的情绪:“季将军如此人才,若是朕能与之交好,自然求之不得。”
“楚皇过奖了。”
季君月坦荡应承的笑颜明明没有什么变化,却硬生生给人一种自信傲然的感觉,看得南丰鹤几人目光在她和楚云月、姬亦夏身上扫视一圈后,竟然有些同情姬亦夏了。
现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燕皇被楚皇和季将军联合‘欺负’了……
姬亦夏瑰丽的眼从季君月身上移到了秦澜雪身上,唇边浅淡如莲的笑意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滟绝:“秦皇,今日收获丰富,恭喜了。”
季君月眉梢微动,从姬亦夏那艳丽的笑容中嗅到了几分骚气。
他这是当着她的面勾引自己的男人?!……
秦澜雪看着姬亦夏脸上的笑意犹如染了绯色的莲花一般,过目不忘的记忆犹如潮水一般慢慢涌来,让那双澄澈的丹凤眸一点幽蓝忽明忽暗,模糊难测。
之前他没想起来,是因为注意姬亦夏的容貌笑意,亦没有去多观察,现在明显发现这‘东西’对他的态度令人恶心,这才因为注意而想起了那段被遗落到了某个角落的记忆。
“等燕国变成秦国,再来恭喜。”
那徐徐而出的靡靡之音动听的令人迷醉,可却不能忽视其中夹杂的阴凉之气。
那种阴暗中吹来的凉风,带着刺骨的寒意与黑暗气息,让姬亦夏瑰淡的眼眸几不可见的缩了一下,细细的端量了秦澜雪的神态片刻,隐隐有所触动。
“你记起我了?”
这么一句突兀的话语顿时让周围的人神色一顿,眼带狐疑的看看姬亦夏,又看看秦澜雪。
就连楚云月也都神色莫名的看向了秦澜雪,心中满是猜疑,什么叫记起?……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齐千樱也眸光微愣,不过愣过之后更多的则是玩味的冷寒,一代霸主遇上了凶残的病态魔鬼,其结果可想而知。
季君月同样神色一顿,不过到没有什么出乎意外的情绪起伏,毕竟第一眼见到姬亦夏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人看秦澜雪的眼神不对劲。
那种熟悉的仿似多年未见,有着太过难以言说的过去的情绪,尽管藏得深让人难以探查,却也足够让她警觉。
季君月唇边的邪笑变得有些促狭,完全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秦澜雪转眸看到她脸上置身事外的趣味,澄澈的明湖中荡漾而过一抹宠溺的色彩,带着点妖惑瑰丽。
回眸看向姬亦夏的视线却阴暗的让人毛骨悚然,哪怕是姬亦夏,在那幽蓝闪烁的眸光中,也慢慢遍体生寒起来。
“把朕当成女人求娶,此等趣事想忘记都难。”
此话一出,瞬间令周围的几个皇帝目瞪口呆,一时间傻呆呆的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这……秦皇啥意思?……
然而姬亦夏不仅没有因此尴尬,那看向秦澜雪的目光反而升腾起一股热浪,不过只是一瞬便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安然若素的一笑。
“难为秦皇还记得童年之事,朕一直觉得遗憾,若秦皇是女子,这燕国的后宫就该有女主人了。”
这般直白露骨的言语听在众人的耳中就有着抹不掉的调戏之意,尽管姬亦夏这么说是发自内心,而非挑逗捉弄。
“遗憾致死也是不错的死法。”秦澜雪面无表情的看着姬亦夏,说出的话却能噎死人。
可尽管他面无表情,但那张脸仍旧清绝靡丽,美得令人窒息。
姬亦夏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秦澜雪会接这么一句话,之前他觉得这人少言寡语,高冷的令人发指,现在这人开口说话了,他又突然觉得,哪怕不说话的时候太过高冷,可与说话时一对比,还是高冷时候的模样更讨人喜欢……
最后的最后,各国皇帝满头雾水又惊疑不定的散开了,季君月和秦澜雪直接回了龙车里,龙车出发返回燕宫。
下午关于第二场交流赛是在宫中举行,所以众人全都从猎场返回了皇宫,开始做准备。
龙车上,漆黑的纱幔之中,季君月躺靠在柔软的狐裘地毯上,不但不觉闷热,反而还能感觉到阵阵舒爽的凉意。
因为龙车下是个冰库,放了很多冰块,让整个龙车内都透着凉意,在这闷热的夏日让人只想躲在里面不出去。
一只手杵着侧脸,季君月惬意的横呈在地毯上趣味的睨着对面看奏折的秦澜雪。
“阿雪不想跟我说点什么?”
秦澜雪闻言,放下了手中的奏折,侧眸看向季君月,眼底闪过一抹笑意:“阿君是在吃醋?”
季君月挑眉,淫淫一笑:“所以阿雪打算怎么安抚我嫉妒的心?”
秦澜雪唇边靡丽璀璨的笑意蔓延,身影一闪,下一刻就出现在了季君月的上方,整个人将她完全笼罩在身下,两手杵在她的耳畔,低眸轻笑。
“献上身体如何?”
季君月平坦在地毯上,仰着绝滟的小脸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清绝容颜,那靡丽的笑意勾魂夺魄,阴凉的血魅气息又夹着青竹蓝天般怡人的香气缭绕在鼻息,更加让人沉醉不可自拔。
唇边笑意缱卷,狭长乌黑的凤目敛涟点点淫坏笑意,搂住秦澜雪一个翻身,就将他反压在了身下。
“那爷可要慢慢品尝了。”
秦澜雪看着季君月坏笑的脸,脸上的笑意越发璀璨清绝,带着说不出的靡丽,抬手缓慢的解开腰带,那帝王龙袍层层散开,露出了嫩白的冰肌玉骨,摆出了一副任君采摘的诱惑之姿。
暗紫的唇边却一张一合,靡音倾泻:“当年在秦宫遇见阿君的第二天,我遇到了走失的姬亦夏……”
那年姬亦夏走丢在秦宫,无意走到了已经成为冷宫的娆央宫,见到了里面居住的秦澜雪,并且被那张小小的布满青涩却已然倾城惑人脸给惊艳了。
当场就说出要迎娶秦澜雪的话,只是不管姬亦夏跟秦澜雪说什么,秦澜雪都没有理会他,甚至是避的远远的,因为秦澜雪本就因生活环境从小就敏感,尤其是对危险的感知。
七岁的秦澜雪已然在十一岁的姬亦夏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深沉可怕的气息,那种不知名的危险让秦澜雪下意识的远离姬亦夏。
姬亦夏当时确实以为秦澜雪是个女孩,哪怕他穿着残破的类似男孩子的衣服,还是因为那张倾城容貌认定了他是女孩。
姬亦夏也并没有帮助秦澜雪,只是留下一句:“若是你能活到本皇子成年,本皇子定然想办法娶了你,让你衣食无忧。”
这就是秦澜雪和姬亦夏小时候唯一一次的相遇,直到五年后的九国会盟,姬亦夏看到已经成为秦皇的秦澜雪的替身,这才知道原本秦澜雪真的是个男孩。
“现在想来,当初姬亦夏并非迷路,而是在探路。”
秦澜雪感受到那软若无骨的手挑逗的划过自己的胸膛,享受的眯起眼总结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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