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篱还在生着气呢,听见程霜要她和戴逸演对手戏,心中一阵欢喜。
不禁暗暗想到,哈哈,机会来了,只要把这场戏演垮了,我看你还怎么加入社团?
程霜返身拿出张纸张,说:“这就是你等下要演的剧本对白。你先看看,我给你十分钟时间。”
戴逸接过来瞅了瞅,不是就是演戏嘛,有什么难度的。
这一场戏很简单,就是讲述女主角病情危殆,男主角在她病床前真情流露,述说情话,结果激发出女主角的求生意志。
也太狗血了吧。
戴逸腹诽了几句,看了一下,凭着5倍于常人的记忆力,已经把里面的台词记下来了,对罗小篱说:“行了!你准备好了没?”
程霜、罗小篱吃了一惊,不会是已经把台词都记下了吧?即使是记下了,难道不用酝酿一下情绪?
罗小篱虽然是吃惊,但才不会提醒他呢,反正自己就是扮一个一动不动的病人,连对白也没。
当下一撇嘴,就躺在一张桌子上。
程霜拨了拨头发,说:“这位费同学,你就不用先酝酿一下角色的情绪?虽然只是排练,但我个人认为舞台表演不是一个人的事,是需要整个团队的配合的,所以……是不是应该也要尊重一下对手?”
“这个,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这人比较单纯直白,听不懂太拐弯的话。”
戴逸摸摸鼻子说道。
“果然!猪头一样的猪!程学姐的意思是,如果你演砸了,会连累我浪费时间、精力,懂不?”
罗小篱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咬着牙说。
她就不明白,眼前这家伙刚才咋就能把一个急病突发的人演得像真的一样呢。
“啊?为什么我会演砸了呢?不就是一个狗血情节里的男主角嘛,我又怎么会演砸呢?”戴逸挠挠头,一副很不理解的样子。
罗小篱被他华丽地击败了,双眼一合,得,我啥也不干了,你行你演去。
很狗血、很煽情的表演(2)
程霜看样子也有点惊奇于戴逸他哪来的自信呢,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向旁边走开,“那就开始吧。”
戴逸抽抽鼻翼,一步一步走向罗小篱,脑海里拼命回忆着以前看过的电影啊、电视剧啊的相关情节。
里头总有些这样的情节,主角的亲人或是朋友,要不失忆要不病危,反正就是编剧要把他往死里弄那种,然后主角就在他旁边哭啊喊啊唱歌啊跳舞啊,反正就一白痴般就对了,然后那人就好了,睁眼了,回魂了。
这时候,改造过的身体优势再一次发挥作用了,明明心里感觉很好笑,可泪腺却偏偏随心所欲,连脸部肌肉也是想咋样就咋样。
戴逸行到离罗小篱还有三步的时候,眼睛已经变得通红了,眼角一跳一跳,双手轻轻地颤抖着抬起,伸向罗小篱。
还有两步的时候,戴逸眼角的那几滴泪水终于滑落在脸庞上,嘴唇不断地跳动、抽搐,脚步变得有如拖着千斤重物。
闭着眼的罗小篱不知道正在发生什么事,但是却突然间觉得心底一凉一凉的。
正在猜疑戴逸在干什么的时候,一双冰冷的大手很轻很轻地放在自己的脸上,仿佛那双手的主人怕极了哪怕多加一分力气也会弄痛了她一般。
那双大手极尽温柔,从额头划过,摩挲着她的双颊。
就在罗小篱情不自禁享受这一刻的温柔的时候,几滴冰冷的水珠滴落到她的脸上,滑至唇边。
她尝到了咸味,也尝到了痛苦的相思,恍然醒悟,这是泪水。
无言一刻,那双透着无限挂念的大手,那几滴混合了相思的泪水,罗小篱蓦然间心都酸了,只想大哭一场。
一把低沉得让天也快要落下,一把沙哑得让人无边痛苦的声音,从罗小篱的灵魂深处飘然响起:
“……曾经,你就在我的面前。可我却没能好好地对待你……”
“如今,最深爱的人,就要在自己的面前,即将失去。但我唯一能做到的,却只是默默地为你祝福。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如此罢……”
很狗血、很煽情的表演(3)
罗小篱听着这发自灵魂的叹息,心如刀割,仿佛正如那声音所说一般,世间最伤心痛苦的事莫过如此。泪水,在不知不觉中默然滑落。
那双大手轻轻地帮她拭去眼角泪水。
“不用怕,我的爱人……”
“因为,尘世间还有一处乐土,叫天堂;我愿意,在天堂处与你共聚,一万年!”
听到这里,罗小篱再也忍不住了,睁开了已经满含泪水的双眼,凝视着戴逸,饮泣起来。
戴逸一把抱住了她,“啊,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知道吗,我好害怕!我好害怕啊!”充满磁性的声音充满了失而复得的惊喜、激动。
“我好害怕……没有了你的日子……”
罗小篱也紧紧地抱着他,哭得一塌糊涂,只觉得眼前这男人就是自己寻找了一万年的那一个人。
“啪啪啪”旁边的程霜轻轻地鼓起掌来。
“很好!真难想象,一个新生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全揣摩到角色的内心世界,把原本是简单的一幕演绎得如此动人精彩!更为难得的是,戴逸同学你竟然能带动对手的情绪,令到小篱也在不知不觉间完全入戏。好,真的很好。我很满意。”
罗小篱被掌声惊醒,发觉自己竟然是偎在戴逸怀中,而且自己也是紧抱对方。
“啊——”的一声尖叫,连忙推开戴逸。
戴逸退后两步,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罗小篱体香,嘻嘻笑了几声,对程霜说:“程学姐,那我算不算是合格呢?”
“当然。欢迎你加入‘飞扬舞台表演艺术社’!”程霜落落大方伸出纤纤玉手。
戴逸定了定神,伸手一握,只觉入手柔滑,软若无骨。
程霜显然是见多了众多男生在她面前的种种丑态,轻轻抽回玉手,正想勉励两句,帐篷外面走进一名男生。
那男生身材高大,一身白色运动服,头发又黑又浓,剑眉朗目,鼻正口方,嘴角微微上勾,既是傲气又显亲切。
丫的,有人在哥面前装逼!
那男生一边走进来一边笑着说:“我们的程大美人是越来越大魅力了,外面的同学们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程霜看见来人,也嫣然一笑,“唷,今天吹的什么风啊,庄大少爷居然也会来我这儿。”
戴逸莫明之间就对这位大少爷产生了厌恶——没办法,哥们,谁叫你抢了咱的风头?
那位庄姓青年来到程霜面前,从裤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递给她说:“不来不行啊,小希知道你喜欢这项链,一定要我带来给你。”
程霜接过盒子,也不打开,“哈,还是小希对我最好。”
“程大美人,这项链虽然说是小希让我带来给你,但付钱的却是我啊。”
程霜嘻嘻一笑,顿时满室春风,仙子跌落凡尘。
庄姓青年跟罗小篱打过招呼,望向戴逸,点头说道:“这位同学面生得很呐,是刚进表演社吧?我叫庄搏风,跟程霜一样也是二年级生,金融系的。同学怎么称呼啊?”
虽然戴逸一眼就不喜欢这家伙,但不得不承认他的风度就是好,明显的拥有良好家教,何况人家都主动开口打过招呼了,总不能自己倒没了风度吧?
“我叫戴逸,是土木工程系大一新生。”戴逸挠挠头,说道:“嗯,我是今天才进的表演社。”
庄搏哈哈一笑,对戴逸说:“今日难得认识了戴学弟。要不我中午请客,算是为戴学弟庆祝加入表演社。”
一旁的罗小篱连忙拍掌叫好。
戴逸跟这家伙才不过交谈几句,交情尚浅,自觉得没必要第一次见面就要人请客,便说:“我跟同宿舍的几个兄弟已经约好了,不如下次再让庄学长请客吧。”
庄搏风也不勉强,又跟程霜交谈了几句才离开。
程霜对戴逸说:“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你记得以后每个星期三、五,都要去我们社团的总部交流、排练哦。”
戴逸点了点头,这才回去找浆糊他们几个。
杯具的韦不凡
话说这天,罪恶四人组浩浩荡荡来到学校饭堂,只见里面人头汹涌,好似万马奔腾。
张子得掩着鼻子说:“一大群臭男人乱哄哄地堆在一起,那味道……怎么能在这种地方吃饭呢?”
戴逸指了指浆糊说:“小德子,你还闻不出来吗?那味道是这位江先生的臭狐啊。”
浆糊涨红了脸嚷着:“你才臭狐!你全家都臭狐!”
“哈哈,原来你们几个都是生有臭狐啊?”后面来了几个人,说话的正是那个学生会副主席韦不凡。
戴逸一看见这人,火都冒起了。自己成为了半个超人后居然一时大意,被这个摸P高手用身份吓住,实在是叔叔、婶婶都不能忍。
“你这算是搭讪吗?”浆糊抬头四十五度角,“嗖”——大家都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吧。
韦不凡沉着脸笑了几声,冷冷地说:“果然是一年级的新生啊,初生之犊不怕虎。看来你们还没有搞清楚我的身份啊。”
“罪恶四人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摇摇头说:“你什么身份?”
牛眼多加一句:“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猥琐人物。光洲大学,人道是、副主席韦不凡。”
韦不凡顿时变了脸色,“很好,你们四个,我记住了。”带着身后那四人一边走一边说:“晚上七点,我会在‘浮一白’后面那块空地等你们。你们要是不来的话,哼哼……”
戴逸急了:“喂,你这人咋这么没礼貌啊?要请人吃饭也得找一家好点的啊,现在居然还搞到在空地弄,也不怕被人笑话。先说好了,叫外卖的话我可不去。”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不凡请客在外头。”牛眼扯着嗓子喊道。
四人进了饭堂吃过饭,很快就没心没肝地把这件事抛到爪哇国了。
到了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夜风渐凉。
正在风中飘零的韦不凡带着四个纹着身的家伙,伫立在餐馆“浮一白”后面的空地上,一动不动宛如雕像。
其中一个哆嗦了一下身子说:“我说韦哥,我们就一直在这里等下去?”
被四个大男人带到了后山!
韦不凡铁青着脸说:“再等一下,我就不相信他们几个敢不来!”
那人暗自嘀咕,都等了半个小时了,要来早来了。
此时此刻的戴逸在做什么呢?不好意思,他正在思考着未来人生、国家大事、世界宏观。
戴逸吃过饭回到宿舍,脑海里那把电脑合成声音又响起了:“……产品ASX…3001D摩合期结束,与寄主契何度百分百;赠品融合适应期结束,进入自我进化期。建议寄主多次使用,以尽快早日达到升级条件。”
你看你看,这才是真正的外星人产品嘛!
戴逸高兴得几乎跳了起来。咱什么人哪?新时代的代表人物!OnlineGame从来就没少玩,又那里会不知道升级的意思!好东西啊!
激动之下,他汲着人字拖就跑了出去,准备用自己有限的智商去思考未来无限的可能。
月夜之下的光洲大学清幽雅致,错落的灯光繁亮点点,柔柔晚风,令人格外舒畅。
不知不觉间,戴逸走在宿舍通往学校大门的小径上。
“站住!”
戴逸眯眯眼,细细一看,原来还是那个韦不凡。他现在心烦得很呢,正为了自己的终身事业、祖国的未来发展、人类的美好前程苦思冥想,丫的,你小子偏偏这时候来烦哥。
戴逸叹口气说:“还是你啊,你到底烦不烦啊?我都说了,要想请我们吃饭,得先找间象样的酒楼啊。”敢情戴逸他还真以为韦不凡想请他们吃饭——着啊,这家伙害我被误会成摸P高手,现在不过是请吃饭赔罪,实在太便宜他了。
韦不凡现在恨得牙都快咬断了。
他什么人啊,学生会副主席,经济系团支部书记,光洲市公安局副局长韦仕仁的独子,光洲市本地最大黑帮“三头鹰”二把手榔头的拜把子,随便一个身份抖出来都可以吓倒一大批人。
在饭堂门口的时候,看这个四小子不顺眼,本来好心好意准备让他们在外面跪下,向自己认句错也就算了。仙人板板的,居然让老子在外面吹了一个小时的风,还在“三头鹰”几个小弟面前失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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