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喻也不在意,他早听说这位天才少年比较怕生,刚才能有回应已经不错了。
“你要是有什么网络上需要帮忙的事情可以找阿修,他虽然不爱说话,但其实人很好的。”小颜笑道。
“那现在需要我做些什么事呢?“叶喻问道。虽然只是临时挂一个名号,但叶喻却并不希望自己只是混日子当个废物,这是他的一贯原则。
“今天第一天上班,就做点简单的资料整理工作吧。”说着,小颜轻点了办公桌上的某个位置,一个虚拟屏随即展现在叶喻面前,随后小颜又点开了一个件夹。“资料都在这个件夹里,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我。“
叶喻点了点头。小颜又交代了几句后,便转身离开了。
将视线移回件夹,叶喻望着眼前密密麻麻的电子资料,深吸了一口气。
好吧,开工。叶喻想着,便动手打开了第一个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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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那个号码对应的公用电话亭。”阿琪走进办公室,对正在研究案卷的穆姐说道,“5月2日15点15分前后该电话亭附近区域的录像也拿到了。”
“很好。”穆姐赞赏地点了点头。“投出来。”
阿琪从便携设备中调出一块虚拟屏,将一段录像投影了出来,在穆姐身边的两位调查官也围了上来仔细观看。
只见画面上呈现出一个狭长的小巷子,看上去像是两幢楼中间的空隙。一个红色封闭式电话亭伫立在巷子中段,紧靠着右侧的大楼,从天色看得出处于下午时分,巷子里几乎没有人。镜头正对着巷子口,视线似乎不高。
“这个电话亭位于本市西郊的两幢废弃大楼中间,附近都是工地,本来没有任何摄像头可以拍到,但幸运的是,当天正好有辆小汽车停在巷口,车上的行车记录仪将当时的情况完整录了下来。”阿琪在一旁解释着,“这也是嫌疑人没有想到的状况吧。”
穆姐微微皱眉,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全神贯注地盯着画面。
录像继续播放着,15点13分左右,一名穿着深色风衣的男子突然从巷子口闪现,只见此人头戴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整张脸几乎全部埋在风衣衣领里面,看不清具体容貌。
男子直奔电话亭,拉开门便钻了进去。三分钟后,男子走出电话亭,低着头毫不停留地按原路离开了。
“从时间上来看,与李丽的通话记录相吻合。因此我们推定正是这个人给李丽打了电话。”阿琪看向穆姐,“根据李丽的口供,给他打电话的就是金彪。”
“看这个人的衣着,与陈严偷拍的那张照片背景中的隐藏人物几乎一模一样!”旁边一位青年调查官兴奋地说道,“这样看来,陈严案的凶手就是金彪!血钥石应该就在他手上。”
“没错。金彪有黑社会前科,同时也在敲诈陈严,从逻辑上来说,陈严躲着他是合理的,这也解释了陈严当初的奇怪举动。”穆姐身边另一位年轻女性调查官附和道,“金彪与陈严因为那枚血钥石戒指产生过纠纷,杀人动机也成立。”
穆姐看着录像画面,双手抱肘,食指轻轻在手臂上点着,似乎在思考什么。
“在没有确切证据前先不要下定论。”穆姐开口道,“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金彪。”
话音刚落,办公室响起了敲门声,进来了一位调查官。“穆姐,刚刚得到的消息,找到金彪的车了。”
“哪里找到的?”穆姐走上前。
“在水库里。”调查官停顿了下,“同时找到的,还有金彪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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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赶稿~继续赶稿~作为一个强迫症患者手上存稿不足10章足以让我产生焦虑。这两天小小爆了一下灵感,如果顺利的话,明后天应该能补足了~
第十七章:误导视线
办公室的气氛顿时一滞。
“说说具体情况。”穆姐神情凝重。
那位调查官点点头。“金彪的车是在6号早上,也就是今天上午八点左右发现的。发现地点在近郊唯一的那座大型水库,连人带车栽在里面。今天凌晨一点左右,有附近居民听到水库那边传来撞击声,到早上便发现水库防护围墙被撞破,车辙延伸至水库内,于是报警。警方打捞后发现金彪的车与尸体。”
“那事发周围有没有目击者?”
“没有,但我们找到了附近公路的监控录像。从录像看,车在今天凌晨零点四十分左右出现在水库附近500米左右的公路口,结合附近居民的证词,推测出事时间应该就在此之后。法医初步鉴定金彪的死亡时间也在此范围内。”
“金彪的死因呢?”
“初步判断是溺水,身上并没有致命外伤,警方正在往意外事故的方向调查,但具体还要等尸检报告出来再看。”
“意外事故……”穆姐轻轻托着下巴,“监控有没有拍到车内驾驶者的脸?是否能确定当时在车上的是金彪本人?”
“拍到了。”调查官说着从手机里调出一段录像,“录像正好拍到驾驶者的正脸,确认是金彪无误。另外,我们还从金彪的车后备箱里发现了一个包裹,里面有一件深棕色风衣与一顶黑色鸭舌帽。”
“深棕色风衣与鸭舌帽?“阿琪看向穆姐,”难道……”
穆姐轻轻皱起眉头,“检查过死者的随身物品吗?现场打捞出的东西里,有没有……那枚戒指?”
“我们已经检查过了,死者随身带着一个包,里面有大把现金,似乎想逃往外省。打捞出的其他物品中,也没有任何血钥石的影子。”调查官语气带着懊恼,“由于当时打捞时水库有过泄洪放水,现场被破坏得非常厉害,很多线索都被水流冲走了,我们的人也下水仔细找过,没有找到那枚戒指,如果东西顺着河流掉到了下游,找起来就麻烦了。”
穆姐沉思片刻,随即果断下达指示:“阿琪,陪我去现场。其余人留在这里待命,有任何消息随时通报。”说完便披上外套,与阿琪迅速赶往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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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现场的水库位于本市北郊,周边除了几个零星的几个废弃工厂外,便是大片农田。附近虽然也有居民区,但人烟较少,再加上当时正值深夜,因此警方在寻找现场目击证人方面毫无建树。
穆姐与阿琪驱车到达事发地点时已经是上午九点,现场附近已经被警方封锁。出示了相关证件后,一位负责现场的警官便陪同两人进入了现场。
“根据车辙显示的信息推测,车是从公路突然拐进水库附近的农田,似乎是想绕道。但中途车突然失控,一头栽进了水库。”警官对穆姐两人解释着情况,“至于绕道原因,我们推测是为了避开前方的跨省关卡。由于目前金彪正在被警方通缉,正常渠道过关势必会被发现,因此想要绕道逃往外省,但没想到出了事。“
穆姐一边听着,一边细细观察着现场。
只见车辙从某段水泥公路边缘突然出现,从农田一路延伸至水库附近的水泥地,冲破防护围墙,直奔水库内部。由于这段公路两边并没有隔离带,因此直接从公路开进农田具备可行性,而且现场只有一辆车的车辙,从表面上看,现场情况应该与这位警官的推论一致。
“监控拍到金彪的车是在今天零点四十分,但周边居民听到撞车的声响却是在凌晨一点左右,公路距离水库也不过500米的距离,就算走路都走到了,车为什么会开那么久?”
穆姐说着,走到被冲破的水库围墙前的水泥空地,指着一块区域:“这里的车辙非常不自然,从地上的泥土车印来看,车似乎在这片小区域做过来回调转、停顿,然后突然启动直冲水库围墙,而且……”穆姐的视线沿着车辙看向前方,“从停顿到撞击,整条车辙呈直线,这是也最不正常的地方。”
“这……怎么说?”警官有些不解。
“如果刹车失灵,出于本能反应,驾驶员会立即打方向盘以避免直接撞击,因此车辙一定会是曲线型。”穆姐转身直视警官,“这种情况,更像驾驶者本人故意撞击围墙。”
“你是说……死者是自杀的?”警官显然被穆姐的推论震惊到了。
“是不是自杀还不好说,我需要尽快看到尸检报告……”
穆姐话音未落,只见另一位警官急匆匆赶了过来。“死者的尸检报告出来了,血液中的酒精浓度高达429mg/100ml,属于重度醉酒驾驶。”
“血液酒精浓度竟然那么高!”警官不由惊诧道,“醉成这样产生幻觉也是极有可能的,所以才会有这种异常撞击。这样的话,车辙的问也能解释得通了。”
“可是明明准备逃亡的人为什么会喝得烂醉如泥?这可不合常理……”穆姐提出了质疑。
“嗯……据我们的调查,金彪似乎有酗酒的恶习,我们这边也有不少他的酒驾记录。”
“……”穆姐似乎若有所思,但并没有继续追问。
“能否将详细的尸检报告同步给到我们?还有现场的详细资料。“旁边的阿琪向警官提出了请求。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阿琪与穆姐两人又拍了些照片,便离开了现场。
“从目前的到的线索,似乎已经可以将整件事描绘出来了。”路上,阿琪开着车,同时整理着思路。
“金彪由于敲诈失败而打算对陈严下手并夺取血钥石,因此谋划了整起事件。5月2日中午金彪从家里出发,下午15点15时左右来到郊区电话亭打了最后一个胁迫电话给李丽,在遭到拒绝后,于当日晚间正式对陈严实施谋杀并成功夺取血钥石戒指。但他作案时没想到叶喻临时出现,仓促间自己不慎被陈严看到并拍下照片。为了确认当时叶喻是否看到自己,5月3日下午13时左右,他在叶喻的公寓中制造接触,试图用血钥石搜索叶喻大脑,却意外发现叶喻的驱逐体质。慌不择路的金彪随即在当天23时30分左右,对叶喻的公寓和车实施了爆炸,所幸的是叶喻当晚在我们酒吧里而逃过了一劫,而我们也顺着炸弹上的圣颜会标志查到了金彪和李丽。5月5日,我们结合李丽的证词对金彪下达了通缉。6日凌晨,试图逃往外省的金彪因醉酒驾驶将车栽进水库而身亡。”阿琪停顿了一下,“从表面上看,事情的来龙去脉基本上是这样的。”
“呵呵,阿琪,你觉得这件事就那么简单吗?”。穆姐轻笑了一声,问道。
“说起来,疑点还是有的……”阿琪显然有点犹豫,“姑且不论作为黑社会打手的金彪为何能想到如此精密的‘虚拟现实杀人’计划,陈严的那枚戒指就是个最大疑点。根据我们之前的推论,戒指指环是个附带麻醉针的虚拟现实控制装置,整个戒指是个作案工具。如果金彪一开始就将这个杀人工具卖给了陈严,就说明了他早有预谋干掉陈严,但这样一来,就与我们目前得出的作案动机不符,我们之前一直是以金彪勒索不成从而起杀心的方向调查的。”
“除了这些,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穆姐勾起唇角笑了笑,只是语气里没有半分玩笑的成分。“我们的调查实在太顺利了,这本身就不正常。每一步都似乎有人安排好了线索,一环扣一环,将我们的怀疑引向金彪,最后又以这场’意外’来终结这整个事件。”
“……您是说,有人刻意误导我们的视线?”
穆姐轻轻点头,“我们最初的方向恐怕就错了。这一切应该都是凶手故意让我们看到的,真正的幕后主使说不定正躲在我们视线范围以外。”
“可是现在金彪死无对证,血钥石也不知所踪,我们没有任何其他线索追查下去……”
“我们不妨换下思维,凶手太过刻意制造误导,有时反而会给我们留下真正的线索。阿琪,你想想我们是怎么怀疑到金彪头上的?”
“炸弹上的圣颜会标志……李丽的证言……还有那盘拍到电话亭的行车记录仪的录像!”阿琪恍然大悟,“难道这一切都是幕后真凶刻意布置的?”
“李丽的证言暂且不提,那个拍到疑似金彪的电话亭位于市郊的两座废弃大楼中间,周边人烟稀少,为何会那么巧有一辆车恰好在那天那个时间段,正对着巷子拍到了整个过程?如果凶手就是想要我们看到那段录像,那么那辆车就有很大问题。”
“那我马上安排去查那辆车。对了,会不会李丽就是那个凶手?毕竟电话的线索是这个女人给到我们的。”
“应该不可能,李丽的身高与风衣男差距明显。一般来说身材可以伪装,但身高却完全没有办法。据我判断,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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