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个又有什么意义?反正事情解决了就好了啊,我现在好累,师父,我们回去吧,我想洗个澡,之后好好地睡一觉。”虹儿打断了云飞的话,脸色苍白地央求着天初。
“对,赶紧回吧,我身上没有草药了,我这胳膊还没处理,再耽误下去怕是会出问题的。”白月艰难地抬起肿得像腿样粗的胳膊给天初看,也嚷着要回去。
“不说了,这可耽误不得,咱们快回去吧,有事回去商量。”天初光顾着想那蛇妖的事了,竟然把白月中毒的事给忘了,不禁觉得十分愧疚。
继续走山路回去,可还没等到地方,天初就听见了嘎娃爷爷的喊声。
“道长……道长……你在哪呀……你快回来啊……道长……”
“哎呀,咱们不打声招呼就走了,肯定把老人家急坏了,没想到老人家这么关心咱们。”天初顿时心里觉得暖暖的。
“师父,我怎么觉得这老头儿声音不对啊,怎么还带着哭腔啊,不信你听听。”云真把手撑起挡在耳朵的后面听了一会儿,纳闷地说道。
众人仔细一听,确实这老头儿的声音不像只是找人那样光是喊喊,他是边哭边喊的,难道说唠了一晚上的嗑,这老头对天初他们一行人的感情就这么深了?才一会儿不见就急哭了?不能吧?
确实不能!
听着老头儿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他们还听到了更多的内容,这老头一边急切地呼唤着天初他们,一边哭着念叨着嘎娃,喊一会哭一会儿,嗓子都有些哑了。
天初突然感觉情况不妙,难道说他们不在的这段时间,爷孙两人发生什么事了吗?
“老大爷!我们在这儿!”白月听这老头儿喊得嘶心裂肺的,真不忍心他这么干嚎下去了,应了老头儿一声。
老头儿一听是白月的声音,朝他们这边一看看到了天初,顿时激动得连哭带跑,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途中还摔了个大跟头。
老头儿几乎是扑到天初跟前的,一到了天初跟前老头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连声喊着救命。
“快起来,老大爷您别急,快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嘎娃他出事了?”天初急忙扶起老大爷问道。
“呜……我对不起儿子儿媳妇啊,他们把娃娃交给我,我没有看好……我这个老不中用的,怎么没让贼把我偷走了呢!真是作孽啊!”老头儿一边哭一边不停地自责。
“嘎娃被人偷走了?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是谁干的?我去灭了他们!”云飞一听竟然有恶人掳走小孩,顿时就急了。
“就是今天早上,我也不知道为啥,就是起晚了,我想着可能是昨晚聊得太高兴了睡不着,起晚就起晚吧,醒了之后看到身边没有嘎娃,我以为这孩子又淘气,先醒了自己跑出去玩了,可我刚一起身,身上就掉出了这个东西!”老头儿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蛇皮来,众人顿时紧张了起来。
那蛇皮并不是普通的蛇皮,而是蛇蜕,所以有些半透明,看它的花纹,这条蛇的体型应该极其巨大。
天初接过蛇皮,可以感受到蛇片上残留着的强大的妖气,只见蛇皮上留着一行小字:欲救嘎娃,今夜子时,天初独自鬼山赴会,如若背信,嘎娃无命!
………………………………
第三百零四章 替人还愿
这是蛇妖的又一轮进攻,天初万万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这个素未谋面的敌人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杀死自己吗?到底跟自己有什么仇什么怨?天初陷入了沉思。
“道长,求求你救救嘎娃吧,他可是我们陈家十代单传啊,如果嘎娃出了事,老朽死后怎么面对列祖列宗啊,求求你了!”老陈头见天初犹豫,顿时声泪俱下,嗑头如捣蒜。
天初被老头儿的哭喊声从思绪之中拉了回来,他意识到老头儿可能是误会自己了,急忙扶起老头儿说道:“老大爷别急,您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嘎娃给您带回来的!”
“谢谢,谢谢!您真是个大好人啊,活菩萨啊!”老陈头起身满含热泪地握紧天初的手,感激得不知说什么好了。
“天初,你真的要一个人去?”欧阳鹤严肃地问道。
“只能这样了。”天初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凝重地说道。
“师父,你不能去!那蛇妖诡计多端,她不会守信用的,我们跟你一起!”虹儿拉着天初的胳膊,急切地说道。
“对,我们一起去!”云飞和云真也向前一步齐声喊道。
“好了,我知道你们担心我,我会小心的,你们就不要难为我了,更不要跟着我,那蛇妖是冲着我来的,嘎娃是被连累了,我一定不能让他有事,你们都不要再说了,我主意已定!”天初一伸手制止了所有人的劝阻,打定主意要单刀赴会了。
“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连累呀,是我们爷孙俩连累了你们呀,本来是请你们来家里做客的,没想到遇到这样的事,唉……哎呀,女道长,你的胳膊怎么伤成这样了,不得了不得了,这是中毒了啊,这毒可真厉害,快跟我回去,我们夜郎人长年居住深山,整天跟毒蛇毒虫打交道,最不缺的就是这解药了,家里还备着呢,回去我给你拿。”虽然老陈头听不懂天初在说什么,但一看见白月又黑又肿的胳膊着实把他吓了一跳,着急忙慌地就招呼着众人跟他一起回家。
众人心事重重地跟老陈头回了家,老陈头翻箱倒柜地找出了他们夜郎人特制的解毒药,黑糊糊的也不知是什么成份,但他执意要给白月用上,白月也不好意思拒绝。
没想到这看似不起眼的土药竟然发挥了神奇的效果,白月的胳膊涂上药膏之后,又疼又麻的胀痛感很快就消失了,接着就开始慢慢消肿了,黑血竟然顺着鬼胎咬的牙印流了出来。
半个时辰之后,白月手臂上的毒素竟然全部排完了!
白月十分惊讶于这药膏的神效,于是细心的她管老陈头要了这药的配方,把制药的过程和秘诀也记了下来。
看白月无碍了,天初也算松了一口气,他去救嘎娃也没什么好记挂的了。
天初从老陈头口中得知,蛇皮上所谓的鬼山就是与金竹城隔河相望的那座最高的大山,那里埋葬着金竹城所有的先人,就是一座坟山,平时不会有人去那的,只有到了祭祀的节日,城主才会带着百姓一起到鬼山祭祖。
想要去鬼山要从金竹城中心一直向南,有一座藤桥,那座藤桥名为阴阳桥,连接着金竹城的活人与死人的世界,那是去鬼山唯一的路。
知道了去鬼山的路,天初在去那之前还有一件必须要办的事,那就是超度猎人的亡魂,但这件事现在做不了,天初这一路消耗了太多的真气和体力,超度这件事十分严谨,容不得半点疏忽,所以做法事之前,天初必须要好好休息休息。
吃过老陈头做的早饭,众人洗了个澡换了干净的衣服,各自回房去补了个回笼觉,等天初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午时了。
因为要养精蓄锐对付蛇妖,天初不可能等到天黑之后再超度猎人,这样本就魂魄虚弱的猎人就失去了再见家人的机会,好在猎人十分理解天初,因为就算是这样他也已经很幸运了,如果没有天初的话,他现在还在当母子双煞的傀儡,早晚有一天落得邪灵姐妹的下场。
猎人想得很开,他也考虑了很久,不见面其实是他先提出来的,他是这么想的,反正自己也死了快半年了,家人也应该接受这个事实了,如果自己再借着天初的法力现身的话,又会将媳妇和儿子陷入痛苦之中,那他怎么能走得安心?何况天初等不到晚上,白天阳气太足他也根本没有能力现身。
天初将猎人亡魂超度之后,带着云飞一起一路打听到了李猎户的家中。
看到猎户家快要倒塌的旧房子和孤儿寡母的凄惨生活,天初真觉得不让猎人看到这些是对的。
猎人家曾经也是金竹城百姓中生活算是中上等的了,猎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地失踪了近半年,家人四处寻找无果,最后也放弃了希望,猎人的媳妇还大病了一场,家里里里外外全靠八岁的儿子操持。
找人加治病,半年内家中积蓄所剩无已,孤儿寡母的又没有个来钱的营生,靠着街坊邻居接济过日子,很是凄苦。
说明来意之后,天初把猎人的鹿角弓交到了小李的手上,并把猎人的遗言告诉了他,小李是个争气的孩子,虽然年幼却能是个有担当的小男子汉,他自小从跟老李在山中长大,打猎技术无师自通,之前是没有钱买弓,现在继承了他爹的好弓,这下他们娘俩的生活就有着落了。
天初对于猎人有些愧疚,他也想着帮猎人为他的家做点什么,可天初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出力,那就只能出钱了,他翻遍了自己和云飞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猎人娘俩,虽然不多,但这也是份心意。
回去之后,他让云飞和云真又去了趟李家,帮着娘俩把房子修了修,又给打了些柴,算是替猎人完成未完成的心愿吧。
从李家回来之后,天初一直闭门静修,不让人来打扰,其实他是怕大家来劝他,他盘腿坐在床上打坐,心里却一刻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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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赴约
天初努力地回想着记忆中出现在蛇妖和跟蛇妖有关的事,怎么都想不出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家伙,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
难道是赛肉白骨所住的城中那挖少女心的青蛇妖?
不对,虽然那蛇妖确实会幻术,但它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云飞斩杀了呀,根本不可能有逃脱的机会。
难道是……她?
天初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一个身影,瘦高摇摆的身姿和那黑斗蓬之下露出的黑色蛇尾,血红的蛇信,强大无比的妖气……
那是个满月的夜晚,在距离喀吾喀十里开外的一个荒村中,天初一行人伪装成火鼠手下的黑衣人去和引公子交接硫磺矿的时候,走在他们前面和张小引斗嘴的蛇妖。
天初记得她的名字好像是……魁蛇!
虽然只见过一次她的背影,天初从来没把她当回事,现在想来这蛇妖也是魔荒的心腹之一啊!
天初还是想不通,他跟魔荒手下也打不过少交道了,在他的印象之中,魔荒并不是一个值得别人为他卖命的家伙,相反魔荒对手下无比的恶毒与残暴,像螭蜃和引公子这样的左膀右臂恨不得盼着他早点死,更何况是这些小角色?
就这样的主人,会有手下为他报仇吗?
对天初来说,魔荒的旧部来找他报恩都比报仇容易让人接受,是他给了这些被逼迫为奴的妖魔鬼怪一个自由身,如果真是魔荒手下的那只蛇妖,那她到底图什么呢?她喜欢被奴役?喜欢被控制?
天初记得引公子讽刺过那蛇妖整天想着上位,看样魔荒也不曾重用过她,就这样一个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家伙,竟然要给主子报仇?是不是有点太自作多情了?
“不对,天下不可能有这么笨的妖怪,一定是另有其人,会是谁呢?”天初根本没有心思打坐了,胳膊杵在膝盖上,一手托腮,指尖不断地敲击着侧脸,时而皱眉沉思,时而摇头否定。
“算了不想了,晚上见了就知道了……”天初叹了声气,重新坐好,运了口气,将脑袋放空,专心打起坐来,等待着夜幕降临。
到了晚饭的时候,老陈头来叫了天初,天初来到厨房见一桌子人围在一起,唯独不见虹儿,天初就问了一嘴,老陈说去叫过了,虹儿说她没胃口,已经睡下了。
除了多玲吃得嘛嘛香之外,谁都没心情说话,筷子在饭碗里扒啦来扒啦去就是不见往嘴里送,时不时的还叹几口气。
“你们这是干什么呀,我又不是去送死,干嘛搞得像我回不来似的。”只有天初装得跟没事人似的,大口吃着饭。
“呸呸呸,净说不吉利的话,你怎么跟没长心似的,还吃得下饭。”白月听天初这么说话,顿时就不高兴了,放下筷子起身回屋去了。
“师父,我不放心你自己去,从小到大我都没离开过你身边……”云飞一想到天初要独自赴险,他就坐立不安。
“你这小子,会不会说话?难道师父科不能自己对付妖怪啊,离了你的保护就完蛋了?别忘了在你和云真之前,师父可是一直独自闯荡天下的,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真是。”天初一边说一边吃,很快一碗见底了。
“师父,你知道云飞他不是这个意思……”云真叹了一声,咂巴咂巴嘴还想劝天初,却被天初用手一指他,示意他不要往下说了。
“我知道你们什么意思,打住啊,不要再说了,我吃饱了回房了。”天初走出去,又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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