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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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鼠-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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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我爬的小心翼翼,生怕再出现上次的情况,猝不及防掉到下面。所以,每向上爬一步,都留着三分力,死死扣着手下的石头。
  但是,当那种感觉袭来的时候,我才发现,任何准备都没用,我猛然间身子一轻,然后大头朝下向房顶上栽去。
  这一次,同样摔了个七荤八素。不过,有了上次的经验,总算很快把方向调整过来。
  我问围上来的众人:“你们知道我怎么摔下来的吗?”
  他们全都摇摇头。
  青龙说:“手电光照不了太远。我们看见你一步步爬上去。刚刚没入黑暗中,然后就是啪的一声,掉下来了。”
  我说:“这还真是邪了门了。难道这个洞只有一头?这也说不过去啊。”
  青龙说:“这样吧。拉绳子吧。只要绳子不打弯,就能看出来怎么回事。”
  有了在镜花水月的经验。我对这种做法很是不以为然。
  但是青龙热情高涨。大伙对他也纷纷寄予厚望。于是我也只得顺应历史潮流,把外套脱下来,贡献给青龙。
  实际上,青龙早就把大家的腰带搜罗走了。然后又借了所有男人的衣服,拧成绳子。
  其实,这小子想顺势把女性的衣服也借走。但是我坚决不同意有人借桃花的衣服。而杨念魂用一双拳头保证没人敢借她的衣服。至于老婆婆和八婶……哎,这两位就算是肯借,青龙也没兴趣借了。
  我、柴教授、阿进、青龙四人。身上都只剩下一件贴身衣服了。大家光着膀子,多少都有点尴尬。而脱得最彻底的要数刘大拽了。
  这小子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痴痴呆呆。青龙索性把他扒了个精光。连内裤都没剩。
  杨念魂对光溜溜的刘大拽没有任何表示。而八婶和老婆婆又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随意都不是很在意。于是,虽然桃花满脸通红,也只好接受队伍里有个裸奔者的事实了。
  然后,青龙就把这条五花八门的绳子缠在身上,向洞顶爬去。
  等爬到一半,青龙已经没入黑暗。他在上面喊,我要投石问路了。
  然后,他把绑着绳子的石头向头顶投过去。
  我们几个在下面虽然看不清,但是全都仰着脖子看。眼睁睁看见一块石头,绑在绳子上飞快的向我们砸过来了。
  我们哗的一声,四散逃开。只有老婆婆。人蛇配合不灵,被砸个正着。
  只听得一声闷响。石头自老婆婆肩膀没入,不知道砸到哪去了。
  老婆婆身上出现一个大坑,把脸都拉得变形了。
  青龙在上面大叫:“绳子扔到洞顶了,果然没有掉下来。现在我就下来。”
  我在下面冲他喊:“什么到洞顶了。明明就是掉下来了。你回头看看你脚下”
  过了一会,青龙在上面喊:“绳子在上面。我脚下什么也没有。”
  我大声说:“这就对了。你想办法。把绳子接上,一直接到地面上。我倒要看看,这条绳子是在哪打弯了。”
  青龙说:“你别逗了。我全身就剩一条内裤了。上哪给你接绳子去?”
  我大喊:“九头蛇,借用一下你的蛇子蛇孙。给接下绳子,咱们也好出去啊。”
  九头蛇很是通情达理。过了一会。那些蛇纷纷爬上去,然后头衔尾得爬上来。
  青龙慢慢从上面爬下来。嘴里嘟囔:“你说,这些毒蛇互相咬着,万一用力过度,会不会把对方给杀了啊。”

☆、第一百零七章 机关所在

  我说:“你现在应该关心的不是这个。”
  青龙问我:“那我现在应该关心什么?”
  我指了指旁边的石头,和紧绑在石头上的那条花花绿绿的绳子。
  青龙呆住了:“没道理啊。它从哪垂下来的?”然后青龙又指了指那一个接一个垂下来的蛇绳:“怎么这两头都从上面垂下来?上面什么东西挂着它们?”
  我说:“麻烦你再爬上去一趟,看看这条绳子到底在哪里打弯了。”
  青龙摇摇头:“我可不想像个傻×似的摔下来。”
  我左右看看:“周围一群老弱妇孺。除了我和青龙之外,就只剩下阿进是个年轻男人。但是这小子断了一只手,是老弱病残中的残。既然青龙不肯去,那就只能我去了。”
  我想摇头苦笑。想不到我程大力,被人白眼了二十年,居然也有众望所归的时候。早知道这样,当年我应该积极向上,没准现在已经当选村长了。天天大鱼大肉,娶媳妇都吃上等席面。
  我摇了摇头,把这种扯淡的想法从脑子里剔除出去。当了村长,要左右逢迎,既要去乡长家拜年,又要对穷困潦倒的人整天笑呵呵,然后暗地使坏。这样活着太累。我还是该干嘛干嘛吧。
  我长叹一声,就要往上爬的时候。杨念魂走过来:“我来爬。”
  我心说这是怀疑我童子男的战斗力啊。不过,既然有人喜欢替我干活,我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我假惺惺得说:“这不合适吧。我们三个大老爷们站在这,哪能让你一个女士爬这玩意。”
  一边说着,我一边把位置让开了。
  杨念魂真是不懂人情世故啊。连句场面话都不说,伸手就往上爬,嘴里撂下一句:“你们心杂,容易被幻觉所迷惑,我信不过。”
  我干笑两声:“我现在是幻觉状态啊。也不知道上边这位自认为很清醒的杨大侠是不是我幻想出来的。”
  杨念魂爬的很慢。渐渐没入黑暗中。我们在地下等得我聊。想坐下休息又不敢,因为谁也不知道杨念魂会在什么时候掉下来。然后砸到谁身上。所以我们只好仰着脖子向上看。
  老婆婆最为紧张。今天失足了三四次,身子都被砸的快变形了。现在刚刚整理好,但是仍然灰头土脸的。她老人家虽然关心事情的进展,但是再也没有勇气等在附近。
  过了一会,我们听见一声呼喝,全都紧张地仰着头。脚下来回移动着。这场面很像电视中的一个场景。
  那就是有人跳楼。然后下面警察叔叔拉着一块大布在下面接着。也是随着跳楼人的位置来回移动。但是不同的是。警察叔叔是看准了位置把人接住。我们是看准了位置,躲开,让她摔到地上。
  现在想想,当时我们真是太坏了。
  黑暗中,我们看见杨念魂那张脸。她几乎是带着一阵劲风扑下来。微风吹起秀发,露出姣好的脸庞。
  电石火光之间,青龙已经赞叹了一句:“这张脸真不错。”与此同时,我也叹了一句:“脸先着地,这不得破了相了。”
  但是杨念魂身手很利索,两个胳膊在地上一撑,随即身子缩成团,滚了几滚,把下降的力道卸去了。
  不过,由于时间仓促,她没有看清方向就滚起来。结果一脚踹到躲在角落的老婆婆身上,着实把老人家伤的不轻。
  我们七手八脚把老婆婆扶好摆正。然后七嘴八舌问杨念魂:“怎么样?”
  杨念魂摇摇头:“在我看来。一切正常。绳子是单向垂下去的,但是,地面上却出现两个头。”
  这下,我们全都沉默了。原本寄希望于这一切都是幻觉,现在也破灭了。
  我回头看看瀑布方向。已经全被半死不活的骨兽堵死。这也就是说。我们想原路返回也不可能了。其实,即使原路返回,也没有出路。
  柴教授坐下来。像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他缓缓说:“我总觉得,这座荒山不寻常。”
  我也坐下来:“您老真是慧眼。一路上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这要是都能称为寻常。那你得多丰富的阅历?”
  柴教授说:“我现在想的是。这里是不是荒山。”
  我说:“教授,这玩笑可开不得啊。你不会想说,这里是花果山吧。然后门外又有一个瀑布。难道这里是水帘洞?我们千辛万苦没有找到蛊鼠,却找到孙悟空?”
  桃花说:“你别老打岔,听柴教授把话说完。”
  柴教授说:“我在想。荒山的范围到底有多大。还有,荒山的本质是什么。我觉得,搞清楚了这个问题。对于了解我们现在的处境是很有帮助的。”
  这时候大家已经纷纷坐下来。
  柴教授接着说:“你们也说了。在这里经历了枯树林,并认为它是鼠爪所化。又见到一条长满长毛的鼠尾。于是我大胆推测,我和大拽、阿进见到的那条冰冷的河,会不会是血管?外面那条骨藤,会不会是骨骼?至于那条死亡界限,镜花水月,以及充满热毒的荒野,还有这个山洞。我虽然猜不出来是什么。但是隐隐约约觉得,这一切都和蛊鼠有关。”
  老婆婆脑子不快,但是胜在阅历丰富:“你的意思是说。这座山,其实是蛊鼠所化?”
  柴教授点点头:“胡适先生曾说,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现在我就大胆假设,荒山即为蛊鼠,蛊鼠即为荒山。这座山,其实都是蛊鼠所化。其实不仅仅是这座山。从我们到这里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和蛊鼠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说:“照你的意思?我们现在在蛊鼠肚子里?那么,我们在哪部分?”
  柴教授一拍大腿:“这就是关键所在。只要弄清楚我们现在是在那一部分。我觉得,至少比没头苍蝇一样瞎撞要好得多。”
  然后柴教授随手在地上画了一个草图。指着图开始比划。这里是枯树林,这里是死亡界限,这里是镜花水月……我和大拽从另一面过来,然后……
  但是大家显然都是一脸茫然。
  我突然想到:“九头蛇不是祖师爷留下的秘宝吗?它知不知道?”
  老婆婆说:“九头蛇如果知道的话,就不会和咱们一块在这里干耗着了。”
  我说:“那不一定,像九头蛇这样有身份的品种,面子是最重要的。待我用个激将法。”
  我摇摇晃晃走向九头蛇。这时候,我全身散发着一种流氓气息。而且只穿着一条短裤。
  九头蛇九颗头上下交错,。显然对我此行的目的不太了然。
  阿花被九头蛇的下属严加看管着。这时候见我过来,又是伸脖子又是吐舌头。
  我走过去,拍了拍阿花。对九头蛇说:“兄弟。他们都说你不知道出口。”
  九头蛇盯着我,没有任何表示。
  我接着说:“兄弟,他们说你这个秘宝一点都不好使。”
  青龙在远处大叫:“你别‘他们说’,大力你小子最喜欢挑拨离间了。这明明是你自己说的,怎么成了‘他们说’了。”
  我冲他喊:“你怕什么?没准九头蛇听不懂人话呢?”
  我回头继续对九头蛇说:“还有人说啊,说你和我一样……”
  这句话没说完,九头蛇大吼一声,就把我卷起来了。
  青龙啧啧两声:“你不该这么侮辱它的。”
  九头蛇一路把我拖到碎了的石像附近,然后九颗头上下其手,把我摁得跪倒在地。
  我心中万念俱灰:“这难道是押赴刑场,就要行刑了吗?”
  柴教授突然喊道:“我明白了。它让你学那个怀孕的石像。这就是机关所在。大力,快把头抬起来。”

☆、第一百零八章 肺泡

  柴教授在远处不痛不痒得讲他的推论。而我疼的快要晕过去了。
  九头蛇真是是在往孕妇的角度改造我。我的身子被用力扳着向后仰,而腰又被往前推。整个人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跪着,从正面看,颇有几分刚才孕妇的神韵。
  我疼得呲牙咧嘴。但是革命战士,流血不流泪,骂娘不喊疼。于是我咬紧牙关忍着。
  柴教授在下面煽风点火:“大力,你怎么不叫啊,生孩子的时候都要叫的。你要努力模仿那尊石像。”
  我心里憋着火:“叫你麻痹。你经验真丰富。”
  骂出这一句话来,一直咬紧的牙关再也支持不住了。我仰头,痛苦的喊了一嗓子。
  没想到,这一声出来后,四面八方都是我痛苦的叫声。
  柴教授在下边替我鼓劲:“就是这样,使劲。”
  我心里痛骂:“你真当这是生孩子呢?”
  杨念魂在我身边停了一会,突然从青龙手里抢过机枪。缓缓走到刚才人首兽身像前。然后就缓缓闭上眼睛。
  我瞪着眼,痛苦的大叫。
  而杨念魂闭着眼,举枪。砰砰砰机枪,打在石壁上,洞顶上……
  随着枪声想起。周围的回声越来越弱。到最后已经只剩下我自己在干嚎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有点孤独。这么大个石洞,居然只有我自己在玩命喊叫……这种想法可真有意思。
  九头蛇慢慢放开我。我全身疼的要命,躺倒在地上。
  这时候,一种轻微的声响在石室中回响。很像是自行车扎带了。
  柴教授又在当事后诸葛亮了:“我明白了。这里是肺。这里是蛊鼠的肺。刚才杨姑娘把它的肺打穿了,这是放气的声音。”
  我疼的呲牙咧嘴说不出话来。心想:柴教授这是满嘴跑火车啊。一路上做出了多少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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