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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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鼠- 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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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碗说:“就算她不死。这张皮在她身上长着,你让我怎么办?”
  这确实有点犯难。
  这时候,八婶发话了:“不用取人皮了。这块骨化物上已经把她背上的图清楚得印出来了。”
  我们向地上看去。有一块不规则的骨化物,估计是刚才被杨碗拆下来的,现在正静静得躺在地上。
  上面果然清清楚楚得印着那张图。
  青龙情不自禁得鼓掌:“看来,这和化石一个道理。现在好了。咱们不用伤着杨谢仇了。带着这块骨化物走吧。”
  杨碗点点头,看着青龙把那块东西背在背上。
  我们和杨谢仇道别。由于她的身子实在不宜移动,而且和族长一战,真的是几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所以我们并没有动她。
  青龙和八婶甚至好心的搬来那些碎掉的骨化物,在杨谢仇身前垒了一个台子,让她的上身不至于太累。
  走得时候,杨碗啧啧赞叹:“苹果,你真是好计谋啊。知道用长生河里的水和骨头碾碎了涂在墙上,怪不得连神鸟都找不到。”
  这时候,杨碗肩上的那只鸟叫了两声,像是在抗议似的。
  我们回到地面。杨念魂忍不住问:“新族长,咱们什么时候吃饭啊,饿了一上午了。”
  杨碗说:“你们不是想救那个姓陈的吗?咱们先把人救了,回来再吃饭。”
  杨念魂扑通一声坐在地上:“不行了,我饿的走不动了。新族长,我知道你着急登基,不过,总得吃饱了饭吧。”
  杨碗冷着脸看了她一眼。说:“跟我来吧。”
  我们走到刚才的战场。杨碗在地上转了几圈,挑了一只长得个头比较大的蜈蚣,一刀砍下去,汁水四溅。
  我看着都想吐。说良心话,这蜈蚣肉味道不错。但是,眼看着一只恶心的大蜈蚣被剜出白花花的肉来,然后煮熟吃掉,就是再美味也吃不下啊。

☆、第一百八十七章 南与北

  我们忍着恶心,生火把肉块烤熟。不远处就是成堆的杨族人尸体,这里绝对不是一个好的就餐环境。
  杨念魂吃得狼吞虎咽。丝毫不在意这玩意是从大蜈蚣身上切下来的。
  我对青龙说:“你说要把陈永兴带来给杨谢仇。你是说真的还是骗人的?”
  青龙正在看着那块蜈蚣肉苦苦挣扎,犹豫着是要遵从生理的召唤还是理性的克制。
  见我这样说,闭着眼睛咬了一口蜈蚣肉:“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人?”
  我笑了两声:“你们这些混社会的。什么人不骗?”
  青龙看了我一眼。估计自己也有些心虚,只是含糊地说:“自己兄弟从来不骗,就算骗人,也都是善意的谎言。读者文摘看过没?心灵鸡汤知道吗?善意的谎言。你尝尝这个肉,仔细一尝,挺不错。这种油水多的肉,适合烧烤,不适合水煮。因为吧,这么一烧,油就都冒出来了,但是你要是水煮……”
  我说:“这次也是骗人的?别吃了,认真点。”
  青龙把肉放下,郑重的说:“这次不是骗人的。”
  我有点高兴:“这么说,你知道陈永兴在哪?你认识他?你告诉我,他是不是我爹?”
  青龙眨眨眼:“大力,我也不知道陈永兴在哪,不过,我们老大有本事啊,找个人出来,还不是分分钟的事?不过,你有不明白的事最好是自己去弄明白。不要随便问别人,别人的话可靠吗?尤其是这种认爹的事。我又不是你妈,我怎么知道。”
  这话说得太不客气了。我一脚踹过去。
  青龙连忙躲开。连滚带爬,差点掉到火堆里去。
  他笑嘻嘻得说:“要不你去问问杨谢仇,她没准知道。”
  我摇摇头:“没用,死老婆子什么也不说,见了我就骂。”
  青龙说:“我猜他肯定知道,不然的话,无缘无故骂你干嘛?哎,新族长,咱们去几天啊,别把杨谢仇给饿死了。”
  杨碗把蜈蚣肉吞下去,说:“她会饿死?哼哼,现在杨谢仇就像只冬眠的乌龟,动都不动弹一下,怎么会饿死,你问问苹果,这么多年,有给她送过饭吗?”
  苹果摇了摇头:“她大多时候都在睡觉。一动不动,叫也叫不醒。”
  青龙点点头:“厉害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辟谷?乖乖,没准这里有什么成仙的法子。”
  一时间,等我们几个都吃完了。我们开始上路了。
  杨碗要领着大家从林子里穿过去。我是一百个不愿意,因为我曾经看到过,那些树上,个个里面都长着大蜈蚣。
  但是杨碗执意领着大伙进去。我看见那些原本平静的树又伸出黑毛来。而那颗断树中,仍然有一只大蜈蚣正在爬来爬去。
  杨碗举刀,一把将它砍死,对我们说:“这些树没有根。每一颗树里边都封着一只蜈蚣。这些树就靠蜈蚣存活,什么时候蜈蚣被耗得油尽灯枯,这些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幸好,现在蜈蚣凶性大减,而你们的火势也不大,否则的话,真要遭殃了。”
  我问她:“谁把蜈蚣封到里边的?”
  杨碗摇了摇头。
  我又问:“那你知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姓杨?”
  杨碗回过头来问我:“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姓程?”
  我答不出来,趁她心情好,问她:“这里,为什么叫云南?有什么说法吗?”
  杨碗摇摇头:“彩云之南,故名云南。自古以来就是这么叫的。好像,是根据什么地方的名字改过来的。具体是哪,就不知道了。”
  我们在林子里左右穿梭,很快走出去了。
  林子后面,是一道瀑布。杨碗说:“禁地就在这里,但是怎么进去……谁也没有去过,我也不知道。咱们最好在这找找。”
  苹果说:“不用找了,咱们爬到山上,把水堵住,瀑布断流,自然就有路露出来。”
  青龙看了看十几米高的水流:“怎么这能,这么急的水,怎么可能堵住?”
  苹果说:“杨谢仇交代过。在山上有处河道很窄,只要杨家人爬进去,拔出银针,身上的骨化物蔓延开来,就会把水堵住。”
  青龙点头赞叹:“国家早点发现你们这批人,三峡大坝建设的也就不用这么波折了。”
  杨碗却问:“难道,堵住瀑布的人终生都不能逃脱了吗?”
  苹果说:“这些山外人知道怎么做。”
  杨碗扭头看我们:“你们知道怎么做?”
  我说:“我怎么知道?苹果,你这话说的就没有根据了啊。”
  苹果靠在八婶身上:“杨谢仇说,当年陈永兴就轻车熟路得解决了这个问题。”
  黄炎突然插嘴说:“刚才龙兄弟说大坝。我大胆推测,当年杨谢仇和陈永兴是不是也用的这个法子?杨谢仇用身子挡住水流,然后陈永兴在极短的时间内用砂石筑起一道大坝。然后把杨谢仇救出来,俩人再下来找入口……”
  黄炎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但是,总觉得有点多此一举。
  杨碗说:“在这讨论也没用,干脆,咱们上去看看吧。”
  苹果身子虚弱,被留在下面,八婶陪着她。
  杨念魂也想留下来,但是杨碗执意要带着她,也不知道是打算么鬼主意,难道,要指望着杨念魂这个招摇撞骗的半仙算一卦吗?
  我们从瀑布的侧面爬上去。山很陡,但是对我们这些整天奔波的人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我们爬上去之后,精神为之一振。上面郁郁葱葱,长着很多绿树。我说:“这些树里边,应该没有蜈蚣了吧。”
  杨碗猛地一脚踹过去,碗口大的一棵树应声而断。然后轻描淡写得对我说:“自己看。”
  我吐了吐舌头,看了看惨不忍睹的断面,心说:“真牛逼。”
  凭高远眺,我看见四周果然如八婶所说,山外有山。在那些高山之间,我能隐隐约约看见高大的宫墙。
  杨碗指着远处的宫墙说:“那里面,养了不计其数的蜈蚣。我们杨家人和你们这些山外人相比,算是人上之人了。但是,其实我们是囚犯,世世代代都被囚禁在这里。”
  我心想,你们是囚犯,现在看来不假。不过,你们怎么就是人上人了?连手电筒都不会用还人上人,真是太不要脸了。
  我懒得反驳她,其实我是担心我强大的争辩能力让杨碗恼羞成怒,然后对我拳脚相加。
  我沿着瀑布向上游走,这是一条挺宽的小河。水流湍急,我拿脚伸到里面试了试。差点把我冲下去。
  我们一行人沿着河往前走。不料,越走越陡,水流落差越来越大。那河水也越来越急。
  我指着一处稍微平坦些的河面问杨碗:“这里,能堵住吗?”
  杨碗看了看,摇摇头:“河水太急了。一旦跳下去就会被冲走。”
  我们在上面走了一里有余,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
  杨碗不由得自言自语:“当年,杨谢仇是怎么做到的?她到底有多强大?”
  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因为仓促之间垒起来的大坝最多只能支撑半小时。而这一里有余的存水,想要流完就得有四十多分钟。
  于是我们垂头丧气得往回走。
  黄炎说:“会不会二十多年过去了,这里的水文变化了?”
  杨碗说:“不太可能,这里是族中禁地,向来没有人上来。这些年既没有地震也没有山洪,这条河应该不会有太大变化啊。”
  青龙大声说:“不错,这里没有人上来。所以,凡是有人为痕迹的,肯定是当年留下的。”
  众人都点头称是,纷纷左右寻找。这时候,又出现另一个极端。原本看这里,到处都是大自然巧夺天工,现在看起来,处处都像是人为的。
  我们又找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
  杨念魂说:“麻痹,老娘不走了,你们自己找吧,找到了告诉我。”
  我们纷纷劝杨念魂,但是她打定了主意不动地方。
  于是我们只好提议歇一歇,由青龙下去送信,免得八婶和苹果等的着急了。
  杨念魂躺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早晨上学去,迎着太阳走,前面是东,后面是西,左面是南,右面是北。”
  我说:“杨大小姐小时候的事半点不记得。学过的课文倒是一清二楚。”
  杨念魂半眯着眼睛说:“老娘到了这个鬼地方啊。天天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幸好这里晴天多,要不然呐,赶上个阴天下雨就走丢了。”
  黄炎野外经历丰富,这时候说到老本行,忍不住卖弄一下:“杨姑娘,阴天的时候看方向,最简单的方法是找一棵树,你看啊,比如说这棵树。”
  黄炎指着树说:“你看这棵树啊。临着河的这一面,枝繁叶茂,而另一面相对来说枝叶就比较稀少。为什么呢因为这一面是南面,接受阳光多。所以就枝繁叶茂。”
  这时候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我说:“黄老爷子,你这不是骗人吗?临河的那一面明明是北面,你怎么说南呢?”

☆、第一百八十八章 由谁下水

  我听见黄炎在乱七八糟得瞎教,忍不住对黄炎说:“老黄,你是不是转向了?临河的那一面明明是北面,你怎么说是南?今天大太阳照着。你就不能看看?”
  黄炎挠了挠秃头:“也是啊。不过,这没道理啊。你看看,这一面这么茂盛……”
  杨碗说:“黄炎,是你错了。临河一面确实是北面。这棵树北面茂盛,很可能是之前受过什么损伤。”
  我有点奇怪:“受过伤害长得这么茂盛?”
  黄炎拍拍脑袋:“没错。大力,亏你还是从乡下来的呢,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一棵树被割一刀,伤口处往往会长出一个树瘤来。而这个树瘤,就会成为全树最坚固的部分。这棵树的北面,据我推测,应该也受过什么损伤。”
  我心中一动,脱口而出:“陈永兴。”
  黄炎和杨碗也都点点头。于是我们开始仔细观察这棵树。这棵树就长在水边,没什么特别的。杨碗沿着树干一路摸下去,整个身子几乎都津到水里。
  河水很急,把她的身子冲的像一条绳子,一直往远处漂。我和黄炎拉着她的腿,免得她被冲走。
  过了很久,我们把她拉上来。杨碗全身湿淋淋的往地上淌水。
  我心想:“幸好青龙不在这,不然看见这个景象又得说三道四了。”
  杨碗摸了一把脸说:“我们猜错了。这棵树原本是在对岸长着的。”
  我说:“在对岸长着?”
  杨碗说:“这棵树原本长在对岸,但是被人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可能是用蛮力推过来的。它的真正树干在河底。很粗。我们看到的这部分,只是它的一根树枝而已。”
  黄炎说:“照这么说。莫非当年陈永兴是用这棵树来筑坝的?”
  杨碗说:“很有可能。这里的河面只有几米宽,有这棵树在河底定住身子,想在短时间内把这条河拦住,不成问题。”
  黄炎大喜:“我去把青龙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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