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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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鼠-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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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要再问。黄炎的鸟从黑暗处飞来。叫了两声,在他头顶盘旋。
  我说:“你这只鸟真不错,晚上居然也能飞。”
  黄炎显得恭敬又虔诚:“这是神鸟,自然无所不能。不过,神鸟的意思,好像是让咱们跟着过去。”
  旁边的青龙突然哇哇大叫,嘴里含糊不清,但是神情很急躁。
  黄炎问我:“青龙兄弟这是要干什么?”
  我说:“八成是尿急,快憋不住了。”
  搀着青龙的八婶说:“他好像不同意跟着你的鸟走。”八婶这话一出口,青龙马上安静下来了,两手哆嗦着比出个大拇指,竖向八婶。
  我一拍大腿:“没错,青龙肯定是这么个意思。上次咱们就是跟着你的鸟走,结果给困到八卦阵里。不得已被那些武功追杀,掉到这里来。现在还要跟着它走?小命要不要了?”
  黄炎满脸诚恳:“神鸟不会害人的。它让咱们来这里,必有用意。不到最后关头,怎么好评判对错?”
  八婶也说:“这里空荡荡的一间大屋子。前后望不到头,走哪都一样,不如按老黄说的走吧。”
  我叹了口气,拽着仍然挣扎不已的青龙,跟着那只鸟缓缓往前走。
  我举着手电照了照。前边还有很远,而且什么也没有,只有雕梁画栋,颜色还很新鲜。
  我问黄炎:“老黄,你看这地方是谁盖的?我怎么觉得还没完工呢?你走的地方多,你给说说。”
  黄炎四处张望了一下说:“秦皇汉武,能把一间屋子修成这么大排场的,也就秦汉这么两个朝代。之后,中国的宫殿就越来越小,越来越精。这里处于地下,而且又这么荒凉,应该不是后人仿造的。”
  八婶突然插话说:“不对,如果这宫殿是秦汉时期的。这些柱子和房梁上的画,怎么会这么鲜艳?”
  这也是我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就算这里在隐蔽,再隔绝空气没有灰尘。也没有画了几千年的画不褪色的道理。
  我们几个正在奇怪,这时候,远处传来一阵脚镣声。稀里哗啦,稀里哗啦。很显然,有人在戴着脚镣行走。
  我们几个骇得面无人色:“难道,这里一直关着奴隶。千百年来还在给这些彩绘上色吗?”
  黄炎脸色煞白:“不可能,不可能,谁能在地下活上两千年?除非是奴隶繁衍,世世代代为奴。但是,在暗无天日的环境下……这不可能。”
  黄鸟又在我们身前鸣叫了。八婶大手一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今天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得闯一闯,你们跟着我去前面看一看。”
  我看着八婶意气风发的样子。宛然又是一个老婆婆。只不过,八婶即使慷慨激昂的时候也不忘了扶着青龙。
  我们走得很急,几乎是一路小跑。镣铐的震动声越来越响,渐渐地,甚至夹杂着水声。
  我心想,这里不会真住着什么人吧。有水声,至少就有水喝。万一水里再有些鱼,没准就能解决饮食问题。
  手电光照不了多远。我们渐渐看到前面一团模模糊糊的影子,很大,但是暂时还不知道是什么。
  八婶突然大喊:“停!”
  我们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八婶说:“我总觉得身后有声音。大力,你拿手电照照。”
  我忙不迭得拿手电乱扫。却发现身后什么都没有,只是空荡荡的大殿,和孤零零的几根柱子。
  八婶摇了摇头,连叫奇怪。然后和我们继续向前走。
  等我们走到那一大团阴影附近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彻底惊呆了。
  前面,出现了一条大河。这河不是人工修建的,完全是自然形成的。河岸上甚至还有一只铁船。但是已经锈得漏了底。
  有三五个人,正在船的周围走来走去,似乎是在检修。
  但是,奇怪的是,这些人并没有点灯。难道,他们的技术已经高明如斯。抹黑就能修好一艘漏船吗?
  我喊了一声:“喂,朋友,你们是在修船吗?”
  那几个人不搭理我,自顾的在船边走来走去。
  我心想,别人和你说话你不搭理,这就有点无礼了。
  于是我也无礼一把,举起手电筒向他们身上照过去。
  没想到,这一照,我发现他们身上穿着现代的衣服,虽然破烂不堪,但是那个大大的商标还隐约可见。我在北京曾经见过几次。
  我正在奇怪。黄炎突然跪倒在地,大哭不止。
  我一把将他提起来:“你又怎么了?”
  黄炎鼻涕眼泪流了一脸,指着那几个人说:“我的救命恩人,送我神鸟的前辈,他就在那里。”
  我心说,就算是他乡遇故知,也没必要哭啊。
  我举着手电慢慢走过去。却发现这几个人身上锁着铁链。铁链一直通到铁船上。他们几个因为这铁链的限制,一直只能在铁船旁边转悠。
  我心想,既然你认识黄炎,那就不是秦汉奴隶,不过,怎么给人锁到这船上的?
  我走过去,拍了拍其中一个人的肩膀:“诶,哥们,别转悠了,谁把你们锁起来的?”
  那人不搭理我,还在四处乱转。我急了,一把将他的身子扳过来。
  我和他面对面看了一眼,然后尖叫一声,一脚将他踹跑了。
  我连滚带爬得逃回来。八婶一脸疑惑,黄炎则满面痛苦。
  我说:“那几个人估计不是活人。我看见刚才那人眼珠都没了。脸上的肉也不大对劲。”
  黄炎的神鸟已经在那几个人身上徘徊了很久,始终不肯离开。
  我赞叹道:“真是一只忠烈鸟啊。前主人死了,仍然这么怀念。”
  黄炎突然抬起头来:“不对,神鸟的叫声不对。前辈身上肯定有什么东西。咱们得仔细看看。”

☆、第一百六十四章 河底铁链

  全身通红的火羽鸟绕着死尸来回飞舞,始终不停。
  黄炎说这尸体身上有东西,谁也没办法考证,而且也没有人愿意去考证。
  我看看黄炎:“这所谓的前辈,是你们组织里的人吗?”
  黄炎点点头,很肯定地说:“我今天能像个人似得站在这,权杖前辈提携,我怎么会忘?”
  我冷笑一声:“你还不肯说实话?”
  黄炎有些恐慌,既然又有些茫然:“什么不说实话,我怎么不说实话了?”
  我得意洋洋的拆穿他:“你已经说过了,你们组织里的人都长得一模一样,你怎么确定这个人是送你神鸟的前辈?”
  我这个问题问出来,自认为周密无比。不了,黄炎却松了一口气。
  他神色自若得说:“兄弟,你有所不知。我们这个组织。人人都有代号。分为甲乙丙丁四级,每级又通过数字编号。”
  说着,黄炎撸起袖子来。我看见他胳膊上刺着一行字:丙二八。
  我疑惑的回头,看见其中一具死尸袖子已经撕掉了,上面也露着一行刺青:甲五。
  黄炎在我身后说:“前辈身份很高,人称甲五爷。本来我们组织里的人时而失踪,大家并没有太当回事,只是尽力去找,找不到也就算了。内部只是认为有的人耐不住寂寞,不顾宿命,逃脱了。直到几年前,甲五爷也失踪了。我们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循着五爷的足迹,我们渐渐地越来越接近陕西,越来越接近这一片地方。今天终于让我找到五爷了。只可惜,咱么的人已经死的七七八八了。而我,也不一定能活着出去。”
  我默然不语,如果黄炎说的是实话。那么这里肯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危险。这人能位列甲等第五,应该不是等闲之辈,连他也变成这副模样,我们几个能逃掉吗?
  黄炎好像猜到了我在想什么似得,对我说:“神鸟在这里名叫不休,飞舞不停,这几位前辈身上肯定有什么东西。咱们最好找找。万一他们曾经留下来什么线索。咱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活下去。”
  我点点头,对黄炎说:“你上过学没?”
  黄炎有点错愕,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问这么个不搭调的问题,老老实实答道:“上过学啊。”
  我问:“什么学历?”
  黄炎有点赧然:“惭愧,只是高中学历。”
  我说:“不错了,比我学历高。我记得咱们国家四项基本原则说,不干涉他国内证,你知道不?”
  黄炎虽然不知道我在乱扯什么,但是仍然忍不住纠正:“那是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你到底要干吗?咱们时间不多。”
  我推了他一把:“既然你们都是组织地上的人,这就属于内政,你还是自己解决吧。去看看他到底藏了什么东西在身上。”
  黄炎这才明白我的意思。摇摇头,苦笑两声,谨慎的往那几具死尸附近走去。
  站在一旁的八婶突然出手,把他给拽住了。
  黄炎一脸不解的看着八婶。八婶指着那几具死尸说:“这铁链不对劲。他们是自己把自己锁在这的。”
  我和黄炎都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自己锁自己的?”
  八婶指了指铁链说:“你们看,这么长的链子,而且连到水下。分明是铁船上的锚。如果是你想把这几个人锁起来,肯定会把他们五花大绑,不会余着这么多。而且这几个人一个连着一个,很容易互相帮忙逃出来。但是他们被锁了这么久,很有可能到死都是心甘情愿的。而且……”
  黄炎关心的问:“而且什么?”
  八婶说:“而且,一个人的脸变成这样,肯定是已经死了。你们见过死了还会动的人吗?”
  我说:“怎么没见过?外面那些尸体不就……”说到这里,我突然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人脑袋里,也有蜈蚣?”
  八婶点点头:“很有这个可能。这只神鸟或许发现了点什么。但是咱们在弄清楚之前,不能轻举妄动。”
  我们几个正在这里合计。身后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我大喝了一声:“谁?”声音戛然而止。我举着手电向后扫。发现身后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我头皮有点发麻,这事情太不好理解了。
  这在这时候,身后又传来一声粗重的喘息声。这声音紧张急促,夹杂着兴奋活着别的什么声音。听得我脸红心跳。
  八婶破口大骂:“谁在那里?站出来!”
  那声音又不见了。
  我举着手电照了很久,什么也没有发现。
  我正要把手电收回来。突然黄炎一把抓住我的手,把手电固定到一个位置,说:“大力兄弟,你记不记得,咱们刚才过来的时候,地上有彩绘?”
  我仔细想了想:“没有啊。”
  刚才过来的时候一直是我举着手电。地上全是长条石铺成的平坦地面,上面什么也没有,单单是那个规模就够让人叹为观止的了,并没有什么彩绘。
  黄炎指着前边一处说:“怎么那里有一片彩绘。”
  我仔细一看,果然。果然是彩绘。铺在地上,平平的一大片。
  难道是房顶塌下来了?房顶上的彩绘掉到地上了?
  黄炎说:“不可能。如果是房顶掉下来,我们不可能什么都听不到。而且,就算是房顶掉下来了,也是有彩绘的那一面朝下,没有可能背面也有彩绘。”
  八婶又是一副实干家的样子:“这有什么?你们两个磨磨蹭蹭的,咱们走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于是又是我一马当先,举着手电在前面走。八婶和黄炎架着青龙跟在后面。
  我举着手电一直照着那片彩绘,越照越觉得不对劲。怎么这副彩绘颜色有点杂呢?黄一块红一块的,像是随手抹得颜料,而并非是在作画。
  但是很快我的疑惑就有答案了。
  我只是再往前走了两三步,就看清了这些彩绘的真面目。
  我吓了一跳,想哇哇大叫,又担心惊到他们,于是只好以最快的速度转身逃跑。
  这一着急,就忘了跟在后面的八婶和黄炎。我用力过度,一下撞在正中间的青龙身上。八婶和黄炎一趔趄,差点摔倒。
  幸好黄炎大半辈子都在走南闯北,身体还不错,而八婶体重大,想要撞倒他不容易。这才让我们四个幸免于难,没有在地上滚作一团。
  八婶看我脸色也知道前边准没好事。一边搀着青龙掉头,打算向后逃。一边问我:“前边怎么回事?”
  我把黄炎拨开,打算绕道逃:“狗屁的彩绘。是蜈蚣,长着彩毛的蜈蚣。不光地上有,房顶上,柱子上,咱们见到的彩绘全是蜈蚣。”
  这话一出口,再无疑义,后队做前队,我们又开始逃跑。
  黄炎和八婶健步如飞。我身上的鼠毒虽然退去,但是影响未消。我跑的最是吃力。甚至及不上被八婶拖着的青龙。
  好在,后边那些蜈蚣还没有完全清醒。爬行速度很是缓慢。
  我们几乎绕着这里跑了一圈,四面八方全是蜈蚣,只有那条河附近是安全的。
  我们渐渐地聚拢到那艘破船附近。围绕在仍然游走不休的几具尸体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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