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凌先又恭敬三拜,这时,周围莫名吹起一股狂风,风势很大,吹得陈家人左右摇摆,但却没有吹灭火烛,接下来的一刻,不仅陈家人面色大变,连参与挖掘的工程队员也吓浑身战栗。
但见狂风之下,那三根火烛的火焰竟笔直的向上燃烧,似有什么莫名的力量在牵引着,结合突然刮起来的狂风,所有人都吓得冷汗直冒,身体颤抖,纷纷低头跪拜,这诡异一幕,即便是再怎么唯物主义的人,此刻也会暂时把三清道祖搬出来应急,嘴里念几句南无阿弥陀佛、观自在菩萨……
片刻,狂风褪去,呜咽之声消失,火烛的火焰也正常燃烧,凌先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只觉得后背都湿透了,刚才他亦吓得不轻,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没想到真试出东西来了。
站了起来,凌先再次拿出罗盘,这次罗盘的指针转的比较正常,凌先沿着游泳池转了半天,最后,在西南位置,他用一只脚划个圆圈,指着这圆圈道:“动工吧,在这里开挖!”
此刻无人敢质疑凌先的话,刚才那一幕,给凌先披上一层神秘外衣,所有人都对他敬畏无比,除了……陈君宜。
工程队用机器砸断泳池地面,挖掘机刨出地下的泥土,足足忙活了半个小时,游泳池被挖出了一个深坑,凌先和陈家人盯着那深坑,这时,有个工人惊道:“挖到东西了!”
“轻点,把东西取出来!”凌先精神一振,忙细声吩咐。
两名工人下了深坑,刨掉泥土,取出里面的东西,又用手拍了拍,待看清那东西时,都吓得啊了一声,手忙脚乱的把那玩意扔出去。
陈君宜也在好奇张望,她想看看凌先大费周章的弄了半天,到底弄出什么东西,刚好那东西被扔到她这边,她下意识的一接,待看清时,猛然心脏一缩,吓得惊叫一声,又将其抛了出去!
她看到什么了?那竟是一个大骨盆!
虽然她是学哲学的,但对生物学也有些了解,仅看一眼她就认出,这是成年男性的大骨盆!
天哪,游泳池地下怎么会挖出这种东西?陈君宜忽然觉得手背发凉。
“继续挖!”凌先沉着脸。
气氛一下子压抑起来,连工程队员都面色严肃,更别提陈家人,一个个面色难看。
“又挖到了……”
“这里还有……”
足足挖了二十分钟,在确认底下没有其他东西后,工程队停止了挖掘,看着地面上被摆放在一起的,三具被分割的尸骨,所有人都沉默了,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要出大事了!
“呕”
陈君宜率先忍不住,转身趴在地上干呕起来,她想到自己三年来,在这底下埋着尸骨的泳池游泳,犹自乐不思蜀的,心里就觉得无比的恶心和难受,此事导致她从此再也不愿意下水游泳了……
“报警吧,这是一起碎尸案……”
凌先叹了口气,忽然想到自己的表姐就是警察,抱着一点小私心,他拨通了表姐的电话。
“喂?小先啊,是不是肚子饿啦?表姐还在整理档案,等会儿就回去给你做饭,你要是太饿了,冰箱里还有面包……”
电话里,表姐关切的声音,让凌先情不自禁的一笑,但想到此地的气氛不适合笑,他连忙严肃的道:“表姐,你现在能过来吗?我……”
“小先听话,表姐很快就回去了,我先挂了哦……”
“别别,表姐,这里出命案了……”凌先连忙说道。
“命案?什么命案?天哪,你不会又杀人了吧?哎呀,小先你怎么还是这么冲动,哎……”
梅芳一阵长吁短叹,好不容易出狱了,这下子好了,再关进去,没有爷爷,还有谁能救他出来?
凌先哭笑不得:“不是我杀人,是我帮别人看风水,然后怀疑这里发生了碎尸案,你先过来再说……”
“碎尸案?你确定?”
听到不是凌先杀人,梅芳松了一口大气,但听到碎尸案,她的心又提了起来,这可是很严重的刑事案件啊!
“好,你把地址告诉我,我现在过去!”
梅芳把手头上的卷宗放好,叫了一个同事,匆忙往凌先所说的地址而去。
第十章 你打发乞丐呢?!
梅芳看着地上残缺不全的尸骨,面色极为凝重,她这几天整理案宗,无意中曾看到一起失踪案。
那是三年前的案宗,几户人家同时报警,说家里人失踪了,这件事引起了警方的注意,但警察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人,索性也不去管,只是草草的写入未破卷宗里。
梅芳是个有心人,她看到这案宗时,心里还感慨,实在是有些不负责任,同时失踪了三个人,警察怎能如此轻置此事呢?这让老百姓还怎么相信他们?
通过刚才凌先的描述,梅芳将碎尸案、失踪案联系在一起,只要鉴定这三个人的身份,一切真相将浮出水面。
梅芳转过身来,好好打量了凌先一眼,忽然凑过头来,低声问道:“这真的是你堪舆出来的?这起碎尸案与你无关吧?”
由不得梅芳怀疑,实在是这手段有些莫测,她虽知爷爷也有些神秘本事,但自小只把命相卜之术传给表弟,根本不允许自己接触,是以她对这些事知之甚少。
凌先认真点头,又有陈家人、工程队员作证,梅芳这才释去疑虑,心想表弟竟然有这种本事,真是出乎意料,不过现在不是夸奖的时候,她又对陈海天说道:“陈先生,此事涉案重大,还请你跟我们回局里一趟,放心,只是录个口供。”
陈海天点点头,此事与他毫无关系,他问心无愧自然不怕。
梅芳又对旁边的年轻男警察道:“小王,打电话给局里,让他们派些帮手过来,先把尸骨带回去,让法医好好检查一下。”
小王是个年轻的警察,说起来还是梅芳的学弟,算是梅芳在局里的小跟班,闻言嗯了一声,朝凌先咧嘴一笑,便走出去打电话了。
碎尸案引起公安局的高度重视,三具尸骨迅速被转移到局里,连凌先也要去录口供,好在负责此案的是梅芳,倒也没人敢为难他。
录完口供后,梅芳让凌先先回去,凌先却神秘兮兮的道:“表姐,或许我能给你一点提示。”
梅芳诧异的看着他,想到他的特殊本事,心里一动,试探性的问道:“什么提示?”
“变爻在四爻,九四是阳爻,却居于阴位,其位不得正,爻辞是‘由豫,大有得,勿疑,朋盍簪。’说明凶手与死者是朋友关系,他们很可能共同赚了一笔钱,后来分赃不公,所以才有此祸……”凌先自信的道。
梅芳半信半疑,这时陈海天录完口供出来,看到凌先时,立刻像看到了救星,快步走过来:“大师,您还得来我们家一趟,那事儿还没完呢……”
凌先知道他的意思,便对梅芳说:“表姐,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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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您看要不要搬家算了?”
陈楚瑜看着乱成一片的后花园,只觉得心里七上八下,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阴晦之地。
“那倒不必。”
凌先微微一笑,指着泳池道:“尸骨转移,恩怨得报,怨气消解,只需在那个地方,换上一层新泥土……丰湖区郊外有许多新鲜的,你去弄点回来,把这里的旧土换掉,这泳池我建议填平,这后花园本来阴气就重,添个水池,更添阴气……”
“你们晚上是否经常听到水滴声?水龙头老是漏水?镜子也莫名的有水珠?”
凌先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陈楚瑜连忙点头,惊叹道:“大师真是神了,确实如此,我们一直怀疑……是那种东西在作怪……”
凌先不置可否:“他们的尸骨被埋在那里,本身怨气就大,你们还在上面修个泳池,这让他们犹如整天泡在水里,更加难以超生,所以对你们也产生怨恨……不过现在没事了……”
陈楚瑜沉重的叹息:“冤孽啊……大师,您看是不是要做场法事?消解一下这里的晦气?”
凌先有点为难,只好坦诚道:“做法事是道士和尚的工作,我却是不会的,你既然不放心,不如去请他们来做?”
陈楚瑜摇头道:“那可不行,他们都没真本事,我之前便请过了,还是比较相信大师您,不做法事也行,要不您画几张符给我们保平安?”
凌先想了下,点头道:“画符可以,我还可以帮你们改变这里的风水布局,让你们不再对此地心存后怕,不过……”
陈楚瑜大喜,拼命点头,听到后面心情又提了起来,焦急道:“不过什么?”
“整个过程有点耗费心神,那个,我做这些泄露天机,恐怕……”凌先吞吞吐吐的说着,脸色有点发红,他可没有忘记最初的目的……
陈楚瑜是什么人?几十年的老江湖,立刻明白了凌先的意思,不仅没有反感,反而大为放心,不怕凌先要钱,就怕他不肯帮忙,或者不肯要钱,使陈家平白欠他的人情。
陈楚瑜朝儿子使了个眼神,陈海天会意,从西装里取了一张支票,刷刷刷写完,递给凌先,凌先腼腆的接过支票,仔细一看,心中狂喜,只觉得这人真大方,不枉他一番劳累……
陈楚瑜也瞄了眼支票,待看清时,不禁大怒:“混账东西,你打发乞丐呢?大师费心费力,你就只有这点心意?陈家怎会有你这么小气的人?”
凌先一愣,不自觉的摸摸头,事实上陈海天写了十万块,这对于一般的风水师而言,已经算是极为丰厚了,凌先也觉得很多,不过他不知道陈家家大业大,资产数十亿,是以陈楚瑜看到区区十万,以为陈海天看不起凌先,随便将他打发了。
陈海天被骂的狗血淋头,偏偏又不敢顶嘴,只好郁闷的又写了一张支票,这回他写了五十万,陈楚瑜脸色缓和了些,对凌先温和笑道:“大师,这点心意您先收着,老朽还想请您给我老伴选个阴宅,事后再补上一笔,您看如何?”
听到阴宅二字,凌先忽然警惕起来,他想起叔公是如何过世的,这阴宅可不是随便点的……
“师公那是点龙穴,不一样,我只要随便选个较好的穴位就可以了……”
凌先又放松了下来,想着能自己赚钱,这股冲动压下了他的顾虑,便点头应允下来,他接过五十万的支票,要把十万的支票还给陈海天,陈海天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不用了,你收着吧。”
陈楚瑜看到他不咸不淡的态度,又忍不住想骂,陈海天吓得一个哆嗦,脸上强行挤出笑容来。
凌先喜滋滋的收回支票,这一幕被陈君宜看到,她恨得咬牙切齿,低声道:“真无耻……”
第十一章 救了丁胖胖、
从银行取了六十万,五万块存入自己卡上,一万块现金放兜里,剩下的全被他打入到另一个账号。
走出银行后,凌先愤愤不平,凭什么自己辛苦赚大钱,到头来却只得个零头?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啊……
“哎,为了表姐,我忍忍忍……”
不管怎样,一下子有了六万块,凌先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他心里想着赔偿教官的医药费,脚步便往丰州大学而去。
进入丰州大学有条小路,凌先不喜欢走大门,因为人太多,是以这条路便成了他首选,只是不同往常,今天他发现小路上停着一辆敞篷跑车,一个白俊青年坐在主驾驶位上,右手揽着一清秀女生。
在跑车的前方,四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围着一矮胖青年,嘴里骂着难听的话,时不时的一巴掌盖过去,矮胖青年被盖的晃来晃去,跟个不倒翁似的,唯唯诺诺的低着头,不敢反抗。
“丁大郎,就你tm这货色,也敢跟我抢女人?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人家武大郎起码还会做烧饼,还有个打虎的兄弟,你tm有谁?就这德行,我r你个球……”
跑车上的青年趾高气昂,右手拍拍女孩的脸,嗤笑道:“看到没有?好歹你没有跟了他,要不然就成潘金莲了,哈哈哈,瞧他那窝囊废的样儿……”
清秀女孩脸上露出不忍,哀求道:“算了,放过他吧……”
“啪!”
白俊青年一巴掌打过去,大骂道:“放你妈的屁,放过他?传出去我徐敬标的脸搁哪儿?不杀鸡儆猴,以后谁都能在老子头上撒尿!来啊,给我挑断他手筋,出了事老子担着……”
清秀女孩捂着脸嘤嘤哭泣,低下头来不敢反抗,徐家势力庞大,她根本得罪不起。
凌先冷眼看着这一切,那矮胖青年他看的眼熟,好像在班级聚会见过,戴着一副高度近视眼镜,凌先却不知晓他的真名。
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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