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回实实在在的“冤大头”家主,不过天生耳软心活的怂货,最终还是摸着后脑讪笑着开口道:“那个……呵呵……那个,他们认主的时候,确实没画什么符……”
这下,连二条鬼差李能都惊奇的看着他道:“任小弟,你可真大方!”
倒是旁边的小丫头孙秋红见了连忙帮腔道:“即然是这样,也不全是他们的错,还是放了这两个孩子吧……”
那边偏胡略一沉吟,虽然觉得古怪,但任松已经承认,倒也不好再计较此事,复开口道:“放是肯定要放的,但规矩却不能破坏,这控神符却是一定要有的!老李,咱们帮任小弟一把。替他把符画了。”
那边李能闻言,虽然诧异偏胡为何如此热心,却还是应了一声。他不知那偏胡之所以为这么说,却着实是嫉妒心做怪,自己在地府打工数百年,身上所集的香火愿力还没有多少,这两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纸人儿,身上的愿力居然不比他少。当下小心眼儿发作,存心要让这两个小鬼吃个闷亏。
本来这一对儿纸扎的童男女,有了香火愿力,若再苦心修行,积累功德,成就神道是早晚的事,可如果真给画上了控神符,两个小鬼就成了任松的私人奴仆,修行倒还罢了,但那功德,却都要被算在那怂货的头上,除非他们的主子起心要改修神道,否则这两个小鬼就算再怎么苦修,也没有出头之日了。
“任小弟,你先过来一下!”不管两个小鬼如何大叫大闹,偏胡已在那任如月的额头上画好了控神符,却连声招呼任松这来。等这怂货莫名其妙的走到他身前,却见歪脖子鬼差一抬手,从他头上拔下一根头发,口中念念有词,猛然将那发丝插进了小女童的额头。却见她身子一声惨叫,紧接着身子一阵颤抖,偏胡嘿嘿一笑,随手便她放在了地上。
一旁的的李能此时也已在那男童的头顶画好了符,连忙高声叫道:“老胡,头发!”偏胡趁机又在正看着那纸扎小女童发呆的任松头上拔了一根,这怂货猝不及防,当即疼了一哆嗦。回头看去,却见他已将头发递给李能。
也如偏胡一般,李能也将那任旺财泡制了一翻,复才将其放下,一对童男女此时看上去甚是委顿,一左一右老老实实站在任松身边,低眉顺眼再不复刚才的跳脱。
不过那偏胡似乎还不想放过他们,盯着那任如月道:“这里是那狐妖的炼丹之所,你两个怎么跑来这里修行?”他已瞧出,两个小家伙中,表面上看那任旺财上窜下跳,似乎一切都由他作主,实际上,真正拿主意的却是这个小女童,所以便询问那任如月。
略一迟疑,纸扎的女童看了一眼身旁的任松,最终还是开口说道:“我们上一次被家主赐名之后,便可以在阴间自由行走,本来是想找个好地方修行,路过这里,见阴气很盛,便想在此处住下,谁知被那狐妖扣住,要我们替她收集阴灵之气,身上被她打了禁制,所以便成了她的下人。”
“禁制?”偏胡闻言仔细瞧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旁边已经彻底没了精神的任旺财,方才指着她的左臂说道:“是你们衣袖上那朵花儿吗?”一对童男女闻言连连点头。
顺着那歪脖子偏胡的手指看去,任松这才发现,一对纸人儿的左衣袖上,都被绣上了一个奇异的金色花朵,倒有些象那功德金花的模样。
有些同情看了两个小家伙一眼,这怂货暗自感叹这对纸人儿也太倒霉了,东平县先是王土地,到了洛中又普到狐狸,反正走哪都被逮,好象和自己差不多。“该不会因为我这个主人霉运太多,所以把他两个感染了吧?”任松有些心虚的想道。
“妙极……妙极!”旁边的偏胡闻言却是高兴的连连拍手,口中欣喜大叫道:“原本还不知如何对付那狐狸,却是凭空掉下两个内应来!”
“什么?”这次不要说任松,就连李能也有些糊涂。
倒是孙秋红瞬间便明白了过来:“你想让他们两个去骗那狐狸精过来?”见偏胡冲自己竖起了大拇指,女孩儿眼中满是不忍之色,她刚才听了这对纸人儿的来历,虽然两个小家伙老是骗人,可细想想他们的遭遇,其实也挺惨的。不过……扭头瞧了一眼站在身边的任松哥,女孩儿最终还是不曾说话。
“放心!”歪脖子鬼差偏胡见她和任松皆满脸同情,复又开口道:“那狐妖又不知他们的主人是任小哥,更何况两个小鬼的命魂全在任兄弟的身上,只要你没事儿,他两个想死都死不了。”
听到他这么说,任松和孙秋红皆放下心来,却听那偏胡又道:“而且狐狸天生多疑,我估计很快就会传讯他们两个,查问这边的情形,你两个听着,”他说到这,又扭头对那任如月与任旺财说道:“我们这次前来,却是因为你们的主人因为失误,不能还阳。所以改修鬼仙……”
“什么?什么?”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两个纸扎小人儿纷纷闹了起来:“我们家主不能还阳!你这该死的歪脖子!”
第二十九章 有钱的妖怪
原本那任如月与任旺财,虽然被画了控神符,但心中并不如何担忧,因为在东平县的时候,两个小鬼便知道,自己那位临时家主任松,是准备还阳的生魂。
这也是他两个放心点神主的原因,按两个小鬼头的算计,任松不久之后就会还阳为人,到时候阴阳相隔,永难再见,所以他两个这才骗任松给起了名字,在阴司有了户籍之后,便跑了出来,均是想着,再过一段日子,任松就会还阳,到时候若真有什么难事,自然会帮他一把,不过平时嘛……就大家各走各的路了。
至于王土地说的什么超能力之流,却是害怕任松揭发他而信口胡诌的。如果真是那种正规点神主的纸人,也许还会象他说的那样,但碰到任如月、旺财这两货,压根就不听任松的指派,他又如何能使出什么能力?
不过此时两个小鬼听到任松将要修鬼仙的噩耗,当真的愤恨欲绝,鬼仙啊!就算最次一等的,少说也会存世千年,也就是说,自己两个至少要做奴仆千年以上。
他两个此时又气又怒,却因为控神符的关系,不敢把火撒到任松的身上,两上小家伙恨恨的盯着歪胡和李能,将一腔怨气,尽数放在了两个给自己画符的鬼差身上。而又因是那歪脖子偏胡最先提出画符的,一对童男女,四道仇恨的目光,尽数射在了他的身上。
那偏胡此时却恍若未觉,理也不理两个小鬼的惊呼,口中继续说道:“任小哥想以最快的方法修成鬼仙,自然要在那狐妖身上打主意……具体是什么,你两个应该懂得……”
“原来想抢她的内丹?”左边的任旺财不可思议的看着偏胡,口中骇然道:“那可是千……”
“千年道行的狐妖,你们也不怕吗?”还没等他说完,一旁的任如月抢过话头儿接着道:“她修行千年,法力高深,就凭你们两个鬼差?……”
“千年的道行算个球!”那边的李能冷笑着说道:“鬼差怎么了!只要不曾修成正果,尚未踏长生之路,就算万年道行,也就是一链子的事儿!你两个只管去就是。”
一旁偏胡点点头道:“正是这话!……”他话还没完,两个小家伙臂上的那花儿突然金光大亮。二人对视一眼,却听那任如月说道:“啊哟,那狐……狐妖在召唤我们!”
李能哈哈笑道:“老胡,你算的还真准,两个小鬼速去,若那死狐狸问起,便说这边没甚动静。到时候我们会把任小哥和孙家小妹妹一起装进阴阳壶,若我们腾不出手,记得把金丹塞进那茶壶……”说罢一指孙秋红手上的紫铜小茶。
谁知两个小鬼闻言并未起身,任如月抬头看着一旁的任松道:“家主,你真要用狐妖的金丹修行鬼仙吗?”
瞧了一眼身边的小红妹,任松低头看着纸扎小童女红彤彤的小脸微笑道:“是呀,我真的不想再次投胎,偏偏又不能还阳复活,所以只能试试鬼仙。”
用力咬着嘴唇,任如月面无表情的向那怂货施了一礼,然后扭头对一旁的童男道:“旺财,我们走!”那小男娃应了一声,回头恨恨看了那两个鬼差一眼,方和那女娃儿一齐跳下房顶,化两道黄色的光华,奔不远处的公路去了,不过一会儿功夫就没了踪影。
剩下三鬼一人,复又在房顶坐了一会,那偏胡道:“太阳快出来了,咱们且在灵车里躲一阵。今日天气晴朗,晚上应有明月,咱们等到晚上再行动!”
任松和孙秋红在两个鬼差的帮助下,从那房顶跳了下来,复又坐进那不知从何处钻出来的驴车之中。进去之后,那偏胡和李能依旧在前排坐了。即然知道这狐妖有千年的道行,虽然他两嘴上说的轻巧,心中却也知道取胜不易,当下拿了各种防身的法宝,法器。以备不时之需。
而那怂货却拉着自己的小红妹找了一个角落,二人挤在一起卿卿我我的聊了起来。
说起来这也是他天生的毛病,用任松妈的说法,就是这小子天生就是属弹簧的,随时随地都要将他绷紧拉展,只要稍有放松,他就立即缩成一团,如同寒号鸟一般得过且过。
虽然看到李能拿出了一把霰弹猎枪和十多颗黄符子弹,让他新奇了一阵子,不过此时只想和自家漂亮美眉温存的怂货,很快又和孙秋红笑闹了起来,全然没把夺丹成仙的事放在心上。
倒是孙秋红那女娃儿有些上心,几次向两个鬼差询问鬼仙的事情,却又被任松打断,最后扯到了一边。小丫头一颗心全放在他身上,自然全以自家的任松哥为主,这期间,又一连吸了几次那壶中的阴灵气压制阳魂,只是不舍得离开,让那怂货一阵心疼。
坐在前排的偏胡见他如此,暗自连连摇头,原来还想传这小子一些修行口诀的心思也自熄了,看样子,就算得了那九窍将开的金丹,这小子顶多也就千年的命数。自古修仙,哪个不是毅力过人,心志坚定之辈,看他吊儿郎当的样子,也是个不成的,还不如任其自流吧……
……
借用一位二十世纪大科学家的话说,当你和一位美丽的女士聊天的时候,会发现时间过的很快……
所以正当任松和小丫头回忆过去的青葱岁月之时,却听那一旁的李能叫道:“天黑了,咱们上去准备!”
“这么快啊!”任松闻言一阵沮丧,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总算说通了小红妹,此时刚伸手搂住她的腰,正想要下一步动作,谁知这么快天就黑了啊。无奈的怂货在孙秋红的劝说下站起身形,和两个鬼差一起跳下车来。
那偏胡着实有些看不下去,忍不住开言劝道:“我说任兄弟,今晚之事,关系到你能不能修成鬼仙,还要仔细些。切不可有何闪失,如果这九窍金丹抢不过来,我们就只能帮你找个普通狐妖夺内丹了,那功效可是大打折扣啊!”
任怂闻言脸上一红,这才想起其实今晚却是众人都在给自己帮忙,而自己这个主角的表现……确实有些太不上进了。当下唯唯诺诺的应了几句,却也没了和孙秋红继续调笑的心思。
三人一鬼再次上到狐妖家阳台对面的房顶,李能从孙秋红手上要过那紫铜茶壶,便想将他二人装入壶中,那怂货连忙摆手道:“李大哥,能不能等会再进去啊,里面即听不见,也看不到,太闷了丫!”
“不成,那狐妖本就狡诈,你们在外面,万一被发现就麻烦了!”还没等李能开口,歪脖子鬼差偏胡便抢先说道:“如果真的嫌气闷,我这还有一把洞幽镜,你们拿着,即可以看清外面的情形。”说罢他在怀里掏摸了一阵。取出一面小方镜,交给了任松。
接过镜子,任松急忙拿到眼前想看个稀奇,结果在上面除了乌眉灶眼的自己之外,啥也没有发现……
抬头一脸幽怨的看向偏胡,一边的李能哈哈笑道:“把镜子后面的钮儿转一圈!”
那怂货闻言照做了一遍,心里却嘀咕着这玩艺怎么看都不象个法宝。“波!”一声轻响,那镜子现在画面,却是任松对面孙秋红的模样。
“原来就是变成透明的啊?”任松看着那镜子有些无奈的说道。一旁的李能本就性急,又不喜他的懒散性子,也不多说,直接将他装入了茶壶中。
“喂喂喂!”等这怂货反应过来,人已经落如了茶壶,刚刚站稳,却见头上黑影闪过,却是小红妹也落了下来。
不过,女孩子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在进入壶内的一刹那,她抬腿轻轻一点壶壁,人已横着弹起空中,化解了下坠之势,小丫头在空中几个转折,借着壶顶和壶壁的弹力,在一串眼花缭乱的动作之后,稳稳的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