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刚才听明白了,这小子是什么老鸦山苗寨的少司,少司可能就是村长他儿子吧?等着,奶奶的,等咱上岸的,在水里不跟他们一般见识!老子不是水贼!今儿晚上咱就往老鸭山摸!我还就不信了呢!”
这俩人啊,都是个孩子脾气,说他们俩二十来岁,其实实际心智也就是十五六岁,没招,小时候爹娘都给惯坏了。
说着话,身后的追兵已经不远了。嗖地一股凉风袭来,无双是江湖后裔自然洞察力敏锐,他赶紧抽出短刀一扒拉,仔细一瞅,竟然是根细银针,那银针落入水面,顿时,水下冒出几条死鱼来。
“耗子你他妈快点划呀!这群孙子动真格的了,是毒针!”无双吼道。
这玩应不是你着急就行的,划船讲究的是巧劲,你有再大的力气不会使也没用。眼看着身后的追兵的火光已经是亮如白昼了。背后吆喝声不绝于耳,幸好他们没有火枪。
“老铁,你骂我也没用啊,不行,这回咱俩要能是能活着回去我得去找个教练,学皮划艇去,这门技术关键时刻真顶用啊!”
“少他妈说废话,看看,距离岸边还有多远啊?”
第1762章 一对落汤鸡
“哎?你瞅瞅,那边好像真有个渡口,不过旗上写的那是啥玩应啊?跟蝌蚪文似的?”****天指着不远处的岸边小渡喊道。
那都是苗文,虽不认得苗文,不过二人却看见岸边木桩上确实是拴着两匹马儿呢。这下可是犹如久旱逢甘霖一般,把马匪放进了山林,再给他们配上快马,那是什么后果?
比水性无双断然不如苗人,可若比骑术……哼哼……别忘了,他们祖上是响马子出身!谁能跟他比赛马?马儿撩蹄子朝进山林里谁也甭想追上他。
二人也管不了岸边水深如何了,纵身蹦了下去,好通狗刨游上了岸,然后解开拴马的绳套,翻身上马就跑进了苗疆山野竹林之中。这就好比是纵虎归山后患无穷,那东北响马子向来是有仇必报的主。
“孙子们,有种来追吧!”无双大喊一声嘲讽着身后的数十追兵。那还追个屁了?别说他们没有马,就算有马又如何?跟无双比骑术?这小子从小玩的就是这个,他那骑术丝毫不比蒙古草原上的驯马人差分毫。
两匹快马一溜烟似地消失在了山林雾气之中……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后福俩人不知道有没有,但是报仇是必须的,二位公子爷何时受过这窝囊气呀!不过话又说回来,想报仇也得先弄清楚现在自己身在何方。
苗疆三山范围可光了,山连着山水连着水,外人放眼望去,山上尽是翠竹,根本分不清方向,脚下也根本没有什么山路可言。马儿疾驰在竹林中,耳畔风声嗡嗡作响,逐渐远离了沱江河的范围。
“老铁,这他妈是哪啊?”
“你问我呀?我哪知道啊?甭管是哪了,先跑吧,先甩掉这些杂碎然后垫吧一口,我都有点饿了。”无双说。
“你不刚吃完吗?你啥肚子呀?擦,你这么一说我也饿了,奶奶的,苗疆的东西是好吃,可不顶饿呀?还是咱东北的大碴子粥韭菜盒子好。”二人一边聊天一边骑着快马疾驰狂奔,跑了能有一个来小时,这回可就真正进入苗疆三山之中了。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一片片白雾,白雾中隐藏着一个个小亮点,也不知道是些什么小兽正在窥视他们。
苗寨的马大多都是返货的,耐力有但是没有蒙古马的爆发力,刚才二人跑了一个多钟头,马儿也就疲了。二人翻身下马,一边让马儿吃点草料,一边点着一根小烟嘀嘀咕咕地相互埋怨着。
“你也是,刚才一刀宰了那小子不就完了吗?”
“你是不是虎呀?就算是咱长春你陆少想杀人就杀人啊?不用偿命啊?你难道刚才没看明白那架势嘛?真要是咱哥俩落在人家手里边,保准给咱点了天灯你信不信?”无双踹了他一脚骂道。
“妈的,憋气!真是强龙难压地头蛇,这话说的是一点都没错。”
无双说你现在埋怨这些没用,咱先赶紧找道找人,看看先问清楚去百灵寨的路,去了找我二爷,我二爷这回是带着兄弟们来的,让他老人家为咱俩出气!哼,还反了他们了呢!
到底还是年轻人,现在哪里是找不找二爷的事啊?就连分清东南西北都难。俩人从小生活在东北平原地带,平原上是一马平川,这里是苗疆的山区,入夜后到处都是雾气。湘西的山与兴安岭的山又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地貌,无双试着用姥爷教的观山定穴术看了看山势,可一无所获,东北的风水术在这儿派不上用场。
二人穿过层层竹林绿水,身上早已挂满了露水,赶了几个小时的路不免就人困马乏了。好好的一次旅行却因为一个苗族娘们引来了一场祸患,想起来后悔莫及。
“老铁,我是又困又饿呀,要不咱歇歇脚,等天亮了再走不行吗?都10点多了。”陆少娇生惯养,禁不起折腾。
“懒驴上磨屎尿多,我告诉你啊,你愿意在这儿呆就呆着吧,要是被狼叼去我可不管你!”无双也不搭理他,独自一人朝着竹林深处走去。
陆少别看长的块头大,可实际上胆子小,真把他自己扔这荒郊野外,他半分钟都呆不了。赶紧一溜烟似地追了上去。
夜色渐浓,湘西山林中不时地传来野兽那狼哭鬼嚎的动静,他们从没有如此地接近过大自然,可这一次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感慨大自然的美好了,此刻最希望的是有一张软床和一口热乎食儿吃。
“布谷……布谷……布谷……”布谷鸟诡异的叫声在头顶传来,山中竹林魅影重重,两个人刚才打架有本事,这番可是认怂了,几只布谷鸟都能把他俩吓的落荒而逃。
姥爷说过,布谷鸟这玩应邪乎,不是善类,有布谷鸟出没的地方附近必有荒坟。
前边溪水哗啦啦地流淌着,清澈的山泉顺着夹缝从地底下岩石中渗透而出,溪水甘甜清澈,二人咕咚咚喝了一阵子,总算是灌了个水饱,然后摩挲几把脸,倒在青草地上看着天上璀璨的星斗。
“耗子,咱必须得找个地方对付一宿,这么下去可不成,这荒山野岭的,到晚上了什么东西都有可能出来。”无双说。
“用你说呀?关键是得有啊?不过我告诉你呀,我在书上看过,这苗疆可不能随便找人家投宿,指不定谁家就是养蛊的,万一把咱俩毒死做了人肉馅包子咋整?”
“呵呵……就你那样啊?做了包子都卖不出去。走,我刚才从山腰上下来时候,好像隐约见山下有竹屋的轮廓,应该就在这条溪水附近了,找找吧。”无双拽起了****天。
二人牵着马,朝记忆中的方向寻去,还别说,无双真不愧是盗门后裔,这洞察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顺着这条浅溪寻去,在竹林末端真的就找到了一间破旧的小竹屋,竹屋门口是个院子,院子里有几个篓子,篓子里空荡荡的也没什么东西。
第1763章 山中竹舍
如果这是在北方,光看看这院子里有没有灰尘就知道屋子有没有主人了。可在湘西苗家却看不出来。
竹林中夜风吹着,发出沙沙响声,二人疲惫至极,现在浑身还是湿漉漉的呢,牵着马进了院子先是看了看,无双也怕,万一真碰上个玩蛊的人家可咋整?好在这家屋子并无人住,因为竹屋的一扇窗户半开着,屋里空荡荡的。
二人推开竹门,顿时屋里一股潮气扑鼻而来,再看,这屋子里挂满了蛛网,只有一套桌椅和一张竹床,墙面上挂着一个相框,因为太黑,他俩也看不见相框里是啥人。
无双用打火机一照,只见相框里赫然出现了一个阴森的人脸,那是一张老太婆的脸,老太婆大概六七十岁,脸上布满了皱褶,头发盘在头顶上包着一条黑色头巾,两个耳垂上戴着一对大金耳环,那耳环好像十分沉重,把老太婆的耳垂都拉长了不少。
不知为何,在这深夜中看到这张相片总觉得鬼气森森的,后背都直冒凉气,尤其是那苗族老太婆的一双眼睛,从任何一个角度看,都好像是死死盯着他俩一样。
“老铁?这苗族老太太是不是瞪着咱俩呢?我咋觉得一阵阵发毛呢?这是啥眼神啊?”陆少赶紧扭过头不敢与那相片直视。
“能不发毛吗?这特么是遗像。”无双赶紧把相框摘下来扣在了桌子上,对着这张死人相片谁也不敢睡。
二人在附近找了些干柴,然后在院子里点燃了篝火,先把湿漉漉的衣服烤干了,最后胡乱对付一口包里的零食,总算是不饿了。
俩人蜷缩在屋中的小竹床上谁也不肯说话,都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睡没睡着。大概过了十来分钟,陆大少呼噜声响起来了。
无双看了看他,这小子果然是没心没肺呀,在这种地方还睡得着,看来今儿晚上自己是别想合眼了。这竹屋第一步踏进来后觉得心里莫名的发慌,总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危机感,开始觉得可能是那张遗照的问题,可把遗照扣了下去,那种感觉依旧在。
无双坐起身来,透过窗户朝竹屋外的小院中看去,外边雾气渐浓,就连那片竹林也显得影影倬倬的。
两匹马儿不安地用蹄子踢踏着地面,掀起一股股尘土,马是灵长类动物,往往它们的感知力比人还要强,危难之前总会露出不安情绪。可这竹林中到处魅影重重,就算是不闹鬼怪不免也会碰上什么毒虫蛇蚁或是吃人的猛兽,今夜最好的法子就是躲在竹屋中不要出去。
这里不是东北的山林,若是在东北山林中,无双甚至可以光用耳朵听林中风声就能判断出是什么野兽出没,一般在东北,多半是熊瞎子或者是山狼,最可怕的是遇上狼群,遇到狼群就不能灭火,只要营区有火光狼群就不敢靠近。
难道是狼群?无双越想越怕,小院里的火现在可早就灭了,若是这功夫有狼群来袭,就凭他俩这点小本事,不出一个钟头就只能剩下两具白骨。
想到这里,无双赶紧推门出去就要重新把火堆点起来,可他的手刚触碰到竹门上,突然隐约就听竹林深处传来一个动静,那动静现在听并不真切,听起来有点像……像人的声音,像人哭泣的声音!
他想了想,没敢动弹,为啥?虽说这里是苗疆,可苗人也是人,大半夜的,荒山野岭谁会来这鬼地方?这又不是大道!莫不是有什么孤魂野鬼在作祟?这时候若推门出去必然露出踪迹,倒不如躲在屋中看个究竟。
那哭声越来越真切了,那人哭的很凄惨,好像是在诉说着一生的悲惨遭遇一般,哭的是肝肠寸断,听的人也觉得心都要碎了。
只是,从这家伙的哭声中判断,他应该不是个成年人,声线很尖,像是个孩子……不对,又没有婴孩的气调长,像是……像是故意有什么东西捏着嗓子装出来似的。
若是在东北山林,到晚上倒是常会发生这种事,东北的深山老林中经常会见到一些狐仙精怪,有些还没有成道行幻化人形,故而就学着人的声音,把你勾出去。
那哭声越来越近了,两匹马儿的情绪越来越暴躁,最后嘶鸣一声,脱缰而出,跑进了竹林就再没有回来过。
“耗子?耗子?快醒醒!不对劲儿!”无双推了推陆少。
“珊妹子,来,让你耗子哥香一个……嘿嘿……”他梦语着,估计又梦到叶珊了吧。
无双贴在他耳边说:“太君,前边花姑娘大大地有!”
“嗯?哪呢?哪呢?”一听这话陆少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那俩眼珠子都冒绿光。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以后别跟我出来行不行?”
“擦,老铁你又忽悠我,我刚才正跟我珊妹子约会呢,马上就要……你瞅瞅你哎呀,饶了我的春梦!”他埋怨说。
无双说你还珊妹子呢?咱俩还是先把命保住,能活着回长春再想你的珊妹子吧,你给我把耳朵竖起来听听,我怎么听着好像有小孩哭呢?那动静有点渗人,我怕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陆少趴在窗前,往外瞅了瞅,夏风刮的竹林沙沙作响除此之外什么动静都没有。
“你这人烦不烦?哪有什么哭声?大半夜的别吓我,老实睡觉不行吗?”陆少点着一根烟悠哉悠哉着。
“是是是,我也想消停的睡觉,你他妈这么大体格子都赶上熊了,一个人就把小床占了大半,我咋睡?我有地方吗?让你减肥你不听!”
正说着话,陆少嘴里的烟卷啪啦一下掉了下来,他张大了嘴,眼珠子瞪的老圆,赶紧用手给无双比划着,让无双听外边的动静。那哭声又响起来了,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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